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以及摘点野果,上树掏点鸟蛋过日子的。后来,他渐渐的学会了捕猎,从一开始的野鸡野兔,到后来的野狼和野豹。
这十多年,梁琦大都在这个山林度过。他没有回家,也不敢回家,他爹说了,如果他回去,他就会杀了他,所以梁琦不敢回去。他爹是个军人,从来不说谎,而梁琦打小就非常惧怕他爹。尤其最后见他爹那次,他爹把刀架在梁琦的脖子上,害怕,梁琦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但是,很多时候寂寞了,梁琦也会去南边三十里开外的停水镇看看,就远远地看看,看到那些人,听到那些人说话,梁琦才不会忘记自己也是一个人。
猫着身子,梁琦慢慢地向那群野狗靠近,那群野狗似乎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依然疯狂地啃食着黑熊的尸体。
就在梁琦距离野狗不到一丈的时候,梁琦突然暴起,向野狗窜去。野狗的反应也很快,连忙转身,看向梁琦,而此刻的梁琦已经到了它们的头顶。
一手紧紧地抓着一条野狗的头,按向一旁的树杆上,一手紧紧地握着匕首,狠狠地扎进另一条野狗的咽喉。
“咔嚓”一声,那条野狗的脑袋被梁琦活生生摁碎了,脑浆和鲜血溅了梁琦一身。与此同时,梁琦手中的匕首也扎进了另一条野狗的咽喉,而他硕大的身躯则把剩下的五条野狗撞飞。
“嗷——”剩下五条野狗连忙从地上爬起,狗毛竖起,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梁琦狂嚎。但是,它们没有一条敢往前冲。
松开手,拔出匕首,梁琦舔了舔嘴唇,乌黑发亮的眸子,似乎也有了一丝的血红。脚下再次用力,梁琦再次向野狗窜去。
看到梁琦冲来,剩下的五条野狗吓的连忙夹紧尾巴,向四周逃去。不过,依然有一条成了梁琦的刀下亡魂。
看野狗逃开,梁琦也没有追去。他从地上捡起三条野狗,抗在肩上,便迅速地离开,至于那熊,梁琦看也不会多看一眼。那是野狗的战利品,他不会动的,他只会拿属于他自己的战利品。
必须快点离开,否则这里的血腥气味可能会招来更多的野狗。等天黑了,还可能会招来狼群。在这个深山里,狼群和野狗群是绝对的两大势力,没有任何野兽敢去招惹。狼群还好,会有落单,但是野狗,只要一遇到,绝对不止一条。少则十几条,多则上百条,非常的恐怖!
这些年,在这个深山老林里,梁琦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想到自己第一次来这里打猎,被好几十条野狗围堵在树上。那夜,野狗群和狼群厮杀,那画面,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梁琦的脑海里。
扛着三条野狗,回到徐家的老院子。梁琦便开始剥皮,生火,烤肉了!一般情况下,梁琦是不会在林子里过夜的,一到夜晚,林子里蛇虫鼠蚁特别多,肯定没有这里的床舒服。反正这里已经没有人了,梁琦索性便霸占了这里的一切。
其实,梁琦很渴望这里有个人,他好想跟人说说话,他已经十多年没有跟人说话了。这些年来,他都是自己对着破旧的镜子,自己跟自己说话。他要说话,他不能忘记说话,因为他坚信:他是人,不是妖!
第三章 背黑锅的妖
停水镇是在深山处,并非处于蛮族草原地区,所以常年都不会有战乱,这里的百姓全都安居乐业,过的非常富足。当然,因为十多年前那个妖怪的出现,停水镇百姓的饭后茶前便多了一个话题,也是最热门的话题。什么李家小孩不见了,是被那个妖怪抓去吃掉了;什么王家老太掉水里了,是被那个妖怪推的;什么赵家姑娘还没成亲,已经怀孕了,是被那个妖怪……
饭后的小茶棚,总是闲人最活跃的地方,在这里,你可以听到各种你想听到的八卦!
“大牛,听说了吗?南边的风临县,妖怪又在那边出现了!”
“是吗?啥时候的事?俺怎么不知道?”
“哎呀,你还不知道啊!死的是两个妇人,死的可惨了,变成了人干!而且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了,你快点回去,把你的婆娘看好!小心也变成人干!”
“那俺要赶紧回去!”说着,那个叫大牛的年轻人便跑回了家。
“唉,这也真是的,这妖怪真是阴魂不散啊!”
“就是,就是,看来必须想办法把这妖怪除去了!”
“办法?什么办法?我们不是想了很多的办法了,可那妖怪不还是活的好好的?那妖怪越来越聪明了,越来越不好对付了!”
“我说啊,还是等官府出面吧!我们还是回家看好自己的婆娘和孩子,不要被那妖怪掳了去!要是再去抓他,可能会遭到报复的!”
