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但是我感觉周围除了这些人外还有人站着,不过我不能肯定是不是,就在我疑惑着想要发话的时候,居然在人群中又缓缓的传来了一声“到了”
大家的汗毛都熟了起来,我听到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估计大家这次都听到了,那么就不是我一个人的幻听了。我鼓着最后的一些勇气和理智低吼道:“我操!谁喊的!”
过了一会又传来了一声幽暗鬼祟的声音“到了”。
这声音明显不是前面那个声音,怎么又出现了。周围到底有多少人,这声音再怎么听都不觉得是正常的活人能够喊出来的,没有任何生气的声音从周围缓缓的传了开来,又是一声“到了”
我听到有人打开了枪械的保险栓,我知道是曹阳他们一伙人,他们很狡猾没有发出声音,而是静观其变。我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丢开冷光棒,连忙掏出手里的手电筒对着前面一照。这不照不要紧,一照我差不多就直接晕了过去。在身边的不是白翌,也不是六子。而是好多个带着面具,穿着黑袍子的人。我倒退了几步,突然感觉身后被人给挡了一下。我回头一看发现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孔低头看着我,一身的黑袍,苍白的面孔。我被突如其来的恐慌吓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喊道:“白翌!六子!你们在哪里?”
那些直勾勾看着我的黑衣人并没有动,也没有对我采取攻击。过了几秒钟从那些黑影子中探出了六子的脑袋,显然他已经被吓的软了腿,浑身抖得和羊癫疯一样,直接蹲在地上。我也不能嘲笑他,我自己也是满眼恐惧的看着他,他指着周围的那些黑衣人说:“这些东西怎么回事啊!”
我也被弄糊涂了,但是当哆嗦我的用手去敲了敲那些人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僵硬了,发出了咚咚的声音。我心里舒了一口长气,这些根本不是真人,而是陶俑做的。这才是人俑啊!我靠怎么个个穿的都和奔丧似得!此时白翌也推开了那些人俑,一点点挪到我们这里来,我问道:“这些人俑怎么那么奇怪。对了我前面喊你们,你们谁给我恶作剧重复喊到了?”
他们都摇了摇头说:“我们只喊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谁敢多出声?”
大家都恐惧的看着这些略微低着头的人俑,他们的穿着和牛角所形容杀死娟妹的鬼魂是一模一样的,我们实在不敢确定这里面会不会也有那些恶鬼。想到这点大家都闭上嘴巴连气都不敢喘出声来。
赵老板骂了我们一句没出息,朝着前面扔了一个闪光弹,四周顿时被照亮了。我们发现在最面前有一个巨大的塔,但是你要说它是塔,它却是一棵树!而四周则密密麻麻的围满了穿着黑衣服的人俑。
曹阳指着这里的场景说:“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白翌拿出了匕首敲开了其中一个人偶的头,面具被直接砸碎,在泥渣里我们分明的看到了人的头颅骨骼。六子踌躇了一下说:“那么多人?都是真的人?”
我联想到了过去看过一部电影,叫什么古今大战兵马俑,那里貌似有说道秦始皇的兵马俑里都是真的武士的尸体。不过这只是艺术加工罢了。但是这里保不准真的都是死尸裹在里面。
白翌扔掉手里的人头俑,然后在泥俑的身上划了一刀,但是这里面只有泥渣。大家面面相觑,我自问自答的说:“那么说他们把奴隶的人头塞进去了?却不放进去人的身体?这也太夸张了吧,那么多人,要杀好几百啊。”
不过那个时侯奴隶和牲畜是一个等级的,杀人等于屠宰牲畜,杀再多也不觉的有罪。这些人头俑都朝着那颗塔树的方向,而且微微的低着脑袋,一个个和默哀似得。这仿佛是一种古老的仪式。我看着那个塔树,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过去在西藏听说过最高级的墓葬其实并不是天葬而是塔葬。而比塔葬更加高档次的那就是树包塔,塔包树葬。这葬的就不是普通的帝王将相能够享受的了,只有入定的高僧,或者是羽化的仙人才有资格享用这样的葬法。在云南省普洱市景谷傣族彝族自治县的勐卧总佛寺院还能看到这样的葬法,当地傣族话叫它为“广母姐列”意思是永远存在的神塔。这种“树包塔”“塔包树”需要先建塔然后在塔中种上树木,一般都是菩提树,但是其他的树木也曾被发现。比如在云南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内就有一座由榕树所形成的“广母姐列”。而今这种树包塔的葬法,已经无法追溯其年代了。不过应该是在云南地区盛行的一种古老的墓葬习俗。
这棵树还活不活着我不知道,因为我们只能看到树干,它的树干十分之多,感觉就像是人类大脑的主要神经,上面的叶子是看也看不见,整棵树呈现出一种棕红色,挺拔苍劲,树皮呈现出一条条像动脉一样的痕迹,有点像巨大的热带植物。再具体的我就看不出来了。
我们打着手电抬头望去,目极之处居然还是无法看到树杈或者树叶。转而我们便开始研究这座塔,这座塔的样子十分的华美,而且非常的高大。我们抬头数了数,一共垒了九层之高,每一层都用结实的柏树木和汉白玉所砌成。汉白玉雕刻出各种花卉和鸟兽的图案,在上面还镶嵌了各种宝石,每一组宝石都构成了一副图案。
我曾经看过纪录片,青海地区的确有这样的塔,当地人把它称为九层妖塔,但是它并非是这种树包塔的形式。而是一些嵌在石壁上的墓葬罢了。而现在面前的这座九层妖塔与纪录片里的那些坟墓完全的不一样,它结合了藏族和云南少数名族地区的丧葬习俗,形成了这种葬法,让人看得十分的怪诞,但是却也让人觉得震撼。再看看周围那么多的殉葬人俑,躺这里面的到底要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够拥有这样资格?
