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有多重了。
“到底怎么回事?”夏天皱起眉头看了一下那些孩子,连忙跑到重伤的男子边上动手检查伤势。
“我们在买东西回来在北山经过时,听到一些打斗声,就跑去看了下。”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后,花间开口向夏天说明事件的经过。“跑到那里时,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正用刀砍几个人,我们没敢靠近,这个人是受了伤后让他的同伙藏在我们藏身的一个树从边,黑衣人走后我们就把他抬到这里来了。他伤得有些重,我让小李去叫大夫到厂里去了,夏天哥,这人我们救不救?”花间有些不安的看了看夏天。从整件事看来似乎是唐铭口中所说过的江湖仇杀,如果没处理好,只怕会给自己和伙伴们带来灾难,所以他也不敢做决定,让小胖把夏天叫来看怎么做。
“花间你做得很好!”
夏天把男子的身体搬正打算给他检查前身的伤口,但当男子的脸因为转身而露出来时,夏天就像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满脸的不可置信。
“小弟!?”
第 13 章
夏天看到那个男子的脸时实实愣了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才反应过来。大叫着让那些孩子把男子搬回厂去。其实眼前这个男子应该还称不上男人,只能算是个男孩,脸上沾了些血迹,皮肤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生得很俊,脸上还带着些少年的稚气,大约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而夏天这么震惊是因为这个男孩竟然和生活在现代的小弟竟然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纪看起来大一些而已。因为太过震惊,所以一时竟然有些乱了手脚。
“小李子和强子抬人,累了就轮流换人,虽然现在外伤的血止住了一些,但这人必须马上看大夫,所以我们动作要快一些!”花间见夏天有些慌乱,就吩咐了边上的孩子几句,用一个已经做好了的简单担架抬着受伤的男孩急速的下了山。
“大夫,他的伤怎么样了?”
夏天问正在摇头晃脑写药方的的老头,刚才震惊的心情现在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了。虽然很相似,但仔细看的话,两人之间还是有区别的。而且小弟也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不过看着和小弟相似的脸,夏天的心里还是有些激动。
“还好所受之伤全是外伤,虽然出血多,但及时用上了止血的药,五脏六俯并没有明显的伤,如果能挺过这几天的高烧应该会没事的。我这里开些金银花,七厘散等还有些退烧的,你让人到我药房抓了,一日三次煎服。”大夫吹了吹药方上未干的墨迹。
夏天连忙让人去抓药,把大夫送走后,便又回到那个小房里,看到花间正拿了几件软的棉布衣端了盆水从另一门进来了。
“夏天哥,怎么样了!”
“这里医疗水平实在有限,只能看他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了!”夏天用手抚了下男孩有些冰凉的脸膛,心里有些难过。
“花间,把毛巾给我!你去把当时的现场处理一下,最好把那一块烧了,小心不要引起火灾,这事就找唐铭大哥去。当时看到那些事的小孩叫他们不要乱说话,这点一定要注意。你多提醒点他们,对爹娘都不能提!”
夏天把水端到床边给男孩擦洗身上的血迹同时换衣服,花间听到吩咐后就退出去了,他做事已经很有分寸,孰轻孰重他当然分得清。
当晚男孩就发了高烧,夏天整个晚上就是不停的给他用冷水抹身子,花间说要和他轮流来做时,也让他拒绝了。虽然知道这个男孩子不是小弟,但可能因为两人有些像,夏天从心里就直接把他当做小弟来看了。在家时虽然小弟小妹调皮,但自己其实还是很疼爱他们的,看到男孩伤的这么重,夏天心里难过,照顾起来自然尽心尽力了。
“唐大哥,事查的怎么样了?”三天来,夏天都在厂里的小屋里照顾受伤的人,劳心劳力,现在看起来人都有些憔悴了。
“两边人马都没有留下什么有利的线索,不过,从死的那些人的伤势看来,作案的可能是江湖上的杀手集团,我对这些并不是很了解,如果谬大哥在这里的话就好了,他对这方面懂得多一些!你们能从那种人手里捡出一条命来可真的是不容易了!不过,以后这种事还是少惹吧!”唐铭用手把身上的尘土掸了掸,这两天为了查受伤人之事他都忙到没空进家门了。
“知道这是麻烦!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夏天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这种事说不定就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但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他碰上的,他都不会不管的。更何况,这个男孩和自己的小弟是如此的相似。
“夏天哥,那人醒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从另一屋里跑出来,一边大叫。
夏天听到后起身就回那边屋了。唐铭看他就这样急着跑了,脸上隐隐透了些担扰,有一点他还没有告诉夏天,虽然现在还不太确定,但他们收留的这个人似乎和皇家有所牵连。如果真的是的话,那自己这一伙人就是在自找麻烦了!