“就是,就是!可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那个吴知县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一点表示都没有!”
“唉,可能他也怕报复吧!”
“这日子可怎么活啊?要不我们也搬走算了!”
“搬走?搬哪去?我们走,妖怪就不走了?”
“唉!”
此时的梁琦正躺在大石头上晒太阳,人们口中的妖怪是他,但是人们口中杀人的妖怪不是他。他虽然恨这些人,但是还没有想过要报复他们。因为很多时候,他更恨自己,恨自己不懂事吃了那个血红的野果,恨自己这张皮,让他与人产生了距离。
休息以后,打扫了破庙。梁琦便回去看书写字了,他要学习,他一直在学习,他要跟上人的脚步,不能被人抛弃。
写完字,便是梁琦说话的时间,他对着破镜子,镜子里的是自己,镜子外的是他娘。他想跟她娘对话,而且从小到大,他和他娘说的话最多。至于其他人,他早就忘了其他人的声音,其中还有他爹,但是他却忘不了他爹那冷漠的眼神!
坐在镜子前,梁琦又在回想他所能记得的与他娘相处的点点滴滴。
“娘,等着我,我会回去见你的!”梁琦对着镜子,喃喃地说道。
入夜的停水镇是安静的,无比的安静。可安静的停水镇,却迎来了不安静的人,这是两个身材高大,躲在黑披风里的人,说他们是人,不如说他们是鬼,因为他们的眼睛是血红色的。就算在漆黑的夜里,似乎也隐隐闪着红光,仿佛两个来自地狱的幽灵。
“二弟,你去这边,我去这边!一会儿,我们镇子的北边会合!”一个鬼指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说道。
“好的,大哥,这次我要找个漂亮的!”另一个鬼笑呵呵地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的淫邪。
“找到再说,找不到的话,可别来抢我的!呵呵呵……”
说完,两个鬼族人便如同两道黑影,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里。这是一对兄弟,老大丑文,老二叫丑武。鬼族的姓氏只有四种,赤、魅、黄、丑,赤是鬼王的姓氏,只有鬼王的子孙,才可以姓赤,赤姓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而其他剩下的三姓,则没有贵贱之分,只是代表着不同的家族。
他们是鬼,但又跟来自地狱的鬼有所不同,因为他们有生命,真实的存在。他们会老去,也会死亡,他们跟正常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也同样有着七情六欲。不同的,只是他们高人一等,寿命比人要长,从一出生,他们便具有与生俱来的修炼能力——鬼气!
盏茶过后,两个鬼族人怀里都多了一个人。都是女人,此时这两个女人都处在昏迷的状态。
两个鬼族人又带着两女向前掠了一阵子,然后来到一片树林里,把两女放下。
“二弟,你那个漂亮?”丑文看着丑武的女人问道。他们抓人过来,不仅仅是为了淫乐,而是为了吸取人身体内的精血,增加他们的鬼气,提高他们的修为。
“还行!看着挺年轻的,大哥一会儿要不要尝尝?”丑武笑了笑说道。他的笑容里,包涵了太多的淫秽。
“哈哈哈……”兄弟两人大笑了起来。
接着,兄弟两人对着两女吹了一口气。两女悠悠的醒来了,看到两个身披黑披风,眼睛血红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两个女子吓的连忙紧紧地抱在一起。
“你,你们是谁?”一个女子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们是鬼!”丑武笑呵呵地说道。
“你们是鬼族人?你们想要怎样?”那个女子战战兢兢地说道。她没有见过鬼族人,但是她听说过,鬼族人红头发,红眼睛,其他的跟正常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不想怎么样,想跟你们乐呵乐呵!”说着,丑武伸手挑起那个女子的下巴,眼中的淫秽之色更浓了。他们跟常人一样,有着同样的**。
“不,不要,放了,放了我们!”另一个女子摇着头,轻声地祈求道。
很显然,她们的祈求是无力的,回答她们的是,她们身上衣服的破裂声和她们自己的尖叫,以及两个鬼族人趴在她们身上,粗重的喘息声。夜很深,这里没有人,她们的尖叫没有人会听到。第二天,这个树林子里,又会多两具衣衫不整的干尸。
李家的小媳妇和王家的婆娘死了,这样的消息,一下子在停水镇炸开了。悲愤和恐惧充斥每个人的心,他们把愤怒的矛头,再次指向了无辜的梁琦。没有理由,也没有人会去听他的解释,因为他在别人的眼里,是个妖!
镇上的林员外来了,带着近百名的老百姓围在那两个女子的身旁。看到两个女子身上的衣服破裂,双眼凹陷,身体已经干枯,脖子处被撕开,露出鲜红的肉,却看不到一丝的血。林员外一拍大腿叫道:“造孽啊!这真是造孽啊!”
