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宫正在午后的阳光中一片静谧,其间不时传出几个孩子的嬉闹声。
但奇怪的是,除了几个谢氏家臣守卫在王宫各门外,诺大的王宫内却是人影全无,仿佛人们都去了某个地方,不在这里。
……
王宫深处一间地下室内。
此时,却正黑压压挤满了人群。
大长公主谢凝儿在这里,王太后赵氏在这里,王室顾老总管在这里,王室潘彩云副总管也在这里,大半的谢氏家臣,也都在这里。他们静静地站立着,默默望着他们身前一个青年的身影。
青年亦是静静地站立着,他的目光,却也望着他的前方,久久不语。
他默默地站立着,目光中满是忧伤,亦满是痛惜,却也闪烁着一种微微的……希望之芒。
……
一个长方形的冰块正在他的前方,在暗室的正中间静静摆放着,温度一直有二十七度左右,但这个冰块,却似乎永远不会融化,更是散发着似乎永不会消散的凛冽寒气与奇特霜雾。
柔和的魔能灯光照耀下,朦胧的霜雾中,冰块的正中,一个柔美无双的少女正静静地躺在这个奇特的冰棺里。
她的双手相互紧扣,她的笑容满是恬然,她紧闭双目,她似乎静静地睡着了,仿佛永远不会醒来。
青年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
“宁儿……”
身后一声苍老的呼唤最终唤回了青年的哀思,转头看去,赵氏正默默望着他。
“母亲,什么事?”
青年擦了擦眼泪,他低低回道。
“苏儿……真的还可以被唤醒吗?只要她的原始生命魔能被补充了,她就会从这个极寒守护中苏醒?”
赵氏低声问道,她的话声中带着一丝颤抖,更是带着满满的希冀与渴望。
……
“是的,母亲。”
青年再次低声答道。
“我问了军部林飓副总长,也问了奥。他们都说,苏苏并没有死,她只是在那一战中,在她灵魂螺旋上的生命位点即将承受不了一直被她无奈抽取而无法得到补充,生命位点序列即将崩溃的最后一刻,似乎触发了她冰霜神裔灵魂螺旋中的最后保护机制——极寒守护。”
“人的生命是由灵魂螺旋与**双重构成的,灵魂螺旋的生命位点序列崩溃或者耗尽,人就会无疾而终。而**的衰老与死亡,亦会使灵魂螺旋失去魂海而最终消散,这就是人类这种生命的生命机制。”
……
“这个冰棺只是极寒守护的一个效果——在她生命位点序列即将崩溃的同时,冻结她,让她的灵魂螺旋自动停转。这样的话,她的灵魂螺旋就再也不会因转动而消耗生命魔能了——她的生命位点序列也已临近哪怕她的灵魂螺旋再转动一圈,也将彻底崩溃的程度。”
“同时,极寒冰棺也维持她的**在永远鲜活的状态。以便她得到原始生命魔能补充后,灵魂螺旋能正常运作的同时,**亦能正常运作。”
“所以,苏苏没死,她会醒来的。”
青年细细解释到,神sè中更已满是坚毅。
……
“可是……她到底该怎么补充原始生命魔能?林副总长与曾殿下乃至奥不都试过了吗?他们输入生命魔能完全没用……”
赵氏的眼中却已是盈盈含泪。
“是的,原始生命魔能不可能由后天生命魔能补充的,但有一样东西,却很可能刺激苏苏的灵魂螺旋,自动吸取并补充它被苏苏数次以秘法抽取而缺失的原始生命序列。”
青年再次点了点头,他低低说道。
……
“那是什么?就是你一直说要去找的那个生命圣水吗?”
赵氏顿时急声问道。
“是的,生命圣水——世间唯一存在的,后天生命魔能的最jīng华、绝对jīng华。奥也已经确认了,它至少有八成的可能,能达成我们所期待的效果,将苏苏唤醒。”
青年低声道。
“但那据说都只有一瓶了……jīng灵族又与我们非亲非故的……极寒守护据魔能研究总院检测分析,为期也只有两年,现在都过去快一年了……”
赵氏却已是不住地抹起了眼泪。
……
“母亲,别担心,现在国家之事也基本上正轨了,有我没我都一样,我也可以放心起行了。蛮族也在舔伤口,短期内不可能有力量攻击我们——他们突袭战中又死了两个战皇,现在除非他们的蛮神苏醒,也已经无力威胁我们了。”
“我将最近最后一件应该条件成熟、已经可以处理了的必须之事处理下后,也就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不rì间,我就将与曾哥起行,去jīng灵的西大陆,他也需要一点生命圣水——哪怕是去偷去抢,我也会将生命圣水给苏苏弄回来的。”
青年的目光中却满是坚毅,他低声安慰道。
……
随之,他已是转向了人群。
“守好你们主母这间密室,任何人没有得到我或是大小姐的许可,不许出入!”
