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秋故做神秘的笑道:“师傅,这你就不知了,满大街大腿又算什么……”他心道:别说白花花的大腿了,在海滩之上那可到处都是大摇大摆、扭腰摆臀的比坚尼,就连赤身L体也不算稀奇,小爷我也见得不少了,这可是从前世界的一大风景线。
但是赖子麒又怎能明白林奕秋这古怪的身世经历呢,自是以为他在吹嘘了,也不多说。
片刻之后,那小丫头在一间装潢考究、风格独特的房前停了下来,推开一扇古色古香的房门,说道:“到了,你们先与众大人一起稍等片刻吧,过会姑娘便会弹琴了。”
两人走入房里,只觉眼前一亮,里面家具摆设都是十分雅致,有别于之前看到的庸俗华贵的装饰,显示出此地主人品味的高雅。再看房里已约莫有三十来人左右,自成两派之状,一边皆是锦衣华服之流,身上挂满佩饰,颇有一副活体展架的趋势,这些人大都肥肠满肚、满面油光,偶有消瘦一些的则是面容猥亵,几乎无一看得过眼的;而另一旁的虽相对显得清雅些,看似文人墨客,却又几乎人人面带傲色,装出一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一看就是迂腐酸究,让人讨厌。
房内众人抬头瞧见两人,先是面露惊异之色,显是为两人容貌所慑,待得看清两人不过是身着布衣而已,便又有些看轻。林、赖两人也并不跟众人打招呼,兀自走到里面空位之上坐下。
其中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起身前来搭讪,向两人问道:“两位贵姓?可是交了墨宝而进来的吗?”
林奕秋点头道:“嗯,是啊。小弟免贵姓林,敢问兄台也是交了墨宝进来的吗?”
那人仿佛就是为等他这句话,手持羽扇,轻轻一摇,他身旁一人见状上前代说道:“不错,李公子可是本城监事府的公子,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与如月姑娘已经见了几次了。”他声音洪亮,仿佛刻意要让所有人听到。众人倒也如他所愿,纷纷扭头瞥向这位李公子,只见其背脊笔挺,更是傲然。
林奕秋看到其一副了不得的模样,暗自发笑,嘴上恭维道:“原来是李公子啊,哈哈,久仰久仰。”
李公子笑道:“哪里哪里。兄台高作可否借来一阅呢?”其实他本意是想林奕秋推辞一番,然后他好顺势拿出自己作品的,岂料林奕秋偏不如他意,微笑说道:“区区拙作,希望能不污李公子之耳。”于是把《如梦令》轻吟一遍。
众人之中除了那些肥头肥脑的粗人,其余听了均感诧异,深深望了林奕秋一眼,似是怀疑。
那李公子也是一脸尴尬,他不曾想到林奕秋看来年纪轻轻,做的文章会是如此之好,顿时觉得自己那篇酸溜溜的豆腐文拿不出手。他的眼光在林奕秋和赖子麒身上瞟来瞟去,惊疑不定,忍不住问道:“这确实是你做的么?”
林奕秋心道:我可没那本事写出这样的词来。嘴上却义愤填膺地说道:“公子这是什么话。为文之人,最痛恨弄虚作假,我岂会是那等人。”
李公子尴尬的笑了笑,连说失礼失礼,随后便走开退到自己座位之上。
这时那领他们过来的小丫头从一扇屏风后面转出身来,走到门口将门关好,对着众人说道:“如月小姐就要开始弹琴了,请各位坐好吧。”
众人听得此话,皆是精神一振,正襟危坐,林奕秋看了颇为觉得好笑,一个再有姿色的妓女也依然还是妓女而已,至于这样么。再看一旁面容冰冷的赖子麒,见其正对着美酒自饮独酌,ZE i8。电子书一副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的样子。
此时突见屏风之后一席鹅黄衣裙的女子款款落坐于古筝之后小凳上,隔着屏风望去,隐隐约约可见其身材的妙曼,至于面容则是有些模模糊糊,不得要领。林奕秋暗忖:还来个犹抱琵琶半遮面么,倒是真懂撩拨勾引,定是个绝顶骚货。
“众位大人久等了,如月在此感谢众位抬爱,这就献上一曲聊表敬意。”那女子的话语从屏风后面袅袅传来,声音婉转动听,仿佛林间画眉。话毕即听悠扬的琴声传了过来,颇有些未成曲调先有情之意,那琴声时而如同天空行云,飘渺不定;时而又如一流涧水,汩汩作响;嘈嘈切切错杂弹间,仿若大珠小珠落于玉盘,清脆悦耳。一曲终了,仍觉余音绕梁,令人回味,房内众人一时都沉醉其中,更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感。
