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不管怎么说吟诗诵词之类的自己是真的不擅长。
“诶!说到这新东西,前几天在下上街时到碰上一件新事!”说话的是一个叫石明的年轻人,家中世代耕读,到了他这一代家中人都盼着他能好好上书院指望那日能金榜提名,虽然他学问做的不错但石明本人却甚是不喜这读书之道,天天溜到外头和三五好友聚集闲玩,伤尽了家中老父老母之心。
“能让你这玩人称得上新事的那可不多,说来听听!”唐铭手中扇子轻摇,嘴角嗜着笑。在这源京除官员大户,还有不少商贾中人,唐家便是其中之一,在篱国虽说地位等级之类的并没有古中国那样分类森严,但也还是有所区别的,商贩之类的自是上不了上流社会。唐家世世代代经商,当然明白官商相护之理,唐家现在的当家老爷把三个儿子全都送进书院希望自己家也能出个仕子大夫之类的,大儿子也还算争气,三年科举,也混了个小县令做着。就是这三儿子唐铭实在头痛,要说这才子之名他唐铭也是能算上一份的,但唐铭却总是花更多的时间到那声乐酒色之中,近些年比起读书他似乎更喜欢经商之道。
“江洲司徒家的衣庄酒楼开到京城来了!”
“这算什么新事?司徒家那么多的家产跑到京城开几个铺子不也是平常之事呀!”坐在夏天对面的年轻人笑道。司徒家在整个篱国也是有些名气的,家业之大让当今天子都有些忌惮,把公主妹妹下嫁了过去以拉拢人心。
“开铺子是常事,我是说的他们的一些做法很新鲜!”石明啜了口茶才说到。
从石明一开始提到司徒家时,夏天就在一旁默不作声了,不管怎么样,司徒浩然对他的影响还是蛮大的,到石明说到他们的新做法时,夏天却又笑了起来了,到源京开布庄酒楼是今年计划之类的,而那些新做法想来说的就是广告传单之类的吧!
果然,石明一条条的开始说到司徒家名下的福临楼给京城一些仕子才人发送的一些宣传单子,还介绍了福临楼里一些特色菜和甜品,让京城里才子们知道了这么一个新的好去处。而且听说这福临楼里还常常搞一些优惠手段让一些平民百姓也能尝到美味佳肴,让那些略有小钱的小户人家频频称赞。而衣庄更是让人眼前一亮,和传统的衣布庄很有差别,铺里卖些完工的衣物饰品,色彩艳丽,做工精细,款式多样,让这城里的夫人小姐们心喜得紧,虽然铺子才开始不多久,但现在在那些女士圈子里颇有口碑了。还有一些细节讲开来确实让人觉得思路大开。
这些出现的新事物自然都有夏天的掺和在里面,听到别人对自己的作品赞口称奇时,夏天笑的很开心,就像听到有人夸自己家的小孩一样,做父母的有那个不喜欢听呀?
“夏天很喜欢吗?!那哪天我请客到福临楼一聚怎么样?不过呢!到时你可得做个好诗让我们这些庸才欣赏欣赏啊!”唐铭看夏天笑的那么开心就忙出声相邀了,虽然眼前这个少年穿着普通,但模样清清秀秀,谬京霖吟出黄鹤楼时便已上心,众人谈笑时唯独他夏天自有一种恬静的气质,让人颇受吸引,心里当下就有了结交之心。不过,如果他知道夏天这风清云清的模样只不过是因为怕多说多错,也懒得多说才故意做出来的,只怕要怄气到当场吐血了。
“唐三才子说的这庸才二字,也算是诚实之词呀!只是怎么今天才发现呢?”
