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凛冽气场。
“一会姨娘醒了,派人告诉朕,屋内的杂乱等她醒了再收拾,先备上清淡的小粥。”独孤冽出了雨轩阁时一一告知彩荷。便坐上了瑞发早已备在大理石拱门外的撵车。
唐诗诗也一晚未睡,独孤榆墨虽然中刀不深,但失血过多,所以也忙坏了凤鸣阁的人,唐诗诗有些调理不通,王爷怎么就会听从恶女的唆使?不过独孤榆墨从小就柔弱一些,所以唐诗诗也无暇再去细细思量,天见亮了,就派了宫娥去雨轩阁候着,以备皇上早朝收拾。唐诗诗想到独孤冽留宿雨轩阁,心里还是会小小的波澜一下,不过瞬间又消失殆尽,这么些年来,她早已塑造好了一个足够母仪天下的心态。
筱苑在独孤冽离开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或许是一整晚都有他守着,所以就算噩梦,也没有惊醒,独孤冽一离开,筱苑就觉得无助彷徨,不安的无法的睡眠。想着才过去不久的真相,筱苑的心里还是刺痛着,不想就这样放过颜妃,又无可奈何,自己怎么才能回到皇朝,回到皇宫?
似是哭的太多,眼泪已经干涸,筱苑微闭着酸胀的眼睛,整个人窝进了了被子,想要寻找更多的温度,让自己不再那么寒冷,筱苑心里的自责在悲戚的氛围里无限放大,一直以为爹娘的惨死是因为沧国的报复,没想到竟然是她自己所赐,筱苑伸手摸摸颜妃打过的脸颊,似乎还能感觉到疼痛,蔓延到了每个细胞,愤怒不止,呼吸也变得紊乱。
荣妃也没有闲着,早早的就起来,整整齐齐的打扮,“娘娘,您这是要去皇上那里吗?”兰幽不解的问道。
荣妃抿嘴轻笑,“是去探望一下那个姨娘,今天本宫要飞月流风髻。待兰幽打理好后,荣妃看了看,取下金钗,换上了一根宝石翡翠步摇,满意的上了红唇,妖冶多姿的步出了梅沁宫。
筱苑一直躺着,忽听到院里有了嘈杂的声音。
荣妃进了雨轩阁的时候,只有彩荷一人在布置着院子里的兰花圃。
“奴婢参见荣妃娘娘,娘娘金安。”
荣妃摆手,温和的免礼,“姨娘起来了吗?”手掏出袖子里的丝帕,看着紧闭的房门说道。
“回娘娘的话,姨娘还没起身呢。”彩荷心里七上八下的,这荣妃速度也真快。
“那本宫就改时间再来探望吧,你好生伺候着了。”荣妃深深的看了一眼寝殿的窗户,转身离开。
“娘娘,您怎么就走了呢?”兰幽又是一阵不解。
荣妃站在凤鸣阁的门口,看着比自己梅沁宫要气派的拱门,妩媚一笑,也不回答兰幽的问题。
正文 第六十章,帝苑风波永不息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彩荷。”待荣妃的声音远去,筱苑方才起身,看着一屋子的狼藉和血腥,筱苑觉得心还是隐隐作痛。
“姨娘,你可醒来了。”彩荷听到筱苑的声音,开心的一笑,赶忙打开门跑了进去,身后跟着准备给筱苑梳洗的宫娥和打扫寝殿的太监。
筱苑掀开锦被,彩荷上前给她穿上绣花鞋,“姨娘,奴婢这就给您端粥来,是陛下特意嘱咐的,现在的温度正好食用呢。”
筱苑扶着额头,有些沉,缓缓点了一下头,独孤冽还真是细心。
涤清水,上淡妆,梳小髻,彩荷把小菜和鱼翅粥摆好在外堂,便帮着一起给打理裙摆和发髻。
“姨娘,你起来了?佳儿是来道歉的,姨娘,对不起,昨天佳儿惹您生气了。”雨佳听到彩霞给母后说姨娘醒来了,便放下碗筷跑到了雨轩阁,小小的脸蛋许是因为用力奔跑显得粉嫩至极。
筱苑转过身,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姨娘没有生气,昨天只是累着了。”
雨佳蹭着身子贴像筱苑的怀里,头靠着筱苑的腿上,“姨娘,母后不让佳儿和哥哥来这里调皮了,要姨娘好好休息,姨娘,你去给母后好好说说,佳儿想陪着姨娘。”
