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还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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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还巢-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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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凤姐先行一步,化解了王夫人招数,想着自己今后可以太平一些时日,心里吃了蜜似成天笑眯眯。
贾琏得了实落信儿,想着马上一马跨双美,心里美得很,连带对凤姐更加温柔体贴,只要共事办妥,便划拉些小玩意儿,小饰品小吃食回家讨凤姐平儿欢心。
凤姐更加卖力替平儿张罗修整装饰卧房,平儿却一味躲着贾琏,一心一意替凤姐淘换补身安胎食谱方子,对凤姐尽心尽力,好过对自己。
六月初,新皇为表孝心,当庭传旨,说什么天子百姓是一般,百善孝为先,为了彰显天子圣明仁孝治天下,让各妃嫔娘家又殿台楼阁,适于接驾后家上折请旨即可。
贾府阖府闻风而动,贾赦贾政贾珍包括贾琏一个个兴高采烈,一起商议要建造省亲别院,请旨贤德妃回府省亲。
因为恰逢邢夫人王夫人正给贾母请安问好,又因为省亲之事事关贾家满门,邢夫人王夫人也就双双站在贾母身后,列席这次临时商讨会议。
贾母坐在上首,看着群情激昂儿孙们,心里却在思虑凤姐所说可卿谏言,‘大姑娘出门别回’。不由心中感叹,可卿先见之明,也更加信实,可卿预言可信度。
贾母兀自沉默半晌方言道:“我一个老婆子也不能替你们拿什么主意,可是有两句古话我确实记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元春封妃,鲜花着锦,已经盛极,做事要量力而行,别说我们府里这些年入不敷出,年年啃老本,就是有这笔银钱,不如修桥补路行善积德惠子孙,何必就要修建楼台殿宇招人现眼。想我贾氏一门昌盛百十年无有大灾大难,一是圣上仁德,体恤功臣,优渥看待,二也是我们自己一向低调行事,勤勉事,积善行德所致,依我说,我们只要谨守本分,保住祖上荫恩就好,无需再行谋求非分之荣华。”
贾赦贾政贾珍等未知贾母说出这一席话来,一时沉默,王夫人原想元春省亲,自己身为贵妃之母多么荣耀体面,此刻见贾母反对,立刻急了:“元春儿自从进宫至今已经七八年了,从未回过家门,我们娘儿们也无从亲近,我纵死了也不闭眼,若能见一面,儿媳纵死也甘心,求老太太成全。”
贾母闻听她不经许可强自出言已经不喜,她又死来死去,心道,你威胁水谁呢,说谁呢?这是嫌我老婆子不死呢,因说道:“圣上也说了,各府内眷二六定期觐见,我与几位太太都有品级,想见娘娘却也不难,二太太放心,我还没死,你一时且死不了呢。”
贾政也因为王夫人口出死字心中忐忑,听贾母说破,脸色顿时变了:“王氏可恼,不会说话就闭口,大喜日子,败兴,哼!”
