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像他昨晚才被七个矮男轮奸过,今早能侥幸地出现在大学简直是奇迹般!!
当回复正常的熊仔自告奋勇地要扶他进屋,他为了把气氛搞良好而开了小玩笑——
他建议熊仔可以把英文名改作TAMAMA。
卡通片中精神分裂的黑蓝色小蝌蚪。
那套卡通片之前很火红,街上每个女学生都有一两件造型配件。
他假日时在家中、也从车上的小电视中看过几集,觉得满有趣的,红色青蛙让他想起阿心。
可可虽然说他幼稚白痴,偶尔下班回家也会跟他一起在车上看(不然也无事可做),他好几次偷瞄恋人的神情,看到恋人也并非无动于衷地勾起微笑,他觉得这样很好。
有好长一段时间,可可的手机挂饰是绿色青蛙,他知道Jude一定有同款的手机挂饰,但他没问。
……熊仔听毕他的玩笑,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一秒就放弃了解释,他真傻,怎能期待在意大利混黑帮的会对日本卡通有兴趣?
他们大概只看英雄主义电影跟英雄主义卡通片吧。
玩笑得不到共鸣,发觉这世界没半个人跟他的生活重叠,他又生了好一顿闷气。
连七个小矮人这样的烂歌都懂得唱,竟然不知道军曹这套卡通片!!
熊仔看他的脸色太臭,都不敢跟他说话了。只是搔搔头,说哈雷哥正在叫医生过来。
哈雷倚在门边正在讲手机,看到他们,举一下手当打招呼……
手机的挂饰竟然是红色青蛙GIRORO!!
***
「…这是医疗室吗?」
在小砖屋中看见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他一秒反问。
铁架床上的阿心只是瞧他一眼,彷佛表示“你压断了我的脚,我也在生气”般。
「不是啊,我们那有分什么医疗室的,又不是蹲牢!!这是你跟心哥住的地方啦!!」
「谁要跟他一起住啊!?床还只有一张!!」
发出了这样的抗议,熊仔装听不见,火烧屁股地走掉了。
男人大刺刺地躺着(毕竟被压断腿了),他只分到窄之又窄的床沿。屁股简直是贴着男人的手臂。
他咬紧牙关,把脚掌扳起来检视伤势……
没有想像中严重,玻璃只是很小一片,而且插得不深,血早已干涸了。
他尝试弯曲脚指头,隐隐作痛,但可以忍耐。寂静无声的空间中,他无聊地收缩着指头,直到医生来为止,与柳丁一伙相熟的密医是个子很高的黑人,意外地年轻。
黑人先替他挑出脚掌中的玻璃片,那几秒,他痛得想要拧爆阿心的头。
包裹好脚掌之后,他把满是尘埃的身体洗干净,再让医生在伤口上抹双氧水。
他像初出生的婴儿,只围一条毛巾,让医生仔细料理全身上下的破口。
不想意识到药水的辛辣,他盯着没有玻璃的窗框看,外头一片橘红的光点,非常漂亮。
贴在他身后的男人彷佛睡着了,没哼半声。
他没有聊天的意欲,只有偶尔用英语跟医生应答数句,密医当然也识趣地不会多问。
这让他回想起水饭房的时光,头几天,他也跟阿心相邻而靠,却放着彼此自生自灭。
这次他绝不会跟这个男人先示好了。绝不。
先挥拳相向的人又不是他,先挑起战争的又不是他。
……他稍稍收紧了拳头。
手心中有一片鍚纸包裹的药锭。
刚才蹒跚地走出砖屋后头,找水龙头清洗身体时(他妈的这是什么原始人生活啊),哈雷突然出现,体贴地扶着他,同时神神秘秘地塞给他这片东西。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保险套,男人告诉他那是类似迷奸水的药丸版(毫无必要地压低声音)。
「…怎样啊!?今晚就让心哥变成皑嫂吧!!你也不想一直被那群小的叫大嫂吧?要重振雄风啊!!」
男人一手搭着他的肩膀,意有所指地摇了摇「我等着叫阿心作皑嫂,好吧?」
他由衷感谢哈雷的多管闲事(大概哈雷平时也受够阿心的脾气了),也由衷佩服哈雷完全不懂观言察色,不够几分钟又像甩不掉的牛皮糖般黏上来(他明明还在生气吧)。
他没说什么,但没把那片据称下水即溶,无色无味的药锭还回去。
哼哼,如果可以让那做错了又不乖乖认错,把他的人生搞到一塌胡涂还在耍脾气的男人受点教训,让他露出软弱的表情、谦卑的态度,乖乖地听话的话,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他很乐意!!
