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回事+番外(youatxt.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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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回事+番外(youatxt.com)-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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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我住进复兴医院的单人病房。卓越那一脚,踢断了我的左眉骨和鼻梁。

    躺在病床上,我的脸肿得像个叉烧包,还是露馅的那种。

    “你也太黑了,打人不打脸”我瞪着卓越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无比怨恨。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11
章节字数:2465 更新时间:07…12…16 19:48
    卓越  2004年1月8日星期四

    我怕是要疯了,想他想得像个神经病。大概是这几天没上音乐会,排练又不太紧张,大把的时间闲下来,让我有闲心看到什么都往他身上联想。

    两年了,这个人已经融在我的生活里,连一块小小的松香都留有对他的记忆。

    如果,两年前,他从厦门回来,两个人都当什么也没发生,平平静静到毕业,现在会是什么样?

    当时,我确实那样想过。

    那天晚上,我回到寝室,他刚从厦门回来,被一帮同学围在中间,讲完厦门街头遮挡着车牌的军车,又说起用望远镜看到的标语:“那边是‘三民主义统一全中国’,这边是‘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正好凑成不三不四”

    看到我,他坐直一些,视线越过别人的头顶和我对视。

    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我以为手里的小提和乐谱会很夸张的掉落在地。原来没有。仅在黑色的琴盒上留下一个湿湿的手印。

    我找借口离开,他找借口跟出来。

    他却说对不起。

    道歉吗?请求原谅吗?要我别在意吗?

    我打算一笑而过的,甚至想拍着他的肩膀说,咱哥们儿,一时的胡闹,别往心里去。

    没想到会心里发酸,发苦,更没想到还会起化学反应,转变为愤怒。怨怼像按下开关的1211灭火器,喷涌而出。

    他不还手,我心里更恨,出手更狠。想用挨打做补偿吗?不够!煎熬四年,打他一顿又怎么够?

    他用手挡脸,我更气愤。因为这张脸,多少女孩子围着他转?趁他弓下身子,我一脚踢向那张令无数人着迷的脸。

    血从他捂在脸上的指缝间涌出,我的力气也随着流失,再下不了手。

    我颤抖着,问出一个萦绕心头多时的问题:“那天晚上,你是认错人?还是根本不在乎是谁?”

    我看着他放下手,看着他被血糊住的脸,等着他宣判我的死刑。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吗?

    他走近我,用尽全力甩了我一记耳光。

    “你当我是什么?畜生吗?”他低吼着踢我,打我,每一下都比我更狠。

    我想不起招架,他的反问让我发懵。

    他气喘吁吁的背诵刑法条款,说什么醉酒的人有完全刑事责任能力。

    我中弹一样趔趄着后退。我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说,他知道,他知道那天晚上他在做什么?

    他微笑,好像抓着我的什么把柄一样得意的笑:“在凯莱的洗手间里,是不是你先吻的我?”

    原来,原来,他知道!!!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吻住他的嘴唇

    我送他去离学校最近的复兴医院。一路上,即使鲜血糊脸我也能看出他在傻笑。他的左手和我的右手,紧紧握在一起,连掏钱包付车费都要两人合作。

    司机大哥叮嘱秦霜:“抓住了他,有的事主进了医院还琢磨着逃跑呢!”

    “谢谢师傅。”秦霜握住我的手紧了紧,俯在我耳边说:“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了。”

    我坐在他的病床边,满意的审视自己的杰作。不知道以他现在猪头王子的形象,在女生中的魅力指数是多少。

    他问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他。

    我说:“你少臭美。”

    他又说:“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喜欢哪个女生?”

    “因为我天生重男轻女。”

    他呵呵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马上变得面无表情,只是肩膀微微耸动。

    该面对的问题就要共同面对,因为我们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第二天姚佳就来了,被秦霜的猪头相着实吓了一跳:“怎么回事?谁打的?为什么?”问题像连珠炮。

    我问猪头:“告诉她吗?”

    “好啊!”他一定觉得,最不该瞒的人就是姚佳。

    “实话实说?”

    “对。”

    “全部?”

    “嗯。”

    我就说了,他喜欢我不喜欢你,我也喜欢他。很简单,却是切中主旨的事实。

    我和秦霜都相信,她绝对不会到处乱说。她不是那种人。

    姚佳摇头:“我不信。不可能。”

    “要怎样你才信?当着你的面接吻?或者”我把手伸进白色的棉被里,“当着你的面做些什么?”

