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接过凌浩,一起躺入被内,凌浩兴奋的乱蹬,好久没有和娘亲这样在被子睡觉觉了。
门口响起一道嘲讽的声音:“哟,还真玩的开心呢,不过也是,都一副残败的身子了,还能嫁给瑾哥哥,是值得开心的。只是,难道你娘没教过你做为一个女子,应该有最起码的羞耻之心么”?
“小姐,这可是三少爷啊,怎么会有女子的羞耻之心呢”。
主仆俩人说完发出老母鸡似的得意笑声,凌晨虽然多年的所愿就要成真,但她仍被心中的妒火烧的坐立不安,特别是佟瑾说三天后就娶她们过门,就连三聘六礼都省了。
娶她凌寒这样的残败之身用这样的礼仪她不怪他,但她是凌府的大家闺秀,多少男子爱慕她都未曾动心,今日全托了凌寒的福,只能寒碜出门,但她又不想放弃成为佟家少奶奶的机会,只能把所有的怨气往她的身上撒。
凌寒眼神清冷的望着这对刻薄的主仆,凌晨脸上几道血痕因恶毒显得触目惊心丑陋不堪,凌寒躺在床上笑了起来:“二姐,你还没照过镜子吧,伤口也不处理一下,难道你不怕毁容么”?
凌寒的话令正得意笑着的凌晨脸色一白,笑容僵在脸上,赶紧冲到房中唯一的镜子前,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啊……我要杀了你这个小杂种”。
“我说二姐,你都吃了亏,怎么还没学会长一智呢?我家浩儿全身是毒,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难道你想试一下那种死又死不去的感觉不成”。
正想扑向凌浩的她急忙停住身形,满脸惊恐的望着那个躺在被中的小魔头,她突得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很好笑,你一个未足岁的奶娃娃全身是毒?我看你还真是改不了那爱骗人的得性”。
凌晨满脸狰狞的向床一步步靠近,青儿赶紧挡在床前,求道:“二小姐,他只是个孩子,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计较好么”。
“小皮,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拉开,敢挡本小姐的路,一会再收拾她”。凌晨狠狠瞪着挡在眼前的青儿,对身边的小皮吩咐。
“是”。小皮走过去大力推向青儿,青儿跌倒在地,她冲过去就是一顿狠掐,直痛的青儿叫了起来。
这简直就是一个现代版的容嬷嬷,不,比容嬷嬷还要狠毒,想当年人家容嬷嬷像她这个年纪的时侯还是个善良的丫头,哪有她的强悍?
“给我停手”。凌寒气愤的自床上坐了起来,黑眸满是寒冰。
“哼,小皮,不准停,给我狠狠的打”。凌晨冲了过来,就想去抓凌浩,手未碰到他,就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惊恐的喊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凌寒不理她,穿上鞋子跳下床,走到小皮身前衣袖一甩,,小皮只觉一股桃花香气吸入鼻尖,掐向青儿的手软弱无力的垂落在胸,晕倒在地。
这几年小皮在艳娘与凌晨母女的熏陶下,已不复当年的善良与胆小,就像现在她对待青儿的行为就像面对她的杀父仇人。
凌寒狠狠瞪了她一眼,扶起地上的青儿问道:“青儿,你还好吧”?
“三少爷,我没事,她们,她们不会死在这吧”?青儿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早吓得脸色苍白,手脚发抖。
“哈哈……”。凌晨坐在地上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三少爷,哈……
“她们死不去”。凌寒轻嘲的望了一眼跌坐在地大笑不已的凌晨,满意的从她的眸中见到了惧色。她本该恨这个扰乱了她生活的罪魁祸首,但她恨不起来,毕竟她也是凌海天的女儿。
她重新躺入被中,对仍呆站在床前的青儿说道:“青儿,你去叫人把她们抬回去吧,我不想让这两个人呆在屋中影响我的睡眠”。
“是”。青儿赶紧跑出屋子,她还真怕三少爷生气杀了她们,杀人填命,这俩个人虽然可恶,但也不值得三少爷赔上自己的性命。
凌寒眼眸深遂地望着那渐渐跑远的身影,她没想到青儿会如此忠心的护着她两母子,毕竟她服侍她们的时间并不长,她能做到今天这样,已经令她非常感动,决定将来把她收在身边好好培养。
女身男养 109父女长谈
整个凌府一片喜气洋洋,下人忙进忙出的准备婚嫁物品,纳兰也提起精神亲自去帮凌寒购置嫁妆,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从前。
那些知道真相的下人,也不敢乱说话,在凌海天没有处置她之前,她仍是凌家的当家主母。
凌寒恢复了女装打扮,这两日来她虽没有出过院子,但她知道凌海天是个一言九鼎的人,他这两天没来找她,估计他除了在生她的气,最大的原因可能就是在忙着清理家产,准备分一半给族长吧?
