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已经停止了念咒,他无奈的对凌青奶奶说到:“我让你助我,你却如此用力过度,看起来已经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想手刃这些人的,可不止是你。”凌青奶奶看都没看我师父一眼,只是盯着那群人的所在,如此说到。
我也停止了术法,师父那边都没什么事儿了,何况是我?关喜哥立马于我身边,说到:“不痛快,真是一点都不痛快,这些,我还指望一个个的把他们揍到半死之后,才杀掉呢!”
我对关喜哥这个人的印象不错,听闻他这样说到,不禁笑了一下,说到:“这样也好,有了凌青奶奶这一招,我们这边的战士可以少做一些牺牲。”
“战斗都是要死人的。”关喜哥嘴一撇,有些无奈的说到。
马蜂群源源不绝,这些人根本避无可避,跑都跑不掉,最终一个个的都被马蜂活活的蜇死,直到所有人都不能再动弹了,凌青奶奶才收了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驱散了马蜂群。
她所掌握的这一门手段真的可以说得上是惊人,如果用来武装部队,有着这样想法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面对指挥官炙热的目光,凌青奶奶说到:“不要指望了,我这蜂蛊所需的蜂后是人工培育出来的,世间仅此一只,如果它死了,不知道又要耗费多久的时间来培育。”
是啊,太过逆天的东西,这世间哪能存在太多?
一场大战,竟然是凌青奶奶一个人发威,就这样结束了,我们这边伤了好几个战士,其中有一个运气不好,被流弹打中脑袋,是当场身亡。
战斗都是要死人的,望着我们这边牺牲的战士,我的心里有些悲哀,都是人,为什么相互之间一定要有你死我活?可惜有些事情就算有答案,也是无法阻止的。
那边有37个人,在马蜂群下,几乎无一幸免,我不想描述这些被马蜂蜇死之人的惨状,只是在心里告慰着孩子们的亡魂,却在有时,有人高喊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死。”
没死的人很快就被弄明白了身边,是一个黑岩苗寨的蛊苗,面对凌青奶奶这样的蛊女,他几乎毫无战斗之力,但他好歹是一个蛊苗,马蜂也属于昆虫的一种,面对虫子,一个蛊苗总是有一些自保的办法的,他没死也算正常。
当然,我们找的也就是他,果然在他身上,我们搜到了幼小的‘虫王’,还有没有孵化的‘虫王卵’,加起来,数量有好几百。
这好几百的虫子,耗费的,却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生命。
“我没有杀人,我一个人也没杀,我就是跟着来收回虫王和虫王卵的,我愿意投降,愿意的,你们不要杀我。”那蛊苗不停的求情。
而我师父只是说了一句话:“掌握了那种恶魔虫子的培育,进化法的蛊苗都没有再存在的道理。”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师父转身离去后不久,一声清脆的枪鸣声响起,那个蛊苗躲过了马蜂群,但终究没有躲过命运的审判,就如师父所说,掌握了这些的蛊苗都没有再存在的道理,因为他们每个人身后站着的都是不知道多少活人的生命。
那个蛊苗的死,没让我的心起任何涟漪,我跟上了师父,而师父则和凌青奶奶说着话:“这些虫子的数目对上了?”
“对上了。”凌青奶奶如此回答到,但声音却有些凄然。
接下来,就是长长的沉默,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许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却对这简单的两句话里包含里的意思一清二楚。
国家一直都容忍黑岩苗寨的存在,但这种容忍确切点儿说,不是无视,而是‘缓兵之计’,表面上好像不理会黑岩苗寨的存在,实际上却一直在对黑岩苗寨做各种的调查。
这种幼虫,虫卵存在多少,国家是有具体数据的,数目对上了,也就意味着,黑岩苗寨控制的村落,几乎无一人生还!第一个村子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其它几个村子的孩子,他们也不可能放过。
这件事其实在我心里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我们刚才到的村子是最外围的村子,连他们都遭受到了毒手,其它村子能跑掉吗?
但无论如何,我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总想着,他们万一是从外围开始清剿呢?这种可能可笑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失望,悲哀。
“师父,是不是我们害了他们?”如果我们不来进攻黑岩苗寨,这些孩子也就不会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师父默然,过了好半天才说到:“不是,因果,只讲因与果,我们的进攻不过是加速了果,而非因。我明白你的难过,但你要记得,所谓大义有时是残忍的,它在乎于大,知道吗?”