    姚佳往门口倒退:“不,不用了。这太突然,太意外。我,先走了。”

    秦霜把我的手扔出来:“你这人”

    我讪笑。也感到惊异,那些露骨的话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我以前连黄色笑话都不说的。

    说话的是另一个卓越,四年来,他卑微的躲在暗处,嫉妒着秦霜身边的每一个女孩儿。今天,他终于证实,他不仅有竞争的资格,而且还赢得了胜利。面对被砍翻的对手,他有些得意忘形,想把她甩得更远,让她死心。

    项东说得对,就算有把握不会废也别在大考前惹事。

    但事儿已经惹下,不能不面对。

    好在考试全部通过。不该废的没废,该废的废了。万幸。

    眼看就要到寒假。我没像其他人那样急急的返家,而是和秦霜一起,在学校附近找房子,搬家,退学生公寓。

    大学生活还剩半个学期,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我们还是决定搬离学校。怕露出马脚。

    我隐藏秘密多年,早已习惯在人前的掩饰和克制。秦霜不行。他随时都像一只发情的小兽,有时一个吻都有可能使情况变糟。

    有个说法,音乐学院的住宿制与乒乓球比赛项目同名,校内的公寓是男单,女单,男双,女双,男团,女团。校外是混双。

    我们这对住在校外的男双,却有着混双外宿的原因。

    我们在南礼士路租了一套两居室,有简单装修,又添了点钱把其中一间做了隔音处理,当琴房。东西没置办齐,先买了两张床,大的睡觉,小的是摆设。

    铺好卧具,我们相视一笑。除了那晚的第一次,我们只偷偷接过几次吻。

    我说,床上要绝对公平。他红着脸点头。我想,他对同已经有些了解。

    我进入他的时候,他微微的发抖,却非常顺从,连姿式的变换都没有异议。

    我有些动容,也惭愧。其实我并不是很在意位置,却装作很在意。

    他过去的那些女友,是我的心结。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12
章节字数:1935 更新时间:07…12…16 19:48
    秦霜  2004年1月8日星期四

    下午3点,所有演奏员从云顶乘车返回吉隆坡。

    上车时,小提首席坐在我身边。我看出他是刻意的,大概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我有点紧张,我知道我的状态不太好。

    他是个精干的中年人,琴技一流。他问我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我说还好。我现在听当地人讲的华文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

    他又问我:“这次借调期是两个月吧?”

    我说是。

    他很温和的笑:“秦先生,我很欣赏你的才华和技巧。想请你考虑延长借调期。”

    我差点就要拒绝,又咽回去,问他要延多久。他说一整年,能再长些更加好。

    我想了想,说:“还是一年吧。我西马的签证是一年多次往返。”

    他说签证的事不用我挂心的。我还是坚持一年。

    他又笑了:“我明白,我明白,年轻人啦。”

    他说他先让团长跟我们团联系,两个团签好延期协议后我再签个名字就可以。

    我的脑子有些乱。离开那个环境久一些,有些人有些事应该会淡忘吧?也许,一年后再回去,我会很从容,很轻松。

    首席大概觉得我的表情有些僵硬,笑呵呵的说他知道我一个人在这里很闷,这个周末会安排团里的同事带我去游览美丽的大马。

    “Malaysia,trulyAsia。”他不无自豪的看向我。我没说话。

    把行李送回MeliaKualaLumpur,我独自去SungeiWang买手机。

    不想太早没事做,我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的仔细看,面无表情的听着别人的推荐、介绍。最后,选中的还是那款索爱T610,连颜色都和原来的一模一样。