贾赦面有恼色,邢夫人也是满脸讥讽不屑,就是贾珍贾琏也是脸色愤愤然。
王夫人见贾母贾政恼怒呵斥,大家伙对她都不谅解,顿时惶恐,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心思一转,连跪倒贾母面前,把手帕一遮眼睛就哭起来:“媳妇一时口快,并无他意,望老太太谅解。只是媳妇一心想着,元春也是好容易熬到封妃,才有机会省亲,在元春也定是朝思暮想,想见老太太老爷兄弟们们一面,别人不说,单说宝玉,自小由元春教养,每次带信出宫都要问询几句,若不省亲,她们姐弟两个怕是一辈子也见不着了,据媳妇所知,周贵妃吴贵妃家已经在丈量土地了,若就我们家不理会,元春也不知道怎样失望伤心,哭瞎眼睛呢!”说罢又一阵痛哭。大家看看老太太看看王夫人,一时间沉默不语。
贾母本来见王夫人哭哭啼啼,十分不悦,像这样喜事,她偏发些悲音,可又一想,她也五十好几了,又死了大儿子,宝玉又小,想念女儿也是人之常情,抬手让丫头扶起王夫人,一声长叹,道:“当初我就不同意元春入宫,想让她嫁到我娘家侄儿家里去,是你说什么元春嫁回史家去,有换亲之嫌,说出去不好听,趁我去庙里吃斋祈福,你们兄弟夫妻联手,把个好好女儿家送进宫去,你们这些贾府爷们,若有一个肯听我说一句,自己去建功立业,读书进取,不要打这椒房贵戚一夕飞升主意,哪有今日这番痛楚?可怜我娇滴滴元春孙女,进宫去受奴役,若嫁进一般公侯清贵之家,说不得早做了母亲,孩儿也有几个了,哪里用得熬到今日方出头呢,我还没问你们陪我乖孙女,你倒来在我面前委屈什么。”
贾母说起旧事,贾赦贾政贾珍一时脸色讪讪,当初正是他们这些贾家老爷们,一起商量策划,把元春送进宫去博富贵。
王夫人见众人气短,暗道不妙,赫然又给贾母跪下,哭道:“当初是儿媳们思虑不周,可是如今要悔为时已晚,老天见怜,元春也熬出来了,总算媳妇们没有铸成大错,之前对错,再行纠缠也于事无补,媳妇而今别无他想,唯一念头就是让元春回家一次,让她再享享人间天伦,这是我做母亲欠她,修园子银子不够,媳妇愿意变卖嫁妆拼凑,只要能让元春顺心如意,媳妇纵然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说罢磕头不止,泪流不息。
贾珍一时激动,冲口而出:“大妹妹若省亲造别院,哪里能让婶子独自掏钱,侄子多没有,二十万银子还凑得出来。”
当初元春进宫贾赦也有推波逐浪,见贾珍出头,也不好缩头不理,伸出两根手指道:“我爵禄不高,并无私产,我出二万银子,这在我已经是倾其所有了。”
邢夫人脸色当即一变,如丧考妣,两万两啊?能堆一座山了,银子啊,我白花花雪花银啊,邢夫人是心疼、肉疼、浑身疼痛,抬眼对上贾赦冷冽小眯眼睛,十分惧怕,且又在贾母面色,只暗暗抽搐,做声不得。
王夫人闻听有人挺她,面露得色,朝着贾赦贾珍遥施一礼:“偏劳大伯珍哥儿。”
贾赦端坐一摆手,贾珍忙着起身还礼不迭。
王夫人见在场各人都表了态,唯有贾琏没吭声,眼神锥子似射向贾琏而去,贾琏一来手中没钱,二来老早得了凤姐叮嘱,说这事让他以老太太马首是瞻,一时之间,贾琏笼罩在王夫人利剑之下,如坐针毡。
贾母见贾珍贾赦不理自己所说,忙着凑银子,又见王夫人面露得色,显见是志得意满。贾母一声喟叹,知道他们听不进自己意思,也没准备采纳自己所说,心头顿时灰了一灰。
目光从贾赦面上一直看到贾琏王夫人邢夫人,想着他们一个个袭爵做官作夫人,自己年事已高,纵然主张不错,无力跟他们一争长短,可是心里到底难安,因又说道: 
  第 40 章
张狮口王夫人借银,进谏言贾二舍挨打
贾母开口逐人,贾家几个爷们面面相觑,面色尴尬,诺诺而退。
贾琏一听这话,如蒙大赦,为了躲避王夫人,他特特落后一步,跟贾母甜叙几句,他捱捱蹭蹭跟贾母说了好些淡话出门来,见四下无人,心下大喜,踢脚一溜烟往回跑,谁知刚出了穿堂,迎面碰见王夫人,正跟那虎视眈眈等着他呢!
贾琏无奈,只好上前施礼:“侄儿见过太太,太太因何在此?”
王夫人皮笑肉不笑:“哼,这儿凉快,所以站站,琏儿跟老太太说话呢?”
