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身事- 第21部分

伴着落叶的声音，第一缕晨光穿过薄雾，小寒醒来了，被子掉在了地上，他捡起被子，折好后，轻轻的放到冷言睡的床上。小家伙也醒了，只是不哭闹，小嘴允吸着自己的手指，津津有味的样子，看到小寒，手舞足蹈起来，这小孩也是懂得怎么得到人欢心的。小寒看孩子可爱，轻轻的抱起宝宝，逗着他笑。

冷言翻了一个身，忽然睁开眼睛，一看宝宝不在，一下子竖起身子，急急的喊着：“宝宝。。宝宝。。”

“看他醒了，我抱他一会。”小寒连忙说。

冷言看见宝宝好好的被小寒抱着，松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下了床。

“你先去漱洗，我看着宝宝。”小寒看着冷言说。

“恩。。。”冷言应了一下，出了房门。

那大婶和老头是早已起床，已经煮好早餐，等着冷言他们起身呢。看到冷言出来，大婶迎上来说：“昨晚睡得可好。”

“恩，睡得很好，大婶烦你劳心了。”冷言和大婶寒暄一番，就找了洗漱的地方，把自己整理了一下。

“姑娘还真是标志呢。”大婶看着冷言雪白的肌肤，明眸皓齿的样子，由衷的赞美道。

冷言想，这说的只是红儿的躯壳，不是真正的自己，而自己的容颜，自己都快想不起来了。冷言听着赞美，却只是低头不语，因为她在回忆原本的那个世界，心里又是感慨万千，她也恨自己这种没完没了的情绪。

小寒抱着宝宝也从房里出来，宝宝哼哼唧唧的，好像很不耐烦的样子。

“这小家伙一定是饿了，一早的功夫，我也是弄好了玉米粉的。”大婶接过宝宝，一看样子就是很熟练的那种，姜伯说过她做过奶妈来着，带孩子的功夫一定是不错的。

“大伯呢？”冷言没看到大婶的老头就问。

“他呀，一大早就去了菜市，自己种的菜蔬吃不了就拿去卖，还可换一些荤菜回来呢。”

冷言对这种生活倒是很羡慕，一切都那么简单质朴，她特别喜欢这个时代的清新空气。没有喧嚣，没有任何污染。但遗憾的是，她觉得丢失了自己。

“我一会想出去走走。”冷言低头吃着东西，一边说。

“可不要乱走啊，我弟弟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大婶连忙说。

“没事的，我就在家附近走走，只是想熟悉一下这里。”

“我陪你一起去。”小寒对冷言说。

“不要出去的好，可不能有什么差错的。”大婶老大不放心的说。

“小寒你在家看着孩子，还可以帮这大婶做些事，我一个人没事的，我保证安好的回来。”冷言很坚决的说。

小寒和大婶也就没再说什么，冷言放下碗筷，起身看了一下宝宝，独自一人出门了，小寒和大婶目送着冷言远去的背影，多少都有些担心。

这秋天的早晨像露珠一样新鲜，吸一口，感觉甜甜的，好像仙女在空中洒下了甜蜜素。冷言这时的心情已不像昨晚一样紧张和害怕了，她放松的，让自己融化在这美妙的空气中，脚步悠闲自在起来，一路看着路边的美景，一边朝着昨晚走过的方向走去。这样散着步，时间倒也变得很快，不知不觉，冷言已经来到昨晚到过的那个地方，她凭着对昨晚的的记忆，找到了她堆的那堆小石头。

冷言站在石头堆旁，那扇窗户已经打开着，冷言知道，这家主人已起身。于是，她绕道大门口，站住了。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她此时才觉得自己很莽撞。

正当冷言犹犹豫豫之际，门冷不丁的“吱呀”一身打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吓了一跳，但神色故作镇静。那男人自然也是吃惊，一大早的，门口幽灵似的站了一个人，而且是个女孩儿家。

“你。。你。。你找谁？”男人愣愣的，没头没脑的问，头朝里张着喊：“小玉，门口有个女孩，是不是找你呀，你出来一下。”

冷言站在那里，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见屋里那个叫小玉的出来了，正是昨晚看到的那妇人。

冷言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有吞咽下去了，因为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合适。

“姑娘，你可有什么事。”那个小玉和颜悦色得问冷言。

冷言沉默了一下，想了一个牵强的理由：“我去我姑妈家有事，可是口渴了，想来讨杯水喝。”

“这么一大早的，想必是重要事。喝水没问题。”那男人听了冷言的话，丝毫没怀疑什么，对那妇人说：“娘子你带姑娘进屋喝口水，我出门做工去了。”