“员外,我们必须除了此妖!”一个人叫道。
而就在这时,两个大汉冲了出来,分别冲向两个干尸。
“春花,春花,你这是怎么了?”
“孩子他娘,你,你不能走啊!”
两个大汉的哭声震天,围观的所有百姓都跟着两个大汉流泪。他们对妖怪的仇恨又多了几分。
而就在这时,两个人拨开人群,叫道:“乡亲,乡亲,请让一让,让一让!”
推开人群走进来的,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人是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道士,头发已经有点斑白,用一根竹簪束起,下颚留着一撇胡须,身材笔直,眼神清澈,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而年轻人则是一身白色长袍,脚下也是一双白色长靴,面如冠玉,一头黑发用一根白色的带子束起,说不出的飘逸俊秀。身后背着两把长剑,告诉众人,他们不是普通人。
看到两个干尸,年轻人皱了下眉头,看着老道士说道:“师父,我们又来晚了!”
“唉!这两个畜生,这一路不知害死了多少人!”老道士愤愤地说道。
看到来了两个高人,林员外连忙走到老道士的面前,问道:“两位道长,不知如何称呼?”
“贫道听云,这位是小徒凌风!”
“听云道长,凌风道长,两位想必是来为我们除妖的吧?”林员外恭恭敬敬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期盼。
“实不相瞒,贫道师徒二人追踪这两个妖孽多日,一直未能把这两个妖孽诛杀,还让这两个妖孽害死多人,贫道实在是愧疚!”
“两个妖孽?”听云的话在众人的耳畔炸开。
“不是只有一个妖的吗?怎么还有一个?难道那个妖还有同伙?”
“是啊!应该有同伙!”众人开始议论开来。
“敢问这位老先生,从这向北,还有人家吗?”听云看着林员外问道。如果还有人家的话,他们得赶快过去,否则今晚又得出事!
“唉!本来有的,不过十几年前,那里的人全都走了,因为那里有妖物在作孽!”林员外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道。
“妖物?何等妖物?”听云问道。
“师父,妖物长什么模样?”凌风看着听云问道。他没有见过妖物,只是听说过。
“为师修道几十载,从没见过妖物,也只是略有耳闻!但是否属实,一直难以确定!”听云看着凌风说道。
说完,他又看着林员外问道:“老先生,那妖物生的何种模样?”
“妖物长了一身的红毛,头发也是血红色,身材高大,经常在夜间出没!”回想了一下,林员外说道。
“看来并非什么妖物,应该还是鬼族人!”听云喃喃地说道。
第四章 听云道长
此刻的梁琦正在树林中陪着一群猴子嬉戏,并不知道一场针对自己的追杀又要到来了。
在林员外的带领下,数十名百姓和听云、凌风向梁琦所在的小叶村赶来。
“师父,这些鬼族人真是可气,纵有先天鬼气,却不好好修炼,非要走这种歪门邪道,祸害百姓!”凌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愤怒和不甘。
常人修炼,何等艰难?从无到有,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要想突破后天,进入先天,更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很多时候,不仅仅要努力,还得需要一定的资质。有些人,一身修炼,体内的灵气也无法突破后天。而灵族人、魔族人和鬼族人,一生下来体内便具有一股灵气,只要资质不是太差,修炼三五十年,便可从后天进入先天。再突破先天,进入生死劫,更是难上加难,放眼整个世界,能进入生死劫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想到这些,凌风便觉得不公平。
“修炼一法讲究凝神聚气,他们的神已经破了,纵使修炼万载,也难成正果!只会越陷越深!”听云淡淡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这些鬼族人可气!”
“这根种族没有关系,千百年来,吸食人的精血,增加自己修为的,不仅仅只有鬼族人,连我们普通人都有!他们已经入了魔道,已经不再是常人了!”
听到师父这么说,凌风不再说话了,但是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觉得不公平!他从小练气,也就到现在才小有成就,而现在的自己估计还打不过一个鬼族的儿童,你说他心里能舒服吗?
众人继续向前走,走了好久,才来到小叶村。林员外指着荒废的村子,看着听风说道:“道长,就是这里,那个妖物经常在这一带出现!”
“嗯!林员外,你带着大家就待在这里吧,我和徒儿进去看看!”点了点头,听风说道。
“不行,俺要进去,俺一定要杀了那个妖物,为俺娘子报仇!”一个大汉叫道。这个大汉叫李大牛,死去的那个年轻女子,便是他的妻子。
“对,对,我们要进去,我们要报仇!”其他的百姓也附和着。
没有办法,听云只能带着所有人一起进去。众人从村子里找过,没有发现梁琦,便又向破庙找去。
玩累了,梁琦便又躺在石头上晒太阳。这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