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娘对于佟大少爷的表现极为不满,但又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一脸灿笑着讨好,吩咐小皮与西苑的嬷嬷忙前忙后的帮他倒茶递点心。
凌晨借着布巾的余光打量着他的侧脸,他不苟言笑的时候,总是令人心生畏惧。
佟瑾静静的坐在屋内,值到同来的喜娘提醒:“少爷,时侯不早了,老爷和夫人还等着喝媳妇茶呢,可别误了吉时”。
佟瑾这才慢腾腾站起来,吩咐带来的喜娘去扶端坐在床边的凌晨,不等她们起身,他已大步向外走去。
待他们走远,凌香早已气的脸色铁青:“娘,你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也不知妹妹为什么非他不嫁”。
“算了,只要晨儿嫁过去是正夫人,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我们”。艳娘心里也不是滋味,但她也没办法,现在佟家已是她最后的靠山了。
佟瑾吩咐喜娘扶着凌晨去大厅等着,他自己向着桃园快步而去。
布巾内的凌晨早已银牙暗咬,要她堂堂正妻等她一个小妾一起出门?这个羞辱她一定会回报给她。
凌寒与纳兰众人等在屋内,从听到鞭炮声已过了一个多时辰。所有人都知道佟瑾与凌寒感情深厚,可是这一等才知道他先去西苑,急着要娶的人也并非她。
所有人饿着肚子坐在屋内,凌寒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极力忍着,不想令纳兰担心。
佟瑾走进屋内,见凌寒一身粉衣端坐在床前,头上的方巾刚好遮去了绝色的容颜。他眼神炙热的盯着那抹身影,恨不得动手揭去那张恼人的方巾。
“瑾儿,你与寒儿自小一起长大,你一定要好好爱惜她”。纳兰说到此,眼泪又流了下来。
紧盯着凌寒的佟瑾回过神来,走到床前牵起凌寒的手,与她一起跪在纳兰的脚下磕了个头:“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疼爱她一辈子,这一生她都是我的‘妾’”。
凌寒知道他故意的,故意加大那个妾字的音,无非是想要羞辱她。
女身男养 111侧门进府
凌寒被动的被他拉着向纳兰磕了个头,纳兰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吴嬷嬷抱着她安慰:“夫人,小姐终于嫁人了,而且还是嫁给佟家公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哭了呢”?
“呵呵,是啊,我应该高兴才对。寒儿,你嫁到佟家后要好好孝敬公婆,服侍相公,不可以再任性”。纳兰擦去脸上的泪水,将跪在地上的俩人拉了起来。
凌寒极不习惯头上这块挡住视线的喜帕,手一掀:“娘,你怎么又哭了?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我一定乖乖的呆在佟家做我的小妾,行了吧”?
凌寒没好气的说着,她来到这个家差不多十年,并且与他们也有了深厚感情,她担心纳兰再说下去,自己的眼泪也会掉下来。
佟瑾眼神炙热的望着这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她仍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一丝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但就是这样的她,令他爱的完全失去自我。
凌寒不说还好,一说到小妾二字,纳兰刚擦去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佟瑾拿过凌寒手中的粉色方巾帮她重新盖在头上,在她耳旁轻声说道:“除了我,不准取下头上的喜帕”。
凌寒对于他的霸道唇角微微上翘着,乖乖的站着没有去动头上喜帕。
俩人拜别纳兰,佟瑾亲自牵着凌寒的手,一步步向外走去,青儿与红儿做为陪嫁的丫环也跟了来,青儿抱着凌浩紧跟在俩人身后。
被佟瑾半抱在怀内一路向大厅走去,凌寒头上盖着喜帕,喜帕内的脸早已红透。
凌府渐渐来了许多的宾客,凌管家忙着招呼客人。
凌海天早已坐在大厅里,今日是两个女儿出嫁的日子,没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喜悦中参杂着种种痛苦。
在喜娘的陪伴下走进大厅,一路上早来的宾客见一身嫁衣的凌晨被喜娘扶着,但却不见新郎,早已有人暗自窃窃私语。
宾客的话飘入凌晨的耳内,她暗咬银牙,脸色黑过锅底,对凌寒的恨又深了几分。
凌晨在喜娘的示意下向凌海天行礼,凌海天走过去把她扶起来:“晨儿,你等了这么多年,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希望你能惜福。寒儿是你的同胞妹妹,俩人一定要和睦相处,好好孝敬公婆……”。
喜帕内凌晨早已对凌海天与凌寒恨之入骨,她咬牙切齿的说道:“爹说的话极有道理,晨儿一定会和寒儿妹妹好好相处,一起服侍相公”。
凌海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大门口佟瑾带来的人仍在吹奏着喜乐。
佟瑾抱着一身嫁衣的凌寒姗姗来迟,他冷着脸看不出一丝情绪,极力控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快到大厅门口时,松开凌寒,把她交到红儿手上。
凌寒内心一寒,他也和其他男子一样,不过是个重色轻友的动物而已,他与她多年的兄弟之情始终敌不过爱情么?
