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世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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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世红颜-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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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龙骏彪是我的犯人,我的命令就是天,是哪个家伙敢忤逆我?把他带来见我!”

“是……是……”士兵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谁知就在此时,冷星桓忽然从外走来,朗声道:“别怪他们了,放走龙骏彪的那个家伙,现在不是已经来了吗?”

邢震洲一见是她,又惊又气,上前一把将她拉进屋里,喝退狱卒,“啪”地一声把门关了个严实,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难怪他们怕成那样,原来人是你放的,你说!你把姓龙的弄到哪儿去了?为什么要放走他?”

“龙骏彪只要不回烈洛,不就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吗?”冷星桓挣脱他的手,走到桌台旁边。

“你可别跟我说,你是因为害怕看到人被活活钉死的惨象,才瞒着我偷偷把他放走的吧?前次我要处决姓龙的,是你求我留下他的命,要我把他弄到你麾下,结果那家伙不领你的情,那么他就该归还给我处置。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龙骏彪那厮虽然后来有了靖儿在身边,但他看你的眼神就是不同,只是那时候他以为你是男人,不想承认自己的感情罢了,就好像胜昌那样……因为靖儿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自然能满足他,填补他心灵的空虚,而你早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特别的东西,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份情,所以才会再次和我作对,难道不是吗?”邢震洲根本不肯罢休,上前抓紧了她的肩膀。

冷星桓这才恍然大悟,只是她没想到邢震洲如此怨恨龙骏彪,其中的某个原因居然是在吃飞醋!而就在这一刻,他紧紧搂住了她,那滚烫的温度,简直把她热得快要窒息。

“震洲,你放开我,放开我好吗?我承认我的确知道龙骏彪以前对我有过一种朦胧的感情,可我放走他的原因,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注定要做我邢震洲的妻子,我无法忍受别的男人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你。如果胜昌的生命中没有出现一个竹姬,我想我此刻可能也会像恨龙骏彪一样恨他,星桓,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他将她越搂越紧,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要和她交融。

“震洲,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我,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和我一同迎接全新的未来。可是,我不是神,我也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有感情啊!我怎么可以眼看你杀死我亲妹妹心爱的男人,却无动于衷?”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绪,两行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邢震洲猛地放开了她,“你说什么?你说的是靖儿?她……她是你的亲妹妹?”

冷星桓拭去眼角的泪水,声音无力地沉了下来,将雷烈去雁口盗尸的事告诉了他,从衣袋里掏出半块玉坠,递到他的手里。“你第二次率军去碧木原和龙骏彪交战之前,我怕你有失,就拜托雷烈替我做了这件事,想留下一张最后的王牌,用来威胁龙骏彪。可当我在靖儿身上发现了这半块玉,我才知道自己一时失去理智,险些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

她说着,从自己贴身的荷包中取出半块相同的绿玉,邢震洲接过它,朝孟靖儿的玉坠上一贴,竟合成了完整的一块。

“你现在看清了吧?我的半块玉上刻着个‘梦’字,靖儿那半块上刻的是‘颐’字,梦颐是我母亲的名讳,这块玉就是当年我爹送给娘的定情信物。”

“可是……你从前不是说只有一个哥哥,再没有别的兄弟姐妹了吗?怎么突然多出了一个妹妹?”他疑惑地看着她。

冷星桓叹了口气:“是啊,如果不是看到这半块玉,我根本不敢相信我妹妹还活着。我四岁那年,娘又怀过一次身孕,大娘害怕这一胎生下男孩,保不住我哥的地位,千方百计想害她流产。但是,大娘每次捣鬼,都被我家的老总管沛爷爷发觉,娘才终于平安地生下了这个孩子,取名若榆。虽然若榆是个女孩,生得却非常乖巧可爱,大娘和大哥仍然像讨厌我一样讨厌妹妹,娘怕妹妹将来像我一样在他们俩的淫威下吃苦受罪,无奈把孩子送去了辽渊的表舅家。接下来的几年,沛爷爷都去辽渊看望过若榆,可就在我七岁那年,传来了表舅家衰败的消息,也失去了妹妹的下落。”

“所以你一直以为你妹妹已经死了?”

“是的,直到我和猛子镇守沧原,在那里的艺伎院晚枫楼遇到靖儿,我就无端觉得仿佛看到了娘的影子。即使那时靖儿再做了什么让我觉得不可饶恕的事,我都无法对她痛下杀手,原来……我和她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如今她更是怀了龙骏彪的孩子,我这个做姐姐的,若是忍心看着我最爱的人伤害我唯一的亲人,就真该遭天打雷劈,罪无可恕了!”