他厉声命令道。。
“是!”
谢氏家臣们恭声齐齐应道。
随即,青年却是转向了谢凝儿:“凝儿,你也别担心嫂嫂了,会好的。兄长一定会替你嫂嫂将生命圣水弄回来的,你既然喜欢魔纹研究,这两年又取得可喜进展了,就在魔能研究总院继续专心研究魔纹,以期有朝一rì能为我们的复仇再添上一个筹码吧。”
……
“我明白的,兄长,你去了西大陆后也要小心。”
少女郑重地点了点头,她轻声回道。
“恩,我会的。我走了后,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嫂嫂,照顾好母亲,也照顾好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每天的魔战训练不能停,也不能对他们心软,小火锅与齐儿更是要加强空间魔能掌控锻炼——小孩子不懂事,贪玩,不知道成长的意义与他们未来将面对什么。父母长辈不督促,他们就会偷懒。”
“同时,也一定要严令全府,不得在齐儿和霜儿面前透露苏苏的任何消息。就告诉他们,他们母亲因为一些事情得留在帝国处理下,一年后才能回来——等我回来。”
青年替幼妹理了理腮边的乱发,再次低低嘱咐道。
……
“那你现在就要出发吗?多久才能回来?”
少女再次点了点头,已满是不舍地望向了青年。
“放心,我说了,最多一年后。至于现在……我现在还要先去帝国内阁大楼处理一些事,岳父他老人家气急败坏打魔话来催我,更是骂我尸位素餐不知道多少次了,我也觉得条件成熟了。然后,我就将转道去逐rì城,与曾哥一同出发。”
青年笑了笑,他望着幼妹柔声说道。
“恩……兄长,那你一定要小心,也一定要平安回来,也一定要带回生命圣水。”
少女望着青年依依不舍地说道,她的脸上更是写满了依恋与担忧。
……
“放心,我现在已是天空魔战了,真正的实力,恐怕能和星耀拼上一拼,再加上已是高级天空、更同样是伪天空实更高的曾哥,安全方面,基本无忧的。”
“至于生命圣水,就算jīng灵族食古不化,那我去偷去抢总行了吧?”
“我现在才发现,空间魔能无论是做贼还是做强盗,都是尤其好用,又可以无视距离瞬间移动无视障碍到处穿墙,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迅速逃跑,还没人能抓得到——这哪是世界第一魔能啊,分明是作贼第一魔能。”
青年望着众人满是担忧与期望的神sè,他似乎不想在分别之际让众人如此放不下心事,又让众人担忧之上,更添新忧。他想了想,却是似乎在转移话题般微笑着如是说道。
……
少女顿时失声笑了出来,她嗔怪地望了青年一眼。
“那就快去快回吧,省得我们老是惦记牵挂你……还有担心嫂嫂。才团聚了不到一年呢,嫂嫂更是……但兄长从没让我们失望过,我们一定会再次团聚的,一定会!是吧?”
她轻声说道,无比清秀的小脸中更是陡然浮起了一丝悠然向往之sè。
青年亦是轻轻笑了笑,他沉沉拥抱了正在一边满是希冀有满是不舍看着他的赵氏,随后,又将少女一把拥在了怀里。
“那是当然,相信兄长,兄长从不会让你们失望——极北森林的大风大浪都倘过来了,人类的举世危局都挽救过来了,还怕拿不到小小的一瓶生命圣水?”
