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带动,小艺在这一晚头一次露出笑脸。
听到她笑出声来,江直上对小艺的担心才放心下来,眼看别墅就在眼前,他却还是没有问出口她怎么了?两个人之后,有沉入了沉闷。
“别问我好吗?”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小艺又一次打破沉默。
晚上发生那样的事情,要让她怎么开口对别人讲?就连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会看不起自己,都会痛恨自己,所以她不想再回忆。
“好。”没有多说,他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和谐。
终于,江家别墅出现在了面前。而另一边,莱恩他们根本没有发现小艺的离开。
倒是江雪房间了,还能时不时的传出低低的攀谈声音。
“是不是你做的?”山本末末冷冷的开口。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收回看向窗外的眼神,江雪冷冷的扫了一眼站在身后几步远的山本末末,一脸的不明。
“我在说我让人送去的果汁,为什么人会倒在地上?”显而易见,当初小艺是让她送果汁的,而且还是当着托托的面。
只怕明天一问托托,大家就会认为这一切是她做的手脚。好个江雪,竟然把她扯下水,她还真是小瞧她了。
“这怪了,人倒不倒在地上,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你让人送果汁的事情。说是我也可以,你得找到证据啊?你有吗?没有就乱说,可别忘记了这是个将法制的社会,说出的话,可要负责任的。”
“你不要再装了,除了你,还会有谁会这么做?我告诉你,刚刚我看见从外面来了十多个保镖,里伦不知道和他们说了什么。我看见那个倒在托托房间里的男人被几个人抬到空房间去了。而且还有人把守在外面,事情到底怎么样,明天就会知晓了,你现在还不说实话吗?讲法制,你还知道是讲法制的社会?”山本末末冷言厉色走到江雪面前,冷扬了起嘴角,就不信到了这步,她还怎么狡辩。
“把人守起来了又能怎么样?那人我又不认识。有时间在这怀疑我,我看你还是想想办法明天怎么为自己找托词吧。你虽然是托托的救命恩人,但是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明白吗?而我明天就会离开这里,到美国一个人逍遥的生活,真是为你可惜啊。啧啧,可惜这回我帮不上你了。哈哈——”
听着她尖笑的声音,山本末末蹙起眉头,恨恨的咬着牙缝说,“走?你甘心吗?我可不信。”
“有什么不甘心的?有花不完的钱,找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沉下脸冷哼一声。
“你想做完事,拍拍屁股就走人?做梦,我告诉你,你以为我山本末末是好惹的吗?明天我要被扯里去了,你也别想好过。托托差点被车撞到底是怎么回事,事实真相你是最明白不过的了吧?哼”
门被打开,又关上。江雪冷笑一声,威胁她?她山本末末还真把她当成三岁小孩啊?在这种黑道世家,难道是被吓到的?
是啊,当初是她计划找人开车撞托托,然后山本末末挺身相救,这样感动莱恩,让莱恩转移眼光到山本末末身上,然后在设计让小艺流产,然后弄到山本末末身上,最后不想还没等她出手,孩子就流掉了,是让莱恩不再在乎小艺,不想却多出个山本末末。
至于找撞托托那个开车逃逸的人,早就让她找当初义父手下那个曾暗恋她的男人帮着她除掉了,现在即使山本末末说破了喉咙,也找不到证据,在说谁会相信她一个人的说词?
晨光,透着窗纱射在屋子里,提醒着人们新着一天的开始。
莱恩和黑娅就这样一直没合眼的坐在沙发上一晚,至于躺在床上的何仁,一直没有动静,可以还没有睡醒。
此时的黑涯看上去有些颓废,一晚上下巴已长出新查的胡子,性感的薄唇也干涩的微微裂开,拧着的眉目一直没有松开过,眼睛直直的盯着天棚,让人猜不到在想些什么。
门这时直接被打开,里伦也没有了往日的清爽穿着,看看身上的衣服,可看的出也是一晚没有睡,只见他扫了室内的几个人一眼。
“那个男人醒了。”简单一句话,交代了他来的目的。
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莱恩利落的站起身,找了一晚上原因,问自己什么会这样在意?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家里吧,他岂会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做手脚,而且受害者是自己的死党。
而敢这样做手脚的人,只怕更没有把他这个‘活阎王’放在眼里,安静的太久,是时候活动一下手脚了,也该让别人明白一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招惹的。
见黑涯还没有反应,里伦皱了皱眉头,才淡淡的开口,“涯,你不来吗?”
