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我就不拦你了啊!”出乎水榭意料之外,小个子长剑一收,嬉笑道:“本人观松道王维东,第二十八代首席弟子,认识兄台真的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
“二十八代首席弟子?这么说来你就是观松道的神秘传人了?那你为何不拦我了呢?”水榭看着这王维东的猥琐模样,心中实在是讶异观松道怎么会选这样的弟子为首席弟子,虽说修为尚可,但这一脸淫笑让人看着实在别扭。
观松道怎么说也是大圣地,先是巅峰宗师王云海,又是首席弟子王维东,其门下之人怎么都是这副模样。
听到水榭的问话,王维东背负着双手踱步,显出一副很老成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本公子不想抓你有三点原因,第一,我打不过你,即便想抓你也抓不着。”
水榭听了,淡笑着微微点头,道:“这倒是实话。”
“第二,那王云海师叔平时为人实在不怎么样,老是显出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阴森森的,他被你整成这样,我倒是挺开心的。”王维东一脸坏笑,低声阴险地道:“省得我修为大成以后亲自动手了!”
“哦?”水榭摸摸下巴,苦笑一下,没想到自己用计除掉王云海,倒是无形中帮了这家伙一个大忙。
“那第三呢?”
“第三,本公子在五原山上苦修数年,整体面对着一群老道士,生活实在枯燥无趣的紧。好不容易有个下山的机会,我压根就没想过回去!更不想一下山就遇到你这样的对手啊!来到这花花世界,我还要大大地玩乐一番才是!”
水榭实在哭笑不得,观松道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传人竟然是这幅模样,这种玩世不恭的心态,完全不像是一个大圣地的首席弟子身上所有的。
“嗨,朋友,本公子都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王维东斜眼一挑,不满地说道。
“本人姓水名榭。”水榭淡淡笑着说道:“我说小维东,我很好奇,你为何要夜探这安庆山?”
“老子看许子龙不爽。”王维东眼中射出了鄙视的光芒,道:“我在五原山上苦修时,早就听说过许子龙安庆山剿匪的故事,心里就觉得其中大有蹊跷,因此,下山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这里探查一番。”
水榭闻言,不着痕迹地笑了笑。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最难避免的就是一个“争”字,这一点,连出家人都不能免俗。王维东不也正是如此么?
王维东收起一脸笑容,正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许子龙父子定然心怀不轨,在这里图谋着什么大事。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的武功如此之高,估计我全力而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吧!本来我还想让他在撷秀大会上出出丑,现在看来倒是失算了。”
听到王维东的心思,水榭哈哈大笑,道:“想让许子龙出丑,难道一定要在撷秀大会上吗?”
王维东眼珠一转,一脸的猥琐笑容又露了出来,道:“还是水榭你深通此道啊!哈哈,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水榭,我们可以联手整整许子龙了吧!”
其实,王维东没说的是,在之前的危机时刻,如果不是水榭将自己背起逃走,恐怕自己早已被那个暗中的神箭手给射成了筛子了吧!能够将自己的后背亮给别人,那该是一种怎样的胸襟与信任!
王维东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经得起水榭的这种信任!
什么是朋友?朋友就是那种能够把自己的后背坦然相交的人!
王维东虽然为人猥琐不羁了点,但怎么说还是明白大义所在的,嘴上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但其心中已经隐隐将水榭当成了兄弟。
水榭看出了王维东眼中的那份真诚,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自然也是朋友了。这样也好,我们结个伴儿,共闯京城!”
