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柏凌也不多加解释,只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唇角带着丝丝甜蜜。
“成亲?”
听到这两个字,心中的那股酸涩感更加浓烈,阎芷惜恨恨地看着他:“对,问你成亲的事呢,别给我兜圈子!”
阙柏凌一脸开心模样地看着他,一直瞧的她浑身不自在,他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夫人,什么时候想成亲了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用八抬大轿娶夫人过门。”
“什么?”阎芷惜简直不敢相信她耳朵里听到的,可脸颊却因为他刚才地话语熏上了一层淡淡的红霞。
“还要我再重复一次么?你什么时候想成亲了告诉我一声,我一定用八抬大轿娶你过门。”阙柏凌凝眸于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出这一番让人惊诧的话语。
阎芷惜不再言语,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他刚才说出的话语,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可却让她的心愣是漏跳了一拍。
这会儿不只是脸颊,就连耳根子都染上了那层红霞。
过了好半晌,瞧出他眼中地玩笑意味,她才回过神来,娇嗔道:“你胡诌什么呢!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成亲了没有。”
“我哪有胡诌,我也是很认真的在回答你。我没有成亲,我会等到你愿意成亲的那一天,用八抬大轿娶你。”说完,还笑盈盈地看着她,那笑容简直比夏日里最灿烂地阳光还灼人。
这一刻,阎芷惜可是真真切切的傻眼了。心中也像灌了用蜜熬煮的米汤一般,虽然甜蜜,却也让人迷糊。
阙柏凌见她好半晌也未回神,便轻声在她耳边唤到:“夫人、夫人。”见她没有反映,他很坏心的往她耳朵里吹了口气,声音突然变的蛊惑之极,“夫人,莫要发呆了,有外人在场,怪丢人的。”
阎芷惜感受到他吹在耳朵里的热气,又闻得他调侃味浓厚的话语,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怒色:“你胡玩什么呢!”
阙柏凌却好像根本不为她的怒气所动,反倒深深地凝着她,一双眼眸幽黑深邃,直望进她心底。那种认真的模样,竟让她没由来的一阵心颤。不敢再与他对视,她垂下睫来,呼吸变的紊乱不已。
认识这么久,她鲜少见到他认真的模样,现在面前的他,让她有一种不敢直直对视的感觉,因为那双眼眸太浓太深,眼眸里暗藏的意味,她仿佛知道,却又仿佛不知道。那种感觉很怪异,也让人很矛盾,所以她只有选择逃,逃避那灼人的视线。
“我是说真的。”阙柏凌不给她躲避的机会,直直地凝着她,声音又轻又柔,在她的耳边细语呢喃。
“我会一直等到你想要成亲的那一日。”
突然,一阵清风吹过,将窗边的风铃摇响,叮当声骤起,打断了两人之间萦绕的美妙情愫。
阎芷惜回过神来,有点羞涩,也有点欣喜,她抬起头看向阙柏凌,却发现他的唇边挂了一抹促狭的笑意。
心中那些羞涩与欣喜在这一瞬间全部烟消云散,只留下了满心的恼怒与懊悔。她当真以为他说出的那些话语是认真的,心中也不免涌起了丝丝欢喜。可是现在他这张脸上,分明没有丝毫的认真意味。
只有那张让人想要踹到脚底的笑脸!
是的,只有那如最初相遇时一样的那张让人恨的牙痒痒的笑脸!
阎芷惜直觉自己简直要气炸了,她泄愤似的,狠狠的往他手臂上掐去:“你个混蛋!”她边说边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掐了上去!
“哎哟——夫人,你莫生气。”阙柏凌很夸张的惨叫起来,那张俊脸更是纠结在一起,“这里有下人在场,你好歹给为夫一个薄面。”
“你、你、你”阎芷惜已经气得说不上话来,只能你你你个
第八十八章 神秘画像
阎芷惜直觉得自己都要气炸了,可这小子还在满嘴胡诌!