第四十章 我命逆流(五)

“星桓,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样怀疑你,更不该对你大喊大叫。我答应你,放过龙骏彪,若非烈洛人向我动武,我绝不伤害一个烈洛百姓。如果得到天下,却偏偏失去了你,我邢震洲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邢震洲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好像怀抱着全世界。

冷星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越是这样靠近他,倾听他的心跳声,她就越是觉得自己快要沦陷。在纷飞的战火中,邢震洲的性情被磨得一天比一天暴戾,有时他也会冲着她发脾气,可很快的,他又意识到了错误,好像孩子一样无助地请求她原谅,用那种从未对任何人露出的深情眼神呵护她,用柔声细语融化她的心。尽管她为他担心过无数次,但被他这样抱着、这样爱着,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责备他了。原来,额上生着赤星的她,也是个如此纯粹的女人……

或许是碧木原一战,太多人战死沙场,令天上的神明感到了悲伤,连日来,下起了大暴雨,战地一带,出现了严重的洪涝灾害。原本准备合攻梵灵军的青淀、朝光两国,不得不延迟出兵的日期,邢震洲也只能无奈地班师回到都城鹤平。然而,这一年的夏季,却让邢震洲一次又一次陷入了失落和悲痛,胜利的喜悦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

邢震洲这次回到大领府,就没有再见到过兰格和女儿定玉。据丫环说,碧木原之战的捷报传回鹤平的那一天夜里,兰格就抱着女儿离开了,留下一封简短的书信只因她当天拔了刀,谁也无法阻拦她。他看着她留下的信,看得字字心酸,她说之所以留下定国,是为了偿还他的感情,但她无法容忍自己的同胞死在丈夫手上,因此必须带走另一个孩子,从此和邢家断绝一切关系。兰格出走,冷星桓更是充满了愧疚,但也许她离开了,反倒是一种解脱,若是看着那个本应该属于草原的姑娘成日迎风洒泪,她恐怕会更加痛苦。

为弥补“罪过”,冷星桓决定把定国和定天一起留在自己身边,邢震洲才好不容易从痛苦中挣扎了出来,谁知净坛山又传来了母亲方夫人病危的消息。原来方夫人早已患上肺痨,只是从没派人去告诉儿子,邢震洲陪着母亲整整七天,一直到母亲病逝,伤痛欲绝。他的心已经被撕裂了,最近常常灌酒,醉到不省人事,仿佛比邢清扬跳崖那时还要消沉。

“大领大人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等洪灾平息之后,还得出征,他要是整天颓废,不就等于向南方四国认输了?”

“谁都想大人快点振作起来,可真要他振作,容易么?那些士兵私下里说,碧木原一役,原将军牺牲了,回到鹤平呢?惠夫人说走就走,太妃病逝,加上这雨快一个月了也不停,府里府外都议论纷纷,说是老天降下的报应。这一说到报应,冷将军那边可就又闹了麻烦。”

“可上次不是才听人说,冷将军是未来大妃吗?”

“她这个大妃,恐怕不是那么好做吧,不管她立过多少功,只要她一回军营,梵灵就灾祸不断,这都是有目共睹的。多少人表面上尊敬她,不敢惹她,那是因为她够霸气,天生就是个不好惹的厉害角色,但背地里,大家还不是左一个灾星、右一个红颜祸水地说她的闲话。”

鹤平城楼上,守城的士兵总爱在私下里闲聊,自从邢震洲班师回城之后,几乎所有的闲话都是关于他和冷星桓的,仿佛成了大家茶余饭后必聊的话题。大伙儿正聊的起劲,忽然听见台阶口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你们这些家伙,是惟恐天下不乱吗?全都给我住口!”

“啊,奉将军……”士兵们惊慌地站到各自的岗位上,连忙向大将行礼。

奉胜昌走过他们身旁,锐利的目光扫过一个个士兵的脸,见他们全低着头,战战兢兢不敢开口,没好气地啐了一口。“怎的了?刚才你们不都还聊得热火朝天吗?现在全都像蔫了的黄瓜一样,站都站不直了?”

“将军恕罪!”士兵们急忙单膝跪地。

“瞧你们这副德性,我可没工夫治你们的罪,听着,赶快去准备马匹辎重,大领大人下达了指令,明日一早南下,经烈洛直取银桂!”

“啊?”众人听着奉胜昌的话,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将军,大领大人的意思是……要迎着暴雨出征吗?”

“难道你们不愿意?”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城堞处响起,士兵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城堞旁边站着一个白衣人,正是许久不见上城的邢震洲!

