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告诉我夏天哥的身份,我就告诉你谬京霖的身份!”
“哼!那算了吧!谬大哥的身份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重要!而且,只是有些眉目而已,你也还没有确定他是谁吧!”花间往沙发上一靠,歪着嘴角笑了笑,两个人越看越像是狡黠的狐狸了。
“哼!有些眉目就不难猜出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而已!”安易寒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好像只要他愿意谬京霖就可以像泡沫一样无声的消失于这个世上。
“你每天算计来算计去,不累吗?”
对于花间的这个问题,安易寒怔了一下才冷冷的回答:“如果不算计着,我能活到这么大吗?为了生存,我们已经把这种东西刻到骨子里了!至少这一世我是无法天真无忧!”
安易寒的语气中飘散着一丝凄凉,十六岁的孩子却比大多数人能体会到无奈。花间不说话了,确实,在皇家宫廷能有什么单纯的人?只怕只有那种还未呀呀学语的婴孩了!
“你放过夏天哥吧!他的身份对你来说没有半点威胁,不管今后你是不是帝王,他都只会让你们安家的帝国更加繁荣昌盛,但如果你把他扯进了宫廷风云中去的话,那他却只能成为落暮的夕阳了!他不适合那种残忍的环境!”
花间端了茶杯起身,也不对安易寒行礼就这样退出门。话他已经说出口了,听不听是他的事了,在他看来,安易寒只不过是一个执着于温情的小孩子,他并不是真正的爱着夏天哥。
夏天平静的过了几天,却不知他的背后正风云涌动。
新世学院是位于源京的西南角,学校是和商场类似的建筑,移植了大量的树木和花草,还放置了一些石桌石凳之类的,用水泥铺了路。学校里学生还不算很多,也就几百人而已,所以一路走过都很安静。转进最高的那幢实验楼,夏天这时正和学院里的学生们淡笑风声。
“夏天哥骗人吧!哪有那种事呀!”几个学生推搡着,嘻嘻哈哈。
“喂!你们几个小家伙,没见识也不能说我乱开口吧!你们没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事多着呢!所以说要好好的念书,这事上还有很多事就是等着新一代的人去发现呀!”夏天一副老来人的语气侃侃而谈,那神情却让几个男孩子都笑了起来,他在众人之中实在没有什么威严可讲呀。
“夏天哥,学院外面有人找你!”一个男孩在房子外而叫到,夏天应了句去开门:“找我?什么人呀!不是说不让打扰吗?又是什么啰七八嗦的事吧!”披了棉袄,夏天嘟嚷着还是出了门。
“张伯,是不是有人来找我呀!有问是什么人吗?”夏天慢腾腾的走到学院大门时,问了一下看门的大爷,一般来找自己的人,张伯都是认识的。
“夏公子!是一个老头,以前没见过,所以没让他进学院,他说在前面的小酒铺子里等你!”
“好吧!我去看看!如果再有人来找就让他在学院里等着吧!这外头可真冷!”夏天缩了缩脖子,踩着冰冷的冻土往小酒铺里赶。
风刮的呼呼做响,这种天气小酒铺的生意也不太好了,进了店里的时候,酒店老板还在柜台那里找瞌睡,几张破旧的酒桌排的还是挺整齐的,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正背对着夏天慢慢的喝着酒。
“请问是这位老丈找在下吗?”夏天恭敬的行了个礼。
“是夏天夏公子吧!老朽吴宏!找夏公子有事相商,不周到之事就请夏公子见谅了!”
话还没说完,夏天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下没了知觉。
33
睁开双眼时看到满室的漆黑;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夏天觉得有些头痛。这世界是怎么回事?!就不能让自己安生的过几天日子吗?夏天愤愤的想,从一开始就总有一些有或没有的事纠缠着自己,好像冥冥中有人正在操纵着这个环境,一定要自己活得麻烦无比似的。
今天和那个老头见面的时候是下午,现在天全黑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切!古代就是这么不方便,想看个时间都不行,想做什么还得看老天的脸色。如果这次能平安渡过,自己就去做钟,虽然是高难度的东西,但也不是不可能造出来嘛!
睁着眼睛念叨了半天,也没见什么人进屋,夏天只好拉好被子继续睡觉了。因为睡了很长的时间了,自然是有些难以入眠,闭着眼在想啊想,总算在天快亮的时候浅浅入睡了!
吱——
门被推开的声音不大,却也把夏天惊醒了。一个可能是家奴之类的人端了洗具过来,这时天已经全亮了,夏天打量了一下屋子,装饰挺雅静,黑红色的木制家具也很精致,撩开床前洁白的纱曼,夏天突然探出头把那个家奴吓了一跳,放下东西就快速的出了屋。摸了摸自己的脸,夏天暗想,我有这么吓人吗?