贾琏恭顺道:“嗯,老祖宗交代我要好好待承凤丫头,说她眼下是双身子,娇贵着呢。”
王夫人一笑点头:“嗯,老太太这话很好,很该这样。”随即话语一转:“哦,刚才忘记问了,娘娘省亲造园子,你预备帮助多少呢?婶子不问你要,问你借,将来娘娘自会还你。”
贾琏以前一贯左手来钱右手化,现在有了体积银子都交给凤姐收藏,手中着实无银,况凤姐又有交代,岂敢善专,但王夫人又不能不理,略一思忖,方言道:“侄儿一向不理家财,所有银钱都是凤姐经管,能有多少,侄儿委实不知,得问过凤姐方能知晓。”
王夫人虚眯着眼睛,这话她倒信实,凤姐厉害众人皆知,因点头道:“嗯,你父亲拿了两万,你们小夫妻不说多,总不能少,去吧,跟凤丫头好好商量,这可是阖府荣耀之事,别人想还想不来呢。”
贾琏点头不迭:“太太说是,侄儿省,这就回去告知凤姐,太太放心。”
王夫人满意而去,贾琏冷汗涔涔,就他所知,目前他屋里如何也凑不出两万银子来,除非变卖凤姐所有嫁妆家当,倾尽所有,方能够数。思及此处,贾琏心里不免愤恨,我爹?我能跟我爹比?他有爵位,有俸禄,冬有有炭敬,夏有有冰敬,还有下官孝敬朝廷养廉银子,年底府里另有红利。
我呢,啥都不是呢!哼哼,张口就是两万,我月例五两银,我一辈子也攒不起两万呢,难道我会生银子呢?王夫人您老不如改称金夫人,钱夫人,蟒夫人。
贾琏一路嘀嘀咕咕腹议不止,一阵风走回房里,噗通一声把自己四脚朝天瘫在床上,咬牙切齿,唉声叹气。
凤姐见了忙上前询问一番,%贾琏气哼哼不愿说话,凤姐笑意儿哄骗了半天,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言语抚慰,又叫平儿帮着捶腿,贾琏方才慢慢顺了气,连珠炮似说了经过情形,大家如何商量,老太太怎么说,王夫人如何唱做俱佳,大家又怎么凑份子,等等云云,叙述完毕,又是一通愤愤不平:“%我怎么能跟老爷珍大哥比呢,珍大哥是一家之主,身有爵位,关外有良田,京城有铺子,老爷也是,他捐银子不说连我一起,现在太太单要我拿两万银子,我如何能有?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个数呢。我说要回来跟你商量,太太还呛我,%说将来娘娘会还我,又说这是别人求不来福气云云,说我有钱不拿似。”%
凤姐闻言心里一阵冷笑,哼,她倒说得轻巧,似乎还嫌我这些年贴不够怎么?再信你什么娘娘赏还得话,我就白活两辈子,我宁愿信老虎不吃人呢!手上却笑嘻嘻推贾琏一把:“嗳哟,我二爷,看把你愁得,多大点事情,不理就是。”
贾琏拍手怄道:“说得轻巧,如何不理法?我原本要避开她,才特特跟老祖宗东扯西拉说了半天话呢,没想到太太等在穿堂门外堵我呢。”
凤姐又一笑:“好二爷,消消气,就是她再堵你也不用怕,若太太再问你要钱,你就推到我身上,说我正在筹措银两,太太若前来寻我,我自有话说。”
贾琏得了凤姐承诺心里火星总算熄了些:“还好有你个好奶奶疼我。”忽又问道:“你当真要变买家私凑银子不成?那咱们自己哥儿姐儿将来要如何呢?”
凤姐拿手在贾琏额上一指:“亏你还记得有哥儿姐儿呢,我还以为我们二爷除了风花雪月,世事不论呢。”
贾琏赶忙搂紧凤姐歪缠%“谁说呢,我可是一门心思挂着你,我好二奶奶,嗯。”嘴里说着话,手脚便不老实了,凤姐一打他禄山之爪,嗔道%“贼像,有孩子呢!”
