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得挺好地,这里挺舒服也挺自在。”是的,其实她早就看出了他的关心。
住在雅王阁的这段时间。不论她想做什么,似乎都有人会提前给她准备好。她根本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只要安静地享受着别人给她安排好的一切。她并不是个喜欢受人安排,受人摆布的女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在这里她明明过的就是那种一切都被人准备好的生活,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由衷被人疼爱的感觉。
被人疼爱么?呵呵
阎芷惜轻轻的笑了起来,笑着自己莫名其妙得出来地结论。
住在这里,有谁会疼爱她呢?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对忠伯说,他知道该怎么办地。”见到她终于笑了,冷祈闫也稍稍放了心,“五日之后我应该就忙完了,到时候带你去逛逛冷楼兰。春天的冷楼兰是很美的,特别是楼兰湖。”
“好,我等着你忙完了带我去逛冷楼兰。”阎芷惜冲他甜甜地一笑,其他的那些情绪全都被这笑容压了下去。
两人正在谈笑间,忠伯突然来到了门外。冲他们二人施了个礼,然后走到了冷祈闫身边。
俯身说道:“主子,四殿下回来了。”
冷祈闫抬头看了他一眼,不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到了阎芷惜身上,他赶在早上把所有的事情忙玩,就是想现在多陪在她身边一会儿,谁知道只是吃个午饭,事情又来了。
他有些无奈,可也没有办法,只得冲她微微一笑:“对不起。看来有些事情还需处理。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很好。“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在西冷国里除了这个男子,她谁也不认识。而在这里的十多日里,他总是那么的忙,他们两人连说话的时间都少地可怜。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了他,刚吃了顿饭,他又要忙起来了。
只是。她又能如何呢?
从她决定留下来的那天起她就知道地。他们之间已经变了,而这个男子的眼中,早已不能只是将她当作自己的世界了。
他是三皇子,是雅闫亲王。他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独特的世界。而他现在的世界里,会有她的存在吗?
或许会有吧。只是她的那个存在,早已不是唯一了。
想到这里。心中又有些微微地愁绪,她不知道这些愁绪为何而来,不过没有关系,这种感觉总会淡化下去地。
见到他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阎芷惜扬起唇角,冲他微微一笑:“真的没有关系,你忙去吧。“
其实,女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总是会笑着说出违心的话语。明明就是在意的东西,她却总会说成不在意;明明就是想要挽留,她却总会说出没关系。
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冷祈闫心里有些难受。因为他看的出来他在压抑自己地真实心意,也看的出来她是在说违心地话语。可是对于这些,他却没有办法。身为一个男子,特别是身为一个皇室的男子,在没有足够地势力之前。许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地。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将一切都处理好,然后尽早回来陪她。
冷祈闫默默地许诺着,然后对她温柔地一笑,便起身向外走去。
当冷祈闫忙完了一切回到雅闫王府地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而阎芷惜也早已经吃过了晚饭,在雅王阁里睡下了。
冷祈闫轻声地走进雅王阁。走进寝室地时候正好在门外见到了服侍阎芷惜的侍女清秋,他简单地问了一下阎芷惜的情况。就让清秋下去休息了。
穿过黑玉串成地珠帘。冷祈闫来到了雅王阁的寝室。这本是他的房间,只是现在这间屋子全都充满了那个女子的恬淡气息。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那个女子平稳地呼吸声,透露出她已经熟睡的信息。突然的,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向他脚边奔来,定神看去,是睡在阎芷惜床脚边的豆豆。
冷祈闫唇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他将豆豆抱了起来。亲昵地摸摸它的脑袋,又逗弄了它一会儿,便将它放在了床脚边。他特地命人给它制的一个柔软舒适的小窝里。
豆豆也很听话。和他玩了一会儿便安静地赖在自己窝中,看着冷祈闫坐在床边,凝视着熟睡中的女子。
已经是第十一日了吧?从他恢复到现在,每天夜里他都会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最近他真的太忙了,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以至忙到他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每天等到他忙完一切,都已经深夜了,那个女子也早已睡下。
其实有时候想一想,如果他没有记起这一切,会不会比较好?
