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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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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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不要以为激怒了本宫,你就能快活。就算那人没了,本宫一样能让你死不如生。”

“五日之前,你说这话我也许还会相信,可是如今……我劝你还是安份一些,这个皇后之位,得来不易,可别糊里糊涂就给弄丢了。”

皇后一惊,紧紧盯着她,脑中却是心念电转,难道是秦王帮着她?可是父亲分明已经表示,秦王在君臣的压力下已经同意了要将此女火刑,可是……那人的失踪,要怎么解释,何况,还有眼前这人和五日之前完全不同的气势,莫非她有了什么生机?这可是万万不能发生的事,皇后怒视着她,咬牙道:“你这妖孽,看来是嫌活的太久。”

“妖孽?”白韶卿又是一笑,声音变地又软又轻,好似对这称呼很感兴趣般地顾自轻笑了一会儿,才道:“这个词儿,我倒是喜欢。”看着皇后一怔,她又道:“皇后难道不想看看我的长相么?”

皇后一愣,她何曾不想,要不是因为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会武功,她早已叫了宫女进去扯下她的面纱了,哪还有这样隔栏相骂的费劲事。可此时听她忽然自己提起,不知怎地,她心里忽然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却见牢里的人伸手轻轻将面纱掀起,明晃晃地光亮下,清楚可见的一张如梦似幻地芙蓉面近在眼前,那含慎带笑地眼眸似乎正在向皇后发着她此生都无力回应地挑战,虽然这张脸略虽苍白,可皇后呆呆注视着她,却是丝毫也动弹不得。

她的心里只有恐惧,没有尽头的恐惧。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父亲护国公总是给她带信,将秦嘲风的每一个犹豫不定而后又不得不做出的让步一一道来,她每每无不听得心花怒放。

可是,此时此刻,她忽然明白,秦嘲风的每一个反应并不是众人以为的惜才怜悯才难以取舍,只要他看过这张脸,从今往后,自己再做什么都是徙劳,这张脸会在他心里生根长牙,再也不是像玉妃那样能随时光过去而渐渐淡化,而且……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她的脑海,也许秦嘲风和自己一样,也是不久前才看到,所以那个太监才能从这里消失,所以她的语气才忽然变的有持无恐,他和她瞒着众人,一定在策划什么,一定是这样,五日后的行刑并没有停止或是中断地迹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秦嘲风要救她,要偷梁换柱!

她被这个念头惊呆了,对着牢里的人发了一会呆,她什么也不说地拂袖而去,走的太急,几乎有点脚步蹒跚。而白韶卿看着她的背影,面色却恢复如常,又转身去对着那缕微光出神去了。

三日后,这天狱监换了一张新面孔,白韶卿眼角带过,看着他将一碗面放到牢门前的地上后转身离开,步伐显得有一些特意地迟缓。白韶卿尽量让自己显地和往常一样,慢慢朝着那碗面走去,只是她袖上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伸指在玉镯上轻轻抚摸,走到牢门前,她端起碗来吃面,牢门一侧地地面上,清晰可见的,是一个窄长的人影。她只当不见,顾自慢慢将一碗面吃了大半,这才放下,走回到杂草边,坐了片刻,这才躺下。

牢外那人还是等待了好一会,才蹑手蹑脚地走上来,隔着牢门轻唤:“姑娘,有人找你呢……姑娘。”他连叫数声,都没听到回应,这才放心了些,打开牢门,伸出发抖的手轻轻往她鼻息处探去,停了一会,又按到她脖子边的脉博上,良久,才轻轻吐出一口气,忙不迭的奔出牢门去了。

片刻之后,皇后的身影便出现在这里,看着已经全无知觉地白韶卿,她自喉底发出一串得意地轻笑,那狱监上前媚笑道:“我试过了,她果然已经死了。”

“废话,那可不是一般地药,这么个死法,便宜她了。”皇后声音狠狠,停了一停,又道:“你去划花她的脸。”

那狱监一愣,陪笑道:“娘娘,这恐怕……哪有人上吊前会划花自己脸的,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了么?”

“本宫想到她那张脸就生气。去划了她!”

“娘娘,你不如这么想,这样一张脸,那陛……那人见到时,不得更百倍的难受,这不比一时的痛快好么?”

