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样子经营得去会吸引很多客人,只是,这样成本很能控制,指不定会亏本。”冰弦认真说道。
瑶瑶察看着已经被布置地差不多的屋子,很是满意地点头,没有回答冰弦的问题。
冰弦见她不答,也不管她是没听到,还是不想答,都不敢再问一次了。
跟着瑶瑶缓缓上了二楼。
这整个栋楼原本开的是酒楼,一楼并不大,楼上倒是很长。
到二楼,伙计们已经把桌子都摆满了,冰弦却是愣住,只见二楼正对着楼梯口摆放着一块巨大圆桌,而两侧,一整排的座位,有两人座的,也有四人坐的,在那巨大的圆桌后面,算是二楼的中央,还放置了四五套圆形案几。
这些桌椅明显是订做的!
“主子,你什么时候订做的?”冰弦愣愣地开了口。
“很早了,一直想开个自助茶餐厅,一直没有时间,趁着这机会,利索开起来吧!”瑶瑶笑着说道。
环视着偌大的二楼,再过几日,这里便会热闹起了吧。
“自助茶餐厅?”冰弦不解地问道。
“嗯,茶点都全部自助,只收取部分先做饮品和糕点的钱,其他的一人十两银子,随便吃个够。”瑶瑶笑着说道,不知道想着什么,朝窗外看了出去,正巧就看到月斋……
连夜赶工,翌日中午,一切竟然全都准备好了!
各式茶点也都摆放上了,这速度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瑶瑶当夜就在这茶楼里住下,没有回花为媒。
妮子只得干过来伺候,而现在齐近齐远,隐离都到了。
谁都惊诧,根本没有想到主子的动作那么迅速,这自助茶楼就同当初的花为媒一样,简直就是一夜之间拔地而起!
“呵呵,主子办事越发的干脆利索了,这风格,我喜欢!”齐远笑着说道。
“可不是,待会一开张,这茶楼估计又会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焦点!”齐近也乐了。
隐离静静地看着瑶瑶,心中的心疼难掩。
“呵呵,这便是不花钱的广告,这茶楼的名字你们猜猜,猜对有奖。”瑶瑶乐呵呵说道,即便是一脸疲惫,心情却大好。
众人皆是摇头,这主子的心思是越发的猜不出了。
“呵呵,过来吧,吉时也到了。”瑶瑶更是乐了,说罢大步往楼下而去。
整个条大街上,仍旧如同往日的繁华,这茶楼的大门紧闭,出入就从后门,谁都不知道这里头已经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瑶瑶止步在门前,双眸信心十足的笑意掠过,亲自开了大门!
门一开,炮竹声顿起,一时间震得路人耳欲聋。
所有的人都驻足,看了过来,皆是差异,这关门许久的茶楼是怎么了?
重新开张吗?
怎么都没听说呢!一定动静都没有!
很快,侍从捧着牌匾而来了,瑶瑶亲自上前一把掀起红布!
这大红的匾额上“君随意”三字,似乎是瑶瑶亲题上去的,比划有些僵,应该用的是左手!匾额便高高挂起,又是一阵爆竹声,很快小厮们便把公告栏摆了出去,两个巨大的告示栏,写着今日开张,全店免费的好消息,只是,限前三十人!
一时间,凑热闹的人也不管这开的究竟是什么店了,纷纷迫不及待涌入。
瑶瑶的准备工作做得极好,客人入店便有婢女导引,介绍自助用餐模式。
半日不到,君随意便成了帝都议论的对象了。
瑶瑶这才闲下来,坐在高高的楼顶,静静地看着斜对面的月斋,门可罗雀!
皆是茶楼,只是,她很有信心,一个月内要月斋关门!
本无心复仇,却有这效果。
她也无奈呀!
这时候,妮子走了过来,淡淡道:“主子,凤歌在楼下,求见。”
“有什么事吗?”瑶瑶淡淡问到,并没有因为这个“名字”而有不同的反应。
“不知道,铁定同咱这茶楼有关。”妮子说道。
“生意上的事情,让她找冰弦,私事,我跟她不熟,让她走吧。”瑶瑶淡淡说道,正要起身,却见凤歌缓缓在前方落了下来,一脸阴沉。
瑶瑶也不怕她,唇畔泛起一丝冷笑,完全把她当作空气一般,错身而过。
“端木瑶瑶,现在才找上门来煞费心思地报仇,你不觉得晚了吗?”凤歌冷笑着开了口。
【不经意得复仇(下)】
现在才上门来,煞费心思报仇?
瑶瑶听了这话,心下无奈,唇畔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嘲讽来。
只可惜,玄色面具遮挡着,背着身子,凤歌没看到。
现在才报仇?
她根本就没有专门费心思去报仇。
为何要报仇的人,比被报仇的人看得还淡。
为何是这被报仇的人一直记在心上,放不下呢?
真真是讽刺!
