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女孩就鼓起了这么几秒的勇气，等她发现自己扑倒了男人，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后，立刻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跳了下去。
男人带点无奈和纵容地拉住她免得她摔倒，“不喜欢？”
“还好吧，商场如战场，不就是要这样吗，反正又不是你干的，顶多就是一个将计就计而
已。”肖展眉只以为他是在发现了对方的栽赃后，洗脱自己顺带着揭发了他们。“这样特霸气！特有大神范！”
“是么？”被女孩的刻意讨好逗笑了，曹嘉树接着问，“我的阴险狡诈你也喜欢？”
呃……我们问什么又回到这个词上面了，明明不是我说的！心中把阿诗一顿臭骂，“你就算坏得
天怒人怨我也喜欢！”她谄媚地保证。
“好女孩。”曹嘉树伸手拍拍她的头，笑了。
之后几天开始新年假期，虽然嘴上说着不想家，肖展眉还是在脸上露出了郁郁的神色，除夕那天她更是窝在沙发里和肖母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
曹嘉树在一边看文件，见她挂了电话，干脆问“回去一趟？”
“算了吧，我都告诉她这个假期不回去了。”虽然这个提议很诱人，肖展眉还是拒绝了。平时就
没见曹嘉树跟父母联系，去年过年也没见他回老家，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年。这次事情闹得挺大，虽然她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想要陪在他身边。
不过还是好想妈妈啊……她脸上又露出哀怨的神色。
“要不咱们一起回去？”过了一会，她不死心地试探。
男人从文件中抬起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你确定？”
“对啊对啊，”女孩忙不迭点头，“反正一般也就是我和妈妈两个人，我们家又没什么亲戚，多
你一个也不多吗！”她越说越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开心起来。
看她的样子是真的想家了，曹嘉树想了想，开始查询起东海市到帝都的飞机票，“我最近公司的事情走不开，要不让伯母过来？”
“她肯定不肯的……”肖展眉瞬间低落下来，不过还是给肖母打了电话。
果然，没说两句她就委屈地放下，“妈妈说她不来。”
“那过几天我再陪你回去？”
“只能这样了。”
除夕夜肖展眉本想做一桌大餐，两人在家过，曹嘉树却觉得最近累着她了，女孩又是第一次离家过新年，觉得委屈了女孩，在市中心定了一桌酒席。高楼顶层的旋转餐厅两旁是洁净的落地窗，都市夜空的美景一览无余。
夜色像一张漆黑的天鹅绒幕布，车流和灯火连缀成流动的银河，各色烟火在半空炸开，漂亮的图案似乎就在眼前绽放。肖展眉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等到发现桌子在缓缓移动后还惊喜地看向对面的男人，“桌子在动！”
“嗯。”餐厅里虽然坐满，但座位间隔地很大，并不觉得吵闹。曹嘉树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孩，等她的兴奋劲过了，递过菜单。
“好贵啊……怎么都是西餐……”女孩嘀嘀咕咕地翻着菜单，莹白的手指在图片上点来点去，最后又推过去，“我不知道，你点吧。”说完手肘支在桌子上，手握拳顶着下巴看他。
“嗯。”曹嘉树接过来，其实他也没来过这里，一般他去的都是私密性比较好的饭店，或者干脆在家点了叫人送上门，后来女孩过去，就喜欢看她为他洗手做羹汤，即使偶尔带女孩出门吃，也选择的是附近口碑不错的饭店。这次还是专门问了梁成，才选定了这个“浪漫又温馨”、却离家和公司都挺远的地方。
旁边桌是带着个小男孩的一家三口，小孩子看起来可能只有三四岁，黏在爸爸怀里等妈妈一口一口隔着桌子喂，等他吃饱了，淘气的爬下来，在附近又跑又跳地玩耍。
曹嘉树点好了菜，看到女孩出神地望着小孩，眼中满满都是喜爱。他有点不悦的开口，唤回她的注意力，“喜欢小孩子？”
“对啊，小孩子多可爱啊。而且他们没有烦恼，什么都不用想，整天都开开心心的。”她的嘴角弯出柔和的曲线。
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曹嘉树看着女孩眉眼间未散去的青涩，那种属于小女孩的天真稚嫩，让她像宝石一样散发出夺目的光芒。他隔着桌子握住女孩的手，温声说道“我们会有的。”
什、什么啊！带着暗示性的话语让女孩的脸迅速浮上一层粉红，她低下头作势要起身，“我去一下洗手。”
女孩匆匆逃走，曹嘉树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剥离，他目光转向一侧，“蔺总倒是很有闲情。”
转角处走出一个人影，正是蔺扬，“比不得曹总携了佳人共度除夕。”他很自来熟地坐在肖展眉刚才的位置上，端起她刚才用的杯子，“还是十几岁的女孩子青春靓丽啊，连杯子上都能闻到那股清香。”
曹嘉树的脸色未变，“希望过几天蔺总还有这样的心思跟我说这些。”他目光紧盯着蔺扬手中的白瓷杯子，“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好过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么精致的杯子了。”
