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位领导级人物元气大伤以后,四周的十来位武林兄弟皆举剑齐攻。
吕震,一脸煞白的退后数步,然后朝冷玉寒望去。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想必各自估量了半残道人的功力。
就在我等受了重伤稍有喘气片刻的三人,正准备着下一步的攻击,岂料,一阵阵哀呼声倏地打乱我们的计划。
因为,只用了瞬间时辰,半残道人已经将五位江湖兄弟全身撕裂,其四肢百骸散了一地,血淋一片,看得人触目惊心。
见状,我愤怒的拾起地上的白冰剑,正要冲去硬拼,谁知,吕震却拦手一挡;“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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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故人心
随着吕震的怒喝,他眼中的寒光顿时一闪即纵。
我正想阻止,而吕震却如离弦的飞箭,伴随着一道青影飞速朝半残道人攻去。
而冷玉寒也在此时收敛气息,全身杀气升腾。尤其是再见到吕震贸然出袭后,他亦不甘落后的飞步上前。他绵掌如丝般幻化异诡,就在靠近半残道人三步之遥时,霎时便从掌刀变成了毒蛇吐芯的利剑。
感受到二人身上所凝聚的杀气,半残道人双眸一亮,眉峰一掀,有些颇为不以为然的冷哼。
就在两道形色各异的攻击力还未抵达半残道人之身时,半残道人却突然仰天大笑,声音惊天动地。同时,风起云涌,苍天变色。深夜的寒风,也在瞬间直冲丛林,吹在众人的背脊之上,阵阵发寒。
吕震与冷玉寒二人见状不妙,连忙相视一望,随即心领神会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让这场战争,来得似乎更加猛烈一些。
蓦地,半残道人眼放红色冷光,他凌乱的长发也被冷风吹得飞飘起来,整个身子紧绷一起,尤其是他那张扭曲的老脸,简直凌厉得如一只失控的野狗。
看到这里,我脸色煞白,同时收倏地紧窒。一看那半残老儿的功力就不弱,而且现在他周身的气血开始逆流而上,那就说明,他已经将全身的精化之气汇聚于双掌之间,吕震与冷玉寒这般硬碰硬的冲上去,就只能于死。
不,我不能眼睁睁的看到吕震送死,我脑海在空白的同时,却只留下这句话的所在。
当即,我也不顾一切,握起白冰剑悄身跃到半残道人那斯的身后,准备着致命袭击。
很快,当寒冰剑,与麒麟拳同时朝半残道人攻去时,半残道人形如鬼魅,他身子迅速一闪,便退到了数米之外。
见半残道人的身形如此之快,吕震与冷玉寒那幽深的黑眸,同时闪过一阵失望与震惊。
半残道人顺利躲过攻击,脸上的笑意如恶鬼般越发加浓,当然,他并不浪费时间开始竭力反击。
就在离他十步之远处的我,清楚的瞥见,那老贼双臂如猿,不住齐挥。
霎时间,那看如枯枝的双臂,已经有几十道幻影。
同时,他双掌合并,一道血红之光如杀红眼的饿狼般朝天厮鸣。我知道,这老贼如此扩张声势的发功,务必是想致全场之人于死地。我想,不能再等了。此次,无论如何,要偷袭成功,若是不能,那么大家只能命丧于此,而邪的清白,我也无能为力。
思虑到此,我握紧手中的白冰剑,第十五式;“繁花似梦,冷剑如殇——”这招旋转抹刻法曾是司空堂亲自指点过我的,以这招出击,很可能降低敌方的防御性。因为,如果没有太下功夫的人看来,这道刻法只能看似虚有其表,并无其实。但,要将此招转化为偷袭之招式,那么就有很大的成功概率。但是否真能成功,就要看施剑者,与敌人的心里战术。
空气中一阵震动,我望着对面被月光照得脸色铁青的吕震,他脸色大变,阴骇的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无暇顾忌于此,只能将毕身所学,全部凝聚于白冰列中,心随意动,意随剑动,无论成败,就看这一式。
其实从出招到此刻无止,我一直幻想着我能亲手刺穿那个恶魔的心脏,我要亲眼见他死去。这不但是我半年的愿望,更是能拯救在场人活下去的理由。
但,我却将对方的实力估摸得太弱。
是的,当我的白冰剑在离他三厘米之远的地方,被他用一道天然内功屏障给挡住了,“锵——”一道金属的撞击声响彻云霄,彻底打破这寂静而诡谲的夜晚。
蓦地,我只感觉手臂一阵发麻,整个身子被半残道人击得不由自主的飞退出去,我一咬牙,想稳住身形,随知半残道人却出掌向我一击,我顿觉休内翻江倒海,脑袋更是天旋地转。
“李沁南,不……”吕震悲痛之声顿时让林中群鸟振翅飞逃。
而我,睁开微弱的眸光,淡然的朝他一笑。同时,将眸光投在那满脸得逞的半残道人脸上。我悄然的从腰间取出一把利器——星月飞刀。这是司空堂曾经亲手打造送给我的,这星月飞刀正是这第十五式;“繁花似梦,冷刻如殇——”招法的暗招。出手无形,幻化无式,对于攻击武功绝顶的人,最好偷袭方式。