彩荷在一边听的鼻子发酸,借着给筱苑摆弄裙裾的时候,轻轻擦掉了眼角的泪珠。
筱苑抱着雨佳坐在自己的腿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不舍的抚着雨佳的后背,筱苑想的是远在皇朝的德萱妮,那个小小的人儿如今是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看着雨佳懂事贴心的样子,筱苑就觉得像被凌迟一般。
正在用早餐的时候,唐诗诗和雨融也来了,都默契的不再提昨天的事情。
因为心里憋闷,筱苑只用了一碗粥就吃不下东西,彩荷在一边干着急也没辙,唐诗诗便示意彩荷退下饭菜,拉着筱苑到院子中的石凳坐下。
雨融忙拿出自己的木剑,在院落中间给筱苑使起了罗箫才交给他的剑法,筱苑看着雨融奋力的窜上跳下,心里也明媚了许多,脸上渐渐有了微笑,唐诗诗见着心里欢喜,忙着昨个还没处理完的后宫繁琐的事物,就留下了雨佳和雨融陪在筱苑身边,径自先去了。
“妹妹可起来了,本宫叫姨娘一声妹妹,不介意吧?”唐诗诗刚走,荣妃就又进了雨轩阁,风姿绰约,看着雨融和雨佳陪在筱苑的身边,憋下心里的怒火,温婉大方的说道。
筱苑正看着雨融和雨佳的玩乐,听到荣妃的声音,忙起身相迎,“荣妃娘娘金安,娘娘哪里的话,是民妇的福气。”听着荣妃唤自己妹妹,筱苑总觉得不舒服,却也不好推辞。
荣妃扶起筱苑,一起坐下,细细打量起了筱苑,那日见的是筱苑犹如西施一般的柔弱,今个见得,云髻峨峨,秀眉联娟,荣妃只觉得有些汗颜,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仍然保持着端庄的样子,“妹妹长得可真是沉鱼落雁呢,真是想不通,那皇朝的皇上怎么就舍得呢?”轻轻抿了一口面前的碧螺春,淡笑的说道。
云淡风轻的话语,重若千金的回忆。
筱苑的眼睛刺痛了一下,不知该如何答话,尴尬的扯动了一下嘴角。
彩荷一边听着,气愤不已,这荣妃摆明是在羞辱姨娘,看着筱苑微白的脸色,彩荷正要反驳,荣妃又出声道,“哎呀,看本宫的这张嘴,该打,妹妹你别介意,姐姐就是这样口无遮拦的,兰幽,快给姨娘递上香薰。”
兰幽便从荣妃的后面递上一个金线镂空的小香炉,上面用金线勾勒出的是一只仙鹤腾云图,方形的模样,蓝玉的小盖,精巧至极。
筱苑不解荣妃竟然会送上这么精致的玩意,一时有些好奇,便让彩荷收了起来。
“这是家父从伊城外带回的,说是可以安神活血,姐姐就想的妹妹身体虚弱,本宫也用不上,不如就送给妹妹了。”荣妃眼光波动的看着筱苑,好不真诚。
“那就谢过娘娘了。”筱苑起身福了福,头上的珠钗随着晃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心里一阵恍惚,伊城,德毅。
荣妃看着筱苑和雨佳兄妹心里不悦,坐了一会,便借口离开了。雨佳和雨融方才露出了笑容,放下手里的木剑,围在了筱苑的身边,从荣妃进来,两个小家伙就呆在一边玩自己的,筱苑看得出,唐诗诗告诫过他们要远离荣妃,心里微微叹息,宫闱长大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寂寞的。
“姨娘,这个香炉能用吗?”彩荷看着手上的精致小盒,不安的问道。
筱苑轻笑,“点着去吧,正好冲冲屋内的气味。”
“兰幽,去太医院请孙太医过来一趟。”荣妃回到梅沁宫,流露出了心里的不耐,想着雨佳和雨融的天真笑脸,心里就堵得慌。
“卑职参见娘娘。”
荣妃斜躺在贵妃榻上,肤如凝脂,玉人一般,眼睛扫向地上跪着的孙太医,“起来吧,给本宫看看,为何本宫迟迟未有身孕?”