“恩，去吧，早点回来，别老是很晚才回家。”夫人含笑对那个男人说。

是一对夫妇，冷言想，那么有孩子也是正常，可是为什么昨晚没有看到孩子呢？

“姑娘，那进屋喝口水吧。”那妇人热情的说，一边拉着冷言进了屋。

这古人就是和现代人不同，到处都是那么纯朴的人，冷言又是感慨万千。

进得屋里，冷言看到还有两个老人，一男一女，年龄都很大了。看到有客人进来，都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冷言。

正文　第四十章　再显本事

冷言很礼貌的和两老人打了招呼，那妇人跟两老人说明了冷言的来意，就去给冷言倒水了。两个老人看着冷眼，也不让座，冷言心想，肯定是那叫小玉的公婆，看起来有点势力，冷言站着，感觉有点不自在。

小玉给冷言端来了水，冷言点头谢过了小玉，呡了一小口水，心里思量着该怎么开个头。冷言环顾一下四周，发现左边的房门半开着，那正是昨晚看过的那个房间，可是现在看不到里面的状况。冷言忽然想出一招，她凑近小玉的耳畔，低低的说：“我有点内急，能否借用一下你家的。。。”

“可以。。可以呀。。若姑娘不嫌弃，跟我来吧。”小玉带着冷言进了她的房间，走到床后面，拉开一布帘子，冷言看到一个半旧的马桶，她当然已经看过用过这样的卫生工具的，只是一直不会习惯，每次都用的胆战心惊的，她匆匆用过后，眼睛迅速的望一眼床上的东西。昨晚看到过的尿布果然还在，只是被换了个位置，放在了枕边。

冷言趁机问小玉：“姐姐你家孩子呢？”没想这一问，小玉脸色有点变了，很尴尬的对冷言挤出一点笑容说：“哦，我。。还没有孩子。”冷言听了更感兴趣了，继续问道：“那怎么会有小孩的尿布呢？”

小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支支吾吾的说：“这个尿布是我婆婆做了，放在我房里的。”

“为什么？”冷言不依不饶的问。

“因为，她这么大年纪了，到现在都是只吃食不生蛋，我们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取了一个不生蛋的媳妇。”冷不丁的，外面的婆婆站在门口说话了，那小玉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婆婆又说道：“那尿布，是我问来的一个方法，放在夫妻两的床头，听说就能引来一儿半女的。”说完，婆婆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小玉。冷言不禁觉得对小玉抱歉起来，她根本就不会想得到，那尿布原来是这个来头，跟斐然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但是，却捅了这家人的马蜂窝。冷言私底下有点谴责自己的鬼迷心窍，她轻声跟小玉道歉：“真对不起，我让你难受了，我无心的。”

“没事，不怪你，也是我自己不争气，婆婆的话我也听惯了。”没想到小玉还真是贤惠善良，对冷言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对婆婆出言伤害也没有怨言，这古代的女子也确实能够逆来顺受的。

冷言是个产科医生，之前碰到那些产妇，她能得心应手的帮忙。现在小玉的这不孕症，若是在原先自己的那个医院里，那些仪器倒是能查出个所以然来。现在，这小玉也不可能拉下脸来让冷言给她做写检查的，再说，也不能否定小玉夫君是否没问题呀。

“那姐姐可有请大夫看看。”冷言问小玉。

“没看的，一来家里没什么钱看，二来婆婆说家丑不可外扬。”小玉压低着嗓子说。冷言想这古人纯朴是纯朴，可是太愚昧了。

冷言因为觉得对不住小玉，有心帮她一把。于是，她打开自己的记忆库，把曾经学过的东西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下，对小玉说：“我祖父是个大夫，我是跟着祖父学医的，所以，我也许可以帮到你。”

小玉听了，抬头直视着冷言说：“你，可以帮我？”可是看着冷言那么小的年纪，又有点不相信。

冷言点点头说：“你放心吧，我有把握的。”冷言把小玉拉到窗口说：“我看一下你的舌苔，来，张嘴。”小玉犹豫着，还是不肯给冷言看。

“不看是你的损失哟。”冷言用鼓励的眼神看着小玉说，小玉将信将疑的慢慢张开嘴，伸出舌头让冷言看了。冷言看后，又说：“那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打我。”

“好吧，你问吧。”

“请问姐姐经期准不准？”冷言知道，这个问题对于眼前的这个古女子来说，也许会觉得尴尬难于启口。果然，小玉低下头，脸越发的红了。

“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呢，相信我。”冷言很温和的说。

“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小玉想着自己总被婆婆数落，还有，生不出孩子也是被被人看不起的，所以鼓了鼓勇气说：“一直不准的，有时好久都不会来。”

冷言继续问：“那么，经前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冷言不敢问的太露骨，大体觉得小玉能听得懂就好。

“恩，这里会痛。”小玉指着自己的胸部说。

“那下腹会痛吗？”

“也会痛，有时会痛的卧床不起。”