「阿心叫我把一样东西还给你。」那是自公路枪战后男人唯一跟他说过的话。
「什么?」
「张大嘴巴。」
「呀——」
以为是什么糖果或止痛药吧,男人不疑有他,像孩子般乖乖地大张嘴巴。
他把窃听器丢进男人的嘴巴中。
撑着墙壁走回去,男人在身后边抠喉边猛咳
「咳咳咳——我身为老大,关心小弟的性福是很应份的吧!!」
***
包扎后走路自然多了,他走向小木桌,桌上有装满水的大胶瓶跟几只纸杯。
第一次进行下药的事(他十足一个要设仙人跳的妓女),紧张难以避免,他为自己先倒了一杯水,顺便吃了医生刚开给他的抗生素,才拆开药锭的包装(咦咦!?药锭看起来还真像抗生素啊,也许他可以直接给阿心吃而不起疑)。
或许他没以往那么威猛啦,但是要在床上对付一个断腿的混蛋,还是绰绰有馀的……这样也摆不平的话,他先去撞墙死一死好了。他再倒了杯水,用背部挡着阿心的视线,把药锭溶进去。摇晃了三四次,直到他确定杯底没有沉淀物,从外也看不出异样为止。
「先吃药再睡。」
他把抗生素递给男人,男人睁开了一只眼睛。
他心跳停摆了两秒,强烈觉得阿心看穿了他的把戏。
但阿心只是瞧了瞧他,不疑有诈地把水杯跟药丸接过去,咕噜咕噜地喝光了。
看着杯子快速见底时,反而是陆皑开始担心药效会不会过猛了。
什么嘛,当阴谋太顺利时,原来这样可怕。
枪战之后,没有例行的荷里活电影情节——跟身材火辣的美女兼生化武器军械药物专家(不管什么项目都好只要是专家)在貂皮大床上翻云覆雨。
但跟个混血儿帅哥在废弃砖屋中亲热,也许更好。
***
走路显得很可笑的男人,受伤的大狗般一拐一拐接近木桌。
彷佛倒杯水是多困难的事,足足折腾了一分钟有多,让他极有一脚踹开那屁股的欲望。
好不容易,那男人终于完成任务,把药丸跟水递给他。
得悉那杯“得来不易”的水是要拿来给他送药时,他有一息愕然了。
这男人上一秒还摆出“你杀了我全家我不会轻易原谅你”的态度,下一秒就向他示好,亲自把药丸送到他嘴边来了……这样要不起疑的就是蠢蛋——
但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像大型狗的撒娇,眼睛写着“快接过去、快接过去”。
于是他异常听话(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听话)地接过去,吃了药、还把水喝光光。
水的味道有点怪怪的,从生锈的水龙头喷出来的泉水也不能要求太多。
灌下去的水没有浇熄鼠蹊部的抽痛——
这也是意料中事。
一小时前,陆皑还未被熊仔扶进来时,哈雷先鬼鬼祟祟地钻进来,在他的枕头底下塞了一片鍚纸小玩意,他以为是套子,觉得这只冲天炮他妈的无聊(他很少用套子)。
哈雷却边瞄着窗外的陆皑,边跟他说,那不是套子,那是他妈的好东西。
「……你惹怒了嫂子总要有点表示才行啊!!现在你走路不方便、如果公主要走的话你也追不回来,很麻烦吧?我知道男人最痛啦,他妈的分居三天你就要开始要在墙上挖个洞插了,就今晚速战速决,一击K。O。公主,让他乖乖地留下来吧?」
他看着那片据说很猛的药片,连接过去的意思也没有。
男人看出他的不以为然,更着急地劝说(彷佛要把公主拐上床的人是他一般)「没兴趣?不是吧?你还是男人来的吗!?……想像看看啊,就这样躺在床上任公主服侍,你被害到这个鸟样没可能采取攻势吧?让公主吃了药之后主动爬上来,使劲摆腰之类的…没有试过对不?不用出手就坐享其成啊!!」
还说陆皑那男人会因为害羞而伸手掩着他的眼睛,增加官能刺激之类的。
说得夸张,简直跟A片无异。
但转念一想,如果药力够猛,猛到让那男人天南地北都分不清只想被干,那也不无可能。
光想像就有熟悉的热度聚集(谁叫那男人一整天在他眼前裸奔来裸奔去),让他哭泣求饶、主动爬上来会很有趣,于是在男人被扶进小屋前,他把药锭接过,试试无坏。
哈雷急忙倚在门边,打开手机装忙碌 (搞不懂意义何在)。
如无意外,这蠢蛋刚刚就咽下了药锭——
他把药锭混在陆皑的抗生素中了。
二十一、Rosily Fever 上(H慎入)
男人的喉头滑动最后一下。
陆皑不自觉地跟着咽下激增的唾液。
他把空空如也的纸杯接过。哇咧,药片真的融化到一丁丁也不剩,被男人全倒进肚中了!!
