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邪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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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云邪神-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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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青此刻已恍然大悟,为何银衫青轮万兆扬,会不顾与拜兄往日交谊,翻脸成仇的

    原因,他这时已对银衫青轮起了一丝隐隐的了解与同情。

    全玲玲忧戚的道:“江公子,你现可以明白事情的原委了吧?所以,我只怕家父不

    肯这么轻易与你化解呢!”

    江青亦剑眉深锁,面容黯淡……

    忽而,他毅然道:“罢了!无论如何,在下亦只有先行出庄,去稳住长离一枭及蓝

    翼铁骑会诸人,不论令尊对在下如何,在下亦不能为了此事,引起一场莫大争斗,在下

    义父这笔昔年恩怨,自当由在下鼎力担当,决不能为此而演出太多流血争纷,更不能牵

    累在下拜兄等人……”

    全玲玲担心的道:“江公子,你准备如何呢。”

    江青倔强的一笑道:“在下出险后,将依先时决定的心意去做,若万一不成,再由

    在下与那金昭当面解决此事……”

    飞仙子姐妹沉默了。全玲玲在明媚的双瞳中,闪耀着莹莹泪光,她衷心的希望江

    青勿再涉险,但是,她能劝解江青么?她能化解这场先人的仇恨么?她更能说出要江青

    独自逃生的话么?她不能,而且,她亦忍受不住那悠悠无期的别离之苦!

    于是,她别转头去,不让那激动的泪水被江青瞧见。

    这时,室中的二人都满怀心事,默默无言。

    他们谁也没有开口,但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沉重与凄苦的。事实终归是事实,它是不

    可避免的,是硬性的,尖锐的,并且,谁也要面对着它,因为,这硬性而尖锐的事实必

    将到来。

    惆怅揉合着矛盾,忧戚掺杂着苦涩,这是恩与仇的冲突,情与怨的纠缠。

    黑。夜终将消逝,明日定会到来,而明日,是幸运尚是乖舛,又有谁会知道呢?

    江青黯然无语,凝望灯花,他心中有着太多的烦恼与郁闷……

    全玲玲瞧着妹妹,无助的叹息了一声。

    第二天。

    丹寒楼中十分平静,但由全楚楚带回的消息证明,烟霞山庄内外及双飞前后二岛,

    皆已展开全面戒备,各处战云密布,人人、心绪紧张,如临大敌。

    不错,东海长离岛的威名,到底不是虚讹的,甚至连名震一方的烟霞山庄,也不敢

    丝毫轻视。

    长离一枭未达目的,回去之后,虽然没有明着向烟霞山庄挑战,但深谋远虑的飞索

    专诸全立,已感到事态的严重,下令全岛严密戒备,他深恐长离一枭会猝然暗袭,不宣

    而战!

    在这紧张沉闷的气氛中,漫长的白天,已缓缓过去,黑夜,又来临了。

    烟霞山庄及双飞前后二岛,随处可见人影憧憧刃光闪烁,执刀荷枪的黑衣大漠,往

    来巡弋,沉喝号令之声,彼起此落。

    这窒息而紧迫的空气,即使令一个感觉最迟钝的人,也会颌悟到事态绝不简单。

    “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氛的刺激,到底是不好消受的啊!

    时间在一分分的消逝,而人们在等待,在忐忑。

    丹寒楼四周,仍然十分安谧,楼下,一个模样精灵,使女装束的少女,正倚门而立,

    看似眺望远处,但其双睛则不停的随处流转。

    楼上的房间内,江青已穿戴舒齐,火云衣仍旧闪耀着眩目的光彩,金色约三角形鳞

    片,在灯光下,更散射着慑人的精芒。

    江青伸手一按背后,知道自己从未现露的兵刃“金龙夺”尚安然未动,暗囊内的

    “烈阳神珠”亦未遗失,他微微一笑,随手整理了一下衣衫。

    青白色的灯光,映照着江青俊朗的神态,在火云衣适度的陪衬下,越发现出玉面朱

    唇潇酒不凡,只是在那俊俏的面庞上,却仍然透出一丝病态的红晕,那瘦削的身躯,亦

    有些孱弱与虚浮。

    本来,他便没有全然痊愈啊!

    全玲玲痴迷的凝注着心上人,目光中,透露看人多的赞誉与依恋。

    江青略为活动了一下四肢,剑眉微皱的向左腕一瞥,又随即移目他视。

    全玲玲随着江青轻微的动作,深沉而歉疚的道:“江公子,左腕痛么?唉!这都是

    我不好,我……我……”

    江甘豁然一笑,道:“无妨,全姑娘无须自责过深……其实,若不是这一剑之赐,

    江青与姑娘也不会……”也不会怎的,江青却戛然不说,面庞微红。

    全玲玲心中已感到一丝甜蜜与安慰,至少,这冤家已不似以前那样冷漠与淡然。

    她羞怯的低声道:“江公子……我……我何时可重……重见你?”