她背过身去,懒得再搭理他,那个被他买回来的姑娘,却一脸好奇地看向他们二人。见到阎芷惜转过身来,那姑娘将视线全都移到了她的身上,只见她怒目峥嵘,眼里喷火,咬牙切齿,直欲择人而噬,真真是一个“悍妇”的形象。
“夫人,你莫生气,雪儿定会好好服侍夫人的。”雪儿说着,还跪在地上向阎芷惜磕起头来。
阎芷惜纵使心里再恼再怒,她气的也是阙柏凌,跟人家姑娘无关,而且这姑娘的身世也确实可怜。她走上前去,将雪儿从地上拉了起来,温柔地说道:“快起来吧,你就留在我这里,我这里不大,平时的事情也不会太多,你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她招手将站在一边的楼南夕唤了过来,吩咐道:“她是掌管这里一切的楼南夕,以后你有不懂的都可以请教她。”她将雪儿从地上扶了起来,交到楼南夕手上,“南夕,以后雪儿就跟在我身边了,你先带她下去安顿一下吧。”
“是。”楼南夕从阎芷惜手中接过雪儿的手,然后带着雪儿躬身行礼退了下去。
屋子里一下安静了起来,只有坐在窗边无视身边人的阎芷惜,以及站在她身后,挂着一脸看不出情绪笑容的阙柏凌。
风轻轻地吹,将池塘中早已凋谢的荷花吹的摇荡不已。
“还在生气么?”阙柏凌看着眼前没有表情的女子,眼眸中的那丝爱恋情绪毫不掩饰的流露了出来。只是可惜,阎芷惜这会眼中根本无他,不然,她早会注意到,其实这个男子对她是有情地。
阎芷惜没有说话,只是闷声不响的坐在那里。
“我错了,开个玩笑么,别生气了。”他轻轻靠近阎芷惜身边,“刚才那个雪儿的事情,我还有事要告诉你,你这么生气下去,事情就要耽搁了。”
阎芷惜终于转过身来,一双杏眼凛凛地看着他:“干嘛?雪儿是你要放在我这里的,这会儿又不放心了?怕我吃了她?”很浓很重的酸味从她的话语中流露出来,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里包含的醋意有多么浓重。
可阙柏凌却将这酸味毫无遗漏的闻了个清楚,心中不免漾起阵阵甜蜜的涟漪。
“小惜。我之所以带她回来是有原因的。”
阎芷惜看着他,想从他眼眸之中看出些什么。
过了好半晌。她才将心中涌起地那些情绪强压下去,缓缓说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说吧。”
“先随我去一趟憩灵阁。”说完,便拉起阎芷惜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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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芷惜随阙柏凌来到了憩灵阁。一路上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谁都没有过多地言语。
不过一柱香功夫,两人便来到了阙柏凌的书房。这里她来过,在他生辰地那个夜晚,她在这里陪了他一夜。
可再次来到这里,心境却微微变了。
阙柏凌走进书房内,将门轻轻带上。然后向书房右侧的屏风处走去。阎芷惜跟着他的脚步走了进去,想不到他的书房里面另有一番天地。
一张紫檀带门围的床榻倚墙而放。床榻旁边放着一盆寒兰,兰叶细长,叶姿幽雅潇洒,碧绿清秀。寒兰上方是一副字画,画面上是一株兰花处在深山幽谷中,正独自绽放,淡雅高洁。虽只寥寥几笔,却涉笔潇洒,独得天趣,功力非凡。画旁另有一行题字:“露冷风清香自老。”字写得飘逸流畅、高雅遒媚。
阙柏凌将那副字画挪动了一下,想不到那幅字画下方竟还有一副。
阎芷惜抬眼看去,那是一幅肖像画,只是那画中端坐的人儿,让她大吃了一惊!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阎芷惜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幅画,那画中是一位高贵端庄的女子,全身虽只着了一件宝蓝色的锦衣,可整个人却显的华贵不已。让她惊奇的当然不是这个,她惊奇地是画中女子地那张容颜!
这张容颜竟与刚才地雪儿一模一样!
“这幅画像是怎么回事?”阎芷惜看向阙柏凌,眼前的画像让她迷惑不已。为什么他会有一张今天刚刚带回来地陌生女子的画像?
要说那画像是那个女子,那倒是真像,可是两个人的气质却又完全不同!
阙柏凌没有答话,思绪仿佛随着那画中人游荡的很远。阎芷惜深深地看着他,总觉得眼前的他与往日有些许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只是那种感觉,让她的心微微的抽痛,并且伴随着丝丝的酸涩感。
又是那种酸涩感,这酸涩感今天已泛起了许多次。
强压下那种感觉,她又向阙柏凌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你会有这样一副画像?”
不知过了多久,阙柏凌醇和清雅的嗓音终于响起:“你记得这支簪子么?”他将手指指向了画中人头上钗的那支蓝玉簪子。
阎芷惜寻着他的手指看去,刚才她还未有注意到,画中那个女子的头上,竟带的是他生辰那日,皇上让她转交给他的那支蓝玉簪子!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那支蓝玉簪子会出现在这幅画中?