当星月飞刀“扑哧——”的穿过半残道人的胸脯时,我看到有汩汩血流从那怪异老人的身上流下,他不可思议的朝我怨毒的望来,我再次恬然一笑。一切尽力了,就算全身似被燃烧般痛苦,我也甘愿了。
身体落下,却无疼痛,我只能竭尽全力的盯着那红光大散之处。吕震与冷玉寒二人趁着月圆之夜,全自奋力发功,想必已做好于这半残老怪一决生死之态。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半残道人怒然冷喝,蓦地施展“嗜血魔功——”原本身上流血不止之处,顿时却奇迹般的开始复元,就连刚刚流出的污血,竟也反向被他的功诀所吸进体内。
看到此景,众人面面相觑,不可思议的瞪大眸子。
而我,自知一切计划都已无可实现,这半残道人的噬血掌是何等厉害,岂是我能伤得到?当即,我只觉得全身上下如被腐蚀了一般,力气渐散,最后连呼吸也因难。
我有些绝望的望向正在拼搏的吕震与冷玉寒,这时吕震却悲怆的朝我望为,眼里有无数的伤痛与黯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会这般望着我,我只知道,此刻的他很危险。
就在我以为,一切的终始都将绝灭,最终的愿望也将淡尽。可是,很多事情并不如预料那般顺利,原本那半残道人正要劈掌朝吕震砍去时,这时天际的红月霎时一黯,一柄杀气迸盛的旋轮齿倏地从林中深处飞来,那伴随着阵阵的呼啸声犹如雷神的怒斥般骇人。
众人不由一愣,皆朝森寒齿轮的所来之处望去。
片刻,待众人回神之际,漆黑且闪着锐光的齿轮已经“呼哧——”一声将半残道人的脑袋旋了下来。顿时,血肉飞贱,那无头的脖胳直接喷出鲜血一米之高。
众人皆长吁一口气,同时朝丛中望去。
蓦地,一道黑影闪显,男子黑发狂散,如夜间精灵般夺人眼目。
光凭背影,就能感受到男子全身所散发着的凉然之气。回首,我喉咙一阵紧窒。好像,阴冷的气息,孤寂的眸子,苍然的鼻梁,修薄的红唇,桀骜的下巴,苍劲的身躯,唯独那双黑色的眸子不是。
天下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二人,他是邪吗?不,他不是,他没有邪的那双眼睛。可是,看到他,为何原本已经没有知觉的身躯,此刻会痛得心如刀绞?
男子接着自己沾血的旋轮齿,望着上面的血滴,冷魅一笑,一如当初见到邪的笑容。
“老贼,你终于死了,看当今天下,谁还敢污蔑本君的弟弟!”伴随着男子那苍然傲立的声音落下,这时,另一位身穿黑色墨袍的男子也从林中跃身飞出口两人身形相貌相差无几,却只是那双眼眼。一红一黑,但同时散发着邪魅的冷光。
是他?夜冥邪?
我伸出气,痛苦的向前延伸,努力想唤出他的名字。半年的从逢,半年的相遇,一切竟如此的撕裂着人心。
想说的话语未出,胸间的鲜血却洒了一地。
我强忍夷痛,努力的睁大眸子想看请楚眼前近在咫尺的他。
他漠然转身,冷冷的朝我一瞥,却与那位身形与他相似的男子化做一道流星,消然而逝。
腥风血雨的场面,归为宁静,想要追逐的画面,却变得寂寥黯然。
他走了,就如未曾出现过,我伸出的手,消然落下,内心期盼着的眸光,被冷淡的容颜给打乱。
全身一阵刺痛,如被活寡,但这却不及心中之痛,与永远的遗憾。
眼眶有温热之物落下,但愿,这一切都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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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离礓国
昏迷了整整三日,我终于醒了。
睁开眼,茫然的望着眼前那张放大的脸,一张略显苍白疲惫的英俊容颜,那是吕震。是一张,让我即陌生,又熟悉的脸。
“你醒了吗?”他小心翼翼的扬起下巴问我,像是不确定,又像是压抑着某种的及隐忍之情,又或是害怕太大的声音会惊走这片刻的宁静。
我没有回答,嗓子干哑得难以说话。我假寐的闭上眼,脑海里是梦镜中的零碎片段。
梦中有住在吕府中的温馨日子,也有与邪一起建屋看烟花的点点滴滴,还有与吕震斗嘴嘟气的时光,但,最令我难忘的是,在钟灵山庄习武的日子和那个血雨腥风的晚上,那张冷冰的俊颜,那冷漠疏离的眸子,还有那陌生得让人绝望的眸光。
“李沁南,你说话啊,你不要闭上眼,够了,你知道吗,这些天我每次看到你颤动的眸子,我的心揪得有多紧吗?”言谈间,他轻轻握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来回摩挲,像是爱怜,又像是倾诉。青色而浅短的胡渣,能得我的手些略痛。我再次睁开眸子,有气无力的问他;“他在哪?”