孙太医肩膀一抖,这荣妃不是好含糊的主,心下就慌了神,把着荣妃的脉搏,心里盘算着怎么回答。
荣妃似是料定他的隐瞒,“孙太医有两个孩子吧,女儿都到许人家的年龄了吧?”有意无意的暗示,孙太医摸摸头上的汗珠,不敢抬头看向荣妃的脸,“娘娘身体太虚弱,静养几月便可。”
荣妃眼神闪过凛冽,一把打翻桌上的玉杯,“放肆!都调养了四年有余,还要调养吗?”复又恢复柔媚的声音,缓缓躺下,原纸扇轻轻的拂过,微风阵阵,“孙太医还是再想想有没有法子吧,本宫给小女寻个好人家。”
孙太医看着地上翻滚的玉杯碎片,听到荣妃下面的话时已经愣在了那儿,“娘娘恕罪,是皇上的意思,每日侍寝,妃嫔和小主都要服用药物的,卑职也没有法子啊。”忙磕头领罪。
荣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起每次皇上要来的时候,自己的桌上都会多一道菜,瑞发公公说是说是皇上亲赐的,样式每次都有所不同,想的是皇上的御赐,哪里肯吃别的菜肴了,碗里放的都是皇上赐的那道菜。
荣妃的心里像被万蚁啃噬,疼痛难忍。
“那皇后的孩子?”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荣妃只觉得天旋地转,原来是皇上,回来的路上,兰幽就提醒过,后宫除了凤鸣阁的那位,就再没传过哪个娘娘有孕了。
“也是皇上的意思,除了皇后娘娘,所有妃嫔必须服用。”太医哆嗦着回到道。
荣妃让兰幽带下了孙太医,整个人陷入了暴戾之中,疯狂的打翻了所有凡能破坏的东西,一屋子的狼藉,弥漫着绝望的气息,荣妃眼泪恣意的划过,落在了瓷器的碎片上,“独孤冽,你不曾爱我!不曾爱我!”瘫坐在了地上不停的抽噎,额角的碎发随着鼻息不停的摆动。
兰幽怕荣妃会被碎片伤到,忙上前扶起,“娘娘,别伤着自己,快起来啊。”
“既然我独孤荣儿得不到,谁也别想拥有!”荣妃瞪着门外的紫罗兰,愤恨的说道,手紧紧的捏紧,指甲戳进了皮肉也无感觉。
正文 第六十一章,最难消*美人恩
紫萝柔瑾消恩肠,断魂犹记玉兰香。
“陛下,还是早些休息吧。”唐诗诗与筱苑一同用晚膳时方才得知皇上今日没到雨轩阁来,心下着急,便让御膳房准备了宵夜带到了御书房。
独孤冽背着手站在雕木大窗边,夏日炎炎,空旷的大殿却是寒气*人。
“皇后去看过雨轩阁了?”独孤冽平淡的语气,唐诗诗却依然可以感觉到里面浓浓的关心,“回陛下,妹妹今日气色好了许多,有雨佳雨融陪着,皇上不用担心。”
唐诗诗把糕点放在森銮手上,慢慢的走到独孤冽的身侧,“王爷今日晌午也已回府上了,太医说失血过多,要静养几月了。”
独孤冽眼里的寒冰颤抖了一下,转身绕过唐诗诗的身边,略停顿,轻声说道,“有劳诗诗了。”便大步走出了大殿。
昏黄不定的大殿此时只有唐诗诗一个人,她保持着独孤冽方才的姿势站了许久,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国事,诗诗知道独孤冽心中的苦闷,虽然得不到他的心,但唐诗诗始终都是最了解独孤冽的人,沧国和皇朝的形势异常严峻,虽然不知道确切到了什么程度,但诗诗知道皇朝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了落音城内,独孤冽派去海国的使臣,至今未回,福凶难测。
