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梦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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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梦已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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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芸犹豫了一下,“你且下去吧。”她本欲去找叶陌冉聊聊,结果却出了这事,反倒是让人不安起来。
选秀还未结束,难道……危机已经来了?
“温小姐,温小姐……”就当灵芸准备数落丝羽那丝毫没有礼仪可言的吃相时,竟是自门外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抬眼看去竟是江鸳屋里的金儿,她慌慌张张地趴在门上并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了?江妹妹醒了么?”灵芸被金儿这么大叫一番心中不禁慌了,“这……”
还未等灵芸说完,金儿便跑上了前抓住了她的袖子,有些哽咽道,“温小姐,温小姐,不好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
“我家小姐,小姐她被嬷嬷带走了?”
灵芸心中蓦然间晃过了一个想法,但随后稳住了情绪淡淡道,“管院嬷嬷么?”
“不,不是,那嬷嬷说是祁贵妃找小姐。”
祁贵妃!听到了这三个字,灵芸顿时战栗了起来,而待她晃过神来时,金儿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看着那可怜模样,灵芸思考再三最终咬牙道,“莫急,你先回屋中等着,你家小姐应该会很快回来的。”说完又扭头看向了一直愣在门前的阿婷,“你去看看,皇后娘娘回来了么?”
阿婷刚走一会,秋屏竟是再次出现在了院子之中。 见着灵芸还未她反应过来便笑着说道,“温小主,贵妃有请。”
听到此,灵芸竟是感觉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去一次英华宫!
灵芸心悸,光是提到那祁贵妃她便会心有余悸,此时让她再一次去英华宫中去见那祁贵妃,这不是要让她羊入虎口么?可她有的选择么?
并不说什么的灵芸再一次跟随在了秋屏嬷嬷的身后朝未知的英华宫走去,心中只希望阿婷会早些回来,而让皇后娘娘能知道这事,可……皇后娘娘到底会不会来英华宫却又成为了灵芸心中最为担心的一个问题。
“秋屏嬷嬷……”灵芸想了想还是抬头看向了跟前的人。
“小主有什么事要说么?”
“贵妃娘娘她……”
秋屏蓦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了灵芸,犹豫了一下,“小主保全自己便好。”说完便大步向前走去,“娘娘不爱等人。”
这英华宫已然不是第一次来了,灵芸入了宫便轻车熟路了起来,只按着小道走去,不过片刻便又到了那主屋中,抬眼看去祁贵妃此时一身红纱高贵地斜靠在那镂空的镶金红木椅上,狭长如叶的金簪子斜斜地插入了那松散的发中,那双透着锐利的凤眼并没有看向刚刚走进屋中的灵芸而是看向了跪倒在地的那个娇小的影子。
“娘娘,温小主已经带到了。”回报过后秋屏便站到了祁贵妃的身后,而当灵芸对上了祁贵妃那双有些阴郁的眼眸时便立刻跪倒在了地上。
“奴婢见过娘娘。”
“起吧。”就当灵芸以为会被责罚时,祁贵妃竟是没有为难灵芸直接便让她起了来。
种因得果(八)

站在江鸳身旁的灵芸垂着头时不时地看一眼跪在旁边的人,江鸳本就娇小,再加上昨日受到了惊吓,此时面对着祁贵妃一脸不和善的样子,自然已是两腿发软不知说什么了。
“昨夜,你不是看见了么,怎么不说呢?”祁贵妃纤细的指摸着那五色琉璃护甲,眼神略带着些邪魅,“不说……是不是代表根本没有这事,一切都是你瞎编出来的?”
“不……不是的……”江鸳不知道从何说起,听到了祁贵妃的话后更是吓得泪水连连,“娘娘,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是你看见的?”
祁贵妃继续咄咄逼人,而江鸳眼中的泪水则是越聚越多,到最后泪越过了眼眶顺着脸颊滴落在了手背上,看的灵芸好是心疼,但面对着祁贵妃的不问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她又只得紧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地站在了一边。
“娘娘,那时,那时……奴婢根本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人是鬼,更何况是她的样子……”
江鸳不停地解释,可祁贵妃却是对她的解释不予理会。
“此时你不说也罢,最多唤了刑部的人来给你用了刑,最后判一个扰乱后宫的罪名罢了。”说完这句话,祁贵妃凤眼一扫,吓的江鸳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灵芸听着祁贵妃的话自然是一声冷汗,掌心也早就湿了大片,可是……灵芸对上了江鸳转过头来带着哀怨的眼神,心中更是纠结无奈。这祁贵妃把自己叫来不是没有缘由,她所有的咄咄逼人,所有的威吓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如此想来自己本就难保全身而退了,灵芸自然是皱着眉头冲满脸哀怨的江鸳微微地摇了摇头。
看见灵芸不予理会的样子,江鸳自然是心痛而又失望地低下了头,隔了许久只听得她啜泣着道,“娘娘——”只说完这两个字,便如同抽干了力气一般直挺挺地向前倒去摊在了地上。
而也就在此时,屋外蓦然想起了一声尖锐的通报声,“皇后娘娘驾到。”
一见着江鸳倒在了地上,灵芸自然是跨开了一步将她抱在了怀里,而此时屋外那一声“皇后娘娘驾到”则让她紧绷的神经少许放松了些,而也就是这么一放松,这才注意到那本是养的快好的脚踝经过两次折腾,此时已然又红肿了起来。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祁贵妃听见了通传后便由秋屏嬷嬷扶着做了一个小礼,随后面对瘫倒在大厅里的江鸳和灵芸视若无睹,笑着走上了前侧身一躬又做了一个礼,随后便笑嗔道,“姐姐来,怎不早些通传。如此唐突,妹妹什么也未准备,可不是亏待了姐姐。”
“妹妹怎可这样说。”皇后一手撑着腰,一手让亚梅扶着缓缓地走向了刚才祁贵妃坐着的上座。看着眼前的一切,皇后倒也不急,只是徐徐地扭头看向了一边,冲着祁贵妃道,“妹妹,姐姐来是影响到什么了么?”