闭上双眸,又打开了才收入一直靠在沙发上的头,平静的说,“不了,我想去看看小艺。”
是的,一晚上了,不知道小艺怎么样了?想了一晚,也恨了一晚。恨自己在她身边却保护不了她,这样的自己真是太无能了。
“也好”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又接着说,“现在还不到五点,你先下楼给小艺热杯奶,直接拿上去给她。”
在他们两说话的时间,莱恩已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洗过脸后与一晚上的熬夜相比,此时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见莱恩跨出房间,里伦才跟出去,眼睛最后却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床上背对着的何仁。
最后黑涯也离开了房间,室内只剩下何仁一个。许久后,躺在床上的何仁才睁开眼,其实一整晚他也没有睡过。
辗转翻了个身子,又叹了口气,莱恩对小艺的情,黑涯对小艺的爱,明眼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又要如何来面对?
烦乱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真的需要好好想想要如何面对死党,走到洗手间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时,心里暗自咒骂,肿的像个猪头,连原来长什么样子,现在也看不出来,可见被打的有多重。
胡乱的用水冲了一下,拿手巾小心的试了试水珠,才走出来,打开衣柜,把随身带的几件衣服摘下来,似想到了什么又扔到了地上,拿起外套转身离开了房间,室内最后终于空无一人,仍在地上的衣服,证明着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黑涯拿着热好的牛奶,刚要上楼就看见何仁走了下来,一个上楼一个下楼,两个人彼此停顿了一下,谁也没有开口,最后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其实如果何仁细心一点的话,他可以发觉擦肩而过时,黑涯拿着牛奶被子的手不觉间抖了一下,十几年的兄弟感情,一夜之间变成了没有话语,造成这样的局面,唤作是谁心里都会不好受。
他没有发现,下楼后的何仁快速回头看了一下他的背影,在他没有发现时又收回头来,眼里面满满的愧疚和痛楚,最后快步的走出了别墅。
在别人视线终于看不到的范围内,何仁狠狠的咬着牙,以至于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紧攥的拳头狠狠的打在一旁的树上,一拳接着一拳,树上的血水也没有让他停止下来,最后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无力的滑落到地上,将脸埋在双膝之间,他低泣出声。
微微的细风吹过,谁也没有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长相优秀的男人低泣。黑涯刚走到楼上,就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来莱恩的咒骂声,还有东西被摔倒的声音,沉闷的摔在地上发出来的痛楚声,这时他也猜到了莱恩到底摔的是什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只知道那个人说让我半个小时以后送过果汁的房间里去。”被打倒在地上的肥肉男人低声的求饶。
看着他说话时还从嘴里往外流的血,里伦嫌恶的皱起眉目,冷然转过身子看向窗外。
“还不说真话是吗?好,很有胆子。”莱恩尽量压住内心的火气,淡淡的开口。
跪趴在地上的男人,惊慌的一直磕头,“我真的没有说谎,真的没有。我记得告诉我这样做的男人左手的大手指没有了,不信你们可以查查晚上聚会有没有这样的人来,而且在走廊把果汁碰潵的也是他,也是他又给我取来一杯补上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听到他的话,莱恩的双手猛然间紧握,深测的寒眸,带着冰霜,该死的,怎么可能?没有大手指的左手,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压下火气,沉思了一会,才道,“就算你没有说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家里还有妻儿要照顾”
烦躁的打断他的话,对站在一旁的手下低吼,“带下去,剁下他的双手,然后把他扔到山下。”
室内恢复了安静,莱恩脸上还带着一阵阴郁之色,让一旁转过头优雅一笑的里伦,猜出他此时很不快。
“没有大手指的人,我也猜到了一个人,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是谁吧?”
他冷哼一声,“清楚是谁又能怎么样?”
里伦淡淡一笑,有些奇怪的回答,“怎么样?你审问了一早上,不就是要问出幕后主使的人是谁吗?你不会在逃避吧?虽然我知道你们的感情不一般,可是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会背着你做出这种事呢?他又有什么目的呢?”
“是吗?我们感情不一般吗?”他忍不住讥讽出声。如果真的感情好,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值得他背叛自己?
扬了扬嘴角,里伦看得出他心里的矛盾,淡淡一笑,“你们的感情什么样,你是当事人,你是最明白的。我还真不明白,这件事情怎么会扯到他身上,难道说也是为了女人?可是有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样做呢?”