师父的话说的不是太明白,可我能理解,在乎于大,有时就要放弃小,这个世间的事总是处处存在着缺憾,你只能选择,尽管这种选择你也不情愿。
知道村落已被尽毁,这沿途也就没有了什么阻碍,休整了一下队伍,我们就继续出发了,只不过那血淋淋的现实,让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沿途非常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连一个‘敌人’都没有发现,偶尔路过一些村庄,还是会派人出查探一下,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生还。
部队前进的速度不慢,俩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来到了黑岩苗寨山脚下的那条土路,我记得就是在这条路上,我第一次遇见了补周,还因为如雪和他打了一架。
想到这里,我有些恍惚,我对补周是讨厌的,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大恶,难道这一次他也会死吗?
也许吧,这次不是要把黑岩苗寨连根拔起吗?
在这一条土路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依旧是安静的可怕,看不到一个黑岩苗寨的人,静默的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黑岩苗寨所在的山脚下。
这一次,我们终于看见了黑岩苗寨的人,大量的人!
他们是守在上山路上的路口处的,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栅栏,而且还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那副模样,倒像是要死守寨子的样子。
要知道,黑岩苗寨在山顶,却到这山势严峻的山顶就只有一条路,要想从其它的地方上山也不是不行,第一,除非你是登山专家,有专业的登山工具。第二,你耗得起这个世间。
在栅栏后,无疑就是黑岩苗寨的人,我在黑岩苗寨生活过一些日子,看着这些人的面孔,我隐隐都有些眼熟,他们是寨子里的普通人。
在这里,我没有再看见雇佣兵的身影,也没看见那个组织的人,所有的,都只是黑岩苗寨的人,领头的正是烈周!
看到这幕场景,我师父骑马走了出来。
此刻,是下午2点51分。
仐三说:
先送上一章,接下来还有,不过一更还是两更,就看状态吧。
第三十二章15点26分
要说我对黑岩苗寨的人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个寨子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我在黑岩苗寨生活了一段日子,那些普通黑苗人,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恨。
他们在整件事情上是否无辜,我并不知道,可在那些被困的日子里,这些人的生活我是一清二楚的,和普通勤劳的老百姓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由于寨子本身缺少耕种的土地,以及本身闭塞,他们的日子可能更加辛苦一些,除了耕种一些薄地,饲养家畜,很多时候还要出去打猎。
对于我的存在,他们也没有表现的多恶毒,混熟了之后,常常还是会给我一个微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招呼几句。
对于师父站出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千多个苗人,守在这里,尽管手中有枪,也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拿着的只是一些猎刀,棍子,就他们这样的装备和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开战,就算是仗着地利,也是必死无疑。
在其中,我还看见了十几岁的少年,脸上的稚气都没有退去。
也就在这时,师父说话了:“烈周,你们寨子那些老妖怪怕是没有料到我们那么快就来了,仓促之下派你们来抵抗的吧?”
烈周望着我师父,眼中倒是没有多少仇恨意思,有的只是无奈和一种豁出去了的表情,他单手紧握着腰间的大刀,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在这个时候,我也看见了补周,他面色有些苍白的站在烈周的身后,显得有些害怕,一直以来补周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王子,嚣张而蛮横,这种样子倒是我第一次见到。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见到他这个样子和即将面对的命运,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爽快的感觉。
补周也看见了我,在沉默的对持中,他有些发抖的挪动了出来,对着我,小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跟如雪说一声,我不能娶她了,但还是喜欢她的。”说完后,脖子一缩,又退了回去。
这一幕原本是好笑的,可我笑不出来,我是彻底看出来了,这补周原来不是什么胆大之人,可是在他心中的如雪竟然给了大如此大的勇气,敢在两军对持的当口,站出来说那么一句话。
我没有出言讽刺他什么,而是面对着他希翼的目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也许你们不会死。”师父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忽然语出惊人。
我心中震惊,望向了师父,莫非师父还有保全这些普通人性命的办法?和我同样震惊的还有大多数人,但师父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这种时候并不会有人对师父的决定提出质疑。
烈周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但同时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希望,他也知道,师父说的只是也许,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条件,他看着师父,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仿佛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身子前倚,半靠在马脖子上说到:“这里虽然偏僻的紧,但也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与世隔绝之地,为什么不跑?”