“难道是周文王葬这里?”我们中的一个人问道,我们所有的人都无法确定,说实话到现在西周早期王室的墓穴一个都还没找到过,更别说是周文王姬昌的陵寝了,所以我们也不好说是不是,但是作为一个王者应该不会那么心甘情愿的去成为一座神庙的陪陵。那么这里面葬的又是谁呢,我们几个人商量一下决定还是去那个塔树里看看,总之杵在这些死人头堆里也不是个办法。这些人身上的黑袍子其实已经非常酥了。我稍微的一碰它就像棉絮的一样的往下落。走过那些人俑就感觉到他们的衣服自动的往下落,那种感觉如果是美女那么就是惊艳,现在绝对算得上惊悚。
我们一点点从人俑堆里走到了塔树下发现这颗树真的不是普通的大!估计我们所有人也不够围住这棵树。在树的中央衍生出一个椭圆形的青铜棺椁,周围围着非常精美的花纹,棺椁里的东西我们还不知道,但四周散落的随葬品却让我们感觉到这也许真的是一个王族的棺椁。不过你要说这里就是正殿,我们心里都存在着疑问。大家围着树四周察看,发现周围还堆放的最多的居然是各式各样的玉器,还有一些纺织品也放在边上,因为这里极低的气温,这些东西都脱了原先的颜色,即使这样你也能够通过这些随葬品想到当年下葬时候的风光和气派。过去奴隶社会体现墓葬规格除了随葬品外就是殉葬者的数量和质量了。最好的是童男童女和年轻力壮的男人,他们都会以极其残酷的手法被杀,客气点的直接给你砍头,不客气的就有各种各样的死法了。不过大多数都是尸体往墓里一扔,而这里为什么只留下这几百个人头陶俑为自己守灵?直接殉人不就好了么?
我们一群人坐在了树根下,大家几乎都已经脱力了,再走下去就真的只是靠本能的去逃命了。到了这里那些“替死鬼”突然都不见了,歌声也消失了。我们稍微喘了一口气,我建议大家先在这里休整一下。我打开包裹,掏出了一包压缩饼干,扔给大家几根。一群人无言的啃着饼干,水虽然带着些,但是我们都不知道接下去我们要走多久。到时候如果水不够就只有放弃探究河伯殿转而找水了,所以大家心里都有数,能够干啃就就不喝。我们现在的装备属于吃的还算充足,冷光棒用的不少,但是还有好几个闪光弹和好几节干电池。只要没有装备再流失我们的处境还不算太困难,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无法确定我们现在到底处在什么位置。这里到底是不是就是传说中河伯神殿。
我问道:“这里难道就是河伯殿的正殿?你看这豪华的架势,躺里面的一定是一位王族。你们说的秘密会不会就在这棺材里?”
大家都默默不语,最后赵老头和白翌同时开口道:“不可能。”
他们互相楞了一下,然后赵老板说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河伯殿不是坟墓,正殿是不会存在着棺材的。这于风水不符合,如果我们找的是古墓,那么我还有些怀疑。但是西周的古庙不会出现这种礼制度上的纰漏。所以只能说葬在这里的是一位十分了得的高人,也许是当时的高官。他作为陪灵,守护着河伯殿。”
他说完这些话看了看白翌,白翌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他又补充道:“而且如果真的是河伯正殿,那么一定会有关于鬼咒的由来,还有相关的信息。但是这里除了这个树包塔和一群人殉俑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这些丝绸和玉器也与鬼咒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觉得这个人的身份应该是一位当时的巫师。”
我问道:“巫师?一个巫师能够有这样规格的墓葬?那他是不是巫妖王啊?”