不管怎么想,先起床把脸洗了吧!不错,看样子这家主人的身份很有看头,这镜子是新研制出来的,除了一些高官权贵,还没有开始买给什么人。毛巾也不错,洗着舒服,不知那产的,那天也进些货。(天天,这时还想这些??!)
“听下人说夏公子醒了,不知老夫是否可以打扰一下!”先是轻轻的叩门声,然后是一个约五六十岁左右的男音。
“请进!”搞得这么礼貌还真让自己有种在别人家里做客的错觉。夏天整装完毕,规规矩矩的坐在桌边的火炉子边上。
推门进来的老人穿一袭青蓝的长褂上套了棉夹克,长相普通,浅笔的脸孔看起来很慈善,是那种很容易让他人在不觉中就相信他的人。
“老朽对夏公子可是久仰了!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这次做客舍下,如有不周到之处夏公子就请多体谅!”老人家礼节周到,夏天自然不会为难人家,浅浅一笑也礼貌的回话:“那就多有打扰了!”
老人可能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被绑架的人还能这么笑语盈盈的,愣了一下才连说:“那里,那里!”
夏天在那边有人好生招待,家里那边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花间已经急得直跳脚了,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泠祈和安易寒的情报人员竟然还都没有找到夏天在那里!
“饭桶!你们都养了一群饭桶!”花间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扰得泠祈和安易寒也有些心烦了。夏天虽然有时会有些乱来,但绝不会这么半声不响的消失近一天,最后一次见到他的张伯说他去见一个陌生的老人,那这个老人就是关健了,如果没想错的话就是绑架了!夏天平日很少树敌,在生意场上也并没有得罪什么人,至少他没有得罪过!可以排除生意人!而其它的花间恨恨的瞪了安易寒一眼,这个人就是个麻烦,如果真是因为安易寒这个太子爷的原因的话,那夏天哥就会很惨!在宫廷的斗争中很容易拖进去一些无辜的人。而且下场想到这里花间脸色有些发白,安易寒也是。
“应该不是和太子有关的人做的!三皇子那里我有派人手盯着,昨晚上并没有什么动静!”泠祈在一边冷冷的补充到。
“那还有可能是谁做的?”花间一手捶在桌上,发出呯的一声。
“谬京霖!”安易寒一字一顿,略显狭长的凤眼中闪着冷冷的光。
“如果是真是他家干的事,那我们就先等着吧!他已经回去处理了!”泠祈用手指叩着桌子,虽然是这么说,不过他也显有些急躁。必竟和夏天生活这么长时间了,不为他担心那是假的!
“马上告诉我,谬大哥的真实身份!不然今个我跟你们两个没玩!”花间是真的发怒了,这算什么?一个个都这么神神秘秘,大家相处在一起这么久却这也不能知道那也不能知道!这有意思吗?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二十一年前的同将判乱虽然镇压下来了,但因为官员涉及太多,很多人都不能动”
“我是问你谬京霖的身份!不要和我扯远了!”花间大声喝到,气势汹汹的到还真把安易寒吓到了。
“只是猜测,谬京霖有可能是当时主谋人同将王爷之子!他们暗地里还是在发展势力,可能等待时机再来一次叛变,不过我父皇已经有所觉察了!”
花间看着安易寒有些嘲讽的表情,心里一阵哀号,夏天哥,你终是不能过着太平日子!躲来躲去还是躲不过这纷纷扰扰!究竟是谁想看你哀伤的表情,安排了这坎坷不平的人生给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来到这个世界!
其实花间为夏天的担心真的是不必要的,他好吃好睡,现在正和那个神秘的无名老伯悠哉的品着香茶下着棋,还有暖和的太阳晒着,真是无比舒适了。
“你确定要放这里?那等一下可不能悔了哟!”夏天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老伯,手里的银子上下抛着。
“就这里了!”老人想了半天,还是下定决心落了棋,啪的一声落下后就听到夏天欢呼声!
“哈哈!你没看到这里吧!落子!五子连线!给钱给钱!”夏天跳起来哈哈大笑。想和我玩五子棋,那不是注定要输的吗?也不想想我玩了多少年了!(夏天会下的只有五子棋,以前和花间常下!)
老伯冷汗只滴,刚开始还真看不起这种简单的棋子玩法,但真正下起来却也得步步为营,触目惊心。从一开始就输了不少,但看到夏天那阳光般的笑容后却丝毫的没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个年轻人真的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所以少主才会这么舍身忘已吧!
“夏公子聪慧如此,老夫只有认输呀!”
“老伯,话也不会这么说!其实夏天并不见得有多聪明,这棋也不过是常玩,熟能生巧罢了!”
“如果夏公子这样的人材也叫并不聪明,那老夫只能自称愚鲁了!不说下棋,才气之高那是有目共睹的!何必如此谦虚!”