“哈！”蔺扬对他这句嗤之以鼻，“我们这样的人，很容易就保释出来了。倒是曹总这样的令人奇怪，听说你特地多在那待了半天？也不知是哪里这么让人留恋。”
话音刚落，肖展眉就走了过来，“蔺先生？”怎么她就走了一会，多出来一个人？她看向曹嘉树，站在了一边。
“肖小姐”蔺扬冲她点头示意后，知趣地起身，把手中的杯子递向她。没想到女孩却如临大敌地
后退了一步，很是警惕地盯着他，没有伸手接。他奇异地笑了一下，轻声道了句抱歉，转身离开
了。
“他来干嘛？”肖展眉移开面前被人碰过的杯子，发现刚刚还心情不错的调戏她的男人如今面无表情，不禁探身去碰他的脸，“开心点，今天是除夕！”
“嗯。”男人看她半晌，露出一个笑，叫人把桌上的东西都换了，两人才吃起饭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大年初一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昨晚熬夜守岁，肖展眉快九点才被隆隆的烟花爆竹声吵醒。不过一睁眼就看到了男人温柔的注视，她弯起嘴角露出一个笑，“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新年快乐！”他半倚在床头，眉眼间都是柔和的笑意。
肖展眉刚要起来，感觉枕头下面有个什么东西。她抬头看了看，得到男人一个鼓励的颔首，惊喜地摸出了一个红包。
“压岁钱！”没等打开，她就凑上去给了男人一个吻。
送上门的好处曹嘉树当然不会拒绝，他俯身加深这个吻，女孩原本浅浅挨上来的嘴唇被他霸道地吮吸、撬开，直到女孩面若桃花，软软倒在他怀里才停下。
“打开看看。”他把刚刚女孩手软掉落的红包重新放到她手里。
肖展眉依言打开，“这是什么？”她本来以外曹嘉树给的红包会像肖母给的一样，两三百块钱，讨个彩头，没想到里面是一张金光闪闪的信用卡。
“我的副卡，密码是xxxxxx，记住了吗？”曹嘉树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不要这个，太贵重了！”肖展眉像被烫了一样手指一颤，差点弄掉了卡，等她抓稳，就忙不迭的要把卡再塞给他。
“拿着吧，没事。”看着女孩像是被吓坏了，曹嘉树摸着她的脸蛋安抚她，“上次我给你那张卡都没怎么用，怕不够？这张肯定够了。”
“我不是！”肖展眉觉得又羞又恼，“我没怕不够，我、我不想花你那么多钱。”她小声剖白，“我不要你那么多钱。”
“傻姑娘。”见她这样，曹嘉树也不着急起来，把她搂在怀里，低声诱哄她，“那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呀？我都给你。”
“我没什么想要的，”女孩手指在他胸口有一下没一下地乱画，“现在就挺好的。”她确实不是想要钱，却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敢说她真正想要的：她想要两个人一直在一起。
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幼稚又有点不切实际，她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怕男人看出来，她干脆埋下头不吭声了。
“怎么了？宝贝，宝贝？”男人见她不说话了，叫了两声便自顾自开口，“那你也拿着，至少我心里安心，我可怕我媳妇被谁用钱哄走了。”
女孩被他的玩笑逗乐了，“谁是你媳妇！”她挣脱他的怀抱起来，往一旁的卫生间躲。
曹嘉树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看她叮叮咣咣地开始洗脸刷牙，目光沉静柔和，一直没有离开他的女孩。
没关系，他告诉自己，她会接受的。她只是心里不确定，时间会让她相信你，到时候你所有的一切她都会接受的。
之后几天他们在屋子里度过了新年假期，电视剧、做小点心、坐在曹嘉树腿上和他亲亲密密地说话构成了肖展眉打发时间的方法。不过总有人来找他，也不知道在书房里都说些什么，每次他们走了，曹嘉树都会有一种隐约的兴奋。
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不过她觉得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事情马上就解决了？思考了几秒她就把这个问题抛到了脑后：炉子上还煨着汤呢！
晚上他们喝上了鲜美的鸡汤，男人很捧场地连喝了三碗。
“公司的事情解决了？”肖展眉忍不住去看他没有任何起伏的肚子，有点小嫉妒地又给他盛了一碗。
“马上了，马上了！”男人兴奋的两眼发光，想都不想又几口喝了下去。
肖展眉点点头没有多问，没敢再给他盛，只连连给他夹菜。他倒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吃不动了就一边给她夹，一边看她吃。
“宝贝，我太开心了！”肖展眉刚放下筷子，男人就起身一把打横把她抱起来，朝楼上走去。
“放我下来啦！”女孩惊得抱住他的脖子，双腿晃荡。
“别乱动，小心摔着。”男人被她晃得差点没抱稳，双手使力轻轻把她向上颠了颠，右手换了个
位置的同时还拍了拍她的屁股，“刚吃完饭重了不少。”
“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错了！”被戳中痛脚的女孩马上忘了害羞，急急地反驳。
“是么，那我得好好掂量掂量，看看到底有没有错，嗯？”边说着，他干脆停在了楼梯上，继续一下一下把她往上颠。