六子瞪了我一眼,我知道我又开始乌龙了,连忙打住让白翌继续说下去。他说:“不但是他身边的这些玉器全部都是当年祭祀用的礼器。而且他应该是一位人祭的祭祀,也就是说他是古代神明的刽子手。这些人在古代要么被称为神明的化身,要么就被恶鬼化。”
大家听到此处同时对躺在里面的那个巫师充满了好奇和恐惧,不过我们都不是傻大胆,如果真的是什么恶鬼的话说不定他还没有死透。六子听着靠着棺材最近,一听到可能是恶鬼,连忙往我这里靠。明白了还得继续往里走,大家便最大限度的恢复体力,没有人再说话。我心中念道:这个塔树的棺椁还不是河伯殿的正殿,但是这里明显比前面的要恢弘许多,不过也更加的诡异。我不知道正殿到底是怎么样的?难道是建在黄河的源头?还是干脆在天上?
我啃完最后一块饼干,捶了捶腿,然后重新绑了一下鞋带,抬头问道:“你们休息的怎么样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快走,没时间磨蹭了。”
其实我们这些人都还好,就连体质最弱的六子也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人的求生本能。只是那个赵老板实在太老了,他的体力早就严重透支,额头上的汗流个不停。他这一坐下去要再把他拉起来就更加苦难了,曹阳想让老头再歇歇,但是我们真的都不能再等下去了,这种地方太诡异了,不是因为我们体力不支,否则绝对不会在这里做停歇。我咬着牙恨不得直接把这个老王八蛋丢在这里当陪葬,不过转念想到他手里的武器我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挑战,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上前去拉这老头的手准备把他拖起来。我一拉发现这个赵老板的手居然枯瘦的像是老槐树一样,而且我没有摸到他的脉搏。
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差点慌乱的甩掉他的手,他突然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腕。力气大的和僵尸似得。他抬起头看着我问我怎么了,我心虚的说:“老爷子休息的差不多了,再不走我们怕那些鬼东西又跟上来。”
他甩掉了我的手,把枪背在身后挥了挥手让我们带路。我捏着自己的手腕走到白翌身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老家伙的手。他眼里闪烁了一下,点了点头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小心那老头子。”然后招呼大家再一次出发。
我们来的路肯定不能回去了,现在只有找到正殿后从其他的七个入口中的一个出去。我问白翌办得到么,他固定好绳索,把猎刀挂在自己的腰间说:“理论上没有问题,但是具体的还要看,现在的山势和过去几千年前已经大相径庭了。过去的出入也许是现在的死路。不过来了这里本来就是赌命的,一切看天意吧!”
我咬着牙点了道:“成!是死是活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六子把能够防身的东西拿出来:“牛角牛角人呢!”
此时我猛的发现牛角不见了!那个家伙不会掉队了吧。他的体力绝对在我之上怎么可能掉队,我问走在最后的曹阳道:“你们有没有看到牛角?”
曹阳摇着头说:“他不是一直在前面么?”
我前面实在太累了,也没心思点人数,但是牛角在我喊人的时候还应过声。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我感觉突然有东西掉在了我的脑袋上,我摸了下摊开手一看,发现居然是一块肉。我心中已经想到可能会是什么了,此时六子抽着气大喊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啊!”
我连忙抬起头,发现那些原来的树枝都动了起来,原本光滑的树枝上面长出了一根根的刀刺,从上面还有许多的红色枝条不停的往下窜,它们互相的扭动,仿佛在激活那些还在沉睡的藤蔓。这些藤条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九僰噬魂棘啊!
我连“跑”都喊不动!只有直勾勾的盯着头顶看,六子大吼一声,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我原来的位置突然从天而降掉下了一个人,我们连滚带爬的往后退,我定睛一看发现居然是牛角!。牛角痛苦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他的衣服已经被勒的破成了布块,身体上横穿着好几根枝条。我再抬头看这棵巨大无比的树时,浑身的汗毛都已经竖了起来。这棵树周围那些本来还沉寂的树干居然开始迅速的分离出了许多的藤蔓,瞬间一颗树就成了有无数条枝蔓形成的怪物。这已经不是我在连家父子那里所见到的一小株九僰噬魂棘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远古怪物!
牛角就像是一个木偶一样被吊在树上,眼神睁得十分的恐惧,但是很快他就不再挣扎了。那些枝蔓贪婪的塞满了他的嘴。血水和脑浆从他的嘴里滴了出来。那些血腥气引来了更多的藤蔓,很快的牛角就被那些噬魂棘给包围了,最后我只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