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三太说这一击让他失去知觉,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倒在没有人注意的大楼中庭一角,当时已经是八点半了。
因此他急忙赶去最近一家医院挂号,然后再赶到风间家,他只记得袭击他的是一个穿着雨衣的人,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调查过位于有乐町的原田医院,院方说水上三太确实是在昨天晚上九点左右到医院就诊,而且后脑部有严重的殴伤。”
这是西井刑警的证词。
这里是警政署的第五调查室,负责爱的花束会馆杀人事件的坂崎警官也在这儿,他们利用早苗清醒之前的空档举行调查会议。
金田一耕助在一旁听着,他的眼神看起来好象还没睡醒。
“如果说水上三太的供述正确的话,就和石川宏的供述相吻合”
坂崎警官沉思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水上被袭击的时间几乎和司机河合善太遇袭的时间一致。这么说,应该有两个雨男喽!这不就和石川宏之前的供述——有两个穿雨衣的男人的说法一致吗?”
“警官。”
新井刑警依然固执己见地说:“我认为还是要多注意那个叫水上三太的新闻记者。”
“新井,你觉得水上三太有什么问题吗?”
针对等等力警官的询问,新井刑警答道:“不我不是说那个人是凶手,只是觉得他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你是指哪一方面?”
“我在想,那个人可能掌握有关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两人之间的秘密。他只要一有空就会盯上望月蜡像馆,就好比大前天的傍晚,黑田龟吉一走进蜡像馆,躲在暗处的水上三太也悄悄地跟在黑田龟吉的身后溜进去,只是他没想到那是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设下的计谋。”
“计谋?”
“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察觉近来有人在跟踪他们,他们想查明究竟是谁在搞鬼。于是黑田龟吉故意潜入蜡像馆,而水上三太并不知道望月种子正从蜡像馆的二楼观察下面的情形,于是也悄悄地跟着潜进去。就在这时,望月种子从二楼伸出一把猎枪,并高喊道:”小偷,不准动!把手举起来!‘我当场吓了一跳,水上三太更是吓破胆了。“
“水上三太被人用枪瞄准?”
金田一耕助吃惊地问道。
如果这是真话,那么这可是水上三太第二次受制于望月种子了。
“是啊!水上三太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处于对方的射程范围内。总之,对方也不是好惹的,就在水上三太像惊弓之鸟般站立不动的时候,黑田龟吉便转身抓住他。后来我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才知道水上三太最近一直在跟踪他们。正当他们吵成一团的时候,我适时出面摆平这场骚动。”
“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昨天晚上没事吧?”
“这就是我要调查的地方。”
西井刑警将双手撑在桌上。
“他们两人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没有离开过蜡像馆一步,可是没有人证明这一点,因为那附近根本没有半户人家。”
“望月种子和黑田龟吉这两个人之中谁会开车?”
“听说望月种子会开车,她在战前就取得驾照。”
“如果有两个雨男,就必须严加注意这两个人。”
等等力警官一脸严肃地喃喃自语着。
究竟是不是有两个雨男?等早苗清醒之后就可以知道了。
当天下午四点,早苗在Y医院的病房清醒过来,她对负责侦讯的警员做了以下的供述——“我们从西侧门口离开医院的时候,因为车子朝反方向行驶,我觉得有点奇怪,但司机回答说害怕被新闻记者包围,所以故意往这个方向走,后面的警车也知道我们走的路线。我觉得司机说的有理,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这样,车子绕过不忍池,进入上野公园。司机在动物园旁边停下来,我问他为什么停在那里,他说要在那边等随后开来的警车。事实上,司机在说谎,他们根本一开始就计划好了。不一会儿,一个埋伏在附近,穿雨衣、戴墨镜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枪从黑暗中跳出来”
早苗一边哭,一边说穿雨衣的男人和司机两人抓住她的左手注射一针。
在发生石川宏遭人绑架的事件之后,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人们都在猜测石川宏是否已经遇害,静观这个事件的后续发展,可是一直没有具体的结果出现。
一个礼拜两个礼拜过去了,日历上的日期已经堂堂迸人九月。在九月上旬的时候,人们又再一次坠入恐怖的深渊里。
那是九月四日,天还没亮时发生的事。
不太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那个女人是风间欣吾的情妇——宫武益枝,她身体的曲线在昏暗灯光下毫不隐藏地显露出来,但是她一点也不觉得羞愧。
宫武益枝的下半身如同蛇一般扭曲着,再加上双唇微张,呼吸急促,这说明宫武益枝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不知道跟哪个男人一夜风流呢!
