“那就向西川国借点儿呗,咱们替吴乞业打仗,他不会小气得不借吧!”李佑仁满不在乎地道,他又不用饿肚子,说起话来自是轻巧。
“已经下令士兵去打草谷了,西川国民愤极大,吴乞业虽没说什么,可他手下的士兵却很不友好,和咱们的兄弟遇上常常打架!”拓跋道顺摇头道。
“啊,我明白了,我知道为什么叶秋要来抢粮了!”李佑仁道。
“为什么?”将军们都想太子什么时候又聪明起来了!
“因为叶秋也没吃的,所以想抢些粮食!哈哈,这回我可有打败他的办法了!他们没粮食,咱们就围城,饿死他们!”李佑仁胸有成竹地道。
“燕京这么大,围城可不见得好使,再说西面还在叶秋手里,想围也围不成啊!”将军们都道。
“那怎么办,骠骑军那么厉害……”
“骠骑军其实不厉害,只是叶秋诡计多端而已!”拓跋道顺安慰李佑仁,又道:“形势对我军不利,长期作战可不行,要速战速决,结束西川国的战事,咱们也好去蒙古战场,那才是保卫国家啊,实无必要在此浪费时间和兵力!”拓跋道顺提出了正确的意见。
李佑仁也很后悔,不该为了一时之气来到西川国,结果被拖入了西川国内战的泥潭。
“太子,你去和吴乞业商量一下吧,看看何时进行大会战,彻底消灭骠骑军。”
“不去,那个吴乞业的手下看我的眼神不对,好象挺瞧不起我似的,我干嘛要去找气生!”李佑仁也知道西川国将领看不起自己。
“这是为了国家啊,战争中吃点儿委屈就吃点儿吧!”拓跋道顺都快哀求太子了。
李佑仁脸色难看,他也不能总不给元帅面子,只好道:“就这一回,要是吴乞业再不给我面子,这仗我也不打了,直接去蒙古!”
“对对,这才是我们的好太子哪,有骨气!”众将一齐夸他,心中却都在想,他瞧不起你才好呢,咱们好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李佑仁慢吞吞地站起身,去见吴乞业了。
吴乞业也正急着呢,司空军按兵不动,不和他配合作战,让他头疼得很,忽听李佑仁来见,心中欢喜,忙叫传见。
李佑仁一进金帐,便道:“万岁,我来和你商量一下会战的时间,越快越好啊!”
吴乞业大笑着说道:“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太子终于说出口了!”
李佑仁一脸的悻悻然,也不向吴乞业行跪拜大礼,用的是平等身份的抱拳礼,马马虎虎地向这位西川国皇帝拱了拱手。嘴里说道:“陛下早等着我说这话啦?哼,这话是不是说我来晚了啊?”
对一国之君用这种口气说话,未免太过不敬,话里带着骨头,把吴乞业咯得一皱眉头,可他现在正用得着这傲慢的小子,自然要充分发挥宰相肚里能撑船,皇帝胸中有大海的本事,哈哈大笑道:“太子言重了,朕绝无此意!军国大事太子自然要好好考虑,多用些时间做出的战略大计肯定是好的,朕一心想要请教,等得好心焦啊!啊,哈哈哈!”
“是吗?原来你还没有计划哪,是想听我的!可我也……我自然是有好多计划的,计划太多,都不知道该用哪条好了!”李佑仁大大咧咧地道,看了看大帐正中的那把龙椅,咽了口口水,没敢坐。他虽然傲慢,可还没狂到敢抢吴乞业宝座的程度,扶正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在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拓跋道顺和司空众将也都跟来了,他们一见李佑仁坐下,也跟着在他那一侧椅子上坐了下来。司空人觉的他们又不是西川国人,吴乞业又在求他们发兵,他们是施恩者,身份当然要比西川国人高些,所以看着李佑仁进帐就坐了,他们便也都坐下了。
西川国的将领们却一齐怒目而视,皇帝吴乞业还站着呢,你们竟敢坐下,太无礼了吧!我们用你们司空人打叶秋又能如何,你们司空不也在求我们打蒙古吗?竟然这么小瞧我大西川皇帝,真是岂有此理!
西川吴乞业叹了口气,心中也在暗骂:“真是没有家教,司空老儿不知怎么教的儿子!”“嘿嘿”干笑了两声,他也“不拘小节”地坐下了,可心中毕竟生气,竟一时未想起要说些什么!
第二百九十九章 激将
皇帝默不作声,他手下的将军们可受不了了,一名西川将冷声讽刺道:“太子小心,我们西川国穷,这帐篷破旧,有点儿漏风,您老人家可得小心些,别把您那顶龙冠吹掉了!”西川国将领都知道李佑仁被叶秋剃成和尚头的糗事,所以这时便出言相讥,取笑这位太子。
李佑仁一愣,这帐篷很豪华啊,没有任何的破损,怎么这西川将突然说起这话来了?可只一呆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是骂我哪!不由得勃然大怒,骂道:“混帐东西,你说什么哪?”