“如果可以,我只愿,一切没有想起,只是像以前那样与你一直在一起。“温雅清贵的嗓音将空气里的静谧打碎了,敲击着那个男子心中的万般愁绪。
夜,已经很深了。刻漏也指到了丑时。
冷祈闫轻声的梳洗完毕,然后躺倒了床上。就像往常一样,将那个熟睡的女子轻轻搂在怀里。
那个女子总是睡得很熟,就连他回来了她都不曾醒来过。只是很舒适的往他怀里钻,就像一只熟睡地小猫,做着甜美的梦境,惬意地躺在温暖的怀抱里。
每当看到这个样子地她,冷祈闫总是会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而白天里的那些烦恼与疲惫,在这一刻似乎都渐渐淡去了。
这个女子,在不知不觉间,竟已经成为了他一切的动力来源。每天不论忙到多晚、多累,他都会赶回府中。静静的看她一会,然后将她拥入怀中,闻着她独有的体香,将那些忧愁与烦恼都驱散。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万年冰山唇带笑
“已经春天了呢。”阎芷惜推开窗子,站在雅王阁的眼帘的,是那一片片正在冒出绿芽的树杈与满地的翠绿草地。
雅王阁是很美的,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布置的极其精致,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院子里最独特的还要属那面大湖,湖水碧蓝,色泽极美,就像是一块蓝田宝玉那么纯净。
一旁服侍她的清秋走了过来,手上拿了一件外衣:“阎姑娘,虽是春天了,可是一清早还是有些凉的。姑娘莫要生病了,披件外衣吧。”
阎芷惜转头冲她一笑,然后将清秋拿来的外衣披上。
“清秋,冷楼兰美吗?”她将视线凝在那面大湖上,平静无波的水面,让她的心境也随之开朗。
“美啊,咱们冷楼兰一年四季都是很美的。春兰、夏荷、秋桂、冬梅,这说的就是咱冷楼兰。不过,冷楼兰里最美的当数楼兰湖了,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致,每个季度都让人着迷。”说到冷楼兰,那可让清秋来了兴致。
“咱们楼兰湖啊,三月兰花四月樱,湖面平如镜,鸟雀唱山林;七月流火,热不可当,湖水又特别浸润,是消暑纳凉的好去处;到了八月的时候,荷花又开了,上百种荷花争相吐艳,粉荷垂露、白荷带雨、红荷含娇,煞是让人心醉;秋天的时候,楼兰湖边的摩山群上全是枫树,那时候泛舟湖上,一眼望去,可欣赏到一片红叶的秋景;秋日里在有的就是桂花了,咱们冷楼兰的桂花不同于别处,别处桂花八月开,可是到了咱冷楼兰,那桂花是十月开,有时候到了十二月,也能闻到那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香甜气息。”
“那么冬天呢?”听到清秋如是形容着冷楼兰,阎芷惜对这里越发产生了好奇。直想知道冬天的冷楼兰又是怎样一副光景。
“到了冬天的时候,隆冬严寒。瑞雪纷扬。那楼兰湖边的摩山群中有一处梅岛,处在楼兰湖的最中心;那岛三面临水,回环错落,上面有数百亩梅花吐蕾绽放,并且梅岛上的梅花花期也比别处地长上许多,要从十二月里一直开到三月!姑娘要是来的早些,或许还能看到咱冷楼兰地梅花呢。”清秋絮絮叨叨地说着,脑子里全是冷楼兰的美景,也没瞧见已经在门外站了许久的冷祈闫。
到是阎芷惜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个转身,正好与门口的那双黑眸四目相交。见到是他,阎芷惜微微一怔,他平时都挺忙的,怎么今日这个时候还在府上?
见到他看见了自己,冷祈闫冲她微微一笑,然后走到她面前:“准备好了么?”
阎芷惜有些疑惑:“准备什么?”
冷祈闫微微一笑,将她披在身上的外衣拿了下来,从身后的忠伯手中拿来了一件很精致地披风,为她好好系上。
“准备和我一起游楼兰湖。”
冷祈闫说完,便笑着伸出手。而阎芷惜仿佛被他唇边的笑容下了诅咒,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将手搭了上去。
原来,他没有忘记要带她游冷楼兰。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阎芷惜心中有些微微的高兴,本来她以为他忘记了五日前说过的话语,因为他真的太忙了,自从五日前陪他吃过那顿饭之后,她又是连着好几日也没见过他一次。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他出现在她的身边,他们才算是好不容易又见上了一面。
冷祈闫拉着她的手,双双走出雅王阁,完全不在意一路上下人们的惊讶眼光,就这么笑容满面的牵着阎芷惜走了出去。
他这么随意地一走,整个雅王府就跟炸开了锅一样,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就是想知道那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能让那座万年冰山的三皇子唇边带笑!