女孩被他的动作吓得小声惊叫，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腿也格外灵活地盘到他的腰上，却还是硬气地不肯求饶，等到男人连续颠了三四下，才受不了了，娇声娇气地求饶，“曹嘉树，你放我下来！曹嘉树，我错了，阿树~”
女孩平时清亮的嗓音撒娇时变得甜美娇媚，曹嘉树不再逗她，她马上就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她身上，晶晶亮的眼睛讨好地看她。
“谁错了？”他盯着女孩的眼睛，带着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我……”她嘟起嘴拉长了音。
“乖。”
结果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女孩嘴角都还是能挂酱油瓶一样撅起来。曹嘉树刷完牙出来，就看见她气鼓鼓地背朝着他，一动不动假装自己睡着了。
女孩的孩子气让他怜爱地勾起嘴角，上床连着被子一起搂过来，她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在他过了半天都没有开口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瞪他。
“醒了？”他凑上去啄了一下女孩的鼻子，看她很快开心地咯咯笑起来，忘了刚才的生气，扭来扭去地躲，和他在床上闹成一团。
等两人安安静静躺好，女孩已经忍不住开始打哈欠了，曹嘉树慢慢拍她的背，“过两天回去看你妈妈？”
“嗯？”女孩迷迷糊糊地发出一个鼻音，朝他怀里拱了拱。
“小猪一样！”他好笑地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女孩柔软的头发，不再说话了。
第二天肖展眉早起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曹嘉树昨晚的话，她不确定的叼着牙刷跑去问他，“咱们要回东海吗？”
“嗯，今天走怎么样？”男人放下手里的报纸，用大拇指擦去她下巴上沾上的泡沫。
“嗯嗯嗯！”
说走就走，肖展眉还是在初五见到了妈妈。她飞奔过去给了肖母一个大大的拥抱，轻轻摇着她撒娇，“妈妈，你都没给我压岁钱！”
“好好，你个小财迷！”肖母点点她的脑门轻叱，从衣兜里掏出红包，“拿着，少不了你的！”
等她蹦蹦跳跳进了屋，肖母才看向后面提着箱子，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又掏出了一个，“嘉树是么，钱不多，就当是讨个口彩，你也收着吧。”
他受宠若惊地放下箱子，双手接过，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肖母。被他看地有点尴尬，肖母也觉得自己和上次的表现差别有点大，低声解释了一句，“小眉既然认定了你，我也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是是是，我会好好对她的！”曹嘉树连忙接口，跟着肖母进了门。
肖母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吃东西的肖展眉，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厨房。
大抵所有的儿女对着父母都是有天然的优势的，肖展眉从来都没有想过妈妈会不同意她和曹嘉树的事情。她一直相信只要自己认定了，就算妈妈再反对，最后也会妥协。所以她对于肖母刚才的举动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还十分自然地招手招呼曹嘉树过来吃花生。
“快点，你站着干嘛呢！”
曹嘉树却觉得十分意外，从上次肖母的表现来看，她肯定是存着两人差距太大，很快就会一拍两散的想法的，他甚至还特别注意从东海市打来的电话，生怕错过了和未来丈母娘表决心的机会。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男人飞快地思索着可能的原因，手下不停，把女孩喜欢的坚果去了壳放到一个小碟子里，很快攒了一小碟。
女孩笑眯眯地自己吃一个，给他喂一个，玩的不亦乐乎。曹嘉树眼角瞄到门边闪过的身影，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至少又刷上去一点印象分。
“咱们之前挑的礼物呢？快点给伯母送去！”他一边像养了个小女儿一样照顾女孩，一边还要想着怎么讨好她的妈，“乖，等你回来，就又有一盘新的了。”
“哦。”女孩听话地起身，走了两步还转过来吩咐他“松子，多剥点松子！”
两人待了两天，赶在初八上班之前回了帝都。肖展眉本来依依不舍地还想留在家，被肖母一句“我还得上班，没工夫伺候你这个大爷！”，眼泪汪汪地赶了出来。
昨天东海市下了大雪，从机场等候室巨大的玻璃窗望出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晶莹的白。肖展眉
买了一杯热腾腾的热巧克力，小口小口啜饮，看着大厅里电视上的新闻，上面是关于盛言老总犯罪的报道。
“他们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她不由得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前几天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