如今仍躺在床上的宫武益枝,正陶醉在一夜风流后的余韵中。
究竟是谁让宫武益枝如此沉醉呢?难道是她的情人——风间欣吾?
不、不!那个人不是风间欣吾,风间欣吾在爱抚情人的时候,应该不会使用春药才对。
现在躺在床上的宫武益枝正是因为春药的强烈作用,才会陷入如此忘情的地步。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衣服摩擦声传来,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朝声音的来源看去,兵见枕边一座立式大台灯后面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刚刚才离开宫武益枝的身体,悄悄地整装。他一边整装,一边目光残酷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躯体。
男人穿戴上长雨衣、雨帽,围上护颈布,并小心翼翼地戴上墨镜后,重新回到床上抱住全身赤裸的宫武益枝。
宫武益枝一被男人抱住,便无精打采地睁开双眼、双唇微后,从下面伸出双手搂住男人的脖子说:“抱我再抱我一次”
宫武益枝发出呢喃的声音。
然而,男人搂的不是宫武益枝的纤腰。
只见他那双戴着黑手套的手慢慢掐住宫武益枝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加重力气
第15章 偷窥事件
1 风流照片
汤浅朱实好不容易才离开风间欣吾的身体,她精神恍惚地闭着双眼,光着身子躺在床上。
她那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形成一道浓密的阴影,姣好的鹅蛋脸上洋溢着陶醉、满足的表情,从她那微启的朱唇还可以看到排列整齐的皓齿,好比是一排美艳的珍珠。
汤浅朱实与风间欣吾其他情妇不一样,她是华丽、细致的,纤细的四肢非常有韧性,拥有小蛮腰的她不仅胸部丰满,臀部更有弹性。
尽管她的身材纤细、修长,但并不表示她是个软弱的女性。
风间欣吾从床上坐起来,仿佛在欣赏一件巧夺天工、完美无瑕的艺术品般盯着汤浅朱实看。不久,他俯身亲吻着汤浅朱实宛如象牙般白皙的粉颊。
汤浅朱实依旧闭着双眼,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爸爸桑”
她连说话声都是那么娇柔、吸引人。
“怎样?你要回公司了吗?”
“嗯。你呢?也该去剧场了吧!”
“现在几点了?帮我看一下表。”
这间寝室里没有时钟,所以风间欣吾伸手将放在枕边桌上的手表取来一看。
“已经一点半了,你不是两点以前要抵达剧场吗?”
“是啊!”
汤浅朱实露出一副慵懒的样子说:“我得快一点。可是,爸爸桑”
“什么事?”
“我最近对舞台表演不是很有兴趣,总觉得越来越没有意思。”
“为什么会这样呢?你现在不是红透半边天的大明星吗?还是你在意那件事”
“倒也不是这样。”
汤浅朱实还是闭着双眼,轻声回道:“我并不怕死,反而经常想到自己将会不久于人世只是我不想像爸爸桑那些情人一样,因为那个事件而惨死。爸爸桑”
“什么事?”
“爸爸桑,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呢?你是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名气?”
“这还用得着说吗?我当然是爱你的人。”
“是吗?那么如果我不是歌唱界的女王——汤浅朱实,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山本梅子的话,你还会爱我吗?”
“当然,即使你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我一样爱你”
风间欣吾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喉咙像是被东西卡住似的。
汤浅朱实也注意到这一点,她张开眼睛,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看。
不知道为什么,只见她眼眶一阵湿润,紧接着,豆大的泪水便扑簌簌地滑落脸颊。
“喂,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呢?”
风间欣吾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抱住汤浅朱实,不料却被她推开。
“没什么我没事,我真傻,竟然哭了起来该起床了,我得洗洗澡,你也该去公司了。”
汤浅朱实说完便从床上跳起来,就在这时忽然响起“咔嚓”一声,挂在正面墙壁上的水彩画画框像钟摆似地左右摇晃起来。
“啊!”
汤浅朱实连忙拿起毯子遮在胸前,并且抱住风间欣吾。
“是谁?”
风间欣吾想起雨男送到家里那些保坂君代的裸照。
此时,隔壁房间传来有人打开房门,跑向玄关的脚步声。
“是谁?”