“难不成你从那时候到现在,就时时刻刻在准备应对我来报仇的日子里渡过了吗?”瑶瑶止步,笑着问到。
仿佛被一句话踹到了心里去,凤歌眸一沉,身影一掠,又拦在了瑶瑶身前。
妮子急急跟上,一身戒备,只是瑶瑶却没有多大反映。
特意取下面具来,对凤歌笑,即便是一脸丑陋的疤痕,依旧是笑靥如花,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笑意满满。
“凤歌,你放心地活着吧,不用那么时时刻刻戒备着,我不会找你报仇的,那么点小事情,我早原谅你了,早就忘记了。”瑶瑶笑着说道,无视凤歌那一脸风雨雨来的表情,继续又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随意,今日君随意里很多优惠,多谢光顾。”瑶瑶说的大方得体,语气里没有任何一丝波澜起伏,只见脸上盈盈笑意。
罢了,缓缓戴上面具,同凤歌再次错身而过。
“端木瑶瑶,我恨你!我恨你!”凤歌终于是气急败坏。
瑶瑶唇畔的笑意愈浓,其实,她已经报仇了,而报得很漂亮。
这是以德抱怨的最高境界。
以德抱怨地让对方气急败坏,又寻不出你任何一点错误来,只能把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喊出来。
恨!
女人对女人的恨,说得更白一点,不是嫉妒,又是什么。
但凡被在意,被嫉妒,那便说明,你早就赢了!
凤歌紧紧握住了那把双刃短剑,正要挥起,妮子却急急上前按住,厉声:“这里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厉声罢了,瞬间,四面八方侍卫,弓箭手齐齐涌了出来!
这批侍卫是齐近齐远亲自训练的,岂能简单地了?
瑶瑶始终没有回答,早已放下这份仇,什么都放下了,缓缓下了楼,独自一人往花为媒而去。
劳累了几日,终于是把这茶楼办起来了。
她越来越喜欢与速度有关的一切,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干脆利索,速战速决,虽然,她的身子注定了她不能急。
凤歌被逼的不得不退,然而,就在她转身要往窗外逃的时候,一把利箭却疾疾从身后飞射而来。
凤歌骤然蹙眉,止步转身,一下子撞上了隐离那一双阴沉的眸子!
冰弦也赶到了,就站在妮子身旁。
“一直要告诉你都找不到机会,主子昨天见到穆子寒的!”冰弦低声,隐离的余光不经意瞥了过来,又回到凤歌身上,接过侍从的箭,又拉满了弓。
“什么?”妮子大惊!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的,主子根本就不理睬她,他也没说什么,两个人就跟陌生人差不多。”冰弦抱怨道。
妮子却急急离开,根本不顾这里的情况了,冰弦无奈,急急对隐离道:“这里教给你了。”说罢便追妮子而去了。
隐离仍旧阴沉沉地看着凤歌,清俊地有些秀气的脸上似乎从未有过如此阴沉狠绝的神情。
凤歌却是冷笑,道:“怎么,打算以多欺少?困住我吗?”
“不是。”隐离亦是冷笑,竟然可以开口了,声音冷得彻骨,完全变了个人一样。
“那还不让开!”凤歌大声说道,声大,无非是壮胆。
“打算……杀了你。”隐离笑了,冷邪无比。
凤歌对隐离并不熟悉,至今还没有看出异样来,戒备地退了几步,冷笑道:“就凭你?”
隐离竟也是退,似乎没打算出手,随手扔掉了那弓箭。
凤歌狐疑,依旧戒备不已。
隐离缓缓伸手,抚了抚了耳后,邪惑一笑,狠狠一揭,就这么将人皮面具揭了,不是别人,正是端木瑶瑶那个弟弟,端木赐!
“本世子改变主意了,不想一箭杀了你,要你万箭穿……脸!”端木赐冷笑道。
凤歌显然是惊了,戒备更甚,步步后退,厉声:“原来是靠着端木王府,我还以为她端木瑶瑶有什么出息了呢!”
“本世子见识过不少女人,还没有见过你这么个嘴比人贱的呢!”端木赐嘲讽地说道,若说骂,他比女人还会骂!
“你!”凤歌气结,厉声:“端木赐,你算是个男人吗?率众围攻一个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你是个女人吗?没看出俩。”端木赐慵懒地反驳。
“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幽月阁一定不会放过你端木王府的!”凤歌大声威胁。
端木赐却是故作一脸惊恐,那修长好看的大手轻轻怕着心口,道:“怕怕,真可怕!”
凤歌见他这样子,气得都不知道怎么骂了。
端木赐却又一脸谦虚,道“请问,幽月阁是什么地方?本世子寡闻,还真没听说过!”
终于,凤歌不想再同他多说一句话!
狠狠拔起双刃短剑,准备对敌!
凤歌这才站直了身子,负手,沉脸,厉声,“我姐那人善忘,善良,从小到大,她的仇向来都是我报的!”