“没有,没有,不过是在管教这不听话的小卒子罢了。”
“哦?不知她们是犯了宫中什么条例?”说到此处,皇后才扭过头看向了灵芸和江鸳,当她主意到倒在灵芸怀中的江鸳时更是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她是病了么?那快传太医来看看。”随后又扭头看向了祁贵妃,“妹妹,纵使要治什么罪,也要等她们病好了再说呀。此时她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若是妹妹治了她的罪,落了在别人耳里当了话柄可就不好了。”
“是,姐姐教训的是。”
皇后杏眼微睁朝身旁的亚梅示意了一下,“还不快传了太医来。”
“是。”
皇后随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偏头与祁贵妃聊起了宫中的琐事。这宫中许多事都因皇后专于佛理而疏忽了,所以很多时候皆是祁贵妃担起了一个皇后该做的事,但她为人戾气太重,过于喜欢争斗,所以皇后对她也有所防范。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皇后虽与祁贵妃针锋相对,但祁贵妃却还是对皇后敬畏三分,只在这一点上,灵芸便对皇后有了三分敬意。
然此时皇后身孕在身,再加上皇后年岁也已不小了,所以皇上更是把宫中大小事件都交给了祁贵妃打理,这只怕更是加重了皇后与祁贵妃之间的斗争。
可是……
灵芸看着皇后娘娘的样子,慈眉善目却不像是一个善于勾心斗角的人,她到底是如何让像祁贵妃这样的人都只能俯首称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灵芸又觉得有些可笑,她们两个明明互相讲对方视为敌人,可是现在却是双手互握,交谈得如同一对毫无秘密可言的姐妹一般。
戏,有时候天天都在演。
待冬离来了以后,先意味深长看了灵芸一眼,随后给江鸳把了脉,只说了些什么气血不通,惊吓过度的话后便唤了两个公公将她抬回了钟粹宫。
“你可真有能耐。”握着灵芸的脚,冬离暗自摇了摇头,嘴边的苦笑让灵芸的脸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如火般灼烧的热浪。
“如果你不想变成一个瘸子,那以后便少这样折腾自己。”换好了伤药,冬离举起笔草草写下了药方递到了灵芸的手中。
灵芸接过了单子却只得苦笑,不是她想折腾自己,是在是身不由己。然而面对站在面前兴致盎然的冬离,她却只是笑道,“谢太医指教。”
冬离未语,只迟疑了一下便辞了皇后娘娘和祁贵妃离开了英华宫。
收拾妥当后,就当灵芸转身就要离去的那一刻,她分明看见皇后娘娘微微偏过了头冲自己笑了笑,然而灵芸并没有勇气转过头去确认什么,遂又只是低着头,由一个英华宫的宫女搀扶着回了钟粹宫。
回来时,院子里已经乱成了一片。看着屋中的阿婷,灵芸也未理会,只疲惫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贵妃娘娘为难姐姐了?”阿婷小声地问了一句。
“王小姐如何了?”
“听说被带出宫了。”
“好了,我累了。”看着阿婷退出了屋子,灵芸揉了揉额头。
待灵芸的脚完全好时,离宴会还有两日,教习嬷嬷匆匆赶来将之前落下的一一跟她讲解了一番,这倒是让原本毫无事情可做的灵芸一下子忙碌了起来。至于江鸳,她病好的也快,恢复的也快,只在昏倒后第二天便下了床。
一切似乎和多日之前一样,丝羽常常跑来将所有的茶点一扫而光,阿婷则好像和丝羽特别投缘,时常打打闹闹跑来跑去,而叶陌冉虽是依旧沉默寡言但却也时常跟着丝羽一起到屋中来静静地听着众人的谈话。至于唯一的不同,大概便是那娇小可爱的江鸳在醒来病好后便再也没来过吧。灵芸扭头看了看院子,最终惆怅地回过了头饮了一口茶。
“小姐,小姐,这是发什么呆?”阿婷伸手推了推灵芸。
“没什么。”灵芸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抿着唇想了半天后突然站了起来,“你们聊着,我出去一会。”
“温姐姐!这是干什么去?”丝羽本是拿着糕点,但一见灵芸冲了出去便跳了起来,可灵芸对此并没有理会而是毫不犹豫地出了屋。
灵芸没有想去哪里,她不过是想去看看江鸳。无论如何当日自己在英华宫中见死不救的确是自己的错,而此时江鸳不肯原谅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是……灵芸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让她们之间变成如此僵的局面。无论如何,纵使是道歉也要说个明白吧。
敲了敲门并没有回应,灵芸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原来这门竟是没有合上,而灵芸朝里看了看竟是没有看见一个人。蜡烛明明点着,江鸳和金儿会到哪里去呢?