夏天一群人正聊的起劲时,突然传来一清清朗朗的声音,大伙转头时就看到了一群锦衣公子哥们相拥着一个年约十八九岁的俊俏少年正站在门口。看模样刚开口的就是那个少年了。
唐铭几人看到他们一伙时笑着的脸全都垮了下来了。口里直呼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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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安世子怎么也出了门呀!”唐铭微微皱起眉头看了看众人环绕的少年。
“怎的?就你唐铭可以到处花天酒地就不许我安景源出门一游呀!”叫景源的少年嘟起略显粉嫩的嘴唇大为不满。娇嗔的口气到颇像是闹小脾气的女儿家。
“我可没这个意思,堂堂皇家世子我一介无名书生那里管得了呀!”唐铭每次看到这个安景源就会觉得头痛,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和自己有仇,今世老是喜欢找他的喳,偏偏他又是皇门中人,打不得骂不得,任他搓扁自己还不能吭句声。
“你没这个意思?那你干嘛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呀!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安景源可是一清二楚,告你,我就是要出门,每次出门还就是要找到你!怎么着!”说完把脸扬的高高的,旁边那些公子们可能是一些官家子弟,对安景源甚是殷勤,招来小二为他搬来凳子,就冲着夏天那一桌人坐下了。
说实在,这安景源确实也有些胡搅蛮缠,那是在家里被众人宠出来的。夏天看到他不知道为什么想起司徒家的两小的,斜斜的靠在桌边笑了起来,却不料他那懒懒的样子被安景源全收眼底,安景源心里当然不舒服了,平日里所碰的官家子弟,那个不是对他大现殷勤,连皇帝伯伯有时也会让他三分,偏偏这民间的人就是不对他盘,先是一个唐三才子唐铭,现在一个布衣下人也是如此目中无人,顿时有些恼火了。
“喂!你一个下人为什么见了本世子不行礼!信不信我给你一个大不敬的罪名!”这篱国书生地位是比较高的,小有功名的学子见到官员可只行站礼,但下人百姓在一些下式场合还是要行跪礼的。安景源此时叫夏天行跪礼是有些过份了,缪京霖在一旁皱了皱眉,向夏天使了一个眼色,可惜夏天却没有看到。
“喂!你和这里的公子斗得好好的,干嘛突然又扯上我夏天哥呀!”出声的是花间,口里还扯着一个鸡翅膀,他知道夏天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交际礼节了,就出声回了句。
“臭小子,你不知道现在坐在这里的是谁吗?他可是当朝七王爷之子,京里有名的景源世子,你还不恭敬些!”花间还没说完,安景源的细眉就竖了起来,在一旁的一个公子哥连忙对花间喝到。
“管你什么柿子桔子的,我花间可不认识!”
“花间!”夏天出声阻止花间再说下去,那个世子现在跟只踩到尾巴的猫儿似的,全身的毛都竖起来了,虽然自己并不怕这些宫门中人,但麻烦还是少惹一些比较好。
“对不起!小孩子有口无心,还望世子见谅!”说完学书生们的模样也行了个礼。
“知道做错,还不快跪了向世子磕头谢罪!”
夏天心里大不舒服了,说了对不起还这么不饶人也太过份了点,把眉头皱起来半天也没有下跪行礼的模样。
“世子!这是在下好友,也是一介文人学子,既然已道过歉了,世子是否也可就此罢了!”唐铭在一旁说到,言下之意就是夏天算是个文人,行跪礼也就可以免了。
“这如今篱国上下学风大盛,碰谁谁都说自己是个学子,前几日府里下人还和我说起当今这杀猪的都会做几首诗了,但谁也知道那只是让人逗趣而已吧!”明摆着说夏天是个假文学了。
“虽然称不上当世大杰,但水平也只怕也是在你我之上!”石明最看不惯那种官家子弟,自然是帮着夏天说话了,只是他说完后就让夏天狠狠的瞪了一眼。当然是怪他多事多嘴了。
“真有那好水平不如出诗词一首,也让本世子好好欣赏欣赏呀!”轻轻点了口茶水,安景源一脸要看笑话的表情看着夏天一伙人。看夏天也不过是和自己年纪相仿,没名没气,如果说会做些小诗到是可信,但说才气在他们之上,安景源却觉得有些夸张,真有那么好的才气怎么自己从没听过他名呀!而且,虽然自己看不起唐铭那伙人,但他们多少也算是这京源城里的才子了,这个布衣小子那有那么厉害?!
“我们正处于这篱江之上,不如以江水为题做诗一首如何?”安景源一伙人之中有人提意,顿时他们一群人都称赞,限了题目,做起诗来就要绕这一主题,自然又要难上一些了。在场的人全都盯上了夏天,只不过分了两派,以世子为派的全都等着夏天出糗!而唐铭一群人全都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只有花间有些担心,和夏天相处那么久,流氓耍赖的手段他到是常用,写诗诵词之类的才子类型还真没见过,难不成今天还真要在这里出糗?!
“大家对我的期待还真是很高呢!以江水为题吗?”夏天从桌上站了起来,望着船外的滚滚江水笑了起来,胸有成竹的样子让谬京霖也弯起了嘴角。众人见他如此当然是更加盯紧等着他出诗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一番阴阳顿挫,夏天负手站在窗边面向江水,清瘦的背影挺的直直的,从第一句开始,就不曾转过身。看不到背后众人的目瞪口呆,夏天自己在心里嘀咕着还好这诗写成了歌所以好记,不然这写江的诗自己还真不知道去那里找,唉!盗版有时也是身不由已呀!莫怪我了!