“废话少说!”凤歌厉声,退到窗旁。
只是,端木赐却早已下了命令:“放箭,朝她脸射!”
语罢,不知楼内,就连窗户外,都是数百利箭齐齐射来!
凤歌分离抵抗,奈何利箭太多,右臂一下子就中间,不得不用左手持剑。
而端木赐懒懒散散在一旁整理着他的人皮面具,也就前几日才把隐离擒住了,混入了花为媒去。
不能说话憋得他都快闷死了。
来探望探望姐姐而已,只能留几日就得走,没想到遇上了凤歌,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顶楼这极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了侍卫的注意,只是齐远很识相地当作了什么都不知道。
而此时,瑶瑶已经回到了花为媒,妮子和冰弦在身后一路问个没玩。
冰弦借着妮子的胆,话也平日里多了。
“主子,你心里还有穆子寒的对不,要不怎么不会这么折腾自己。”妮子问道。
“就是,主子,小的有点印象,那日穆公子唤了你的名字的。”冰弦连忙附和。
“那就是有意合好啊!”妮子连忙说道。
瑶瑶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她现在很累很累,什么不想去想,即便不累了,她也不想考虑这么多。
一把推开了门。
顿时,一股熟悉的香味传来,是皮蛋瘦肉粥!
“谁给煮了粥?”妮子立马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准备的吗?”冰弦也纳闷了。
“不是。”妮子狐疑地说道。
瑶瑶不动,静静地站着,他给她送过药,送过饭菜,却是第一次给她送了这碗皮蛋瘦肉粥。
习惯性地抬头看去,只是,梁上空空,没有人。
【谁在纠缠】
门口,见瑶瑶这么愣愣站着。
冰弦和妮子都不敢说话了,再笨都多多少少有点猜测。
两人很自觉地退了下去才开始交头接耳。
而瑶瑶径自站了许久,终于是迈开了步子。
缓缓关上房门。
这屋子,依旧空荡荡,冷清清的,很是宽敞,却始终只有她一人。
视线不离那晚皮蛋瘦肉粥,惊是有些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又是怔了良久,才反应过来,又是小心翼翼,伸手,拿起了瓢羹。
“穆子寒,原来你这么笨。”
淡淡开了口,舀起一匙粥,挨近嘴边,小心翼翼地舔了舔,还有点烫。
“还是这味道,其实并不怎么好吃。”
自言自语,大口吃了那汤粥,随即端起碗筷来,开始大口大口狼吞虎咽。
任由这粥如何烫嘴,依旧一匙一汤,接连不停。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豆大的泪珠也开始滚落,掉落在碗里,接连不断。
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吃出苦涩味道来,还是一大匙一大匙往嘴里送,固执地一定要吃完。
果然,不一会儿便吃得精光了。
碗底还冒着热烟,瑶瑶那小嘴却是红得有些异样,显然是被烫着了。
只是,她似乎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
抽泣着,吸着鼻子,缓缓起身,正转身要往床榻上去,没走几步,却有折了回来。
看着那案几上碗筷,径自又坐下。
不停着抽泣着,也没有再有什么反应。
就这么静静坐着,看着,一整夜。
一整夜,他都没有再出现。
他总是这样,来了立马就走。
留,都不敢多留。
而一整夜,君随意却是天翻地覆!
夜深人静的时候,客人都散去了,大门也紧闭。
而顶楼上的大战才刚刚开始。
齐近齐远都回到了端木赐身旁,静候两边,看着前方的激战,一句话不敢多说。
冰弦和妮子本是来过查看今日的进账,没想到寻不到隐离,反倒见到了端木赐!
妮子有些怯,一句话没敢说,心下担忧着隐离,冰弦到是热情,主动过去打招呼。
“端木世子,你这是……”冰弦怯怯问道。
“报仇。”端木赐答得很随意,视线不离那分离抵抗的凤歌。
这女人的武功和耐力可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兵力同她耗着。
“世子……郡主……知道这事情吗?”冰弦又问道。
“不知道。”端木赐答道,这才缓缓转头过来,挑眉看他一眼。
齐远连忙上前来,恭敬道:“世子,这是冰弦,郡主的得力助手。”
“冰弦,呵呵,这件事都交给你了,传令下去,今夜君随意发生的事情,不许让郡主知道!”端木赐认真说道。
“是!世子,郡主太过仁慈了,像凤歌这样的女人,该把她生吞活剥、扒皮削骨了!最好来个万箭穿腹!”冰弦立马说道,兴奋不已。
齐近齐远齐齐看了过来,妮子都有些咋舌,这家伙,真真狠毒!
冰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才急急离开。
其实不用惊诧于端木赐世子会来的,齐远齐近在这,这里的一切怕是永远脱离不了端木王府。
这道理,主子自然明白。
既然主子没有在意,下人们也便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妮子还是静静地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前方,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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