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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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能时代-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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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氏脸sè一变,她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堂下众人也已又是一片哗然,这对小儿女又是要闹哪出?
  正议论纷纷之际,只听得青年激越的声音已在堂中响起。
  “苍天在上,厚土为鉴。”
  少女清脆的糯声紧随其后。
  “苍天在上,厚土为鉴。”
  “英烈谢氏第三十三代长男谢宁。”
  “英烈谢氏第三十三代三女谢凝儿。”
  “于祖宗灵位之下,满堂宾客之前。”
  “于祖宗灵位之下,满堂宾客之前。”
  “因不满嫡母郭氏对我等自幼百般羞辱,千般欺压。而今,更yù为我择其侄女郭眉为妻。郭眉此人,不守妇道,yín荡无耻,人尽可夫!郭氏明为我择妻,实yù乱我血脉,毁我将来,以遂其亲子继侯爵之谋!所言虚实,铁证如山!”
  “因不满嫡母郭氏对我等自幼百般羞辱,千般欺压。而今,更yù为我兄谢宁择郭眉为妻。郭眉此人,不守妇道,yín荡无耻,人尽可夫!郭氏明为我兄择妻,实yù乱我兄血脉,毁我兄将来,以遂其亲子继侯爵之谋!所言虚实,铁证如山!”
  堂下已然是满座哗然,“我还在奇怪呢,原来如此”“果真这样”“好贱妇”的恍然大悟与声讨之声已不绝于耳,郭氏身形摇摇yù坠,几yù昏厥。
  而青年与少女的声音仍然在祠堂中激越响着。
  “种种欺辱,自幼至今。蛇蝎毒计,防不胜防。然长幼有序,伦常有道。幼儿幼女,虽有怨愤,亦不得不含羞忍辱。乃至时至今rì,以谢氏之大,竟无苟且容身之处;无奈遂生绝志,凭天地之宽,正是展翅离巢之时!”
  “种种欺辱,自幼至今。蛇蝎毒计,防不胜防。然长幼有序,伦常有道。幼儿幼女,虽有怨愤,亦不得不含羞忍辱。乃至时至今rì,以谢氏之大,竟无苟且容身之处;无奈遂生绝志,凭天地之宽,正是展翅离巢之时!”
  满堂已是寂静无声。只剩祠堂内一高一矮,一大一小,双双并肩跪立的少男少女清越激昂的声音,在这间寄托六百年英魂的古老建筑中峥然响起!
  “皇天后土、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谢宁泣血拜奏。我宣布,自今rì起,英烈谢氏第三十三代长男谢宁脱离英烈侯谢氏家族!永世不返!六百年英烈之后、极北谢氏,与星城英烈侯谢氏,虽有共祖,却再无瓜葛!”
  “皇天后土、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谢凝儿泣血拜奏。我宣布,自今rì起,英烈谢氏第三十三代三女谢凝儿脱离英烈侯谢氏家族!永世不返!六百年英烈之后、极北谢氏,与星城英烈侯谢氏,虽有共祖,却再无瓜葛!”
  “如违此誓,天厌之,地弃之,万人唾之!”
  “如违此誓,天厌之,地弃之,万人唾之!”
  说完后,两小脸上满是肃穆,郑重地三跪九叩之后,又直直起身,竟是齐齐向门外走去。
  郭氏的眼中已是一片绝望。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逆子竟然决绝如此!缜密如此!竟是好处尽吞,却一条后患都不留!
  她刚才还心中发狠,毒计百转,到头来,却竟然尽数是一场笑话!他竟然真的掀了桌子!
  因今rì之事暴起发难,脱离家门,又有诸多见证,无可辩驳,正当其时!只要他不再是谢氏之人,自成一脉。天下之大,能奈他何?而如若再强加欺辱,这已并非谢氏家族内务,如此,其他感念谢氏恩德的世家大族已知此事,又有了出师之名,又岂能坐视?
  她纵然为其子谋得了英烈爵位,再无争抢之人,可郭氏失去的,恐怕要比得到的多得多!一瞬间,她已是渐渐联想起更多可怕后果,层层叠叠,环环相扣。
  她的心中已是惊骇万分。这孽障,平rì里看来确为莽撞无脑之辈,怎会突然有了如此狠毒缜密的心机?