“哪?”男孩微微睁开眼睛,几天没开口说话,嗓子有些哑。可能想从床上爬起来但又没力气,而且似乎牵动了伤口,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夏天连忙坐到床头把他扶住:“你现在受了很重的伤,动的时候要小心点。要不要喝点水!?”看男孩四周打量,又接着说:“放心,这里很安全的。而且,过了有几天了,但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男孩听后嚅了嚅嘴唇,但半晌后并没有说什么,可能是伤势还没好的原因,转而又沉沉睡去了。
夏天见男孩已醒,想他并无大碍了,便吩咐一个孩子在一旁看着点,自己也去休息了。三天都没有好好的睡觉,基本上他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年纪轻,体子好,寒易醒来后身体就恢复的很快了。寒易就是他们救回来的男孩子,据他自己讲,这次的凶杀案是‘家仇’,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夏天并没有问得很清楚。见寒易好的差不多了,夏天总算舒了口气。不过,因为治伤的事他也写下了对与现有医疗改革的计划书,不过并不完整,因为他对医学上的事一无所知,他所写的改革也只是把这里的大夫集在一齐开个医院而已,具体点的东西有太多不清楚的地方,计划写出来了也只能搁在箱底。
“小胖,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吃完的东西不要乱丢!再这样搞下去,这里就不做厂房,成垃圾场算了!”夏天抱着一堆的石头土块朝正在刷水泥地的小胖大叫,水泥是他们最新烧制试验出来的,现在还不知道效果如何,正在做后期的测定。
一边的男孩子们听到夏天又在吼小胖,都哈哈的笑起来,当然手里的活还是继续在干,小胖可能让夏天这样吼习惯了,一点也不怕他,两手一摊两肩耸了耸表示无所谓,这姿势是和花间学的,现在花间是他们的老大!夏天只能算是哥哥,没几个人会怕他的。
“你们这群小鬼,迟早要叫你们好看!”夏天嘟嚷着,把手里的矿石往自己的桌上一丢,又跑到一边去翻书去了。
夏天的厂房里有很多他自己或是托了别人搜集的书,几个大书架堆的满满都是。内容也广的吓人,按夏天说的除了这世界的色情书之外,其它的他这里什么都有了,这些书可以让他更好的接近这个世界的工业科技水平,而且也让那些正在学习中的孩子们知识更加丰富些。
不过现在有些麻烦的是这书架做的有些高,夏天的身高又实在有些不达标,所以他站在书架边冲着最上层的《矿物志》用手勾了几次就是抽不出来。然后身后伸来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把书拿了下来递到他手上。夏天心里有些不平衡,寒易也不过才十六岁;个头却比他高了近半个脑袋;当然这也怪不了别人;身高这种事强求不来的!撇了撇嘴夏天安慰自己;没关系;花间胖子小李子都还比他矮呢!
“坐在这里做什么呀!有空不如帮我去劈火柴棍!”夏天冲跟过来的寒易呶了呶嘴,寒易伤好到可以起床后就喜欢粘着夏天了,常常夏天到哪他就跟哪。小孩们都在背地里叫他跟屁虫,但不敢当他面说,因为有小孩说他很‘可怕’!
这里是源京城外的一个宁静美丽的村庄。农田里现在全是黄澄澄的一片,偶尔有轻风吹过,便在稻田中掀起一片片金黄色的波浪。不远的地方还有一架庞大的水车在新开的水渠边不停的转着。水车是夏天和几个木工做出来的,在秋耕时帮了农户们不少的忙。对于那个平易近人的俊秀公子,附近的农户们都很喜欢,不少人为此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他那些,不仅可以上学堂还可以做些工拿些工钱。所以虽然农工繁重,但看到夏天坐着马车路过时,还是有不少的人停下手里的活跟他打招呼。
“夏天哥很受欢迎!”看一路都有人不停和夏天打招呼,寒易坐在夏天身边笑着说。夏天也笑了笑:“如果你尊重别人,别人也就会尊重你!这些人都朴实的可爱,对他们一点点好就可以得到他们的信任和微笑。比起我原来呆的地方好上不知道多少倍了,所以呢,我要把我做好东西带给他们!只希望我带给的是幸福而不是其它东西。”夏天和工人们学生们断断续续做出来的一些东西,并没有全都做成商品,玻璃坊带给他的利益已经让他觉得很可观了。其它东西开发的脚步并不快,因为夏天也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后果是不是会把这个世界变成另一个‘现代’。他为此有些犹豫。
“夏天哥,为什么你会觉得把那些好的成果拿出去是害人呢?!厂里的那些东西不管是哪样拿出去都只会让人们觉得是好东西,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你可能不喜欢现代,但总有人喜欢!我就很羡慕你原来的世界!”花间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回话,最近可能是因为各方面的学习,所以他整个人都看起来要老成多了,无论说话做事都显得有井有条了。
“你不会明白我的矛盾的!算了,懒得和你说。”
马车是平时用来拖货的平板车,上面垫了些稻草,夏天仰睡在干爽的草堆上,嘴里哼着记忆有些模糊的曲子,寒易坐在车边听他哼歌,初秋的天气很好,天很高云很白,风也很轻,虽然马车晃的有些厉害,但夏天还是躺在那里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个梦。
江洲;司徒府。
可能是因为进入秋季的原因,这两天天空飘了许久的阴雨,江洲大街因为阴雨而显得有些冷清。沿江街道上的行人更是寥寥无几,雨还在飘,少有的几个行人也是显得匆匆忙忙,但也有例外的,比如一个身材硕长的男子。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细长冷静的眼睛,紧闭的薄唇,长发紧紧的束在脑后,身上穿着全黑的长衫,给人一种仰之弥坚的稳重感觉。似乎有些心事,男子牵着一匹黑马慢慢在雨中踱步。
“少爷,杨庄主回江洲了,正在府里候着你!”