几人走进大厅,早已等在此的另一位喜娘急忙走了过来,扶住一身粉衣的凌寒。
佟瑾一掀前襟向凌海天拜别,两位喜娘扶着凌寒与凌晨跪在佟瑾左右两边,一个劲的向凌海天恭喜,凌海天命人把早已准备好的红包递给她们,走上前去一个个把他们扶起,亲自把他们送到门外。
凌府门外早已围满京城看热闹的人,十里长街密密麻麻都是人头。这几天,京城疯传着凌府三少爷是女子的事,并且在今日与凌府二小姐一起嫁入佟府共侍一夫。
所有人将信将疑,在凌海天亲自将两个身着嫁衣的女子送出门外,特别是另一个丫环手中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时,再次证实了那些疯传的谣言。
所有人的内心世界瞬间瓦解,不解与痛苦充斥的心胸,特别是那些爱恋凌家少爷的少女心顿时碎了一地。
陈馨站在人群中,早已泪流满面。
佟瑾跨上门前的高头白马,与一身红袍的他形成强烈的视觉反差,冷俊而挺拔。
一路上吹吹打打,凌寒坐在轿内,感觉那些喜乐声越来越远,她偷偷揭开头上的喜帕,透过布帘向轿外望去,轿子似乎远离了繁华的街道,而青儿与红儿紧跟着轿子早已走的满身是汗,其他人早已不见踪影。
凌寒对轿夫吩咐:“停轿”。
声音不大,但足以令所有人听见。
喜娘赶紧凑过轿旁,说道:“姑娘,马上就到佟家了,可别错过了拜堂成亲的时辰”。
“你给我马上停下,这可不是去佟府的路”。凌寒白了她一眼,这哪是去佟家的路啊?
“姑娘,你就别闹气了,佟老爷与夫人吩咐过了,只有佟家大少奶奶才能从正门抬入,而娶回的小妾,则只能从侧门抬入”。喜娘也是寒下了脸,她也听说过佟家另外娶回来做妾的女子,成亲前早已与人私通生下孩子,娶她回来令到佟府的长辈极为不满。
凌寒苦涩一笑,不再出声。原来佟瑾已恨她如此之深,竟然让她从侧门进府,而这一切无非只是想要羞辱她而已。
轿子终于停下,喜娘扶着凌寒走下轿子,侧门早已有人守着,一个偌大的火盆放在院子的中央,红色木炭正烧得发出‘吱吱’声。
青儿与红儿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的看着三小姐受到委屈却无能为力。出门前一晚,老爷找她们俩个问过话,知道她们愿意跟随三小姐后,嘱咐她们一定要看好她,不可以给她在佟府半路逃脱。
这一切老爷似乎早已猜到,她们憋着一肚子的气,却不敢表露一分一毫。
喜娘大声说道:“亲娘跨过火盆,夫家万事大吉,日子越过越红火”。
凌寒头上顶着喜帕,透过粉色仍是看的一清二楚,她冷哼一声,明知她没有学过武功,却硬要拿个大火盆挡她的路,此人的用心可想而知。
如果想着这样就能难倒她,那就太小看她了。
她深吸口气,一手提着裙摆准备大步跨过去,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最多烧着了裙子,重新换一套。
佟瑾躲在暗处,望着凌寒跃跃欲试的提着裙摆,眸中有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笑。
那日从凌府回来,他又是哀求又是威胁,父母才终于答应这门亲事,但他们的不快也注定了凌寒的日子过的不会平静。
他对于爹娘的小动作也不阻止,谁叫那女人实在太过于可恶?