她苦涩一笑,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凌海天疼爱子女,只是想不到这次他竟然为了她甘愿舍去一半的身家,她凌寒的命还真是值钱。
只是,不知那位族长有没有命来享受这笔横财,她那天撒下的药,估计他现在正中风般的躺在床上,除了清醒的头脑,却动不了也说不了,那种滋味正好让他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作下的孽。
凌寒觉得鬼神半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当人的心被贪念所占据,所有的伦理道义,他们全然可以不顾,甚至忘了自己的身份与使命,这也是最要不得的。
明日就是出嫁的日子,想到前两天佟瑾临走时那冷漠的背影,她怎么也喜悦不起来,嫁过去之后,像那天那样的侮辱就成了名正言顺,她就连说拒绝的机会也不会有。
她开始犹豫起来,只为了不伤凌海天的心,就这样嫁过去是否真的值得?
她决定去找凌海天谈谈,事情发展到今天,一定伤透了他的心吧?如果嫁到佟家真的是他所期望的,她就当作是报答他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她换了一套水蓝色的长裙,以前她一直喜欢这种仙女气质的裙子,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她伸手拿过那条长长的腰带,在腰上绑出一个蝴蝶的形状移到身后,满意的看了一眼,这才向外走去。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被一个侍卫拦住,他是听说过三少爷的事,他一直不相信,现在亲眼所见不由整个人怔住。
“让开,我要见我爹”。凌寒冷冷的望着眼前正一脸痴呆的男子,冷冷的眼眸中有着淡淡的厌恶。
侍卫回过神来,不自在的低下头,躬身说道:“三小姐,老爷不想见到你”。
凌寒一愣,眼眸轻垂掩去眸中的寒光与忧伤。凌海天不想见到她?也是,她令他丢尽脸不说,还害他失去一半的家产,如果是她也不会想见到这样的人。
她不再说话,轻轻转过身打算离去。
书房的门被打开,另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对正想离去的凌寒说道:“三小姐,老爷请你进去”。
她内心一喜,就算她不是男子,凌海天仍是爱她这个女儿的?
她走进书房关好门,深吸口气,这才转过身。
凌海天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那曾朝气蓬勃的脸一下子似乎老了十岁,脸上的脸色并不好,可以看出这几天来,他并没有好好休息过。
凌寒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说道:“爹,我知道这次一定伤透了你的心,孩儿不求你能原谅,只是希望你能保重身体。你不要怪娘好吗?她也只是太爱你,这么多年来她所受的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够多的,你就原谅她好么”?
凌海天紧皱着眉头,盯着跪在地上疼爱了半生,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而今却在他人的揭露下发现她是女儿身,叫他又怎能不怨,不遗恨终生呢?
而她现在正跪在脚下求他原谅那个欺骗她的女人,就算是再大量的男人,也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爹,娘这几年来每日以泪洗面,好几次都想要告诉你真相,是孩儿阻止了她。你要怪就怪孩儿吧,要恨也恨孩儿吧。
孩儿原本打算这辈子都女扮男装,永远不成亲,但想到凌家人丁单薄,这才在外生下浩儿,打算好好抚养成人,将来让他接管凌家,也算是弥补了娘亲对你的愧疚。
这也是娘亲在我出门后一直病着的原因,因为她担心孩儿一个女儿家出门在外会有意外,你看她一头青丝在短短时间内已半白,就知道她内心有苦难言的滋味”。
说着说着,凌寒哭了起来,为她那可怜的娘亲也为她的爹的处境而哭。
此事若传了出去,别说所有人的脸面没地方放,在生意上也会受到一些早想击垮凌家人的偷袭吧?
凌海天寒着一张脸,冷声说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爹,你在我心目中一直是个值得尊敬的父亲,你爱家又爱孩子,也因为这样,我放弃了许多次去云游四海的机会,而甘愿留在这个家里女扮男装,就算是现在,我也不后悔留下来,能做你的孩子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
凌寒见自己声泪俱下的哭着,凌海天仍端坐在太师椅上不言不语,她有些泄气。
“爹,我明天就要嫁人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她说完,咬牙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凌海天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不理她,他走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再次叹了口气
“一切都是命,我原谅你娘就是。你明天就要嫁人了,佟家和我们凌家是世交,而瑾儿与你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你嫁的过去就算会受些委屈,应该也不至于受到欺压。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吧,为父能为你做的也只剩下这些了”。
“爹……”。凌寒投入凌海天的怀内,内心充满温暖与感动。
凌寒在内心发誓一定不会令他失望,他想要一个儿子做继承人,她就帮他培养一个最优秀的孙子做继承人。他想要她过的幸福,她一定努力的去幸福。但愿真如他所说,希望佟家的人不要妄想欺压她凌寒,因为她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压的人。至于凌晨,她并不放入眼内,由小到大,她哪一次在她这讨到过便宜?