“不知各位任为如何?”夏天转过身时正适一股江风吹起,身上的淡蓝色布衣和半长不短的乱发在风中飘动,轻笑中有些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与淡泊。
“甘拜下风!”行礼的是出题的那位公子,其它众人虽无行礼,但对于夏天却再无半点轻视之意了。安景源堂堂世子,诗词自然不差,对这诗也无挑剔之说。谬京霖唐铭等众人当然是对夏天更加称赞了,花间不懂这种诗词,但看大家对夏天如此称赞,心里当然也是高兴,表现之处在于他把才吃了一口的鸡腿连忙放到了夏天的碗里,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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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夏天愿不愿意;反正最近夏天在源京的那些文人学子之间算是小有名气了。当日在篱江上吟诗一首,让心高气扬的景源世子都无法反驳,淡然的风采更是博得了众人的一致好评。所以,最近跑到篱江边上找夏公子的人真是不少,无奈这夏公子诗词做的不错,连躲人之事也是高手,硬是没几个人找到过他。
“夏天哥,一整天都呆在这船上,好无聊呀!”花间趴在棋盘边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拔弄着棋子,无力似的对夏天说话。
“我也没办法呀!这样总比出门去和那些所谓的文学之士唱诗对词好一些嘛!早知道会这个样子我宁愿让人笑话!真是麻烦!”夏天也趴在桌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看花间无聊的开始咬指甲了不禁翻了个白眼:“真有那么无聊你就去找泠祈一起出去玩吧!我可是在这里做正事,你有空也不要打扰我呀!”
“找泠祈哥?你说笑话吧!他有空也不会陪我玩的啦!你在写什么咯?”花间翻了个身,一头扭到夏天的那一边,看夏天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些自己完全看不懂的东西,看了半天也看不懂也就觉得无趣了,缠着夏天要夏天陪他说话。
“夏天!”
客船上的蓝布帘子被掀开来,谬京霖边说话边走了进来。夏天最近窝在这船上不出门,谬京霖见他生闷便常来陪他说笑,夏天看他来了也开心不少。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呀!”夏天感到不满的时候,就会把嘴巴微微翘起些,他自己可能没有什么自觉,但在谬京霖看来却是觉得可爱的很,伸手在他乱蓬蓬的短发上揉了一把。
“今天本来是和唐铭一起来的,不过半路碰到了景源世子让他给缠上了,我这还是趁他们不注意溜出来的呢!我看唐铭没有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谬京霖笑着说到。
夏天一听唐铭让景源世子缠上了也笑了起来,那个世子真不知对唐铭有哪点恨事,只要碰上了就要把唐铭搞得一头两个大才善甘罢休。
“他没来也好,这小船之中还真招待不了多个客了!”夏天三人住的是条小船,船舱不大,几个男人挤进来后还真没有什么空间了。
“今天天气很好!夏天想不想去个好地方?”谬京霖故做神秘状。夏天还没开口,花间已经在一旁跳起来了:“耶!好!出去吧!夏天哥!”
夏天看了看一脸雀跃的花间,只得一脸的无奈放了手里的笔朝谬京霖点了点头。
天气已经转暖好多了,夏天换了身月牙白的薄外衣,呈得身子轻盈修长,再加上淡淡的笑容让谬京霖看的一时有些眼呆。
“我夏天哥很好看吧!看呆了?”花间跳到谬京霖边上轻轻问,声音再小夏天也听到了,脸皮上刷上一层红晕,也不知是怒的还是羞的。
暖日下夏日那染着薄红的脸确实美丽,谬京霖一口之中连说了几个好看,引得花间哈哈大笑,夏天怒目瞪了他们两个好几下。
谬京霖说的好地方离夏天住的地方有些路途,谬京霖叫来一辆马车,让自己的仆人带上酒菜。一路上几人有说有笑到也快活!
一路上莺飞草长,各色花朵尽情绽放着,曲径几转,马车驶进一条郁郁葱葱的林间小道,风景很好,心里又高兴,夏天把马车帘子掀开,以筷击着酒杯竟然开始唱歌。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明朝清风四飘流。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是要问一个明白,还是要装作糊涂,知多知少难知足,看似个鸳蝴蝶,不应该的年代,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
这首歌是很老的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记起,可能是和自己现在的心境相合吧!
夏天清亮的歌声在绿林之中穿行,如烟云般飘忽不可触摸。谬京霖靠在马边上看着唱得有些出神的夏天,心里觉得酸酸的。而花间则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歌很好听,跟着夏天的拍子也轻轻的用筷子敲击着茶杯轻声学着哼曲子。三人身同一车却心事各半。随着夏天的歌,马车越驶越远,在茂茂森林中没了踪迹。
“主子?出门多时了,是否回府了?”
马车经过之处,有一凉亭,亭边树木茂密,夏天一行人当然看不到了,但夏天的歌却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亭边此时正站了一年轻少年,剑眉星目,生得俊朗,从穿衣打扮看来应该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子弟,身后站了一个仆人,再后面竟然还有两个带刀的侍卫。
“可是谁又能摆脱人世间的悲哀”少年听着渐渐飘远的声音,转头对身后的仆人吩咐到:“去查一下这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