贾琏嘴巴凑近凤姐耳朵嘀咕%“怕什么,以前怀大姐儿又不是……”
凤姐一声娇啐:“呸……”
平儿本来在卧房门口放哨,见他们又扯歪了,连忙走到堂屋里去了。粉面作烧,心儿乱跳,暗暗啐一口%“啐,天还大亮,饭也不吃了……”又怕人瞧见,自己把头藏在胳膊里悄悄笑了一阵。
忽听见凤姐喊声%“平儿,准备摆饭了。”
平儿闻听一愣,又暗暗啐自己一口%“瞎想,无聊!”赶紧笑嘻嘻答应一声:“唉,就来。”忙忙走到厨下,安排饭食菜肴不提。%
贾琏因为凤姐伙食单列,也不在宫中开火了,专跟凤姐一起打咧咧,贾母便让人传话王夫人,算换了贾琏伙食银子五两交给了平儿,让她一并准备贾琏饭食。
其实贾琏就是撑死,一月也吃不下五两银子,这不过是贾母对凤姐一番疼爱。
自此,凤姐一家子都脱离了贾府大厨房,自己单另开火过日子。
却说这晚,贾琏用过晚餐,与凤姐唧唧歪歪,准备就寝,谁料兴儿门外通告:“二爷,老爷有请。”
贾琏一听慌忙起身,一边正理衣衫冠带,一边问那兴儿:“老爷说没说何事?”
兴儿道:“没咧,那边来小厮传话,说老爷在书房,大老爷珍大爷都在,就等二爷了。”
凤姐忙着替贾琏整理衣衫:“你少说多听,照吩咐办事就是了,如果涉及银钱,你哭穷就是,就说你月例也在我手里了,叫他们问我来要。”
贾琏知道眼下只有这个法子,点头道:“好是好,只是败坏了你名儿了。”
凤姐一笑:“我管他们如何想呢,二爷你知道我是个啥人就好。”
贾琏心下感激,又把凤姐嘴唇摩挲几下方才出门去了。
原来贾政兄弟侄儿们几人商量半天%决定还是听从老太太劝告,去征询一下林如海意见,推举来推举去,最后他们决定推举贾琏前去,因为贾赦知道林如海有些不待见自己,贾珍也有些怵林如海,贾政每天要去工部点卯%跟林如海不在一个部门,纵是早朝,他们也不是一个档次,林如海天子近臣,贾政添陪末座也是荣耀了,根本摸不着林如海人影儿%叫贾琏来就是让他上门坐等求见林如海,细问究竟。%
贾琏闻言,%不免赫然,他也有些怵那林姑父,毕竟林姑父官居一品,加上经年外放,鲜少与贾府走动,那日他敢与林姑父言谈几句,也不过是借了贾政贾赦都在场气壮罢了,且是说闲话,所以贾琏可以侃侃而谈。如今说这事儿,贾琏心里就没底,因而起身对贾政作个揖,婉言推辞道%“叔叔差遣,侄儿本不应辞,只是侄儿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就这事来说,依侄儿拙见,还得叔父亲自过府问过林姑父方好,一来侄儿不懂得朝政,二来一时答对起来,问起府中之事,侄儿也做不了主不是%”
贾政贾赦贾珍几人都觉贾琏言之有理,可是贾政虽是闲差,总要每日点卯,又有同僚不时请酒请茶绕戏,他委实没得空闲,因吩咐贾琏道:“你拿我拜帖去见你林姑父,询问你姑父几时得空,我再去亲自探访。”
这个差事轻松,贾琏毫不犹豫接下了。
当夜回院,与凤姐一说,凤姐笑得可有可无:“这事儿让林姑父如何做主呢?其实我说多余去问林姑父,老祖宗已经摆明不同意,老爷太太们若是有孝心,就该听从,这会儿又去问林姑父,还说什么依从老祖宗呢,既是要以从老祖宗,就依从老祖宗不要接大姑娘回门,既然已经拿定主意,还问什么呢。”
贾琏看了凤姐半晌,道:“你意思,无论林姑父如何意思,这省亲别院都盖定了?”
凤姐笑道%“不信走着瞧吧,珍大哥其实能听人劝?你没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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