风间欣吾心头升起一股怒火,急忙穿上一条睡裤,抓了件上衣便往外面冲去。
不过他穿衣服耽搁了几分钟,当他来到玄关的时候,只看到大门稍微动了一下,探头出去一瞧,走廊上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风间欣吾气得咬牙切齿,正想转身回房的时候,对面楼梯居然出现一个人头,他握着门把,等那个人走上楼来,岂料来人竟是水上三太。
风间欣吾紧握着门把,静待水上三太下一步会怎么做。
只见水上三太正一间一间地查看门牌号码和铭牌,当他发现穿着睡衣的风间欣吾时,立刻笑出声来。
风间欣吾狐疑地看着朝他走来的水上三太。
“水上,你怎么会来这里?”
“哎呀!刚才我打电话到你公司,他们说你中午就离开公司了,所以我想你大概会在这里。”
“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事。”
风间欣吾伸长脖子,朝水上三太的背后看过去,并且问道:“你刚才在上楼的途中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没有啊!我谁都怎么啦?”
水上三太皱起眉头,回头看着身后的走廊。
汤浅朱实的房间位于白金会馆的三楼,这栋公寓有电梯,但是风间欣吾不认为刚才从这里跑出去的男人会搭电梯下楼。
因为搭电梯下楼会遇到公寓管理员,因此那个男人应该是利用楼梯逃走,可是
2 不速之客
“喂,进来吧!”
风间欣吾看了水上三太好一会儿,才让开身子让他进屋。
“你先在那边等一下。”
风间欣吾说完,迳自走迸寝室。这时,汤浅朱实已经穿上睡袍,站在挂着画框的墙壁下方。
“爸爸桑,客人是谁?”
“是新闻记者,东都日报的水上三太。”
“哦,我曾听你提过他。”
“是啊!”
风间欣吾看见画框下方的墙边放着一把椅子。
“朱实,你检查过画框后面了吗?”
“嗯,爸爸桑,你来看一下。”
身材高大的风间欣吾不需要椅子,只要把手一件就能碰到画框。他把画框稍微往旁边移动,便看到墙壁上有一个直径三公分的小洞。
“朱实,这面墙壁的对面是厨房吗?”
“嗯,应该是厨房的壁橱。我刚刚稍微看了一下,好象有人来过。”
厨房位于玄关的尽头,刚好在客厅门的正对面。
“难道说是那家伙”
“那家伙是谁?”
“我是指刚才来这里的水上三太。”
“咦?新闻记者为什么会”
“所以我才说难道朱实,你认为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爸爸桑,难道会是那个人?”
“那个人是谁?”
“有岛忠弘。”
一提到有岛忠弘的名字,汤浅朱实的眼中就露出厌恶的神色。
风间欣吾由上往下看着汤浅朱实的跟眸说:“忠弘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一定是想利用这些照片来恐吓、勒索我们。爸爸桑,你不是很了解,他已经不是从前的有岛忠弘了,现在的他就跟条蛇一般令人厌恶,我讨厌他!他一定拍了些令我难堪的照片。”
“嘘,小声点!”
风间欣吾将情绪激动、说话越来越大声的汤浅朱实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抚摸她的头说:“放心吧!朱实,你不用担心这些。如果忠弘为了恐吓我们而拍下那种照片的话,大不了是为了钱嘛!不论多少钱,我都会把底片买回来。”
(但如果不是单纯的敲诈,而是步君代裸照的后尘)
一想到这里,风间欣吾顿时觉得背脊骨一阵发麻。
“朱实,不要再哭了,你现在赶快洗个澡,得赶去剧场了。”
“对不起,爸爸桑。”
汤浅朱实原本靠在风间欣吾怀里哭个不停,这会儿好不容易才转过身去用睡袍的袖子擦拭眼泪。
“爸爸桑,我要不要去客厅跟那位客人打声招呼?”
“不用了,我已经把客厅的门关起来,所以你可以悄悄走出去。”
十分钟之后,风间欣吾洗过澡,一身穿戴整齐地离开寝室,在他走进客厅前,他先到对面的厨房看一看。
厨房的碗橱架上有一个壁橱,将壁橱的玻璃门向左右两边打开,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墙壁上有一个直径三公分的小洞。
这个壁橱里摆了一些平日不用的烹调器具,墙上的小洞大概被锅子遮住了,所以才没有被发现到。
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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