这个女子与这支簪子之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为什么他要将这幅画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今天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这幅画,以及他,又到底存有怎样的联系?
最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从他对这幅画的珍爱程度,不难看出他有多么重视这个画中的女子。至于那支蓝玉簪子,其实在那个夜晚,从他的态度中,她也能看出那个簪子对他有着很特别的意义。
难道说,这个女子是他一直深爱的某人?
想到这里,阎芷惜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无边的疼痛,眼睛也生疼生疼的,仿佛随时能疼出泪水来。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想到他的心中有一个深爱的女子,会让她的心这般疼痛?
第八十九章 封尘的记忆
难道说,这个女子是他一直深爱的某人?
想到这里,阎芷惜的心中泛起了一股无边的疼痛,眼睛也生疼生疼的,仿佛随时能疼出泪水来。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想到他的心中有一个深爱的女子,会让她的心这般疼痛?
阎芷惜强忍住疼痛,垂下眼睫,不敢再直视那画面。因为她害怕,她害怕再盯着那画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泪水就会被生生的疼出来。
就这么安静地站在画像面前,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思绪,没有任何想法,有的,只是那种揪心的疼痛。
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阙柏凌带着几分犹豫,几分不解,以及几分淡淡的愁绪,轻轻地说出了一件让阎芷惜更加惊讶的事情。
“画中的这个女子,是我的娘亲。”
这句话语,电闪雷鸣般,陡然间炸碎了一切静谧。
“什么?”
阎芷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猛然抬头看向他,这个画中女子是他的娘亲?那雪儿是谁?为什么雪儿会跟她的娘亲长的如此相像?
“这个女子,是我的娘亲。”阙柏凌站在画像前,深深地看着画中女子的容颜,这张容颜他在梦里早已见过千次万次。
幼年时,他总是梦到娘亲,他总想亲自问她,为何要带他来到这个世上。
可是每次都没有回答,只有娘亲这张美丽的容颜,含笑望着他。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父皇并不喜欢我。他爱他的江山,爱他的子民,也爱我的大哥,可他并不爱我。”阙柏凌淡淡地诉说着。阎芷惜站在他身侧,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从他淡淡地话语中,她却能感到淡淡的忧伤。
“我不懂这是为什么,可却从来没有去问,只是默默地在那个皇宫里生活。”他突然转过身来,看向身侧的阎芷惜,唇边竟勾起了些许笑旋,只是那笑旋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却特别的怪异。让人感到心疼。
注意到她眼中的怜悯,他突然将眼睛移向别处。醇和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我记得每年我生辰那日,父皇都会失踪一天,一直以来我都是知道的,可却从来没有明白过那是为何。”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整个人都向那幅画像倾去,直到离那幅画像还有两寸距离的时候才突然停下,缓缓说道:“一直到我五岁地那一年,我才终于明白,我的生辰是我娘亲地忌日,也是父皇深爱的那个女子的忌日。”
过了好久,他的声音终于不再含有一丝情绪,一切都变地淡淡的:“所以父皇不喜欢我。从小到大,他都甚少看过我,更不会来关心我。”
恍然间,记忆碎了一地,那些伴随了他整个一生的记忆,又这么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生辰?哈哈哈哈哈——”
“今日不仅是你的生辰,更是你母后的忌日。”
“你可知道你的母后为何而死?你可知道是谁害死了你地母后?”
“是你!是你害死了她!”
“你的生辰是诅咒!因为你的生,你的母后才会死!”
“为何要有你?这个世上为何要有你?”
“没有你,你母后就不会死!全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寡人此生唯一深爱的女人,就这么走了,走了”
“只因你,只因你!因为你来到这个世上,所以她被带走了,带走了”
记忆的漩涡慢慢盘旋,跌宕,然后渗进心里最柔软的那个地方。
阙柏凌的眼睛迷离的半眯着,心,一点一点的被扯痛。
“直到那一天,我才终于明白,我的父皇在他的这一生,都不会接受我了。因为我是那个带着诅咒出生的孩子,因为我的出生,他深爱的那个女子才会离去。”
“不过,幸好我还有大哥。可以说,我是被我大哥一手带大的,是他教我武功,是他教我读书。我记得在我七岁的那一年,大哥有一天突然拿来了一幅画像,画像上的女子并没有皇宫里那些打扮艳丽的嫔妃娘娘们好看。可是那个女子却给我一种很亲切,很温暖的感觉。”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很柔软,很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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