皇后斜睨他一眼,这才笑道:“这主意不错。好。就让他不得不安生。一对贱人!”说罢她又伸手示意,那狱监便将白韶卿裙摆下扯下两条长布来,打成死结,在那小窗眼的铁栏上挂住了,再将白韶卿的尸体套上去,双脚悬空,果然便是自缢的模样。

整个过程,皇后一眼也不眨地盯着,嘴角带笑,便是她身后的两个宫女,也是面色平常,对这样的情形,显然是见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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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01 失去

巨大的黑云笼罩在秦宫上。

如一点浓墨自蘸地满满地笔尖忽然落下,滴到水似的云层中,并迅速扩散开来,宫殿中的众人惊诧抬头,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身已被这浓重地黑暗所困,脱身不得了。

严林匆忙地朝着寿明殿走去,身边是长吁短叹的大臣。

“好在清林兄还留在云阳,要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陛下并没有命我立刻出京,我家里有些琐事,所以就延迟了几日。”

“陛下当日也是一时气言,待此事过去,我和同僚们都说好了,一定会为清林兄求情……”

“这些倒是小事,现在的情况究竟怎样?”

“唉,已经有三日了,陛下不上朝,整日就呆在寿明殿中……说起来,那里可是嫔以上的妃后娘娘停灵的地方,可陛下不但大违祖制地将那妖女的尸体放在那里,还日夜不分的守着,任是谁靠近都惹的他大发雷霆……就连护国公和皇后娘娘也不让走近,唉,我们真是束手无策了。”

“国师……那人果真是自缢的么?”

“那还有假!想必是她知道自己要被火刑,害怕起来就自杀了。消息传来时,我和护国公几个大臣都在正阳殿,陛下听到消息的样子……唉,清林你是没看到呀,那模样简直和太上皇当年从月国败退回来时的神情一式一样,光那眼神就像要是将人生吞了似的,看的人心里发毛……”

严林叹了一声,再次加快步伐。

那大臣一路小跑跟着他的脚步,一边又道:“实在是让人费解,不就是个向氏的妖女吗?当初众臣提议要将她火刑时,陛下也只是犹豫片刻就答应了,怎么她自杀后,陛下反倒……早晚是要死的,有什么不同呢?”

可严林知道,是不同的,完全不同的。

初听这个消息时的惊诧失神又回来了,想到那张面孔那个人,从此竟生生地再也见不到了,他才感觉到那种痛苦懊悔,恨自己没有能够保全她。虽然上次去牢里见她时,已经知道那是最后一面,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心里的沉重,那种透不出气息的压抑却还是难以承受。

自己都会这样,又何况,他呢!

他皱眉迈步,一阵风般地转过长廓,白墙后面便是寿明殿,看到隐匿在树枝后的大殿,他忽然心生惧意,脚步顿时停了下来,仰头朝着那片金瓦注视,若不是那大臣在他身后轻轻推了一把,他几乎有了立刻拨脚离开此地的想法。

那大臣半推搡着将严林拱在身前,这几日受够了此地这诡异难安的气氛,想到秦嘲风的眼神,他将半边身子隐在严林身后,勉强走到殿前,又轻扯一下他的衣袍示意,自己赶紧退下了。

门边的侍卫看到严林,只将房门轻开一线,容他侧身进入,便即关上,殿内白幔低垂,檀香迷漫,近百个僧人正在垂头念颂,灵前所有布置,都与里面那个死者的身份极为不符。想必这些日子,这样一逾制行为已经愁煞了一班大臣。

严林绕开两边端坐地僧人,朝硕大华丽地祭台后面走去,在一条长廊相连的底部,是寿明殿停灵的密室,这里构造奇特,就是三伏天也能保证尸体在短期内不会腐烂,何况眼前还正是隆冬时节。

严林叹了口气,在门外停了一停,这才轻轻推门,大门才被推开一线,就听里面一个暴怒地声音喝道:“什么人?”

“是草民,陛下。”

屋内闻言安静下来,严林又在门外再等一会,才慢慢走进去。

屋子里亮着数只火烛,正中间放着一幅长棺,棺盖未盖,秦嘲风就坐在一旁,他对着长棺低垂着头,清冷的烛光只勉强照在他的发冠上,严林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向那台长棺,向前的脚步顿时停下,一时间心中思潮起伏,所想所见的,全是和这女人有关的一切。

他曾经比秦王更早的见到她的真颜、曾经和她一起西下赈灾、曾经亲眼目睹她的狡诈计谋,将一帮巨商玩弄于股掌之间、她曾经发出过那样狡赖地低笑声、为了求雨而昏迷地时候,她曾经也显露出女人的柔弱……

点点滴滴都在眼前,可却前事全非了,这人如今安静地躺在棺木中,严林悲伤地回想着一切,一个早在他脑海中成形的念头却变的更加坚定“陛下,国师之死……草民……草民认为事有蹊跷。”

棺边的秦嘲风一动不动,也完全没有回应,直到严林以为他没有听见,正想再说一遍时,却又忽然听他冷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不想活了?”