    我早就找到最喜欢的了,并没打算换,买新的只是因为一个意外。看起来完全相同的款式,感觉上却和原来那个完全不同。

    我知道我在说废话,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包括手机,也包括,人。

    以前,我不喜欢逛商场,如果要买什么,就直奔而去,买了就走。

    现在,我总觉得时间多得难以打发,一天好像有25个小时,26个小时怎么也用不完,总能让我闲下来,有时间去想

    所以我很有耐心的一家店一家店的逛,拿着我新买的手机,装着新买的卡。机械般的,手指划过数字键,看都不看的按下一串数字,不按YES,只是一遍遍重复划动着。

    我知道我这样已经趋于神经质,就像团里那位定音鼓,无论什么时候腿都在一下一下颠着,打着鼓点。

    SungeiWang也有一家Speedy音像店,几乎这里的每家商场都有,分门别类的码放着各语种的CD,VCD,DVD。

    在一套香港连续剧VCD前,我停下脚步。封面上几个俊男靓女或哭或笑,还有一个帽子上挂铃铛的布偶。

    这部连续剧我看过,确切的说,看过其中几个镜头,还记得那个布偶叫缘分娃娃。

    大四那年寒假前的一天,我和卓越把寝室的最后一批家当运往租住的单元房,在男生公寓一层的学生之家遇到姚佳。

    当时,她背对着我们,长卷发波浪般披散着,站在椅子上用一根塑料筷子调电视。荧屏忽明忽暗的变幻着。

    卓越叫她,她咚的从椅子上跳下来,抱怨着女生公寓的电视坏了没人修,男生公寓的台被人调得乱七八糟。

    卓越问她是否愿意到我们的新居看电视。

    她迟疑了一下,问站在远处的我:“都搬好了吗?别骗我去干活,我可看完电视就走。”

    “你什么活都不用干。我保证。”

    对于姚佳,我除了内疚还是内疚。因为无法弥补,所以更无颜面对。心里不想让她去,又怕她说不去。好像让她看免费电视也算为她做了些什么。

    我们租住的房子离学校不远,在南礼士路。东西还没归位,杂乱得堆了一地。

    三个人分工明确,我做饭,卓越收拾房间,姚佳看电视。

    卓越边归置杂物边问姚佳:“你怎么这么好吃懒做?就好意思一点忙也不帮?”

    姚佳不搭腔,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好奇的看向电视。一个空姐和一个飞行员在机场大厅和对方讲电话,说起一个叫Triangle的布偶。两个人近在咫尺,眼拙似的,谁也没看到谁。

    我做好饭,卓越也收拾得差不多,叫姚佳吃饭。她不动。

    屏幕上,空姐在哭诉,Triangle是个缘分娃娃,因为它丢了,所以她错过了他。

    电视机前,姚佳在流泪。她哭得很安静,不出声,连肩都不动。眼泪汹涌的流,从背后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卓越递纸巾给她,她很认真的擦拭脸颊和眼角,微笑着说:“该走了,今天我哥到学校接我回家。”

    Triangle,三人一组。缘分娃娃,操纵着三个人的命运。

    我欠她,却无法补偿。
 

两个人一回事 正文 13
章节字数:2726 更新时间:07…12…16 19:49
    卓越  2004年1月9日星期五

    秦霜的妈妈来了,我正在看电视。国际频道的天气预报和海浪预报。

    她惊异于房间的零乱,但没说什么,只是站着,看着我把沙发上的乐谱和报纸挪开,再优雅的坐下。

    她不知道我和秦霜的关系,只知道我们分摊房租。

    看着我把烟缸里和烟缸外的烟头包在报纸里,她说:“怎么抽这么多烟?”

    我解释:“那,都是我一个人,抽的,不是秦霜。”

    “我知道是你。”她很严厉,她说她知道秦霜被借调到外地演出,她今天是顺道来看我。她知道现在是演出旺季,我一定没好好照顾自己。又教育我年轻人应该积极向上,合理安排自己的生活,不能沉溺于不良嗜好,烟酒有害,等等等等。

    我很感激,她把我当自己的儿子,管的比我那个整天忙于事业的亲妈还多。如果她知道我和她儿子的真正关系,还会不会这么关心我?

    她是一个好母亲,值得尊敬的长辈。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

    那天我下班回来,在房门口遇到等候在门外的她。

    她雍容华贵,言语温柔,说起秦霜总是“我家小秦”如何如何。

    在她的描述下,秦霜就象《红楼梦》里的宝二爷,孩子气,任性,骄纵,善良有女人缘。

    我笑眯眯的听着,觉得她讲话的神情、口气很像贾府第一夫人贾母。

    “宝二爷”回来了,笑嘻嘻的叫“妈”。好像乱了辈分的现实版《红楼梦》。

    秦霜去厨房做饭,“年轻贾母”骄傲的说:“哪个女孩儿要是嫁给我家小秦,才有福气呢!”

    她又说:“前些年,我家小秦女朋友不断,走马灯似的换,我就担心呀,怕他的心玩野了。这两年,他一个女朋友也没有了,我还是担心,怕他挑烦了不肯再找。”

    饭后,“年轻贾母”啜着绿茶仍不忘对我们谆谆教诲,从吃饱吃好增强体质,讲到年轻人要尊老爱幼爱祖国。

    我被“年轻贾母”的长篇大论折磨得耳根发痒,偷眼看向“宝二爷”,不禁心生敬佩。只见他一双大眼忽闪忽闪,听得津津有味,神情专注而认真。

    “年轻贾母”越讲越有精神,话题拐个弯讲起了越王令:“越王勾践颁布过一条法令,女十七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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