在雨中行走的正是司徒浩然,袁卫依旧面无表情的立在他身后不远处。
“嗯!”z y b g
也不多说什么, 司徒浩然翻身上了马,调过头回去司徒府,一路上雨一直在慢慢的下。
“少爷,京城衣庄的生意现在已经很稳定了,这帐本是上半年的收入!”递过帐本,杨觉奇面无表情的退后在一旁。他是司徒家管理布庄生意的管事之一,新式衣庄出来后,就一至由他负责。而且,算起来,他也是夏天一手提把出来的。
司徒浩然慢慢的翻看帐本,动作不急不缓,“夏公子呢?”说话也不急,搭着眼皮,漫不经心。
杨觉奇微微的挑了挑眉,总是温和的双眼里却闪过一丝不耐。“夏公子除了之前的水晶屋连锁店,已在又开设了一些新的百货店,专卖民用品,生意很好,他那个年纪能在半年内把生意做到这么大实在让人敬佩!”虽然对司徒浩然不太耐烦,但说到夏天时,杨觉奇却在嘴角挂了浅浅的笑,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那种。
“夏天聪明的很!”司徒浩然低着头说,语句平静,但本来翻动帐本的手现在却在那里不动,透露出一丝的在意。在意?!当然在意!司徒浩然在心里叹了口气。
“少爷,你要真的想夏天公子了,为什么不去京城把他接回来,如果去了的话,夏天一定会回来的!”杨觉奇说话时似乎很用力,声音很大。才说完便觉得自己有些激动过头了,他又低了头,离司徒浩然的书桌再退后几步。
房里的空气一度有些凝固的感觉,司徒浩然没有说话,杨觉奇也不说了。
“你先退下去吧!”
司徒浩然挥了挥手,看杨觉奇把书房门反手关上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身子缓缓的靠在了椅子上。用手摸了摸挂在身上的一个香囊,那里面装有夏天的一缕长发,拿起放到心脏的部位,夏天的一颦一笑似乎还在眼前,但伸手去触摸时,眼前的景象又像是镜花水月,一碰就慢慢碎掉。
“夏天”
15
庆元九年间;篱国篱江下游地区因为新兴的纺织产业;家家户户开始在自家门前屋后种上了桑树;有些农家试着广泛种植棉花。富户地主们也开始大量种植除了粮食以外的桑棉物种。这一种农业新气象是江洲富户司徒世家带来的,司徒家出产的新式纺织机把篱国的纺织业推出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期,也就是凭着这个纺织机在江洲把老字号布庄一并挤下,成为了篱国最大的纺织商家。
江洲司徒家出产的布衣,种类多,产量大,有普通人家就可以买卖的麻布,丝织品,棉布品,也有比较名贵的锦,绢,纱等。有布量销售,也有成衣销售,一般人家其实大多会选择成衣来买,因为款样新秀,花色也是漂亮。女子有空闲时也都爱邀上好友一起试穿新衣,或是购买上一两件新衣。
而今年除了司徒家出的新式衣庄,还有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源京城里出来的玻璃饰品了。现在的大户有钱人家哪家没有几个新式的玻璃用具那还真是会让人笑话的,女子之间也最爱比试那些新出品的彩色玻璃饰品,比如耳饰,珠花之类的。
对于各类的新类产品,街头的大娘大妈,厢房里的夫人小姐们当然喜欢有空没空时议论两句,就只是可怜了这些新产品的制造者的耳朵了,天天让人在背后碎碎念,耳朵都快起茧了。
掏了掏还是痒痒的,夏天侧着脑袋用手在朝上的耳朵上使劲的拍了拍,好像这样做就能把耳朵里的痒痒拍出来似的,结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