王维东早就等着水榭这句话了,自己在观松道中苦修十几年,虽然修为远超同辈中人,得到师长赏识,成为首席弟子,却一直遭受着同辈人的嫉妒,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交心话的。否则自己又怎会变成如此气质的人。
夜里,水榭不顾危险,背着王维东逃离险境,让王维东感恩不已,能和水榭相交,已经是让王维东这个小道士兴奋非常了。
“我说水榭,接下来我们去哪里?直奔京城么?我已经等不及进京了!”想到那个花花世界,王维东忍不住心旌荡漾,露出一脸迷醉之色。
“距离撷秀大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不必如此着急,王维东,你难道不想去安庆城中逛逛么?这可是少有的大郡城啊!另外,安庆郡的太守也是我的旧识,关于许华昭许子龙父子的事情,我还想和他仔细商量一下对策。”
王维东也是刚刚出山,哪里知道这些,一心想着玩乐,听水榭如此说,就立刻点头答应了。
……
“天哪,真是够壮观哪!”王维东就想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一脸猥琐的笑容,抬头仰望着高高的城墙。
水榭说的没错,安庆城占地极广,在中州所有郡城之中也可以排进前五之列。由于安庆郡是都城天京的西南门户,平日里城中也有数万大军驻扎,由安庆太守负责节制。现在看来,许华昭将卢定勇保荐到安庆郡太守这个位置上,真是费尽心思啊,不仅平息了小舅子的恶劣事件对自己造成的影响,而且拉拢了安庆太守,更方便自己在安庆山的秘密藏兵了,这一石三鸟之计,不得不让人佩服。
就连水榭想到这许华昭和许子龙父子的心机,也是唏嘘不已,身体微微发寒。看来日后与许家父子的争斗,可是要绞尽脑汁了。这样的对手,着实可怕了些。
“这么高的城墙,倘若是我带兵来进攻,会有多大把握在最小的损失情况下地登上城墙呢?”一脸陶醉的王维东不会想到,他身边的水榭此时竟然正在思量着攻打安庆城的战法。
“城墙有六七丈高,厚度不明,城墙上可以看见的巡逻队伍就是几百人,在加上隐藏在暗处的弩箭手、弓箭手,以及下方的增援部队,想在短时间内攻占安庆城的城墙,还真是不容易。除非是一帮高手,凭借轻功直接登上城墙作战,为其余兵士赢得攻城的时间。”
“呼,想这干嘛,真是,我又不会攻打安庆。”水榭笑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想法摒弃。
水榭不会想到,短短几年之后,此时的怪异想法便成为事实。
安庆城不愧是闻名中原的大郡城,城门就有三丈宽,两旁分列着近百个全副武装的兵士,一个个眼神凌厉,筋肉协调,警惕地打量着进出城的人群,一看就是那种久经沙场的士兵,身上有一股让人发寒的杀意,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
“嗯?”一个士兵眼睛一亮,看着水榭那仰头沉思的样子,流露出狐疑的表情。
“这种神情气质,真是……难道他就是太守大人要找的人吗?”这个士兵不敢怠慢,连忙走到水榭的面前,试探地道:“公子,敢问您可是从吴江而来?”
水榭一愣,没想到这士兵竟会主动上来询问自己是否从吴江而来,转念一想,莫非这卢定勇早就知道自己会路过安庆,故而派人专门在这里守候。
“这位兵哥,敢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吴江而来?”水榭,水榭心中虽然猜测可能是卢定勇,但却没有点破。故作不知地问道:“你家老爷?是谁?”
那兵士看到水榭果然是从吴江而来,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公子,小的是卢太守专门派来等候公子的,太守大人说过,只要遇到了公子这种神情气质的人,就一定不会找错人。”
“哦?”水榭呵呵一笑,没想到卢定勇还有这份心思,差人专门在这里等候自己。
“这位兵哥,我马上随你过去,你先稍等一下。”
水榭走到依然一脸迷醉的王维东的面前,说道:“我要到安庆太守府一趟,你要同去么?”
王维东色迷迷一笑,兴奋地搓了搓手,道:“你自己去吧,我一个人去转转,嘿嘿。”
水榭点了点头:“那好吧,今晚我们太守府见,以你的才智,肯定找得到太守府在哪里吧!”
“那是自然!”王维东拍了拍胸脯,一脸焦急,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还有一点,郡城中切莫与人打斗,否则会被遭受刑罚的。到时候,我可保不了你。”水榭可是有些担心这王维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长的像个小混混一般,恐怕真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知道了知道了!一个爷们怎么就那么啰嗦。”王维东早就等不及了,直接快步跑进城中。
水榭看着王维东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与那兵士一起,向安庆城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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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榭临万家(上)
“真不愧是闻名天下的大郡城。”水榭与那兵哥在街上行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赞叹道。
宽敞的街道上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派热闹非常的生活景象。比起吴江小城来,这安庆城的人流量的确要大了几倍,操着各地口音的商旅随处可见。这种浓郁的生活气息让水榭感到很舒适。
“也许自己在山中待久了,心里也喜欢热闹了吧。”水榭温暖一笑。
许多人看到水榭,都是流露出一种狐疑的目光,毕竟,这个年轻人身上气质出众,又有个兵士唯唯诺诺的陪在身边,肯定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哥了。
前方街道拐角处,许多人们正围着一张告示,唧唧喳喳议论个不停,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兴奋的,也有惋惜的,更有跃跃欲试的。
“哦?前面那是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场面,水榭问道。
“这位公子,您刚来恐怕还不知道,”身旁的兵士热情地解释道:“那张告示昨天贴出来,说是安庆城的万家家主身患怪异病症,遍请多位名医,都是束手无策,眼看那万家家主的身体越来越弱,万家不得已之下,才出重金悬赏。”
“万家家主?”水榭眉头微皱:“这是哪个万家?”