林奕秋暗自感叹:想不到这女子倒确有一番实力,比起从前那些专翻外国曲谱的所谓偶像歌手要好太多了,听她弹曲整个人都如坠云端,舒畅之极,难怪那些人肯花五十两听一曲。
又过片刻,众人这才幡然醒悟,掌声响起,各个心满意足模样。鹅黄衣女子站了起来,款款施了一礼,便转入内堂。原先那个俊俏的小丫头走了过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大人,今日表演结束,请回吧。林公子、赖公子、徐连玉公子、吴钱荣公子、李飞玉公子请留步,姑娘有请。”
听得此话,众人将目光纷纷投向被点到姓名之人,面露羡慕神色,看着他们跟着小丫头走了进去,这才熙熙攘攘往外走去,一边谈论那五人的好运,一边谈论刚刚所闻的琴声。
秋氏姐弟
石源城,“如仙院”花船之上,小丫头去关了门,林奕秋和赖子麒还有另外三人在如月房内椅上坐着,静心等候如月的大驾。林奕秋及另外三人一脸期盼,赖子麒冷漠的脸上却溢出一丝不耐。
终于,如月鹅黄色的身影缓缓从屏风后步出。众人一见如月皆是眼前一亮,只见此女芙蓉如面柳如眉,周身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地坐在一张铺着雪白毛毯的椅子上,在烛光照耀下,浑身金光铄铄、银光闪闪,缕缕暗香隐隐朝着众人飘来,正是雪肤花貌参差是。林奕秋暗叹一声,“紫罗兰王朝第一花魁”果然名副其实、名不虚传,此女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一点不为过,虽然论面容的精致程度,也并没有超出他的美女师叔——李婉清多少,但是她与李婉清的小家碧玉相比自有一种大家之气,胜在成熟高雅的气质上,这气质与生俱来,独一无二,且刚听闻她的声音也是空前绝后的婉转动听。
如月见了五人,微微一笑道:“如月感谢众位抬爱了。吴公子,如月首先要感谢您所赠的乌托国的钢琴,我很喜欢。”
吴钱荣一听,满脸横肉的脸上立时堆起如花笑容,起身躬身说道:“能得如月姑娘喜欢是我的造化。”
如月微微点头,又对着钱连玉说道:“钱公子,您为如月在神武庙捐了两千两银子,如月也很感激,在此谢过了。”说完站起身微微一福,当真使人有娇弱无力的感觉。
钱连玉急忙起身作揖道:“钱某惶恐,得姑娘如此大礼,神武大帝本就是我紫罗兰王朝的尊神,便不是为了如月姑娘,我也会如此的,呵呵呵。”
如月轻轻掩口一笑,媚态万千,转而对着李飞玉说道:“李公子,感谢你为小弟在城主府谋得一职,我代内弟谢过了。”
李飞玉面露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躬身对着如月说道:“如月姑娘客气了,令弟秋小麦先生本就是我们紫罗兰王朝赫赫有名的学者,能去城主府教导城主之子还不是因您在这石源城之故,又哪里能有我何事,我不过就是跑下腿罢了。”
林奕秋看得他们几个如此文质彬彬、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是当真觉得好笑,分明就是觊觎人家美貌,想把人弄上床而拍的一系列马屁罢了。但是这次他确实是冤枉了他们三人,他们三人是真对秋如月十分尊重的。他常年不在世俗活动,并不能真正了解这秋如月在紫罗兰王朝的地位,要知秋如月乃名震全国的奇女子,不仅面容绝美,琴艺舞技文采更是无双,实是以才貌双全震惊当代,在这紫罗兰王朝是很得人尊敬的,虽然挂名在这“如仙院”,但谁人会真把她当成一介歌姬呢,谁人不知只要她一句话便有一长串的高干子弟愿为她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正当林奕秋不屑之际,秋如月却对着他开口说道:“林公子,你的那首《如梦令》很让我吃惊,我观这阕词,以为公子写出如此情绪感人的作品定是一个多愁善感之人,未料如今得见公子,发现公子乃是一个开朗乐天、大而化之之人,实是出乎意料。”
林奕秋回神一听,暗称厉害,想不到这女子才与他初次见面便看出他的真实性格了,眼光不输老鸨,他笑道:“哈哈,姑娘很失望么?这词只是为博取姑娘注意故意为之罢了。”
秋如月未料他如此坦白,微微一征,随即笑道:“呵呵,公子说笑了,如月怎会失望,公子费心写词送我,我自是高兴不及。”
林奕秋回道:“区区小作,还谈不上费心,姑娘多虑。”
秋如月道:“哦?如此说来,公子是学高八斗,才富五车,如此美词也是信手拈来了?”