他亲昵地抚摩着少女的长发,他俯在那片乌黑秀丽的长发上低声说道。
……
“我走了。”
其后,他松开了少女,又无比留恋地正默默躺在那里,仿佛在倾听他们的对话,更脸上永远都是恬然微笑的冰棺中的少女一眼,已是率先走出了门。
“又非礼我……我已经二十岁了,长大了啦……”
在青年眼中似乎永远都是那个小小少女的谢凝儿亦是紧随着兄长的脚步走出了门,她满脸红晕地低低嘟嚷道,顿时让室中尚显哀痛的人们却也是纷纷露出了笑容。
随之,随着赵氏满脸希冀又满是慈爱的不住回望,随着谢氏家臣们向冰棺的沉沉行礼,厚重的密码门终于再次关上了,将冰棺中的少女隔在了一片漆黑的静静暗室里。
少女却依然恬然微笑着,凛冽的寒气与升腾的霜雾中,她静静地躺在那一片晶莹的冰棺里,她紧闭着双目,双手互扣,恍若永恒。(未完待续。)
第三章:国家行政与刻不容缓
在希望岛,紫霜城以其联合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地位,及其雍容大气、颇似帝国**的布局等原因,地位与代表xìng在所有人类城市中高居榜首,更是比血jīng灵王城不仅不遑多让,更略有胜之。
与**类似的是,庄严肃穆的内阁大楼与铁血肃杀的军部五星大楼仍然分居紫霜城中心——王宫的左右两侧,亦同样代表了联合王国的权利三极。
不过,王宫与血jīng灵王宫都一样,没有任何国家大事上的决定权了,只剩下否决权。但这里发出的声音,整个王国都不会忽视;在两个王宫都享有着巨大声望的这一代,权利其实亦是集中在了王室之手——只是两个王都不怎么管事罢了。
……
“恭迎我王。”
内阁大楼前,几个卫兵正向正下车大步走来的青年肃穆扣胸。
“你们这些家伙,都说了,我已不再是帝国雍王,亦还没有接受联合王国的王位,你们不用这样称呼我与这样行礼。”
青年庄重回礼,更是微笑说道。
“对了,我岳父他老人家……今天心情如何?”
他想了想,又是低声问道。
一名卫兵脸上顿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同时,他似乎没听到青年的话,亦是仍然恭谨道:“陛下,行政总长老大人心情就没好过——自从您几个月没来内阁大楼之后。”
吃吃的笑声顿时从他的同伴捂向嘴巴的手中低低传了出来,众人望着青年,已是各种忍俊不禁。
……
“不是吧……”
青年却顿时满脸苦sè。
“我早说过了不应该权利集中于王室之手,我不应该多管事……我不也是关心他家女儿么?最近为苏苏的病情东奔西走到处调查情况做准备的,哪有空理国家这些鸡毛蒜皮小事啊……”
他不住嘟嚷着往里走去,冷不防一个淡淡的声音却是已在他耳边陡然响起。
“怎么?我们的国家顾问委员会主席也知道来视察工作了?您老今天大驾光临,又是为了大发慈悲来帮我们处理哪件鸡毛蒜皮小事?”
青年愕然偏头望去。
带着一大群人,似乎刚好在门口路过的国家行政总长苏跃文,此时正在众人尊敬亦是含笑看向他的目光中,冷冷地注视着他。
……
“父亲——”
“不要叫我父亲!在庄严的国家公务机关,请不要使用私人亲属称谓好吗?”
青年苦笑着刚开口,便被苏跃文冷冷打断了。
随即,他更已是满脸怒sè:“几个月不见人影,国家大事在你眼你也成了鸡毛蒜皮小事?这是我们的国家,也是你的国家,你就这样面对你的责任的?”
“王室不干政,这点我同意,但国家需要王室干政的时候,你也以王室不干政为由悠闲自在?整天在你的王宫里逗几个孩子玩?”
……
“血jīng灵和帝国移民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曾陛下不管不问,我可以理解,但你有什么资格不管?你还当自己是这个国家的一员,是这个国家的顾问委员会主席,是这个国家的王吗?”
“你以为你为苏苏东奔西走我就会承你情了吗?你家的事是大事,国家的事就不是事了?真要血jīng灵与帝国移民大规模决斗一次,杀得血流成河了你才罢休?说什么你不再是王了,我看,你也没资格坐这个王位!”
苏跃文越说似乎火气越大,他冷冷地看着青年,已是一叠声地斥道。
……
“是是是,您老说得对,我这不是来了吗……这个……您看,是不是先进去再说?大家都在这里杵着也不太好……”
青年在王国行政总长从人与门前众人望着他们英明神武的王被岳父当众斥责,纷纷露出好笑又不敢笑的目光中涎笑道。
“你……”
苏跃文却望着满脸惫懒的青年顿时气急。
“你跟我来!”
许久,他才似乎平复了心情,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向青年招了招手,用一种几乎恨得牙痒的语气恨恨说道。
……
“通知农业部,他们的会议我不参加了,让他们把全国农业工作调配落实后形成文件后再向我汇报。”
随即,他向身后一名秘书模样的人吩咐道,秘书恭敬点头的同时,国家行政总长已是与青年在众人恭送的目光中,一前一后的往大楼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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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最近几个月,国家如何?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简陋但也不失庄严的办公室内,苏跃文看着青年似乎有些喧宾夺主,手忙脚乱地给他倒上了一杯茶,他的眼里微微露出了一丝慈爱的笑意。
青年忙完了一切,却是如是问道。
“你也知道问?”
尽管眼现慈爱,但苏跃文却似乎进入了一个严父的角sè,他已是敛容微微白了青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