水榭可是清楚地知道,万通钱庄遍布天下、富可敌国,所印制的银票天下通用,自己的第一桶金还是从万通钱庄所得。其大老板可就是万荣坤,不过据说万荣坤常年住在天京,难道这个安庆城中的万家与那个万荣坤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安庆城中的万家家主名叫万荣德,是万通钱庄老板万荣坤的亲弟弟!”说道万通钱庄,这位兵哥亮眼放光,道:“万荣德年届五十,也是万通钱庄的二当家,更是这安庆城中的首富!”
“哦?万家情况如何,还请兵哥与在下详细说来听听。”对于万通钱庄这种遍布天下、黑白通吃的势力,水榭的兴趣可不是一星半点。
区区一个吴江小城的分铺掌柜,就能一次性拿出两万两千两的银票来买下自己的血参,要知道,整个大高王朝,朝廷一品大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五百两,两万两千两,是这些朝廷官员收入的多少倍啊!
想到这儿,水榭暗暗咋舌。这万通钱庄的实力,恐怕已经不是富可敌国四个字可以简单地形容的了。
“当然可以!”一聊到万家,那兵哥显得兴致很高,滔滔不绝:“万荣德虽然身家巨富,但却不是为富不仁之人,乐善好施,数十年来,每到月关,都会在城中施粥施米,那些流浪街头的乞丐和穷苦百姓都对其感恩戴德,毕竟,一到灾年,往往半斤米就能救了全家的性命!”
这兵士语气之中,对万荣德的佩服之意尽显无余。
水榭闻言也点了点头,虽然身在乱世,不能单纯地以表面来判断一个人的心地,但万荣德能多年都如此,确实也是不容易了。
“可是苍天无眼,万荣德这么一个好人,却一生没有一个儿子,只在三十多岁时得到一个女儿,而且万荣德对其发妻一心一意,并没有迎娶任何侧室,这在我们安庆城中早已传为佳话。”
“万荣德的女儿名叫万珺瑶,现在以年方十八,却仍然没有嫁人,帮助其父亲打理家族中的生意,倒也是一把好手,这万珺瑶在生意上的天赋和眼光,可比许多男子要强。”
水榭闻言,淡淡笑了笑,自古相传,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万珺瑶能做到这样,也是实属不易。
“前一段时间,万府要招家丁,结果引来了安平城中的许多青年才俊,大伙都挤破了头要往万府里钻。其实吧,我要是不服兵役,也是想报名的。据说啊,这万珺瑶貌美如花,挑选夫君的眼光更是奇高……”
“咳咳!”水榭直接打断了兵士的话,道:“这位兵哥,我就先去万府一看,如何?麻烦你先去跟卢太守说一声,我晚些时候再去太守府拜见他。”
“可是……这……”兵士面露为难之色,“太守要是责罚下来,我……”
“这没关系,救人要紧,相信太守也不会因为此事怪罪于你的。”
“那,好吧。我便如实向太守说了罢。”兵士讪讪地离开了。
水榭并没有揭榜,因为他对自己的医术实在不是多么自信,虽然自己师父李无生乃是大阳龙寺药神堂首座的弟子,自己虽然得到过他的真传,但是实践救人的经验几乎没有。
水榭唯一能仰仗的,就是他那储物空间中数不清的仙品药草了。
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水榭的理想就是守护大千苍生,因此水榭身怀各种世间奇药,对于万荣德的病情,也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现在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等到什么时候真正强大了,就可以做那些惠及众生的大事了。”水榭心想。
安庆城虽然很大,万家却并不难找。能有财力在城中购置几十亩的庭院,估计也只有万家才能办到了。
看着眼前的院落,水榭不由心生感慨,唏嘘不已。
足有一丈高的院墙,将这几十亩团团围了起来。朱红漆门高大宽阔,显得富丽堂皇。大门两侧,摆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怒目圆睁,煞是好看。
六名保镖分列大门两侧,手持大棒,眼光之中傲气尽显,冷冷扫视着门口经过的路人。胳膊大腿皆是筋肉突起,粗壮有力,看来,能够成为万家的护院,的确是一件挺光荣的事情。
看着水榭停留在万府门口,不断打量着万府大院的样子,一个护院显得很是不耐烦,直接上前喝道:“哪里来的小子,这么不开眼!少在这万府门前挡路!”
这护院的脾气显得很是暴躁,直接身手推搡水榭。
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