嘴里骂着,他忍不住用手去扶了扶头上的帽子。他头顶上有香疤,被袁长煜烧得太狠,至今也没长出头发来,可耳边的头发却长出来了,他一戴帽子,帽沿下有头发,不知底细的人是看不出他那尽是香疤的头的,只是这事是他平生的奇耻大辱,是绝不能充许别人拿来取笑的!
那西川将却故做不懂,反而问道:“末将是好心提醒啊,太子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难道您的头上有顽疾?”
帐中其他的西川将谁也没笑,却都装出一副关心倍至的样子,一齐把目光转到李佑仁的头上。有的还道:“我们军中有不少军医,都是御医,医术颇高,要不要他们给太子看看?”
李佑仁面红耳赤,虽然大家都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可人家偏偏装糊涂,装着关心他,而他自己则更是不能把话说明,总不能说本太子头上有被香烧出的一个“袁”字吧!他难堪之极,一进帐的嚣张气焰大减,只是张着嘴喘粗气,真想拂袖离去。
吴乞业心道:“好么,刚一进帐就充满了火药味,互相侮辱!这可不行,要是这样下去,军事会议也不用开了,两军想要配合着拿下燕京,岂不是成了水中月,镜中花!”
他摇手道:“好了,好了,不要说了。司空乃西域大国,国中岂无名医,还用得着咱们这蛮荒之地出什么大夫!是吧,太子!”
李佑仁心中恼火,便想也要反唇相讥,可一时又想不出吴乞业有什么糗事,正喃喃着说不出话来时,忽觉身边有人拉他的袖子,转头一看,原来是拓跋道顺。
拓跋道顺低声道:“大局为重,别为小事搞僵了两国的关系!”
李佑仁压住心头怒火,这才道:“咱们党项人可不似汉人那般喜欢束发,我……”
刚说到这儿,拓跋道顺急忙抢过话头,军事会议上可别在头发上兜圈子,还是说正事吧!他道:“我们来燕京也有一段时日了,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蒙古战场还等着我们呢。陛下,依我看不如早日解决燕京战事吧,眼见着冬季已临,过不多久就要下雪了,隆冬作战对城里的叶秋是无所谓,可对于联军来讲却是大大不利,不知我这样说,对是不对?”
吴乞业立即点头,看来司空军中还是有明白人啊,不全是糊涂蛋。
拓跋道顺继续道:“所以说我们要速战速决,尽早发动大会战,把叶秋打垮,这也是我们司空军不远千里来此的目地!”
吴乞业双手一拍,道:“元帅讲的太对了,我们两国既是军事同盟,自当该互相扶持才对。朕也早想到此点了,只是……”他看了一眼李佑仁,又道:“只是朕想贵军长途跋涉,辛苦异常,所以想让你们多休息一下。”
李佑仁见元帅一张口,就和吴乞业相谈甚欢,心中不服,这不是把我这个太子凉一边了嘛!他道:“我们都没军粮了,被叶秋连烧带抢……”
拓跋道顺赶紧又打断了他的话,司空军被抢了粮食,你跟西川国人说什么啊,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话一挑明多丢司空的脸啊!他道:“说太多也没用,归根到底,战争还是要靠武力来解决的,就请陛下定个会战的日子吧,这里战事一结束,咱们联军好尽快赶赴蒙古战场!”
吴乞业也知司空军急于解决边境危机,这与他急于摆平叶秋的战略大计一致,既然目标相同,当然是一拍既合,他道:“十日之后如何,咱们两军做好准备,强攻燕京!”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过这阵势该当如何列成呢?”拓跋道顺可不是笨蛋,谁先打头阵,还是事先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一开战,司空军吃亏。
“我大西川铁骑当世无敌,比起贵军嘛……嘿嘿,当然是我们列阵在前啦!”吴乞业不怀好意地道。
拓跋道顺并不受激,一声不吱,来了个默认。你说你们西川国的军队强,那就算你们强好了,既是当世无敌,打头阵也是应该的!
司空元帅不受激,可李佑仁却受不了了,他早知西川国无论皇帝还是兵将,都非常的瞧不起他,可他又始终没有让人瞧得起的地方,这时听吴乞业公然说司空军队不如西川国的,他那压抑了很久的自尊终于爆发了出来!
李佑仁猛地一拍桌子,道:“陛下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司空铁骑不如你们吗?”
“朕绝没有这个意思,朕可没说你们的军队不行!啊,朕明白了,是朕说得太直白了一些,伤了太子的这个自尊心……不,不,是朕说错了,贵军才是天下无敌,而我大西川铁骑是天下有敌,充其量也就是比别的国家的士兵强那么一点点而已。”吴乞业纠正错误倒挺快,可脸上神色却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
“哼,用不着你们打头阵,本太子亲自领兵决战,你们只管在后面捡战利品就行了!”李佑仁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豪气,双手连挥,一副老子天下第一,谁也不服的表情!
