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孓励与纪宁就像是见鬼似的瞪着叶子，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得知这么个理由！凡是踏入修真一途的，谁不知这么个常识？可突然有人跟自己说他们不知道？而且，看样子还真不是装的……
“这，是常识哪……”
☆、276。第276章 耆老与寻书
叶子垂着头，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意，而孓励与纪宁皆是诧异不解，一路上没再有其他的话，直到素集阁。
“就是这，你进去吧。”纪宁站定脚步，看着叶子说道，“任务完成，那我们就先走了~~”
“叶子师妹，往后有什么不懂的，来问师兄，师兄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孓励一手拍在叶子的右肩上，言辞颇为诚恳，“即便是常识性的问题，也可以来问师兄，不用怕丢人，师兄绝对不会笑话你的！”
“…。。额~~”叶子努力弯起嘴角，十分听话的点点头，“知道了，师兄……”
“去吧，去吧~~”两人对着叶子随意挥挥手，随后转身离去。在转身的刹那，叶子却从他们的眼中看到了，同情。
同情？我有什么需要同情的吗？不就是，不知道你们觉得是常识的玩意儿？！
叶子忿忿，原地暗自腹诽了会，最后转身往素集阁中跑去，她时刻记着，今天来这的主要目的，可没空将时间花费在那种小事上！
推门而入，阁内给叶子的第一感觉便是陈旧、阴冷、以及历史的封尘感。
墙壁上仅有的几扇窗户都紧闭着，因此，屋内光线昏暗，仅有透过窗缝而折射进来的阳光不足以照亮这巨大的空间。
满屋排放着一列列整齐的书架，上下三层，都装满了书籍、卷轴，而每一个书架侧面靠上端都会钉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当架书籍的分类，看过去一目了然。
见此，叶子不由点点头，这布置倒是不错，和图书馆十分相像。那这样，自己找起来也方便多了！
叶子看着标牌，一步步挪动，寻找自己想要的。大约是阁内过于安静，叶子轻微的脚步声在这空荡荡的空间中清晰可闻，甚至还带着浅浅回音。
耳边，还不时响起肥鸟扑翅的声响。
虽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但当心里装着更重要的事时，一切都可以模糊，就连那种内心深底处的紧张、不适感。
一排排走过，见到了炼器、炼丹、制符/阵、法术，却没有看到标注着关于“上古”、“传说”等字样的文字。
“怎么没有？难道孓励胡说的？”叶子皱起秀气的黛眉，后又摇摇头，暗自否认，“不可能，他没有这个必要来骗我！可是……不会那种书籍都是夹杂在那些分类中，没有单独的分类？！天，不会吧，那我得翻找到什么时候？”
一想到这种可能，叶子一手拍在脸上，捂住眉眼口鼻。
“你是要找什么？”突然，一道苍老的人声在耳边响起，叶子吓得猛地抬头瞪大眼。
在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发须灰败，满脸皱褶，神色无光的脸后，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退，碰撞在书架上。
“你，你是谁？”叶子双手紧握成拳，惊恐问道。
老头白了眼叶子，后目光若无其事地移开，语气不咸不淡，“你是今年批准进素集阁的弟子？哪座峰上的？”
叶子沉淀心情，几番思索，最后还是礼貌回答了他问话，“我叫叶子，拜在宗主隐澜道君座下，不知您老如何称呼？”
听了叶子的介绍，老头转头看了几眼叶子，最后目光落在叶子所靠的书架上头，微启唇，道，“难怪……”
语音极轻，叶子几乎没听清，还是想了会，结合他的嘴型才大略猜到了那两字。后便抬头看向书架上头，正好见到肥鸟单脚站立在边棱上，小眼溜溜地盯着叶子，在见到叶子看向它时，缩着头，靠在翅膀上磨/蹭几下，一副讨好的模样。
“隐澜那小子不是说不收徒了么？怎么又收了个……”老头低声嘀咕了两句，落在叶子耳中，在心里掀起些许震惊，“看来这老头的身份可不低，不光直呼宗主名，甚至还加了‘小子’两字……幸好自己刚才所为还算礼貌~~”
叶子胡乱想着，老头又开口了，“你就叫我耆老吧！”
“是，耆老。”叶子双手执礼，弯腰作揖。
“倒是个懂礼数的~~”耆老见这一幕，弯起嘴角点头称是，眼中露出几分满意，但转眼即逝，又回到了之前面无表情的状态，问道，“多大？是何灵根？修为达几层了？”
“回耆老，叶子……”
问起年龄，叶子脑中开始纠结，离开希亚大陆时，自己是有二十一了，可是从希亚大陆来到这戟云大陆究竟花了几年，她还真不清楚，更何况，自己还是柯瑞莎的女儿，当中有一百多年还是个树桩，这要不要算进去？