放在他脸上的手一颤,他黯然的睑眸一笑,眼里尽是炎凉;“他?他,又是谁?”
我漠然的撇过脸,沉吟道;“你知道的。”
“为了一个夜冥邪,你差点就离开人世,现在,你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问他,你到底让我拿你怎么办?”他放开我的手,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额上的青筋高高隆起,眼里的寒意似要将我吞没。
我虚弱的咳了咳嗽,撇开脸,不再与他说话。
霎时,空气在这瞬间沉凝,气氛压抑得无法流淌。我仍旧躺在简单的农式暖炕上,眼睛对着那些残破的壁阁出神。
“李沁南,难道你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的吗?”半晌,他转过头,双眸四周激动得有些徵红。
“我会去见老夫人的。”是的,这是在除魔之前我答应过他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去见老夫人。其实,就算没有除魔,我也会去见她,只是时候未到罢了。
“真的?”薄唇微扬,露出一抹珍贵的温柔笑意,像孩子般让人内心一暖。
“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见到他以后。”不错,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邪,如果不能见到他一面,那我又何必如此。
听完我的话,吕震温暖的微笑瞬间凝在脸上,扬起的唇角也渐渐合拢,定定望着他,我发现他此刻的笑容流满了无尽的苦涩。
他静静的望着我好一会,眼眸里的温柔变得哀伤,冷冷的气息在他眼底绝望的流淌,好半晌,他才低喃道;“你这又何苦,他有什么值得你如此对他?你可记得那日,你被半残道人伤后,他来时的模样,却如生人般不曾对你流露任何表惜。你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
我苦苦一笑,嘴唇干裂得发痛。
“正因如此,我更要找他。”是的,我要清楚,邪,他究竟是怎么了。
看着我眼里的坚决,吕震默然的低下头,随后又坚定的抬起眸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在三个月以后,等你的伤好了再去找他。”
“不,我等不了了,三个月太长。半年就足以忘了我,再加三个月,我不知道还会怎么样。”
“你……唉,李沁南你还是如此倔强你让我该拿你怎么办?”
说到这里他即无奈又宠溺的抚摸着我柔顺的秀发,眼里尽是愁容。
五日后,准备好一切行李及药物,我与吕震雇来马车前往离疆国的国京。
本来经这里的大夫诊治,我是受了很重的内伤,这次能醒来已是万幸,所以至少要修养三个月以上身体才能全愈,但此次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为了见邪,哪怕豁出这条命也值了。
离硬国是东昭国邻边的一个小国,不,应该说在十年前还是一个小国,可是近年来,离硬国不断扩大兵力,修建民居,收拢民心,更是将一些野蛮部落,民族收入麾下。所以,在短短的几年里,离疆国的势力已经可以与东昭大国相媲了。
这不,为了收拢这强大而日益扩张的大势力,怕引起不必要的国民战争,东昭国的皇帝还特地将自已最心爱的九公主送过联姻,以示友好。
虽然两国这近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不过这联姻之事还是被离硬国的君主退回,就算这是国耻大辱,但东昭国的国君也无可奈何,毕竟,若要为这等事情发动战争,那伤及的只能是无辜百姓,所以。做为一位名智的君主,首先就是要稳住民心,若动不动就战争,那这个国家离衰败的日子就不远了。
不错,如此逍遥猖狂的国君,正是夜冥邪的哥哥禁修君是也。
传说中的禁修君,是一个神一般存在的人物,此人面相冷傲,为人阴靖不定,脾气甚是暴戾,而且不喜女色,对于敌人心狠手辣从不手软,对于背叛与欺骗自己的人更是惨忍到了极点。
不但如此,这个人还自创了八大酷刑,最让人寒栗的就是“刺猬眼”。
这种刑法就是专门对付那些企图窥探他隐私的人而设。这种刑法设起来,就是用千万根银针刺近你的眼睛里,让你眼睛的针密麻得更刺猥背上的刺一样。
想到这里,我的背脊一阵阴寒。是的,我不怀疑吕震是骗我的,因为从第一次见禁修君起,我就被他身上所传来的森寒之气慑住。只是,我愿相信,他就是邪的哥哥罢了。可是,二人却又生得如此相像,说不是兄弟都难。
但愿,邪不会受他影响,也变成那种恐怖之人。
一路上,吕震好几次企目说服我寻找夜冥邪的想法,不过都被我否定了。他虽然看上去很失落,难也没有难为我,只是默不作声的在旁边照顾我。
见我脸色苍白的时候,他就会让车夫停顿一些日子,见我心胸闷的时候,他会亲自下车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为我熬药,在我困乏无力的时候,他会让我躺在他的腿上小睡一会。当然,在我睡觉期间,他就像一蹲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但他从不说腿麻,现在的他,稳重成熟得就如一个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