而就在灵芸转过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竟是突然闪了一下眼。待她扭过头细细看去时却是没有什么,心中疑惑万分的灵芸有些不确定地走向了前,近了才发现原来是那一丛矮木之中竟是躺着一支银色的长簪。弯身拾起,把玩在手中,这簪子做的极为细致,在尾端更是镶着一枚绿宝石,必然是稀罕物。灵芸又看了看那深密的矮木,而也就在这时竟是看见那灌木上竟是有一块碎布,弯腰拾起,依那材质似乎是很好的锦绣,这些东西怎会在这里呢?正如此想着,灵芸抬头时竟是看见了左顾右盼匆匆忙忙朝自己这走来的江鸳,而江鸳的身后自然是那有些木讷的金儿。
看见了灵芸,江鸳立刻停了下来,而就在她张口想要说话的时候,她的脸色突然变的奇怪了起来,而当灵芸上前想问她有没有事时,她竟是一下撞开了灵芸,急急忙忙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站在一边的灵芸,看着江鸳那有些奇怪的背影紧紧皱起了眉。
种因得果(九)

不去理会心中的不适,灵芸继续朝前走去。钟粹宫虽然发生了那么多事,可禁令还是扯了。灵芸走在小道上把玩着手中的东西,却是不知道走到了何处。
“你就那么爱在深夜里到处走动么?”未走出几步,灵芸抬首看去,却是看见了一池水,惊恐下还以为又走进了良善殿,但见四周景致不同,便放下了心,然而就在回头时,竟是看见了躺在地上的人,“你怎么在这?”
“你以为呢?”冬离坐了起来,将叼在口中的草吐了出来,“都这时辰了,我当然是今夜当班才会在宫中了。”
“既然在宫中当班,又作何在这里躺着?”
“月色好,自然是在这赏月了。”冬离也不避讳,笑着拍了拍身旁,“你不坐在这也赏会夜色么?”
“呵,冬离太医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这宫中条例。”
“宫中条例么?”冬离笑了起来,竟是立起身来走到了灵芸的身边,“不过是耍手段的工具罢了。”
灵芸对于冬离的说辞只是笑笑,宫中条例繁多,可是若真是要用到时,必然是引起腥风血雨时。
“手上拿的什么?”
“在院子里捡到的。”灵芸见冬离对此很感兴趣,便递到了他的眼前。
接过了那支尚有灵芸体温的簪子,冬离细细看了看后便递回到了灵芸手中,“把这东西放回去吧,不然……你大概又要跑一趟英华宫了。”
灵芸心中微微惊愕,“怎么了,不妥么?”
“这是祁贵妃的东西,是一年前皇上送去的上好孔雀石长簪。”冬离一笑,“放回去吧,她可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
那支簪子竟是祁贵妃的,怎么就出现在钟粹宫呢?而且…… 刚才江鸳的神色似乎在看见这簪子时变的很不寻常。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灵芸拿过了那支簪子,却是突然被冬离握过了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
“天……天凉罢了。”垂下了头的灵芸掩去了脸上的难堪,尴尬地抽回了手,将簪子收回了袖子。
“呵,的确逾越了,也罢,幸好周围没人,你回宫去吧,省得又招惹了是非。”冬离打着哈欠走出了几步,终是停下了脚步,“我给你的药,你还一直吃着么?”
“恩?既然病好了,还吃那些做什么?”
“还是依着我给你的帖子抓药,每日一副,切记。”
灵芸心中虽有疑问,但却也点头应下了。看着融入了夜色的背影,灵芸笑着扬起了头看向了如同玉盘一般镶嵌在夜色之中的明月,果真是好月色。只是如此月色如此景,当真是煞眼。心中逾越可唇角却是苦笑,灵芸垂眸独自回了钟粹宫,站在门前时才猛然发现握在手中的簪子。思来想去,这冬离太医虽是生性不羁,但并不会有加害自己的心,遂又折了回去,将簪子放回了远处。
站在院子中,灵芸盯着那躺在木丛间的簪子良久,随后才转过了身,而也就在那一瞬,她分明看见了金儿匆匆合上了窗。
在晚宴前夕,院子里倒来了一个稀客,便是那孙季枝。宫中其他人许多人都没有见过温姝,或者根本就对温姝没有留下过印象,所以灵芸假扮她也就好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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