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什么病了?”
她问这话的时候,眼中稍稍闪过了一丝不安,没想到外表这么冷酷的她还有忧虑的时候,正好趁机来捉弄捉弄她,我没有回答,而是假装出一幅很沮丧的样子。
“怎么了?不好意思说?”
“我得了乙肝了,会传染的那种。”
“啊?”
她一听果然如期的尖叫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得的?”
她接着急问道。
“去年吧。”
我继续保持着沮丧的状态,她惊讶的看着我,慢慢的惊诧的目光慢慢聚拢,最后汇聚成了两道杀人的光芒。
“你?你这个混蛋。”
她一下纠住了我的领子,估计她猜测自己已经被我传染了吧,看到她现在又急又气的样子,我心里好一阵偷笑,脸也憋得通红。
“对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你真有乙肝?”
“嗯,都到晚期了。”
我假装难过的说道。
“晚期?”
“嗯,可能时间不长了。”
“你得的是不是乙肝?”
“是啊,就是能传染的那种。”
“乙肝还有晚期?”
一听她这么问,我有些迷茫了,癌症都有晚期,怎么乙肝没晚期么?
“有啊,怎么没有?”
“呵呵,那你说说你几个加号,几个减号吧。”
“什么加号减号?”
听她这么问,我更迷茫了?怎么乙肝还有加号减号?
她咄咄的目光注视了我一会儿,突然放松了下来。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连乙肝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吧?”
“?”
“别装傻了,你这样蒙我有什么用?”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得乙肝了?”
“你连乙肝什么病情都不知道,你得个屁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乙肝病情?”
“你连表示乙肝轻重程度的加减号都不知道,你还得个屁乙肝啊,你得的饼干吧?”
没想到这个女人懂得还挺多的,蒙不了她啊,一看她拆穿了自己,我只好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
“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去哪?”
“中心医院,这个没骗你。”
“还去中心医院?”
“嗯。”
“你家人有人得乙肝了?”
“不是,是我住院。”
一听我这么说,她又是惊讶的上下打量了我一下。
“你脑子被狗啃了?”
“你脑子才被狗啃了呢,我住院怎么了?”
“看你好好的,你住什么院啊?”
“我也不想住,可是我妈和医生非让我在医院里呆着。”
“你得什么病了,还非得住院?”
“我被卡车撞了,装出去了十多米,后来被送到医院里,昏迷了几个月,现在没事了,但他们还不让我出院。”
“你能不能不跟我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什么啊?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被车撞了,那卡车的玻璃都被撞碎了。”
“什么时候?”
“就是跟你做了那个之后,大约两个月后吧。”
听完我的话,她把手直接伸进了我的衣服里,在我胸膛和腹部又捏又抓。
“你干吗?很痒哎。”
“你真被卡车撞了?”
“你还不信?”
“你被卡车撞了怎么可能身体这么完好无损?”
“可能命大吧,医生说一般情况下,多数人都指定被撞死了,我活下来算个奇迹了。”
“哦,我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在网上我好像看到过一篇报道,对,你身边是不是有个很漂亮的女人?”
“什么漂亮女人?”
“一个长头发,穿红色衣服的女人,在你旁边的。对,想起来了,那个男孩是你,应该是你,当时看到照片的时候,男孩面部打了马赛克,当时我就觉得有些眼熟,现在想来,不就是你么,对了,那篇报道说,你被卡车撞了,身体竟然没有损伤,昏迷三月奇迹苏醒,是不是?”
“你在哪看的?怎么还上新闻了?”
“嗯,对了,还有篇报道也是你的,对,那在医院陪你的女人是你女朋友吧?”
“什么?她是我老师,我想起来了,是有波记者去过我病房,给我拍过很多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是我老师。”
“你老师?”
“啊,怎么了?”
“你没搞错吧?我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如果你确认那照片中的男孩是我,那女的一定就是我老师,那天记者去的时候,就我跟老师在病房里。”
“那这么说,陪你做‘血溶于情’手术的女孩也是你老师了?”