凌海天轻抚着她散落在肩的青丝,唇角有着一抹苦笑,他疼爱了半生的儿子却要嫁作他人妇,这种滋味也只有他能体会。
女身男养 110凌府嫁女
天未亮,凌寒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几个大红灯笼挂在屋内的不同角落,照的屋内如同白昼。
屋内早已站了好些人,纳兰一身紫红长裙,梳妆打扮过的脸上高贵而憔悴,特别是眼角下方有着极深的黑眼圈,眸中早已染上一层雾气。
凌寒坐在铜镜前任由喜娘在脸上帮她净面,就连凌浩也被打扮一新,原本凌海天不同意凌寒把凌浩带走,但凌寒说过,她要亲自帮凌家培养一个优秀的接班人,十年后就会让他回来凌家。
在凌寒的再三保证下,凌海天总算勉为其难的答应。
喜娘拿着一条红丝线极尽责的在她的脸上净着面,痛的她差点想起身爆三字经。
扭转头,看到纳兰那强扯出来的微笑,只能出声安慰她:“娘,不用难过,我又不是嫁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有时间我就回来看你“。
“寒儿,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于以往,嫁了人可不比在娘家,你上要孝敬公婆,下要服侍夫君,而且这次嫁过去的还有凌晨,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纳兰说着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凌寒只能尽力安慰她,俩母女又说了一会儿话,凌寒终于被喜娘穿戴整齐,穿上纳兰为她临时准备的粉色新娘服,娇小玲珑的身材看上去更加的娇俏可爱。
纳兰却高兴不起来,别人成亲穿的都是大红嫁衣。而她的女儿,堂堂凌家嫡女却只能穿粉色嫁衣做他家小妾,而这一切都是她做的孽,又怎能叫她不难受?
凌寒当然也知道这个习俗,但她强作不介意,脸上仍是笑的灿烂。
屋外渐渐光亮,耳边传来喜乐吹打声与鞭炮声,喜娘拿起桌上的粉色方巾盖在头上,笑道:“这新郎真是心急,来的还真是早”。
凌寒唇角微微上翘,他真的是心急么?
可是她们却忘了这个府上出嫁的并不是只有凌寒,还有另一个正妻。
此时,佟瑾一身大红新郎服,冷俊的脸上毫无一丝喜悦,在喜娘的带领下一路向西苑走去。
自那天在桃园强要了凌寒后,他一直担心着她,但想到她只是当他是种马,他就由内自外的生起一股寒气,凉透心底。
昨晚他一直未合过眼,天一亮就兴匆匆的叫齐人马来接她,走到凌府门口,这才觉得自己的在乎太过于明显。
他叫过身旁的喜娘,决定先去凌晨那边,挫挫她锐气也好。
凌晨在艳娘与凌香的陪伴下静静坐在铜镜,任由喜娘帮她妆扮。
喜娘最后叹了口气,跪在地上说道:“二小姐,老奴无能,我已经把学过的东西全部用上了,仍是没办法遮盖那几道伤痕”。
艳娘两眼一瞪,对着喜娘就是一脚:“没用的东西,要你何用”。
凌香拉住艳娘阻止她:“娘,你打她也没用,反正妹妹盖着方巾,也没人看得到,过个几天,脸上的伤口自然就会好了”。
凌晨满脸怨恨的望着铜镜中的人,那几道抓痕虽然早已结疤,但每天晚上痛起来却是钻心的痛,那种折磨令她痛不欲生。
“娘,姐姐,我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两母子的,嫁到佟家后我再慢慢收拾她们”。想到凌寒俩母子一身毒,就令她心惊胆战,但她不会再和她们硬碰硬。
“哈……她也会有今天。乖女儿,你一定要帮娘把这辈子所受的气还回去,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妾不能进祠堂么,那她现在又是什么”?艳娘疯狂的笑着,多年来在府内受的气狂泄而出。
屋内三母女不断的数落着纳兰母女,屋外响起鞭炮声,接着是喜娘洪亮的喊声。
艳娘再次踢了门内的喜娘一脚:“还不快帮二小姐把方巾盖上,再有什么差错,小心我饶不了你”。
喜娘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方巾帮凌晨盖好,扶着她坐到床边。
门刚好被人打开,艳娘笑的一脸灿烂,这个女婿她是越看越满意,以后有了佟家给她撑腰,看谁还敢看不起她?
佟瑾剑眉轻皱,与屋内的人冷淡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并且在屋内坐了下来,并没有做新郎的喜悦,也没有即刻离去的意思,弄的屋内的人暗自琢磨着他大少爷的心思。
艳娘对于佟大少爷的表现极为不满,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一脸灿笑着讨好,吩咐小皮与西苑的嬷嬷忙前忙后的帮他倒茶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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