    语声如一根游丝,是那么轻细而不可捉摸,但是,江青却一字不漏的听入耳中!

    房间内是这样静寂,静寂得甚至连一根锈花针坠落地上的声息也能听到。

    江青那澄朗的星目,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全玲玲,清亮的目光,彷佛要看清她身体的

    每一都份,透入她心扉的最深处……

    江青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她真的爱我?她确切毫不保留的爱我?这是真的。

    天啊!我为何在三年前与三年后的遭遇,会有如此天渊之别呢?轻蔑及卑视,痛苦与创

    伤,都远离我而去了么?”

    全玲玲被江青率直而多热的目光瞧得娇羞欲滴,低头抚弄着衣角,那一股妩媚生姿

    的娇柔之态,确实令人怜爱。

    江背亦低声道:“全姑娘,只要此次事件过去,在下侥幸不死,必有再见之日!”

    全玲玲悚然一震,正待开口。

    珠帘掀处,全楚楚已自外掠入。

    在明亮的灯光下,映着二人凝眸相对,含情睇亲的情态,全楚楚不由心中一笑,忖

    道:“唉!自己真不识趣,又在这种气氛中闯入。”

    但是,她此刻待要退出,已来不及!

    全楚楚只有娇憨的一笑,道:“喂!你们又在发什么怔啊?时间差不多了!”

    说着,她目光一瞥英姿焕发的江青,叫道:“喔哟!江公子,您真美!”

    说到这里,全楚楚面孔一红,忸怩的转过身子,掩嘴轻笑。

    全玲玲白了妹妹一眼,急问道:“妹妺,外面情形如何?可有办法送江公子离岛么?”

    全楚楚有意无意的睨了江青一眼,轻望道:“庄内及前后二岛皆已严密戒备,一片

    刁斗森严,爹爹已整日坐镇“凌宵厅”调度,连双掌受伤的耿叔叔亦衣不解带的四处巡

    视,现在虽然情况平静,但行动却极不方便。”

    全玲玲心中焦虑异常,她惶然道:“那么,不是便无法可想了?”

    江青眼看着全玲玲为自己那忧急之态,心中一阵激动,大声道:“全姑娘无庸焦急,

    如实在无法,在下尚可硬闯出去了!”

    全玲玲闻声大惊,急道:“不,不!你毒伤尚未复原,左胸亦不能多运动,如何能

    冒此大险?”

    全楚楚轻扶乃姐肩头,低声道:“姐姐,你不用着急,咱们可引带江公子自庄后那

    条密径下去,虽然难走一点,但那儿防卫比较松懈全玲玲微一沉思,毅然道:“亦只有

    如此了,若万一被庄中人发觉,我们便帮着江公子硬闯,如闯不出去,江公子的命运,

    即是我的命运……”

    江青与全楚楚面角激动,正待善言劝慰,全玲玲己自镖囊中摸出一方黑色长帕来。

    她双手用力一撕,这块长帕已分成两片,全玲玲自己拿起一片,又将另一方递于妹

    子手中。

    二人将手中黑色长帕蒙在脸上,又将满头青丝理紧,经过这一番打扮,贸然一见,

    却也不容易认出是谁来。

    全玲玲与全楚楚二人,早已换好一身黑色紧身衣,这时全玲玲露在黑帕外的那双大

    眼,同江青一飘,悄声道:“江公子,咱们这就走!”

    江青微微颔首,三人已轻轻出门,沿梯而下。

    楼梯下,一个眉目清秀的丫环,已在等候,她一见二一人,忙趋身行近,同江青一

    望,又低声道:“二位小姐,适才大福来报,说庄后密径下的崖底,他已准备妥了一艘

    小木船。”

    全玲玲轻轻点头,劫说道:“春碧,真苦了你了,关照秋红她们,小心言行……那

    使女连声应诺,又道:“大小姐,尚请谨慎,外面可十分紧张……”

    全玲玲嗯了一声,与江青、全楚楚二人,悄然出门,隐身于黑暗之中。

    三人借着房舍的阴影,与树木花石的掩护,极为小心闪缩而行,在避过了两拨巡行

    之人后,已来到一堵高墙之前。

    全玲玲以指比唇,身形已如穿花蝴蝶般掠向墙下一扇便门。

    全楚楚回头向江青一瞥,悄声道:“江公子,幸亏我和姐姐对庄中地势熟悉异常:

    否则可麻烦了!那大福办事也十分小心,料想不会出什么错,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倒并

    非为了我们,这小子对春碧那丫头可痴心得很呢。”

    江青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这时觉得混身酸软,十分疲累,但是,他尽量忍住那

    急促的喘息,以免双飞仙子为他担忧。

    这时全玲玲在暗中轻轻向江青一招手,江青已与全楚楚迅速行近。

    全玲玲待二人穿过便门后,又谨慎的关拢,三人已沿着一条陡斜而滑湿的小径,向

    前行去。

    江青行动之间,已更觉吃力,急促的喘息之声,再也抑制不住。

    全玲玲急急搀扶江青右臂,温柔的以玉手为其拭净额际的汗渍。

    二一人缓慢而吃力的尽量寻着岩石树木的阴影行走,江青步履十分沉重,蹒跚行来,

    已将大半身躯的重量,倚在全玲玲怀中。

    行走间,已来至一片稀疏的树木之前,江青脚步一个跄踉,已踏在一片草丛之中!