“什么?什么‘血溶于情’手术?我没做过啊。”
“呵呵,你还不承认,等会儿你去看看吧。”
张老师说完,把车子开了出去,拐上马路,径直去了中心医院。
“哎,不是这边,是那边,那栋楼。”
我给她纠正道。
“等等,你先跟我来。”
她把车子停在了另一栋楼下。
“你带我来这干吗?我病房不在这边。”
“你先下来,带你看个广告,走,下车。”
她摘了墨镜,下了车,我也跟了下来。
刚走进中厅,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从他们的装扮上看,应该是农村来的民工,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蓬头垢面,人群中间两个光膀子的汉子架着一个双腿弯曲的人,被架着的人低着头,两腿无力的耷拉在地面上,好像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可怎么办?医生不给看啊。”
民工A焦急道。
“不是不给看,是没钱,得先交住院费和手术费,交了才能治。”
民工B。
“狗屁医生,一点儿医德都没有,人命要紧还是钱要紧?”
民工C。
“这也不能怪医院啊,医院又不是福利院,看病就得花钱啊。”
民工B说道。
民工C怒瞪了民工B一眼,气的扭过了头。
“牛娃这可咋办?要不先回厂子里要点儿?”
民工A看着诸位商量道。
“回厂子要?他们给么?听说真正的老板是个日本人,钱也是日本人出的,我们有病他们给不给看?”
民工B。
“给看个屁,钱都让春玉那混蛋捞去了,为了娶何老头子家的二闺女,花了好几十万买了辆轿车,你说他这几十万哪来的?他一共才干了多少事?哪能这么快就有这么多钱?指定是贪了我们大家伙的钱了。”
架着牛娃的光膀子汉子说道。
春玉?何老头子?莫非春玉就是春玉表舅?何老头子是我姥爷?他们是沙峪村的?仔细看看前面的人,也一个个有些脸熟。
“恩,刘三叔说的对,指定是他捞去了,听说他还给何婷婷买了一根金项链,那个差不多也得好几万,他哪来那么多钱?指定是把日本人发给我们的工资给克扣了。”
民工C不满的说道。
“何婷婷?何婷婷是谁?”
民工B问道。
“何婷婷就是何老念念家的二闺女,怎么你忘了?长得挺标志的那个女的,现在还在上大学,听说就在这个城里上。”
民工C回道。
正在我聆听他们诉说的时候,手突然被张老师拉了一下。
“喂,走不走?”
张老师刚问完,那几个民工也都把目光聚拢了过来,我看着他们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跟着张老师快步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一边走着,我一边回想着他们刚才的对话,他们应该是沙峪村的人,这个错不了,他们说的厂子,或许就是姥姥上次告诉我的日本人出资建的富泰什么公司,怪不得姥姥这么愿意把老师嫁给春玉表舅呢,原来春玉表舅买好车了,还给老师买了项链,真不知道旺春姨知道了这些,会不会嫉妒的自杀,她这么多年来对春玉表舅一往情深,没想到春玉表舅刚发迹就把她忘在了身后,去追求老师了。
“喂,你想什么呢?刚才那些人你认识?”
“哦,没没想什么。对了,你带我来这,看什么广告啊?”
“呆会上去你就知道了。”
跟着她坐着电梯去了五楼,一出电梯不远处就挂着一个大牌子,牌子上竟然有张我跟婷婷的合照,照片中我光着左侧的胳膊,右臂环着婷婷的肩膀,婷婷裸着右侧的小臂,左臂轻搂着我的腰,她微笑着侧偎在我肩头,脸上洋溢着甜蜜的幸福,我也高兴的笑口大开,两颗大门牙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不知道的或许以为我这是在为“高露洁”做广告呢。
不过这里怎么会有我跟婷婷的照片?在我印象中我没跟婷婷这样照过相啊。
“那是不是你?”
张婷婷指着广告片中的我问道。
“是我,不过怎么会有这种照片?我没照过这种照片啊?”
“那照片中的女人你认不认识?”
张婷婷指着照片中漂亮的老师问道。
“认识啊,她就是我老师。”
“她是你老师?你确认没错?”
“废话,我老师我还能认错了?我从小就是我老师看大的。”
“那你过来,看看,下面写的什么。”
张婷婷把我拉到了广告牌前。
走近一看,我得天,大照片下面还有很多小照片,都是我跟婷婷做换血手术的分镜头,每个分镜头旁边还都有说明,一看这个,我终于知道了,原来那天我们在换血手术的那个屋子里的镜子是个单向透明的玻璃,他们一定是通过那个镜子偷拍的我们,对,一定是这样,记得我跟婷婷做完换血手术之后,我还搂着她在镜子前照了照,莫非现在墙上的大宣传照就是当时偷拍的人抓拍的镜头?