女身男养 112拜堂成亲
凌寒提着裙摆,望着面前烧得通红的火炭,总觉得头上喜帕太碍事,她干脆一把扯了下来,眼前一片清朗,她露出一丝笑意。
顿时听见一片惊呼声与窃窃私语声。
佟瑾完美的唇线抿成一条真线,眸中闪过一丝怒意。刚刚才敬告过她,转个身竟敢在众人面前独自揭去喜帕,完全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凌寒把喜帕放入兜内,将头上的凤冠取下放入红儿手中,红儿脸色微白,不安的望了眼正窃窃私语的下人,喊道:“小姐”。
“没事,一会儿跨过火盆后再戴上就是”。凌寒一手提着裙直接抬脚跨向火盆,四周发出一片惊呼声,眼看凌寒一只脚就要跌入火中,青儿与红儿差点晕过去。
凌寒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是希望不要踩翻火盆,踩翻的话,估计以后佟府的兴衰她都得负责任。
暗处的佟瑾暗咒一声,足尖一点就已飞过来救人,搂住凌寒的腰在空中旋转落下。众人只觉一道红色与粉色身影就像花雨般飘落,迷惑了所有人的视线。
凌寒脸色微红,唇角露出一朵灿烂的笑容。
佟瑾眸中带笑,轻启薄唇骂道:“笨女人”。
凌寒变色,一拳直接捶向他的胸口:“敢骂我笨,老子揍死你”。
她的话引来一阵轻呼声,围在侧门的下人个个眼珠子瞪的老大。
佟瑾脸色微寒,用力抓住那只不安份的手,这死女人敢情是当男人当上瘾了,动不动一口一个老子。
凌寒的手虽然被他抓住动弹不得,眼睛仍狠狠瞪着他,眸中有着往日的道霸道与任性。
红儿见气氛不对,赶紧走过来把凤冠奉上:“小姐,姑爷,今天是你们成亲的日子,可别误了吉时拜堂”。
佟瑾这才松开她,接过红儿手中的凤冠亲自帮她戴上,并且找出那条喜帕盖在她的头上,极尽威胁的说道:“再敢私自取下喜帕,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足尖一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喜娘可是看得清楚,这新娘虽然老爷夫人不待见她,但少爷可是喜爱紧,她再也不敢有一丝怠慢,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姑娘与佟少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边请”。
凌寒被喜娘扶着,向大厅走去,喜乐声伴随着宾客的谈笑渐渐清晰入耳,凌寒知道她们已经走进了凌府的大厅。
这个她来过千百次的地方,早已被布置一样,红色的布帘与窗前红色的剪字,处处透露着喜庆,凌晨早已被迎进门,正与佟瑾并排站在厅中。
一身红色嫁衣的凌晨生生刺疼了凌寒的眼,虽然她看不到她现在的样子,但也能想像得到那张脸上的得意。
佟奶奶与佟父佟母一起坐在厅中,正等着她的到来。
机灵的丫头早已拿着准备好的红绸花戴送到三人的手上,三人并排站好,在职司的口令下,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时,因为一男娶二女,喜娘在佟瑾的示意下,让新娘并排站在佟瑾的对面,这才完成夫妻间的所有仪式。
佟奶奶满眼含笑,把手上的玉镯娶下戴到凌寒的手上,这俩个孩子她是从小看到大,都是喜欢的紧,虽然对于凌寒女扮男装的事有些惊奇,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她的喜爱。
佟父与佟母互看一眼,对于佟老夫人对凌寒的偏爱,有些不舒服。俩人在宾客面前也不好表示出来,喝了她们敬的茶后,向职司使了个眼色,职司马上会意,大声喊道:“送新娘新郎进洞房”。
“慢着”。
突如其来的声音引起一片窃窃私语,喜帕内的凌寒听到蓝优的声音,柳眉轻皱,难道他还不死心,想闹事不成?
佟瑾沉下脸,问道:“蓝兄,难道你妒忌我享齐人之福不成”?
蓝优并不理他,走到凌寒的面前,沉声问道:“寒儿,你宁愿做他的妾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他的问话引起厅内人的各种猜测,特别是目光碰到青儿抱在怀中的凌浩身上时,各种议论顿时在厅内炸开了锅。
喜帕内的凌晨暗暗得意,这次不用她出手,只怕已是臭名远播了吧。
对于蓝优的无视,凌寒的沉默令佟瑾眼底划过一丝怒意。
许久之后,凌寒才说道:“是,我宁愿做他的妾也要和他在一起”。
凌寒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他的面子,但是面子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需要自己去维护的。
“你,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蓝优眸中划过深沉的痛意。
那日离开凌府后,他一直呆在府内喝闷酒,也是今日无意之中听到下人的谈话,这才知道凌寒是女子的事实已闹的满城风雨,并且今日是她嫁进凌府做妾的日子。
他来不极梳洗就直接去了凌府,但仍是晚了一步。
他一步步后退,有人认出他是蓝府的蓝公子,厅内的议论声四起。佟父佟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佟父狠狠瞪了职司一眼。
职司一怔,马上识趣地喊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凌寒被人扶着一路向前走,透过粉色喜帕,凌寒知道那是去佟府的桃园。
这片桃园还是当初佟瑾亲自种下,他知道她喜欢桃花,所以为她种了这片桃林,每当对她有了不该有的念头时,他就会来这片桃林内练功。
只是桃园深处的那栋木楼不知是几时建下?
凌寒被人扶进新房,屋内红烛摇曳,满室的红,红罗轻帐,床上被人撒满红枣榄子,寓意早生贵子。
饿了一天的凌浩见到桌上的点心,一进门就咿咿呀呀的吵着要吃。
凌寒待喜娘一出去,一手掀去头上的喜帕,并且取下凤冠笑道:“宝贝,是不是饿了”?
“小姐,不可以吖,喜帕要让姑爷掀开才吉利吖”。红儿赶紧在旁边劝说。
凌寒只是白了她一眼,接过青儿手中的凌浩,说道:“废话真多,累了一天你们不饿的么?民以食为天,吃完再说”。
青儿与红儿对视一眼,也拿她没办法,只能静静站在一旁,只求她快点吃饱从新戴上凤冠与喜帕。
女身男养 113独守空房
桌上一片狼藉,满是花生壳与红枣子,就连壶里的酒也被她喝的七七八八,仍觉得不过瘾:“红儿,你们去外面厨房看看,就这么点东西,怎么养活我俩母子”?
凌寒趴在桌子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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