如此这般，冷言又问了些妇女的常见问题，心里大致明白了，但总归不能临床直观，所以只是自己壮自己的胆子，用药总归比不用要好呀，凭着自己以往的经验，心里就有了小玉该要吃的中药。

“有笔有纸吗？”冷言问。

“没有，我们家没人识字的，家里也就不备这些。”小玉有些为难。

“没事，我说药名，你用脑子记下来。”冷言只好这样说。

“恩，你说，我好好记下。”

冷言说了一大堆的中药名，小玉听的糊涂：“姑娘，你慢慢说，再说一遍。”

冷言又重复了两遍，小玉这才记牢了。

“记住了，那几样是吃的，那几样是用来敷肚子的，要连续用久一点，才能有效。还有，用药期间，若下腹疼痛，那便是有效的，不要怕啊。”冷言这样强细的交代清楚。

小玉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表示记住了。心里暗暗的称奇，这个小姑娘，倒像个经验老道的大夫，真是难得呢。

两个人在房里又聊了会家常，到像一对好久未见面的姐妹，感觉都很亲热了起来。

“我该赶路了，否则姑姑会着急得。”冷言必须还要坚守刚才得谎言，说着，便走出了小玉的房间，外面两老还是那样坐着，不冷不热的看的冷言不舒服。冷言赶紧跟两位老人客气的道别一下，然后跟小玉在此叮咛：“要好好用药哦。”

小玉很感激的点下头，把冷言送到门口：“谢谢姑娘，路上小心。”

别过小玉，冷言往大婶家走去。一路上，心情是无味参杂，没有斐然的消息，但是至少该相信姜伯和小寒的话，斐然这时一定是安全的，可是，斐然到底在哪呢？

冷言想起耿娘的死，想起了荣武绝望的眼神，她的心又楸得紧紧的，不能释然。

冷言回道大婶家，大婶正抱着宝宝逗着他玩，小寒在一旁无所事事，无聊的走来走去，看到冷言回来，小寒连忙迎了上去。

“你回来了，事情怎样？”

冷言对着小寒嘘了一下，用眼神看一下大婶，又看一下小寒，示意他不要那么大声。

小寒不好意思的抓一下头皮，连连点头。

冷言把小寒拉到一边，说了一下经过。小寒呵呵笑着说：“你看你，弄笑话了吧，不过你好有本事，竟然能给人家看那个病。”

冷言高高抬一下头，故意装出一副骄傲的样子说：“那当然，我是谁呀！”

小寒看着冷言俏皮的样子，入了迷，赞赏的直点头。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姜伯带来消息

冷言知道小寒一直在这么注意她，这样的注意，开始让冷言很享受，所以，她不想去回绝小寒的示好，那些温柔眼神，那些关心的言语，她一一的收着。可是，她不会去让这层东西揭开，不想让小寒知道她如此自私的心怀。因为，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她需要这样的情感，来慰籍自己孤独空荡的灵魂。作为一个女人，一个丢失了自己的世界的，一个丢失了自己的躯壳的灵魂，难道不会渴望任何充实她心灵的东西？所以，这样的私心，实在不是过分的事。

冷言一如既往的无视小寒的爱恋，但心独自的快乐着。但她从不去接小寒含情的看她的眼神，这时，她在小寒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从大婶手里接过宝宝。宝宝看到冷言，好像已经能认出来冷言来了，冲着冷言咯咯直笑，小手乱挥之际，还用自己的小额头碰撞了一下冷言的脸颊，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冷言。冷言忽然意识到，宝宝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而且越来越可爱了，嘴里发出的咿呀咿呀声，就像是天使的召唤。

冷言看着宝宝，对宝宝的情感，冷言已经陷得很深，她已经觉得宝宝就像是自己亲生的，虽然没有经受生育的漫长和疼痛，但所滋生的那份亲情却是深厚如山。

这样情境悠闲地日子，冷言倒是觉得很舒心，除了担心斐然，冷言倒是希望这样的田园生活能持久些。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这天小寒在菜地里帮大婶夫妇他们劳作，老头呢时不时的看下自己的手，看看冷言，对下小寒说：“小子，你媳妇真是个很好的人，有是那么聪明，我的手现在就像没受过伤一样。”

小寒听了，脸还是又变红了，他现在除了脸红，也不会表达其他的情绪了，只是时不时的偷看一下冷言。

冷言抱着宝宝，坐在门口晒太阳，一边跟宝宝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渐渐地，讲故事的声音变大了，先是老头，竖起耳朵，带着好奇的眼神听冷言的故事。接着小寒和大婶也注意了这个故事，他们似乎被这个童话故事深深吸引了，后来都放下手里的活，蹲在冷言身边津津有味的听着。

冷言发现三个人全神贯注的在听她讲故事，忽然停下不讲了。

“姑娘，怎么停下来了？”大家都期待着看着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