第161章 大姐,我不是二爷!
诺大的广告牌上贴着我跟婷婷幸福的合照,说实话,这张照片照的真不错,如果不是出现在这个位置,我真要感谢那个摄影师,这张合照简直比婚纱照都要有美感,这是我跟婷婷做的一件很有意义的手术,手术中,我跟婷婷吃尽了苦头,但最后我们都携手走了过来,经历了痛苦的幸福才是圆满的,所以,那时婷婷的笑容很甜美很幸福,而我也很自豪,感觉很温暖,看着照片中的帅男靓女(其实就是我和婷婷,嘿嘿嘿。竟有些入神了。
“喂,看够了没有?”
一旁的张婷婷推了推我,问道。
“哦,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我的照片的?”
“呵呵,都上电视了,我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上电视了?我跟婷婷才做了不几天,怎么这么快就上电视了?”
“废话,新闻新闻,要是等明年再上电视,那还叫新闻么?”
“日,这医院可真歹毒,怎么未经当事人同意,就私自转发别人的照片呢?”
“这个你事先都不知道?”
“恩,要不是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啊”“你疯啦?叫什么?”
“不好,你说什么?上新闻了?”
“啊,怎么了?”
“泰安新闻还是山东新闻?”
“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联播。”
一听她这么说,我只觉两眼一黑,就要晕过去,张婷婷赶紧上前扶住了我。
“喂喂没这么夸张吧?你很紧张么?没有上中央新闻,是在泰安晚间新闻看的。”
“你?你没骗我吧?”
“哈哈,你骗我一回儿,我也骗你一回儿,扯平了,哈哈哈。没想到你骗我,我没事,我一忽悠你,差点儿要了你小命啊,哈哈哈”
“日,你怎么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
“怎么了?知道丢人了?”
“最好别让我妈和姥姥看到,日了,狗日的医院怎么这么阴险?”
“你果然跟这个婷婷也有一腿,我看你很不简单。”
“我操,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风凉话。”
我说完赶紧向楼梯口跑去,刚跑没几步,突然感觉屁股被扎了一下,我回身一看,果然,屁股上插着一根很细的针管,再看张婷婷时,她手中还有一根很细的针。
“站住!”
张婷婷厉声道,说完,向我走来。
“你?你怎么拿针扎我?”
幸亏针不是很大,我一下把针头拔了下来。
“你跑什么?你不跑我还扎你么?”
“操,婷婷现在危险了,我得去看看她。”
“她怎么危险了?既然都做了,还怕担责任么?”
“操,不是,啊。你这是什么针?怎么?腿麻了日你给我扎的什么针?”
说着说着,两腿就软了下来,我身体一下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不麻才怪,这根麻醉针连老虎都能让它软蛋了,就不信还麻不了你。”
“啊你?”
“我这不在这了么?”
张婷婷蹲下身子,在我耳边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怎样?”
“别再重复同一个问题了,记住,这是我第二次给你名片了,记清楚了,我是华维集团的副董事长,张婷婷,不是什么公司的经理,看清楚了?”
她说着,把一张金色的明信片塞到了我上衣的口袋里。
虽然名片上是这么写的,但我总感觉她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记得第一次我劫持她的时候,她一点儿都不慌乱,神情自若,如果是正常的女孩的话,当深夜只身一人被陌生男子劫持的时候,一定会紧张不安,如果不哭的话,至少眼神应该是慌乱的,而她却一点儿惊慌的神色都没有,很顺从的跟我进了小花园。
还有她在夜总会的时候让我看的那把袖珍手枪,还有现在用的麻醉针,刚才我跑了至少有十多米,但她能在十多米的距离外用这根细针扎中我,也说明她一定进行过严密的训练,如此想来,她更像是个特工,而不像是什么华维集团的董事长。
“是不是在猜测我的身份?”
张婷婷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你不会是中南海派来的间谍吧?”
“哈哈哈你还真会联想,我还中南海保镖呢。”
“大姐,你到底是谁?我叫萧银虎,良民,没有政治偏见。”
“哈哈哈。你这人还真有意思,一根针就把你吓成这样。”
看着她冰冷的笑,我心中一片寒意,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头侏罗纪时期来的冷血恐龙,不知道她此时的表情意味着什么。
“大姐,你想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