“哈哈!你要这么说的话,我也没办法咯!”夏天摸着脑袋笑着,好像和家中长辈聊天一样,两人间的气氛还真的是融洽。一般人只怕很难看得出这两个是‘绑匪’与‘绑票’的关系!
“其实我们真的不想为难夏公子!只是家主为夏公子弃家业不顾实在让我们这些做部下的大失所望,所以请夏公子过来是想让你劝劝家主!”老人叹到,重新和夏天整理棋子。
“我这人并不太会劝人!更何况他的事业是做些什么我并不明了,老伯让我从何劝起?!”夏天继续微笑。
“如果夏公子想好了要跟在谁身旁,老夫自会与夏公子好好介绍!如何?!”
“这事我不急,现在还是下棋吧!”夏天呵呵的笑着,过得这么舒服,我急什么?谁要急谁就急着吧!
第 34 章
“宏伯,我现在也不想和你说别的!只是要问你夏天在哪里?”谬京霖冷冷的站在宏伯面前,俊朗的脸上浮着淡淡的急躁。
“少主!夏公子有几位候爷招呼着自是不会有什么闪失,他玩得尽兴了,自然会回府的!”吴伯一急不慢,好像一点也没有看出谬京霖的着急。
啪的一声,谬京霖挥手把一旁的青花瓷瓶击个粉碎:“你们就一定要这么紧紧相逼?!”
“少主,怎可说相逼二字!老王爷的遗愿,众候爷的期待,在少主眼前还比不一个小公子的安危吗?”宏伯说得温和,但字字句句中还是透着些威逼。
“口口声声的少主!你可有把我这少主放在眼里!”把眼睛一闭又猛得睁开,谬京霖脸上的表情突然间变得威严,有些怪异的感觉,那个样子和以往的他全完不同,没有了那温和的笑容从容的风度。气势在那一瞬间变得咄咄逼人,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力。
“老奴不敢!只是”宏伯连忙跪下,还想说些什么,让谬京霖打断:“人在哪?!”
“左相府”
宏伯觉得欣慰也觉得悲哀,刚才的一瞬间在少主身上仿佛看到老王爷的影子,他终是这皇家中人,流得是安家的血,刚才如冰刀的眼神正是一个上位者所能拥有的。而悲哀的是,这么气势强人竟然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老王爷,如果你地下有知又该如何做想?!
“少主,我们设了这么多年的局难道要就这么放下吗?”宏伯俯在地上问年轻的主子,主子呀!从老王爷的失败到现在,我们忍辱负重二十一年之久,不是为了等待你的放弃!那个夏公子,要不得呀!不然既使夺得这江山,主子也会为他败了这江山!
“啊啾—”夏天揉了揉鼻子,冲边上那个有些担心自己的男孩子笑了笑说:“没事的,可能是谁在念叨我!”男孩长得清秀,可惜是个哑巴,名字就叫哑奴,相爷让他来服侍夏天也正是看中他哑了这点!哑奴被夏天热力过头的笑容耀红了张小脸,连忙蹲下去再给炉子里添些煤饼,要是真让这夏公子受凉伤风了自己可要吃完兜着走了!
“可以问一下哑奴在这相府呆了有多久了吗?!”合上手里的书,夏天笑逐颜开的问正在升火的哑奴。
想了想,哑奴怯怯的展开十个手指。
“十年呀~~时间可不短呢!”夏天笑得可温柔了,但哑奴却觉得心里毛毛的。
“少主!老王爷的遗愿,众将的期盼你不能就此不顾!”宏伯把头重重的磕到地上,阻止了谬京霖向前冲的步伐。一丝暗红的血从额头与地板之间流出,可以想象这个老人用了多大的力量。
“哼哼!我就知道会这个样子!”谬京霖凉凉的笑开,那笑声显得那么苍凉无奈。停住的脚步好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而不能挪开。
“到底要让我做到哪一步,你们才能把我放开?其实,你们又何必要我去做什么?你们要得不过是我的身份,是我身体里安家的血,为了让自己的私欲能得逞的更加有理有据,就把我推到了这战争的最前面!”
“少主!奴才们不敢!”宏伯惊恐再次重重磕下。
“不敢?!那这些年来,你们又有谁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权力布局,官员放置又有谁询问过我这个主子的意见!我是什么?傀儡而已!有些事我不说,因为那些无所谓,但是你们记着,不要随便碰夏天!”谬京霖最后一句话如冰棱般冻人,眼眸变得很深沉,甚至可以感到阴寒的杀气!
宏伯俯在地上,听谬京霖一步一步的离开,却始终不敢说什么了!当谬京霖走出那个精致的府院时,一只灰褐色信鸽也从后院扑腾着飞上了天。
谬京霖再回到新世商场时,花间没再给他好脸色看了。
“不知道谬公子对于我夏天哥的失踪有何看法!?”花间说的话很冷,冻得谬京霖的脸色有些发白。
“在我没做某些决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