  杨姓老者的怒气似是早已烟消云散,他站在大殿正中,虽仍是浮空而立,却早已敛去了全身的魔能。在二小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微微颔首,含笑点头,淡淡开口道:“小子。”
  青年转头一看,当即躬身一礼言道:“不知英国公老大人有何见教,今rì狐假虎威,还望海涵。”
  “哼,不惜自曝家丑。玷污祖宗英名、家族荣耀。岂是后辈所为?”杨姓老者目露赞许之sè,口中却是淡淡哼道。
  “谢氏一族,从来都是英雄侠烈、光明磊落之辈,纵有不孝子孙,又岂能玷污六百年之鲜血与荣耀?难道,见污秽之事,不涤荡反而帮助隐瞒,就是真的对家族好,对家族声名好么。前辈若见家中发生此种丑事,也会姑息容忍么?这恐怕才是真正玷污祖宗清名吧。”青年笑了笑,淡淡回道。
  杨姓老者哈哈大笑:“谢氏几百年来,终于出了个对我胃口之辈。好男儿敢爱敢恨,敢作敢为,可方可圆,可刚可柔。你比你那群过刚易折只知道钻牛角尖的愣头青祖宗们强得多。不然凭你谢氏,何至人丁单薄,沦落于此。”
  青年闻言怔了怔,却忽然肃容道:“前辈之言,恕小子不敢苟同。先祖遗烈,岂能中伤。没有他们孜孜不倦乃至甚至死不悔改的牺牲与守护的信念,或许亦没有谢氏六百年英烈之名。或许此时此刻,我想认识前辈都是千难万难,更遑论能有与您对话之机,又将您请来此地,既狐假虎威,又对而论道了。”
  杨姓老者一怔,面容变幻,忽然又是哈哈大笑:“好!确实如此,确是如此。谨受教。”
  他竟是拱手一礼。
  “晚辈不敢,今rì之回护,晚辈定会铭记在心,他rì若有所得,必有后报。今rì之事已毕,晚辈也无意再逗留于此伤心之地,就此告辞。”青年微笑道,深深躬身一礼。
  随后,只见青年微笑牵起身边幼妹的手,终于扬长而去。
  “呵呵,好。若是来京,记得来老夫府上做客。”杨姓老者呵呵笑道,目送青年远去。
  到得门口的时候,青年回头,淡淡地望着正面无表情坐在主位上的一个中年男子一眼,忽然又开口说道:“父亲……这恐怕也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了。今rì之事,我不想再提,还望父亲为我与凝儿保守秘密,免得我们声名受污。”
  “那么……此去,相见无期,英烈侯爷珍重,我等……告退。”
  


 第十五章:余波

      “好一张利口,好一个环环相扣的恢弘之谋。”堂下,肖姓老者已是冷笑着说道,目光中,却满是对青年远去身影的赞许之sè。
  “肖爷爷,为什么这么说?”杨姓老者的孙儿杨宜明好奇问道。
  “第一,先定其罪,后发制人,此乃堂堂之道,无可辩驳。第二,若是等闲事,帝国家族族规森严,岂容如此践踏,说叛离就叛离?但今rì,此时,谁还能说这对幼儿幼女半点不是?第三,不承认自己是英烈侯一脉,却承认自己是六百年英烈血脉。说来说去,他就是不要那个侯了,所以你们侯府之事,与他无干,也管不到他头上。但谁要敢欺负他们……看不起六百年英烈怎的?”
  “再者,郭氏妒妇之所以对他们百般欺压,还不是一是嫉恨其母赵氏,二是为了那侯爵之位?而现在,郭氏妒妇还有任何理由对他们下手吗?爵位已拱手让出,母子三人净身出户,自立一家。又至少将此事在高级贵族圈内大白于天下了,还敢造次,当或多或少受过谢氏之恩的皇家与帝国数十高门贵族皆是摆设不成?”
  “哼哼,刚烈果决,侯爵之位亦毫不犹豫舍弃。yīn柔缜密,千丝万缕之中,尽弃其害而尽取其利,你说是不是好计谋?”
  最后,肖姓老者意尤未尽地总结道。
  “太……太夸张了吧。他才多少岁。”杨宜明张口结舌,呐呐道。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而且,贤侄孙,知其一你还必须知其二。你当他损失了个爵位,就没咬下对方一口肉不成?爵位还是他二弟的,怎么说也是谢氏血脉。至于郭氏,呵呵,受此重创,这次恐怕是要元气大伤了。”
  “也就名声坏点吧?还传不出去,能有多大事。”杨宜明不以为然道。
  “你这孩子,怎生没你爷爷半分jiān诈?”肖姓老者摇了摇头。
  “最开始,郭氏家族明显是个环环相扣,一石二鸟的yīn谋。一为彻底断送那孩子袭爵之望,二为更将郭谢联为一体,以便吞食。如若郭氏对谢氏只是心存联姻善意,又岂敢如此羞辱欺凌谢氏长子?这关系到整个郭氏家族,并不是谢郭氏一个人就可以做主的!”
  “所以,他们根本就从头到尾没安好心!而一旦不怀好意,谢氏已是如此,你觉得除了分润乃至吞食谢氏之崇高名望外,还有别利可图?”
  杨宜明听得连连点头,台上的郭氏却已是脸sè惨变,跌坐于地。
  只听胖老者斜斜看了郭氏一眼,冷笑一声,续又言道:“而过了今rì,武清伯也是贵族,是要在贵族圈中混的!今rì过后,贵族圈恐怕就要对郭氏家族敬而远之、避若蛇蝎了。”
  “而且,此事可以瞒得住外面,但贵族之事,可能瞒得住陛下?现在虽然是多党内阁竞选轮流执政,陛下不管事,但贵族升迁可是归皇室管辖的,陛下一旦恶了某人,你地位再高,这辈子爵位也恐怕半点都别想升了。”
  “如果再稍微出点错,陛下降一降你恐怕是会非常之热心的。郭家之势力,除了皇室贵族管不到的政界,其他,恐怕都要受重创了!”