里伦只是随口一说,可听者却有心,只见莱恩的脸色越来越沉,双眸也危险的眯成一条缝,难道是为了她?
不再多想,似想到了原因,对一旁的手下交代,“叫黑豹马上过来。”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石什么原因,那你要怎么处理?你最好想好了”别有用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又丢下一句话,“我知道你重感情,有些事情做决定可能会让你很痛苦。其实小艺也不会多说什么,如果痛苦你就不要去捅破了。”
“不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莱恩干脆的回答。
不想关上的门又被打开,里伦又探进头来,似笑非笑的挑挑眉,“真的不会?说的这么肯定,是因为他触犯了你的底线,在你‘活阎王’的地方动手脚?还是因为他对你的女人动手?到底是什么理由,你可不要弄混了啊。”
淡淡扬起嘴角,莱恩并不作答。表面上波澜不惊,一边冷漠的沉思,一边小艺的小脸也浮现在脑海。不似别的女人那样做作,把对事情所有的喜好,都表现在脸上。
这样的单纯,而可爱的小女人,对于他们这种身边总是围绕着心机重重想飞上枝头的女人的男人来说,她这样的女人是一种致命的吸引。
而他到底有没有被小艺吸引住,他不想去深想,而这样愤怒的打了何仁,是因为他碰了小艺吗?
黑涯敲了许久的门,见里面没有一点动静。攥住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关,想了一下,才慢慢推开走了进去。
打量了室内一周,并没有小艺的身影,走到沙发前把牛奶放到茶几上,才坐了下来。猜测小艺可能在洗手间,正好这时他也可以好好想想第一句话他要说什么?
其实说不在乎那吻痕,怎么可能?想到何仁和小艺在床上欢爱的事情,他的心就一阵阵的作痛?可是要是让他放开小艺,他更做不到。
不放也痛,放也痛,这种折磨让他的脑子似要炸开般,懊恼的抓抓头,他不想再让自己想下去。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似乎察觉有些不对,看着眼前的牛奶从热到冷,还不见小艺出来。
不再多想,倏然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洗手间,推开一看里面空空根本没有小艺的身影,又打开浴室也没有。
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空洞无神的站在那里,怎么会这样?下一秒才反应过来,猛然的冲出房间,把走在走廊的里伦撞个满怀,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看没看见小艺?”不理会身体的疼痛,黑涯抓住里伦手两肩焦急的问。
看清眼前的一脸惊慌的样子,里伦一怔,“这是怎么了?”
“小艺不在房间里?洗手间浴室我都找了,没有她。你有没有看到她?”黑涯紧皱眉头,按奈住心里的想法,极力的反抗猜测到的结果。
里伦摆脱掉肩上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在房间,可能是在楼下或院子里吧,你找过了吗?”
只见黑涯直呆呆的摇摇头,里伦又道,“没找过你急什么?被你这样大呼小叫的一弄,我还以为是出什么大事,真是的,还不快起来,没见大家都看着你呢吗?”
回头,见江雪和山本末末皆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大早上的被他这么一弄,谁还能睡得着,都好奇的看着坐在地上的黑涯,对于她们的探视,他愤然咬牙,“看什么看,滚。”
温和的摇摇头,弯下腰拉起他,低声的说,“别吼了,你还嫌丢人不够啊?这都是怎么了?一个个的变得跟平时两个样子。刚才我去了何仁的房间没有人,也找遍了别墅,他走了吧?”
“何仁?我下楼给小艺热奶时,正好看见他下楼。”站起身来,摆开里伦的手向楼下走去。
“楼下和院子我刚刚找过何仁,没有看到有小艺的身影”看到走到楼梯口的身子一怔,杵在了那里,里伦才又开口说,“不用找了。我猜小艺可能是昨晚上走的,如果是早上,她要是出房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听他这么一说,黑涯僵直着身子,脸色惨白,久久不出声。走了,她就这样走了,为什么会这样?他是不是失去了她?如果昨晚他听里伦的话去小艺的房间,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仰头张狂的一阵狂笑,泪无声的流下来,踉跄的坐在楼梯上,紧攥的拳头狠狠的打地毯上,一下又一下,把原本收回头的人又惊了出来。
“黑涯怎么了?”山本末末走到里伦身边小声的询问。
“还能怎么样?只要是和小艺有关的事情,他都会毫无形象的不再是他。”里伦淡淡回答,看着颓坐在地上,双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