林奕秋心道:这算什么,小爷我多得是绝妙美诗,反正这里也跟人跟我计较版权。嘴上却谦虚道:“过奖过奖,愧不敢当。我刚刚听闻姑娘说得吴公子送一钢琴,林某不才,对于钢琴却也算小有研究,若是姑娘不弃,也可为姑娘弹奏一曲。”
秋如月诧异道:“是么?这乌托国的钢琴,我也未曾有研究,既然公子会弹,那么便有劳公子弹奏一曲,教导于我了。”说完对着一旁俏丫头吩咐道:“紫儿,叫人将吴公子所赠之琴搬来此处。”
那丫头答应一声便走出门去,不一会,只见四个彪型大汉抬着一台钢琴进得门来,在他们身旁还跟着一位身席蓝缎衣的美人,那美人面容与秋如月有些相似,身量约莫有一米七五左右,竟美得雌雄莫变,他的头发并没有同一般人那样盘髻,只用了一根淡蓝丝带轻轻绑着,青丝如水,让林奕秋联想到了山中的瀑布。信步走来,安逸的面容静如明镜,又仿佛池里的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眉宇之间略带笑意,眼底好似要涌出明媚妖娆的秋水,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当是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竟比秋如月还要美上三分。
只见他在众人的一片诧异之中走到秋如月身旁,轻唤了一声:“姐姐。”
秋如月一时面容如浴春风,融和得仿佛滴出水来,略有些宠溺地回道:“嗯。小麦,你怎么出来了?”众人这才惊悟他就是这秋如月的弟弟秋小麦。
那李飞玉更是喃喃道:“想不到令弟竟是个如此人物。”
秋小麦对着李飞玉微一点头,说道:“我听闻此处有人会弹钢琴,一时好奇,便想来听听,不知是谁呢?”话毕即环顾四周,如水眼波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待他看到赖子麒时,一直面带微笑的脸上突然一征,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呦,只见其端坐于青木椅上,冰冷的容颜完美到无以形容,任何词汇都不足以描述他的出众,气质似是凌厉异常又似懒懒散散,眉宇间没有半分见到自己的诧异神色,淡漠冷静到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一樽被大自然精心雕刻的石雕。
秋如月见弟弟一时不语,不由望去,却也是一惊,原来赖子麒自进得门来便收敛了全身气息,让人察觉不出,这时两人特意看去,自是惊叹万分。好在秋如月一晃之下便回过神来,转头轻对林奕秋说道:“林公子,那么就请吧。”
林奕秋此时也从见到秋小麦的震惊中回复过来,当得知这么一个美人竟是个男人之时便觉有些可惜,他既是个男人,那与赖子麒宛若天人的容颜相比自是逊一筹,况且赖子麒可是一身男人魅力,没有半分女气,这秋小麦是拍马也赶不及。当下收回思绪,答应一声,走到钢琴前,略微一想,便决定弹那首从前他最喜欢的理查德&;#8226;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当一连串美妙动听的音符从钢琴中流泻而出之时,众人又是一惊,本来他们都以为秋如月刚刚所弹琴声已是天下无双了,怎知这林奕秋在这庞然大物之中弹出的音符竟也是如此美妙,顿时收起刚刚对他的轻视之心了。
一曲弹完,林奕秋站起身来,对着秋如月说道:“献丑了。”
秋如月怔怔得说道:“这是公子自己所谱之曲么?如月受教了,不知能否留下曲谱供如月一赏呢?“
林奕秋心道:等得就是你这话。原来他在刚刚发现这里的人如此迷恋音律之后便萌生出了以此谋财的心思。只是他心思深沉,又是临时起意,一时倒连赖子麒也没看出。他对着秋如月笑道:“既然姑娘如此抬举,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这首曲子的确是在下呕心沥血之作,既然姑娘喜欢,我便将谱卖与姑娘,姑娘以为如何?”
秋如月面容一僵,一时脱线,她从未料到居然会有人开口问她收钱,历来谁不是诚惶诚恐的将自己作品双手奉上献于她的?顿时心里有些恼怒林奕秋的不识抬举。其余众人也是面露鄙夷之色,皆想如此气氛下他居然会口出此言,实在是大煞风景,果然是个乡下人、穷小子。只有赖子麒和秋小麦嘴角微扯,心觉有趣。
秋小麦笑道:“公子好算计,如此佳曲,姐姐不买我也会买,你且开价听听。”
林奕秋大笑一声:“秋公子人美心更美,哈哈,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五百两银子,公子以为如何?若是此次成交,我以后还会不断提供曲谱,事实上,我儿时曾得一云游高人指导,学得不少曲谱。”林奕秋信口一通胡说,反正除了赖子麒谁也不会知道自己儿时经历,而赖子麒自是绝不会开口拆穿他的。
秋如月这时反应过来,面露不悦,正要开口,秋小麦便又说道:“好,成交。紫儿,你去我房里拿五百两银子出来,交给林公子吧。”
林奕秋面露精光,心里大喜,暗道理查德&;#8226;克莱德曼先生,本人借你曲谱一用,莫怪莫怪了,哈哈。于是开口笑道:“公子爽快。”
死里逃生
自被林奕秋卖曲一搅之后,秋如月颇感不悦,谦道自己身体欠奉,需要休息了,命人将众人送出门来,倒是那秋小麦,由始至终风度翩翩,对林奕秋的曲谱大感兴趣,直说以后有何妙曲还请前来告知他。后将林、赖两人一路送到花船之下接客小船之中,一直目送两人远远离开再看不到身影为止。
此时林奕秋和赖子麒上得岸来,他一手搭着赖子麒肩膀春风得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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