刚才才说不会死,现在又问为什么不跑,烈周显然没从师父跳跃性的思维中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说到:“你们要对付我们寨子,我们是知道的。想跑也是想过的,但这出了这方圆百里的地方,全部都被部队以各种名义包围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你原来是知道的啊!”师父脸上带着笑容,如此说到。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国家早就布了天罗地网,就是要来个关门打狗,这寨子里的人除非是一头扎进山林,再不出来,否则绝对是一个人都跑不掉,但就算是扎进山林,在事后拉网式的搜捕中,也休想跑掉。
那个恶魔虫的可怕,相关部门的人是知道的,这次行动根本不可能允许有一条漏网之鱼,为整个国家的以后带来不安定的因素。
“姜师父,你一直是我们寨子的监管人,我自问对你还是有几分敬重,你徒弟被奉命抓进我们寨子,我自问也是以礼相待,你是要在大战前玩弄我烈周吗?”烈周忽然不忿的开口。
“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师父说话间,目光搜寻了一番,然后才说到:“烈周,你这个寨主也恁得可怜,带下来的全是普通的族人,蛊苗,巫苗可是一个都没有,是派你下来当炮灰了吗?我想问你,这黑岩苗寨到底还是不是黑岩苗寨?它是你们黑庙的黑岩苗寨,还是变成了那些老妖怪和有心之人的利用工具?”
我曾经就听闻如雪说过,高宁也暗示过。黑岩苗寨其实内部不合,已经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以烈周为主的普通苗人,一部分是那些老妖怪和蛊苗,巫师等等高层。
毕竟不死不是人人享得,无端沦为他人之下的利用工具,只要有些思想的人都会心生不忿吧。像别的生苗寨子,不论蛊苗,巫师都是守护寨子的所在,而从来不是高人一等的特权阶级,寨子有难,首先站出来的就是这些人,而不是普通的族人,这黑岩苗寨倒好,普通的族人成了拦截我们的炮灰。
“姜师父,你什么意思就直接说吧。”听闻我师父的话,烈周脸上的肌肉明显抖动了一下,显然师父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了。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在外面自然有部队等着你们。有罪之人,国家会给予惩罚,无罪的人,也会让你们继续生活下去,你们可以毗邻月堰苗寨,建立你们新的寨子。国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们黑苗人灭族,烈周,你看如何?”师父认真的对烈周说到。
烈周表情一变,神情有些愤怒,他望着师父说到:“你要我烈周当叛族之人?”
“叛族?”师父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然后才手一指,指着山顶的方向说到:“我一直以为叛族的人是他们,怎么成了你?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用全族人的性命来保卫叛徒!黑苗人在我眼里,虽然是一族好战,手段激烈的人,但从来也是光明正大的人,你自问,由于某种虫子的出现,你们黑苗一族变成了什么样子?传承的蛊术抛弃了,全部变成了围绕那虫子衍生的蛊术,巫术没落了,一切的心思都在那个虫子身上,你们还是黑苗人吗?你们怕是变成了虫子的奴隶!”
师父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而烈周根本无从反驳,而寨子里族长和某些老妖怪的矛盾也不是他这一代才存在的,说起来,已经有上百年了,师父的话无疑点燃了他心中的积怨。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着他身后的族人说到:“姜师父大家也不陌生,他的话大家也听见了,是要留下来死战,还是选择姜师父的办法,大家给个意见吧,愿意走的就举起右手,如果是大多数人,我烈周就算背着骂名也把大家带出这里。”
烈周的话刚落音,师父忽然就大声吼到:“如果在这里有一个人反抗,有一个子弹打出来,就绝对没有再选择的余地。”
这话师父用上了吼功的一种,滚滚而来,充满了压抑的威慑力,让听见之人心中都不免颤抖,随着师父的话音落下,特种部队的士兵都无言的拉开了枪栓,‘跨啦’一声声枪栓打开的声音,带来的压力也不比师父的吼声来得小。
师父就是要逼烈周选择!他也怕这里面有顽固分子,故意给他们压力。
果然,在这种压力下,有人开始举起了右手,甚至有人吼到:“我死可以,可是把我们的女人,孩子都赶下来,他们没有把我们当成族人!”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在人群的中间原来还围着妇人与小孩,原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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