严林上前一步,目光所及正好看到棺中人白衣一角,顿时间只觉热血上涌:“草民曾和国师共下秦西赈灾,一同共事有四个月之久,依草民所见,国师是一位千载难逢的奇女子,此女性情刚中带柔,柔中有刚,处事决断,意志坚强,这样一个女子……恕草民直言……是决不会自尽的。”

屋内再度陷入死一般地寂静,这极至地静,仿佛会一直待续到天荒地老,仿似棺边两个站立地男子,也和棺中少女一般,再也不会醒来,天地茫荒,永不醒来。

许久许久,从这死寂中,忽然传来一丝极低地声音,严林听到这声音,竟连君臣之别都顾不上,立刻抬起头来,目光所到,果然看到秦嘲风的双肩正在微微颤抖,那极轻要压抑地声音就是从他嘴里发出。

严林乍目结舌地看着他,眼前这人慢慢抬起头来,声音哽咽:“是,她不会的。朕知道,她决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朕最后一次去见她时,她还挺着脖子说要为向氏去死……那样的小脸,那样的眼神,没错,她不是畏惧死亡的人,决不是。”

泪水自布满血丝地双瞳中流淌而下,这个自负强悍地君王,他居然,哭了。

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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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安能平恩怨长醉只为不识君

002 情恸

面对忽然柔弱起来的君主,严林顿感困顿尴尬,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会引出他真情流露,可是换过来想一想,能将情绪喧泄出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黯然神伤地站在一旁,眼角不由自主地暗暗打量,这才发现秦嘲风,变的太多了。

他向来喜洁,别说是污垢,就连衣袍上的折皱都十分在意。可是如今他的衣襟上满是皱痕,更别提那些被拖踩在地上过的袍子下摆了;他的长发总是整齐地高高束起,从不会让一缕发丝离开金冠的控制,可是此时此刻,金冠已被他扔在一旁,他头上的发带也松垂开来,使得许多散发从他的额角耳边垂下;他总是喜欢刮脸,时常会提醒脸有胡渣的大臣,可是现在他却是胡渣满面,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几乎像在这三日之内,苍老了许多。

严林看着这张面容,涌到嘴边的安慰也不知从何说起,犹豫了片刻,轻声道:“陛下可有彻查此事?就算一定要她死,行刑与自缢……也总是不同。”

“你竟也以为……朕要她死么?”

严林吃惊抬头“难道……”

“朕不要她死,也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朕怎么舍得让她死!”

“那,陛下是有什么计划么?”

“朕当庭斥责你,罢你的官职,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看见,”他的声音中满是疲惫“朕应允行刑……也只是为了掩人眼目,朕以为这样就能保住她,即使她不肯听朕的,就算她不愿意,到了时候朕也会亲自打晕她带她离开……可是,没想到还是救不了她……”

严林这才明白,想了想才道:“陛下既然已经定了她的罪,按理说在众人眼中她已经是必死之人,不过是等死而已,哪有人会再去害她?而且以她的性子来看,她也应该不会自尽,这么看来,此事还真是费解。”

“有什么可费解的。”秦嘲风声音冷冷“当年的玉妃,岂不也是同样的死法。”

严林看着他的脸色,迟疑着点了点头。

“不过是被朕说了一句,当天便自尽了,所有人都只知这些,却不知道当时她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一个有孩子的女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争吵就自尽呢?”他将目光自那长棺上移开,转到严林身上,那至骨的寒光使得严林都为之一颤。

“这个后宫里有一个人,她要将朕喜爱的全都毁灭,将朕在意的全部摧毁……这样的人,朕竟让她活到现在……”

严林心下明了,却不敢接话,这是皇室之秘,他自然不敢轻易说话。

“朕不会杀她,朕要让她好好活着……等到那一天,朕要将她的至亲一个个在她面前凌迟……朕要将她手足截断,却要她长长久久地活下去……”秦嘲风的眼中闪动起任是谁与他对视都会害怕地全身颤抖地凶光,他的语气更是一字一顿,低沉的可怕。

“朕不明白……玉妃性情娇纵,数次当朕的面顶撞她,因此她怀恨在心暗下毒手勉强可以解释,可是……天颜,她根本和后宫无关,朕要为她准备的事也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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