叶子还在纠结之时，感受到耆老不耐的目光，便也顾不得再多想，随便报了个数，“小女年二十有三，木系灵根，如今有筑基三层修为。”
“嗯~~”耆老搓着一缕胡须，点头轻哼，似乎还挺满意。
“如此看来，倒也还是可以……虽比不得那几个修炼天赋极佳的，也算是不错了~~木系灵根，只是灵根略差了些……”耆老自言自语地评价道。
但他不走，叶子也不能说先行告退，便也只能在旁静立。
“这次进素集阁是要寻几份法术书籍，还是想要找些丹器类的炼制方面的书籍？”耆老再次开口问道，却不带叶子回答，接着说道，“木系灵根，于炼丹炼器上不是很有天赋，若你有这种想法，我劝你还是多将心力放在提高修为和练习法上。”
“……是！”叶子再次躬身作揖，沉吟片刻，终还是问道，“耆老，我想问下，阁内可有那种关于上古时期、或是灵异古怪的杂谈、闲谈类小记？”
闻此，耆老蓦然抬头盯向叶子，目光深远，久久不语。看得叶子毛骨悚然，站立不安。
“我……”
“此类书籍都在楼上，你跟我来吧~~”耆老在叶子开口时，突然抢道。
说着，人已经往书架中走去。
叶子见此，忙跟在他身后，正襟跟随，心中却是一阵腹诽，真是个怪老头，难怪窝在这种地方~~
踩在木质阶梯上，大约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没踩上一脚，木板都会“咯吱”几声，回荡在空荡的屋内，更突显了室内的几分怪异阴冷。不仅如此，叶子甚至还能觉察到每一步，脚下都会晃动几分。
这样一来，叶子便更是走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生怕木质楼梯一个承受不住，直接嘣了，那倒霉的还是自己！
走过一个拐角后，很快便到了二层。与楼下一样，上面也放着排排书架，排满书籍。根据上面的标识牌看，也与下面的相同，都是那么几大分类。
只是，为何这些为何是放到了楼上，而不是下面？难道是因为下面放不下了？不应该就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吧~~
走在前的耆老似乎察觉到叶子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这里能上来的人没几个，都是要修为达到结丹后期才行！这些书籍卷轴，比较高深、高级……不过，你不是冲着它们来的……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位进了素集阁，不找法术、技能书籍，却要看那些闲谈咋说的弟子！”
带着感叹，抑或还含有其它的意味，耆老低声叹道。落在叶子耳中，很是一惊，生怕被发现些什么不妥。大概就是做贼心虚吧，更何况叶子对于这种类型的事，一向就不是能淡定处之的人……
跟着耆老的步子，叶子来到角落中的一个书架边上。
“就是这了，这满满一架，都是那些个杂谈，你随意看着吧~~”耆老目光游移地扫了下满满一架的书册，说完后便转身离开，没多看叶子一眼。
眼见着耆老没再多一句便直接离开了，叶子猛地想到一事，忙开口问道，“诶~~耆老，不知我必须在几时前离开这？”
耆老听后步子略微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向前走，直到一个转弯，身影消失在叶子眼中后时，才有声音传来，“最迟明早~~”
“最迟明早？”叶子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目光扫过一大架子、摆放整齐密集的书册卷轴，顿时一个头有两个大，这么多么庞大的一项工程哪……
“这么多，我怎么看得完？”叶子呢喃抱怨着，紧皱的眉，苦兮兮的脸，最后还是自我安慰道，“起码时间也延长了一个夜晚哪……算了，有得这时间在那抱怨，还不如快点多翻看些~~”
“呱呱~~”肥鸟低声鸣叫了两声，扑哧着翅膀在叶子头顶盘旋，最后犹豫着，尝试着落在了叶子的肩上，见叶子没多大反应后，才踱几下步子，乖乖站定。
叶子揉揉耳，暗自抱怨几句，这声音，真是难听到家了！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鸟叫声！！
但这话，叶子也只是心中念念，没说出口。
“加油，争取时间~”
为自己打了把气，叶子便将全部精力放在了书架中的书上，一一扫过。
此时的叶子，并不知道，在素集阁三楼的一间房内，她的一举一动，甚至细微道神情都呈现在屋内的半空中。
☆、277。第277章 凤羽与叶子的关系
素集阁三楼的密室内，半空中浮现出一团白幕，当中正是叶子靠在书架边上的神色状态。
正对着那块白幕，并排放着两张太师靠椅，中间隔着一张红木小茶几，上面放着一壶清查，与两个装着茶水的青瓷碎纹小杯盏，上头正冒着袅袅水汽。
椅上各坐着两人，正是宗主隐澜道君，和时才还与叶子讲话的那位耆老。此时，两人正紧紧盯着幕中的叶子，观察着她的神色举动。