“娘娘,已经三更了,回去歇着吧。”彩霞在殿外守着,听到打更的声音,便关心的问道。
唐诗诗深深看了一眼御书房正中央的案几,纯金的七级阶梯在月光的衬托下熠熠生光,缓缓的抚过独孤冽的龙椅,百感交集。
“奴婢参见皇上。”筱苑刚刚躺下,彩荷正要熄灯,便见到皇上走了过来,头上的小冠在夜色的朦胧下别样闪烁。
“姨娘可是睡下了?”独孤冽见寝殿的灯已经熄灭,便停在门口问道。
“回皇上的话,已经睡下了。”彩荷见皇上面色冷峻,不敢直视的说道。
独孤冽站了一下,便抬脚走了进去,彩荷惊讶的抿紧了嘴,不知道该不该关上房门,待独孤冽走进寝殿,森銮见彩荷没有动作,便走进外堂,吹灭了油灯,关上了房门,彩荷抬眼看着森銮,心里十分着急。森銮也不理她,径自站在门外,昏黄的光色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
筱苑还没睡着,听见独孤冽的声音,有些不安,想到昨晚他的悉心照顾,脸色微红,忙穿上外衫,起身自己点了灯,独孤冽刚进到寝殿,便看见筱苑站在桌前,娇媚的面容,长长的秀发全部披散在身后,如烟的眸子因为昨日的伤痛而显水雾迷蒙,她回头看着独孤冽,福了福,“民妇给皇上请安。”
独孤冽的瞳孔瞬间迸出火花,大步走到筱苑的面前,筱苑低下头,死死的咬着嘴唇,独孤冽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对视着她闪躲的眼睛,“民妇?好!你就是这样给自己定位的?你以为这样,朕就不会动你了?”说完不等筱苑回答,就狠狠的吻了上去,他生气的撬开筱苑紧闭的贝齿,追逐着她的小舌。
竟然用民妇两个字,看来自己给她的时间太过充裕了,多到让她想着法子暗示自己的决心。
筱苑吃痛的睁大眼睛看着血丝泛红的独孤冽,小手拼命的挡在身前,血腥弥漫,独孤冽摸着嘴角,“你又咬了我。”打横抱起眼前微微颤抖的人儿,不顾她死命的反抗,她的劲道在独孤冽的眼里像是小猫一般的无力。
筱苑被扔在了床上,蜷缩在了一角,“独孤冽,你疯了吗?我是皇朝的贵妃,我有丈夫,你不可以这样。”是的,她害怕了,本只想告诉他自己只愿当一个平凡的平民,不料会激的他如此生气,筱苑紧紧的抓着胸前单薄的外衫,眼泪簌簌的落下,绝望的喊道。
独孤冽看到筱苑害怕的样子,更是恼怒,“为了那个抛弃你的丈夫吗?朕会让你知道,朕比他更爱你!不管我是什么手段得到你,我都要你一辈子留在沧国!”独孤冽暴戾的按倒筱苑,疯狂的撕扯着筱苑本就轻薄的衣衫,破碎的声音混着筱苑的哭声传上了云霄。情欲的气息渐渐聚拢,又向周围散开。
“不要,独孤冽!不要。。。”筱苑无助的紧紧抓着身上仅剩下的素锦裹胸,祈求的看着独孤冽。
独孤冽哪里看的筱苑悲戚的样子,冰冷的吻直直落下,堵住了筱苑的呜咽,一路蜿蜒,筱苑惊恐的护在胸前,独孤冽冒火的眸子更是加深了几分,狠狠的撤开筱苑的手,压在头顶,不顾她的哭喊,吻向了露出的那抹嫩白。
筱苑转头咬住独孤冽的手腕,鲜血溢满了唇齿,独孤冽嘶的一声,嗜血的眸子看着筱苑被泪水模糊的俏脸,“你就这样为他守身如玉,他现在可是又要当父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