幸好,溜出的罪恶感不敌下半身窜上的隐隐抽痛,像两部跑车冲上脑部,性欲先到达终点。
没关系,阿心你尽情发浪发骚发疯吧,我会负起责任的。
陆皑陶醉在即将来临的拯救行动的使命感中。
…离药效发作还要多久呢?五分钟、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老实说,立即来也没问题,他已经准备就绪了(尤其是下半身,明显到他必须夹紧双腿)。
「…你还在痛吗?」
他问,如果阿心打算吃完药立即蒙头大睡就麻烦了,他可不想再当一次鸡奸犯……
男人点点头,出乎意料地诚实,吓到了他——
太好了,一切都很顺利,他果然是苦尽甘来了好感动。
「那…在药效发作之前,我们先来聊聊天吧。」
他指的是止痛药效(当然也包括别的药效),顺势坐在床沿,竟然捕捉到男人的目光…在瞄他那里!!
阿心不着痕迹地(自以为)在瞄我胯下!!天啊,他不是发现了我的阴谋吧!?
陆皑的心跳一度停摆,陷入逃跑与留下的天人交战之中,但想到快将得手的甜美果实,还是很勇敢地坐下来(反正以小陆皑的精神度,他要退缩也来不及了)。
男人穿着颇复古的(穿过不少次了)短袖T恤,一管牛仔裤脚卷起,露出小腿。
露出的手臂跟半截小腿都让陆皑觉得诱人毙了,这男人光坐着就很可口!!
大概因为快可以大快朵颐了,所以现在看阿心也特别诱人…「如果打石膏的话会很可爱吧。」
医生检查过阿心的伤势后,说明天会带打石膏需要的东西上山。
老实说,他满期待阿心打石膏的,这样令男人的攻击力大灭,样子变得比较蠢跟可爱。
不知不觉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
男人立竿见影地皱起眉头,不习惯“可爱”这个形容词用在他身上「他妈的什么叫打石膏会很可爱!?你这么想变可爱,我可以把你每根骨头都扭断让你变石膏人。」
果然一出声就变不可爱了。
陆皑啧一声表达不满,更期待嘲笑男人打石膏的蠢样了「…我有一个大哥,叫陆皙。我小时候超级讨厌他,呃,其实现在也一样讨厌,虽然他的名字也不怎好听,至少不会被人叫作白雪公主。」
干嘛明明是两兄弟,同一个姓氏,他大哥的名字就比较MAN?
老爸的改名品味比地狱还低,足以让他死不瞑目,他讨厌回家不是没理由的。
「我管你大哥叫六折还是八折。」
男人快狠准地回应。
陆皑的嘴角微微抽筋「我也不想管我大哥叫六折还是八折,你知道什么是聊天吗?聊·天!!」
显然不怎么欣赏“聊天”艺术、也不关心他家庭状况的男人耸耸肩,勉强算应和了。
跟这个男人说话真累啊,明明他是个哑巴。
「总之啦,我跟大哥的感情一向平平,他自我入狱之后就没有理睬过我了…说起来就想回香港捅他两刀!!」
…………
……………
………………
不可置信。
男人竟然没有自告奋勇地说要替他回香港解决他大哥!!(阿心不是对他有好感的吗!?)
这样证明了阿心的恋爱灯号还没有亮着吗?照理说这是恋爱中的人会答应的蠢事!(虽然真的很蠢)
陆皑有自作孽不可活的认知,他重振精神,不再挑战自我「阿心,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彷佛连自己也不清楚,男人沉寂下来,挖出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
阿心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眼神,陆皑不知道他是在思考还是其他意思……直到他快承受不住而低下脸来时,男人才说「……孤儿院的纪录是十一月二十一。」
「我二月十九,双鱼座。」
「十一月是什么星座?」
「……嗯,应该是天蝎座吧。」他也不想像个怀春少女般拉着阿心聊星座的话题。
但…有什么关系呢?此情此景,急速加温的气氛,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男人意有所指的停顿、过份露骨地凝视着他好一段时间后……聊什么也没关系了。
「天蝎座的特性是怎样的?公主。」
男人嘲弄地叫他公主,但他觉得很好。
如果平时叫他公主的话十成是嘲讽,他会生气,现在…是两分嘲讽、八分调情。
所以很好。阿心的嘴唇形状也很好、他第一次认知到,薄薄的下唇也能这样性感……
胯下窜过一阵酸麻,催促般的抽痛着。他本来专注地看着男人的脸,现在只看得见嘴唇了——
说话时轻轻开合的嘴唇,看起来既性感、又致命的诱人……
明明刚才灌了一大杯水,现在却觉得唇乾舌躁。
「天蝎,应该是残酷、神秘、狡猾又性感吧。」不知不觉地,他的脸渐渐凑近阿心,那诱人一亲芳泽的薄唇更近了,近到轻轻倾前就可以含住……「还有善妒,占有欲强。」
「我像天蝎吗?」
男人每下嘴唇的开合都像慢动作,唇瓣之间会呼出热烫的气息,蛊惑的味道。
他被引领向前,不知为何,欲望比平时更兴奋了,兴奋到困在毛巾之下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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