本来这位姑娘住到府上的时候就引起了一阵骚动,雅王府从建府到现在,他们就没有见过三皇子带过哪个姑娘回府,也从没听说三皇子对哪个姑娘有兴趣,一直到他二十六岁,也就是今年,他们才头一次见到三皇子如此高调的带了个姑娘回来,并且安排那个姑娘住在他自己的寝阁!
大家都在猜测这到底是为何,甚至有些人在想,这位姑娘会不会就是将来雅王府的女主人!
可是猜测也终归只是猜测,并没有哪个大胆的奴才敢将这话真地说出口,毕竟大家都是很敬畏冷面的雅亲王的。所以心里就是再好奇,也不敢将那问题问出口,只得憋在心里,私自猜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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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的楼兰湖,绿草茵茵,鸟语花香,环湖的垂柳一夜冒出鹅黄般月牙儿,烟雨朦胧。细柳娜的丝绦染着一湖碧水。
乍暖还寒地天气,挡不住游人赏花的脚步,冷却不了众人踏春的热情。一路走来,沿途的游人且坐且行,捕捉着春的气息。
阎芷惜牵着冷祈闫的手漫步在樱花造就的小路上,如一对情深的俪,在路上揽了无数游人的目光。
繁花似锦的三月,樱花沐浴着和煦春风,已然迎春怒放,缤纷“雪国”轻盈如絮,宁静地湖畔,风起处,乱花飞舞一场三月的“花雪”。
两人就这样在樱花下漫步,几分浪漫缠绵,几分诗情画意,加在一起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面,引的路人痴痴驻足停留,只为追逐这对比樱花还惹眼的人儿。
阎芷惜虽早已习惯了在他身边时,会有众多目光的追随,可是在这一刻,她却有些不一样的感受,因为当初,他只是个样貌好看,神智呆滞的傻子,但是现在他已经恢复了,又变成了那个完美的不像凡人的男子。
被这样一个男子牵着手在众人面前走过,你会是种什么感觉?
至少阎芷惜的内心,是有些微微高兴的,也有一些小小的满足。
两人一路就这么安静的漫步着,沿着山路来到了湖岸边。许多小舟在岸边停泊,等待着想要游湖的人儿。
第二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老树也有发芽时
阎芷惜将视线移到了湖面上,湖上飘荡着许多船只,划皱了一湖春水。冷祈闫突然在这个时候松开了她的柔荑,她抬头看去,只见他露齿一笑:“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说完,人便向岸边停泊的小舟走去。
阎芷惜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他松手的那一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内心有些微微的失落。
这失落到底从何而来呢?
她不明白,可也没有心思去深究,只是放任那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慢慢地滋生。
一阵清风吹来,将她的乌发扬起,视线在这一刻有些模糊,她抬起手,撩开遮挡了视线的发丝,蓦然之间,她就定住了。
整个人就以这种姿势定在了那里,一股似有似无的兰花香随着这阵清风飘进了她的鼻尖,那股兰花香气就这样淡淡的将她包围。
就这么定格了几秒,阎芷惜突然转身,向周遭看去,寻找着那个被她藏在心底的身影,可是没有,周遭除了漫山的樱花飞舞,便什么也没有。
心里突然空荡荡的,一切的好心情都因为这突来的兰花香而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想到那个男子,心情就无可抑制的低落起来,自她从北夜国离开,就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好不好,可有想她?
阎芷惜将悬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拿起,温润的触感霎时从指尖传来,站在樱花飞舞的花雪下,看着手中的那枚似蓝似绿的玉佩,她不自觉的呢喃道:“你的主人现在在哪呢?他现在过的好吗?”
阎芷惜停了一下,声音轻轻的,柔柔的在这漫天飞舞的樱花雪中响起:“我,过的很好,只是有些想他。”
当冷祈闫回到阎芷惜身边时,就见到她一个人看着那玉佩出神,就连他靠近她身边,她也没有一丝察觉。
“惜惜。”冷祈闫轻轻的喊了她一声,然后将她地手牵起,向湖岸边的一艘小舟走去。
阎芷惜被这个男子从自己的思绪中带了出来,那些想念的情绪都在他的那一声呼喊中渐渐淡去。
一个女子遮掩起来的脆弱。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堪一击,如果在她失落的时候,孤单地时候,恰好有那么一个男子对她伸出手,而那双手又是温暖的,那么手的主人究竟是谁,已经不那么重要。
阎芷惜随着冷祈闫的脚步来到了一艘小舟上,船夫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着他二人走来。一脸憨厚的笑。
见到他二人已经坐好,船夫一面摇橹,一面把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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