“哎呀,这可不行。古人云: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打头阵的将士嘛,当然要是勇士才行,这个嘛……勇士,我大西川国穷得很,要啥没啥,可就是不缺勇士,所以还是我们前行吧,太子准备个大筐就够了,在后面捡捡战利品!啊,难为你了!”吴乞业脸上现出了“你这个废物,也就可以干干这个啦!”的表情。
第三百章 内斗
拓跋道顺一见李佑仁要急,连忙大使眼色,暗叫:“太子,别上当,他这是激将法,想让咱们打头阵!”
李佑仁却不理元帅,他心中愤恨,自从自己受了叶秋的侮辱,司空国中的大臣瞧不起他,现在西川国的皇帝将领也瞧不起他,他那从小养成的自尊心象被针扎的一样疼痛,再也受不了别人的蔑视!他站起身来大声道:“不错,古人云: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我司空大军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就是要打败叶秋,现在会战将起,难道说我们只会在后面捡便宜吗?不必再议了,我军列阵在前,先击骠骑军!都用不着你们出手,我们一军既可全歼骠骑军!”
他这番豪言壮语的一说出口,差点儿没把拓跋道顺气死,什么叫临兵斗者呀,还什么前行,这句话的本意可不是这样的啊,它的意思是将要打仗的军队要排好阵势前进,以免被敌军突袭,打乱阵脚!西川吴乞业故意把它解成是勇士什么的,就是想引你上勾,你怕被说成是懦夫,一着急便上了当了!当勇士有个屁用,军国大事是靠勇气就能解决的吗,那莽夫岂不也成了智士?你这一逞个人英雄,却把整个司空大军套到里面去啦!
拓跋道顺立即便要反驳,想推掉打头阵的任务,却听吴乞业道:“好啊,既然太子这么勇敢,那朕再说什么就不敬了。也罢,就由司空友军打这头阵吧。朕好钦佩贵国君主啊,勇士之父,自然有勇士之子!勇士嘛,本该如此!不过,要是太子怕了,就跟朕说一声,再由我们前行就好了,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得了,这回想反悔都来不及了,人家把话坐实了,一反悔岂不是说自己的皇帝不是勇士!
李佑仁“哼”了一声,气鼓鼓地坐下,他也发现上当了,这些西川国人真坏,那个叶秋总骗我上当,这个西川国皇帝现在也骗我,他们都不是好人!
看着李佑仁那副生气的样子,吴乞业心道:“玩心眼儿,你还嫩着呢,学个十年二十年的再说吧!”他笑道:“太子果然豪爽,实乃真英雄也!朕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不如这样吧,此次会战,便由太子来指挥如何?与朕同登那楼车,居高临下的指挥作战?”
他刚刚狠狠地敲了李佑仁一记闷棍,现在又扔出了一颗甜枣,其实这还是一个陷井!
李佑仁听完之后,惊得呆住了,这是真的吗?西川吴乞业竟肯交出战场上的指挥权,让我成为联军主将!这简直太好了啊,我要是成为联军主将,打了胜仗,那回国之后,太子一位必稳,无论是谁都再也抢不走啦!
他喜滋滋地道:“这个不妥,本将军年轻识浅,实在不能当此大任啊!不过,陛下这么信任我……”他还想假装谦虚谦虚。
拓跋道顺可是不会上当的,他又一次打断了李佑仁的话,道:“太子还年轻得很,需要学习的还很多。不如这样吧,此次作战仍由陛下指挥,让我们太子也好能学一学!”
李佑仁瞪了他一眼,你跟着搀和什么啊,我成为三军主将这是好事,到嘴的肥肉哪能不吃!他道:“光靠学习有啥用,还得实战才行。陛下信任我,这是咱们司空全军的光荣。行,就由本将军来指挥作战吧!”一高兴,他都不自称本太子了,改口叫起了本将军。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会战一开,就请太子和朕同上楼车,由朕作你的副手!”吴乞业微笑着说。要论使手段,李佑仁比他差了十万八千里,然后还得再加上十万八千里。
拓跋道顺心想:“等一开战,吴乞业当然要和他自己的军队在一起,而太子和他在后面一起登楼车,这成了什么,这不成了人质吗?司空军在前面要是不卖力作战,吴乞业保准得给他一刀,什么副手,那是说的好听!到时西川人叫司空军往东,司空军不敢往西!”
吴乞业老谋深算,他既要司空人给他打叶秋,又要趁机削弱司空军的实力,只要打败了叶秋,西川国便可重新得回河北河南,继而又可南下侵汉,无论兵员还是粮草都可获得补充,但南汉离司空可不近,司空从这场战争中是什么好处也得不到的,只会损兵折将。如再战蒙古实力又会受损,到那时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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