“耆老，那么多书籍，到明晨她能看完么？”隐澜道君略低下头，脸上带着恭敬之意，开口问道。
“到时看~~”耆老端起右手边上的杯盏，轻呡一口，面色肃淡，无过多的变化。
“莫非她真是？”隐澜道君紧夹着眉头，仔细打量观察幕中的丫头，却怎么看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也更加怀疑不已，可偏偏凤羽特别亲近她！
“是与不是，不是光凭一双眼就能看出来的！”耆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盏身侧，低声说道，“况且，凤羽这么亲近她，必然有其道理！自从凤羽出生，可曾见过它如此亲近一人？！”
“……话是这么说，只是，”隐澜道君纠结起五官，措辞道，“凤羽常年在苍穹峰中，也没出过峰，统共没见过几人，没去过几个地方，说不定、万一是弄错了呢？”
“……莫忘了凤羽可不是普通的灵鸟，它有这样的选择，自有它的意思！”耆老沉吟着道，眉眼间燃起严肃与郑重。
见此，隐澜道君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应了声“是”，便息了声，目光重新落在白幕中，心思却有些飘忽。
于凤羽，其实他心里依旧有怀疑。自破壳出生至今已有百余年，这百余年内，除了身体长得更圆滚了些，没有任何变化，仍旧是那么副模样，只是开了灵智，却没有半点法力！
就这么一只肥胖的鸟，长得还那么丑，声音那么难听，连苍云宗最普通的灵鸟都比不上，还能称得上是宗门的守护神鸟？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虽说它确实是从那颗据说存放了千万年的巨蛋中破壳出来的，可那颗蛋，谁知是不是有问题？
好吧，出现这种想法，作为一个宗门之主，太不应该了！因此，在这想法刚冒个头时，隐澜道君便将其狠狠掐灭。
说起来，肥鸟之所以在宗门中这么有地位，这么被看中，就是在于，它是从那颗自苍云宗创建开始便一直保留下的巨蛋中钻出来的。这件事，也只有历代宗主，与七大长老才知情，就是四峰峰主也丝毫不知。
巨蛋被一代一代传下来，从未发生过异变。因此，当隐澜道君接替宗主，得知这个消息时，也仅是一笑而过，这么千万年的下来了，都没有一丝动静，不可能到自己手中就出异变的！
但，一切皆有可能，凡事不能过于肯定。
在开始接任宗主的先头两百年中，那颗蛋确实是好好的，没有半点动静，但就在一百多年前，它突然变了颜色，当他与长老们以神识探查其中时，猛然发现一直没动静的蛋竟然出现了生命的迹象！
于是，在十多年中，巨蛋经历了变色，震动，开裂，最后便跳出了现在的这只肥鸟。而这十年，却也是他与众位长老过得最痛苦的十年！
一方面要时刻注意的巨蛋，生怕万一出什么意外，使得它胎死壳中，另一方面，他们更多地在愁一件事，或者说，从建宗时流传下来的一句警言，即，
凤凰蛋破，魔族入侵，神木倾现，方可救。
后记：魔界入侵，人道倾灭，凤凰神鸟出，是警示，亦担重任。其有天性，可寻至神木，此乃解救之唯一道也。故，子孙切记，护佑此蛋，乃汝之巨责，苍生万命，皆担由汝身。
这些话，仅掌握在七长老与宗主手中的秘密。千万年来，一切顺畅，正当他们都只当这是个传说、玩笑之时，守护着的凤凰蛋却突然出了异象。
在那十年中，他们一直心惊胆战，对未来的恐惧，深压在他们心中、身上，偏偏还不能露于外人见，以免引起恐慌。用了整整十年，他们才慢慢接受了这么个现实，开始暗地中坐起防备，甚至帮忙这寻找警示中提及的神木。
但一百多年过去了，一切都没好好的，没有半点异常，戟云大陆的边边角角都未发现魔族的气息，于是他们心里松气的同时，也下意识地觉得那警示或许不会成真。再加上，凤羽看起来，也着实跟凤凰搭不起关系！
本以为会一直这么平静。但前些日子，一向懒散的凤羽却突然焦躁起来，常嘶声利鸣，还加大破坏力度，一有空闲就朝着越陀峰的方向歇斯底里。
它的突然变化，使得隐澜道君与几位长老顿时提起心。在一番查探后，才知是越陀峰中出现了外人，于是众人一合计，又将两人的身份大略调查一遍后，便选择性的将身带木系灵根的叶子召来。
这才有了当日那一出。叶子的出现，也使得凤羽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亲昵，甚至死活要跟在她身边，无奈之下，又带着将计就计的意味，隐澜道君便将凤羽交给了叶子。
密室中，隐澜道君与耆老谁也没再讲话，安静地瞅着叶子。而书架旁，叶子对此一无所知。
此时的她几乎快被眼前数不清的，密密麻麻的字迹昏了头。因为数量实在太多，因此她都是挑选性的从中抽出要看的书籍。
叶子根据自己血脉的古老这条线索，便选择性地都挑选那些厚实的、外表皮泛黄的，一眼看去就是年代久远的书册，因为在这些中，能被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