    他脚步始才踏下,“呼”的一声轻响,两片隐藏草中,带有锯齿的钢头陷阱,已蓦

    然合拢,紧嵌在他脚踝之上!

    江青骤觉脚踝之处,一阵奇痛,好似两把尖锐的钢针,猛然刺下一般!

    他闷哼一声,忍住那生似欲撕肌裂骨的彻心痛苦,黄豆大的汗珠,又顺颊流淌。

    全玲玲惊惧欲绝,悲泣一声,急急俯身跪下,双掌倾力,欲分开那两片隐藏在草丛

    中紧合的钢齿!

    但是,这两片紧合的钢齿,乃是烟霞山壮特制之物,以极粗韧的机簧按装于内,不

    识开启要窍,欲想启开,却是极为不易!

    全玲玲香汗淋漓,气喘吁吁,玉手也勒出血来,却仍然无法开启!

    江青咬牙强忍,身躯在簌簌而抖,虽然他知道,这钢夹在平时断然伤不了自己,但

    在目前,他又能奈何呢?

    全楚楚亦急得双手连搓,惶然俯身帮助乃姐。

    正在此间……

    一个粗哑的嗓音超自林中道:“什么人?双飞双岛!”

    全玲玲知道这是庄后伏守之人,以规定之暗号声询。

    但是,她姐妹二人临行匆促,却忘了探询暗号之问答,而且,两岛各处,暗号全然

    不同,加以二人师出无名,也不便回答,否则,传至全立耳中,那还了得?

    全玲玲姐妹与江青三人,正急得满头大汗,惶然不知所措之际,一条黑影,已自一

    块高耸的巨岩后掩出,身形急扑向三人之处,口中并大叫道:“湖波粼粼。兄弟们,辛

    苦了,在下后庄巡行第三哨头目赵大福!”

    杯中粗哑的口音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赵大哥,倘请自便。”

    语声随卸沉寂,那条黑影已来至全玲玲等三人身前。

    暗影中,可以看出,这人身量高大,面皮微黑,生像十分纯厚。

    他这时向全玲玲恭身一揖,口中急促而低沉的道:“大小姐,怎么回事,幸亏舂碧

    不放心,要小的在此护候……”

    全玲玲轻舒一口气,悄声问道:“大福吗?谢谢你。江公子被草中隐伏的“断骨夹”

    所制,你可知晓开启之法?”

    这赵大福闻言之下,急急俯下身来,伸手在那钢夹上左右拨弄,不到片刻,又是

    “铮”的一声轻向,江青骤觉足踝一松,那两片紧合的钢齿,已自动移开。

    江青身形一幌,又勉强立稳。

    赵大福站起身来,又低声道:“大小姐,下面即将到达断崖,断崖下,小的已暗藏

    了一艘小船,尚请小心行藏,小的不能久离,就此告辞了。”

    他说到这里,又同江青一望,双手一拱,身形已隐入土阜之中。

    全玲玲扶着江青,在全楚楚引路之下,艰辛的向下行去。

    不久之后,己到了一片突起的断崖之上,湖波的激荡声,掺合着清凉的夜风,在黑

    暗中微微涌迷,飘拂。

    三人缓缓坐在断崖一处隐密的石隙中,略为休憩了一刻,全玲玲低声道:“江公子,

    你支持得住吗?唉!我担心极了。”

    “无妨,在下尚可勉力支撑,倒是苦了你二位姑娘了。”

    全楚楚与乃姐同样知道,江青是故意安慰她俩,其实,他此际身躯之孱弱,只恐受

    不了太多的劳动。

    全楚楚悄声道:“江公子,阁下别打肿脸充胖子好么?我看你只怕快要晕过去了,

    还在这里充好汉的硬挺。”

    江青面色微红,尴尬的道:“二姑娘,我……唉!可是在下如不勉力支持,又雔如

    何呢?这场一触即发的杀劫,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看而不去弭息啊!”

    全玲玲亦颔首道:“江公子,你说得对,但是……你负伤未愈啊!”

    江青知道这是真情,只是,你叫他又怎么说呢?

    波涛声平静而单调的响着,深秋的夜里,有着一丝瑟人的寒意。

    三人一时俱未出声,仅以双眸凝视看对方,凝现着深深的湖面。

    但是─

    就在三人的目光始才瞥及幽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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