“叩见大领大人!”大家齐刷刷地跪了下去,暗里却大眼瞪小眼,谁也想不到,传说中已经颓废的大领竟会突然出现,还向下达了迎着暴雨出征的命令。

邢震洲走上前来,折扇指向城前哗哗坠落的雨幕,声调中透着惊人的气势。“你们是害怕天灾,还是害怕神罚?的确,如你们所说的一样,我消沉了一段日子,但并不代表梵灵就成了一盘散沙!昨天夜里,一个猛雷轰断了我府里最粗的那棵大树,差点引发火灾,可我却在那一瞬间把什么都看了个透。只要心中藏着一团火,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能将它烧个干净,而我需要的将士,是可以为我打开天下之路而敢于赴死的勇士!我自己亦如此,天和神明要谴责我,我邢震洲不惜一切代价,就算天翻地覆,也会和命运战斗到底!”

第五卷 落月 第四十一章 生死相许(一,有H)

◆爱,可以在欢乐中绽放,有时却亦能在悲伤中凝聚,这种感情常常不能以某种意义来确定,周围的一切都能对其产生莫大的影响。但在那一刻,即使明日就将远隔天涯,也不会有任何怨尤。◆

邢震洲要突然迎着暴雨南下出征的事,除了鹤平守城的将士们,谁也不知道,大领府中的人更是蒙在鼓里。带着满身疲惫回到府中时,已是深夜,他缓步走进荔园,见侍妾们房间的灯火都已熄灭,而冷星桓的屋里还点着灯。

“震洲,是你在外面吗?”

冷星桓早已听惯了他的脚步声,打开房门,只见他正站在自己面前傻笑,头发上还挂着水珠。

“你……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呀?”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他拉进房内,拿了块干布,给他擦脸、擦头发。

“我上城楼吹了吹风而已,没事的,对了,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歇息?”他低声问道。

“刚去了嬷嬷那边看四郎啊,你也知道,自从兰格走了以后,每天总有个时候,那孩子哭得特别厉害,非得要我去哄不可。你看我还没嫁人呢,就得同时张罗俩孩子的事,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去打仗,我一回了府,成了荔园总管事,干脆以后都帮你带孩子得了。”她走到水盆边,将布放在盆里,似乎是故意在说玩笑话逗他开心。

凝视着她俏丽的背影,他欲言又止。冷星桓似乎发觉他有些异样,回头一望,目光正巧和他相对,眉梢微扬,再也无法移开视线。邢震洲只觉浑身涌上一股强烈的热流,嘴唇翕动了两下,竟冲上前去,忘情地拥住了她。

“星桓……星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以为自己一心向往着获取天下,为了我们的未来,就能把除了对你之外的一切情感全部放到另一个世界。我以为只要把黑月战旗插到敌人的城上,胜利的喜悦就是最大的快乐,可我竟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什么这种代价是我的亲人一个个离我而去?在军营,他们都说我既威武又狠辣,能让友军崇敬,能令敌军畏惧,但究竟又有谁知道,这样的我其实有多辛苦?真的,真的好辛苦……”

冷星桓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搂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女性本能的流露,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让先前几乎喘得厉害的他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然而,她心中莫名生出一种自责,邢震洲之所以会这样辛苦,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因为她,如果自己不是经常说到“天下”两个字,他的心情是不是就会好上许多?他的性情,是不是就不会像如今这般喜怒无常,甚至有时被扭曲得那样不规则?她悄悄落下一滴泪,他并没有发现,反而缓缓放开了她。

“对不起,刚才……我可能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就当耳边风,别放心上,我得回去歇息了……”他定了定神,转身朝门口走去,他无法确定,这一席倾诉之后,她会怎样看他,也许又一次显露出了脆弱的一面,她会对他越发缺乏信心了吧。冷星桓所爱的邢震洲,是个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的男人,他一直这样认为。

“震洲,别走……今晚,你留下来,好吗?”

一声轻柔的呼唤微风般吹到耳畔,他猛然止住了脚步。心不自觉地狂跳起来,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还是根本就在做梦?冷星桓……她怎么会对他说出这种话?他不敢回头,只怕这一回头,就要彻底沦陷。不,她不可能轻易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定是在同情他!

“星桓,你喝了酒吧?说醉话说成这样,你也骗不了我的。我还是得回去,你……”

话音未落,她的樱唇已经封住了他的口,他从未见过如此热情的冷星桓,但只是这一吻,便足以摧毁他所有的理智。他抱起她走向了床榻,激动而又小心翼翼地吻着她清秀的眉、朦胧的眼、挺翘的鼻尖、温润的唇,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灯火悄悄熄灭了,她全然没有了如从前一般的反抗,任他褪去衣衫,爱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切的顾忌都抛到了脑后,她伸出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让他精壮的身躯紧紧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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