  “对啊,帝国政权皆归内阁,这不是还有内阁评推么。”
  “内阁?内阁固然有评功推荐之权,但贵族事本乃陛下权责之事,陛下若不用玺,你能奈他何?”
  “怎么?皇家将执政大权都赋予了帝国人民,现在反倒要仗此欺凌君上、蚕食君上最后权利了么?这是要谋反呢还是想谋反呢?帝国子民见敬爱的皇家被如此欺凌,你说他们是不愿意呢?还是非常不愿意呢?众口铄金,群情汹汹之下,你说那届内阁是能不倒台呢,还是能倒不了台呢?那你说内阁与他们所属的党派如此做,究竟是脑残呢,还是活腻了自杀呢?”
  “肖爷爷威武。”杨宜明心悦诚服道。
  俩人正旁若无人地聊着,却见台上又有了新的情况。
  “老爷,您倒是说句话啊。”已然是方寸大乱、惊慌失措的郭氏忽然转回了头,望着正面无表情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似乎从头到尾,谢氏当代家主,帝国开国一等英烈侯谢和都一语未发,一动未动。
  “哦……那就允其脱离吧。”谢和漠然道。
  “什么?”郭氏不可置信的惊叫道:“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不顾生养之恩,叛离家族,族规岂能轻饶?”
  “生他们养他们的又不是我,这点,你应该去求其母赵氏吧。”谢和仍然慢吞吞地说道:“至于族规……我还在考虑怎么在族规上为你擦屁股呢。他们的事,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他们离家,这不正遂了你的意么?”
  “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郭氏尖声叫道。
  “就是这个意思。我顾念云儿,对你百般忍让,原来我错了。英烈之后,无不是宁折不弯,拔剑血溅之雄,怎可忍让?怎可求全?我错了,我错了啊……原来错的那个人是我,一开始就错了啊……”谢和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二十年前,自娶你入门,谢和早已死去,余下泥塑木雕而已。此间种种,关我何事?过几年等云儿军校毕业,我就将这家主之位与爵位并传与他。你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谢和……已无颜立于英烈祖祠之内。”
  谢和漠然道,他竟然慢慢走下大堂,只身离去。
  郭氏眼睁睁地看着谢和走远,惨嘶一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缓缓瘫软在地。
  “走吧,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杨姓老者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孙儿的身边,淡淡招呼道。一群公侯也尽皆纷纷起身,或叹息,或怒骂,跟在了老者之后。
  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见杨姓老者又转过了身来,目视着瘫软在地的妇人,淡淡说道:“新贵之家视开国豪门于无物,竟是妄想以小吞大,还一口咬在最肥的那块肉上,真是好心机,好算计!”
  “你替我转告郭书清这个老东西,谢氏内务,我等确无权指手画脚。但极北谢氏这对并非你英烈侯谢氏的幼儿幼女,自今rì起,由我开国一等英国公杨氏监护!”
  “郭氏如若再对这对幼儿幼女有半指之染,老夫拼着被陛下责罚夺爵,被律法惩治,也要将你郭氏满门诛尽!以谢我先祖为谢氏再造之大恩!他若不信,就叫他尽管试试!”
  “爷爷果然好霸气!”一行人渐行渐远之际,杨宜明眉飞sè舞地翘着大拇指,向杨姓老者献媚道。
  老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哼道:“你和你兄长,一个没脸没皮,一个没皮没脸。我看,是要叫你们父亲好好教育下了。对了,你兄长怎的没来?”
  “兄长惨被父亲禁足。”杨宜明幸灾乐祸笑道。
  “他军校毕业前去例行做教官,不知怎的,就为我拐了个嫂嫂回来。这当然不是什么坏事,但坏就坏在期间他似乎还差点把他一个学员弄成植物人,还把三爷爷都惊动了前往诊治。父亲知道此事后大怒,从此他就……哈哈。”
  “哼,一个饭桶,一个幸灾乐祸,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杨姓老者怒哼了一声。
  “对了,爷爷,要不要再去造造势,让这无耻郭氏声名尽毁?”杨宜明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试探着问道。
  杨姓老者两眼一瞪:“蠢货,你嫌帝国贵族丢的脸还不够么?这事肯定会被严厉封锁的,还好是在祠堂里,有资格观礼的都是高门显爵之族的家主,寥寥数人。不然要是给记者知道那就真的乐子大了,皇室都会为之蒙羞。”
  “那娃娃聪明啊,选在祠堂发难,你没见他最后那句么?‘还望父亲为我与凝儿保守秘密,免得我们声名受污’——呸,传出去他们声名根本不会受污,郭氏就人人喊打了。他是在留余地呢,暗示他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他现在还很弱小,别把郭氏家族逼得太急,免得狗急跳墙,鱼死网破。”
  “这娃娃心机真是不俗,你要好好学学。英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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