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芸娘说想吃串糖葫芦,云郑祺夫妇对芸娘同样及其疼爱,给了几个铜板,两小就跑出了门。
云家的两个小家伙,集市上的人差不多全都认识,云随风板着小脸默默跟着芸娘个个地毯晃荡,瞅瞅这望望那,心中也很开心,再过一次童年,心性自然而然的变小了。
两人嘴里俱都含着糖葫芦,在集市逛游,不远处看到有杂耍的,芸娘大叫:“随风!我们去看看!”说完拉上他的手跑了过去。
围到跟前,看到一汉字带一名冲天辩的小女孩卖艺,见那汉字体格健硕,手中朴刀挥动起来虎虎生气,云随风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招法,边看心中大是赞赏:这个大汉气势非凡!刀法紧密,连成一气,而且不同别的杂耍艺人,讲究的是花俏,他手中刀兵耍出的都是要命的招法,想必是军武出生的人,战场上练就出的那股气势和能耐!
等到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地上只有三两枚铜板,老百姓多半不懂真正武功,汉字招法虽然凌厉,但看上去极为平凡,给赏的没有几人。
那汉子出了身汗渍,神情有些黯然,弯腰拾起地上铜板,收拾摊物准备离开,芸娘看着也是无趣,拉着随风手要走。
随风站立不动,反而拉着芸娘的手走上前去:“大叔,你的刀法好看的紧!”
那汉子一愣,看到眼前两个冰雪可爱的丫头,错把随风当成了女孩,敦实的脸上露出苦笑,嘴上说道:“女娃娃可不能动刀动枪的!再说你们可以看出好坏?”
随风心中郁闷,口中便道:“我是男的!”
芸娘嬉笑:“是呀!他是我随风弟弟!”
却见汉字身边女孩儿滴溜溜的转动眼睛道:“阿爹,我饿了!”
汉字正瞅着随风发愣,随风扭头对芸娘道:“芸娘,身上还有铜板吗?”
芸娘松开小手,手掌心摊出,显然一个大子都没了。
随风笑道:“大叔,不如去家中一坐?”
那汉子闻言再去看他看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位长的也太女娃娃像了,怎么说话大人似的,嘴上慌忙说道:“不敢叨扰!”
此时远处过来一队马队,马蹄声渐近,就在那汉子身边停下,一个军爷喝道:“呔!那汉字!我来问你可是从西北过来的!”
“小人是从西北来的,只是边疆地域常年战乱,所以才来谋求生路。”那汉字说道,眼神露出一丝慌张!
“果然是番贼!来人给我拿下!”那名领头军爷喝道!
那汉子大喝一声,拔出朴刀一步窜了出去,对那军爷劈脸就是一刀,芸娘惊吓猛然大哭起来。
随风默然无语:莫非真是番人,怎么跑到中原来了!
却见那汉子三步变作两步扑上前去,一把朴刀使得若舞梨花,滴水不进,围上前来的几个兵士不是敌手,剩余的几人远远将长矛前挺,不敢上前!
随风默不作声看着:好功夫!同时刀法一一留在脑海,这才是真功夫,杂耍时估计只露了个门面。
那汉子扭头看了一眼女孩,纵身跳出圈外,跃上墙头,转眼间跑的没了踪影。
兵士叫嚷着,乱成一团追远了。。
随风看看汉子带的女娃,正满眼泪水滴溜溜的往下掉,周围人群早就吓的跑的不知踪影,街口只剩下他们三人。
随风问道:“那大叔是你什么人?”
“是阿爹。。”女娃抽泣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随风声音比较阴冷,他对大辽的人也没多少好感,历史书籍记录中的辽国,多半都有贬义。
女娃含着眼泪看了看随风,见他摸样着实俊丽,心中惧怕减去不少:“我。。我叫。。。耶律莹莹!”她无意之间说出了自己真实姓名,之后省悟,不知所措起来。
云随风顿时心头”咯噔“一声,当真是辽国人。
地上三三两两倒着几具尸体,血污染满了街口,芸娘怎能不怕!这时哭出声道:“随风。。我们快些回家。。”
随风点头,知道自己年弱,不能做出主意,对于耶律莹莹,他也想不出办法,总不能带回家去。
随风拉着哭啼的芸娘回头便走,前面他俩走,后面耶律莹莹却含着水汪汪的泪眼慢慢跟着,走一步跟一步,随风忍了忍没说什么,或许装傻何尝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再说人又不是自己带来的,她自己跟来,关我何事。。
到了家门口,进来,耶律莹莹犹豫了下也走进了门,下人们见到觉得奇怪,又不敢问,以为是少爷和少奶奶的朋友,虽然随风和芸娘未成大婚,可都知道芸娘必会是未来少奶奶。
芸娘这才看到跟在身后的耶律莹莹,轻轻蹬了下云随风衣角,努嘴道:“随风,你看她也跟来了!”
随风心想:你才看到啊!我早知道了!嘴上不做声的走向屋中。
云郑祺走了过来,看到芸娘脸上还沾着泪花:“怎么?芸娘是不是被随风欺负了?”再一看身后还有个眼泪在眼眶打转的女娃,奇怪道:“这是谁家女娃?”
第三章 画师米蒂
随风闷声闷气道:“阿爹!她是辽国人!她阿爹被兵士打跑了。”
云郑祺吃了一惊:“辽国人!风儿你怎么得知?”
“她。。她阿爹那会在集市杂耍。。后来了一群人。。”芸娘娇声娇气的说道。
云郑祺闻言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暗忖:大宋和辽国一向不睦,战火不断,此时家里来了辽国人,岂不惹上杀身之祸!
云随风看了父亲一眼,晓得父亲想些什么,张嘴慢悠悠说道:“已经跟来了,只好另想它法。。”
云郑祺好笑:“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
随风装傻道:“她对我说,她叫耶律莹莹。。”
云郑祺脸色越发难看,变得铁青:“耶律莹莹。。”
芸娘搞不懂这父子俩想做什么,怎么念叨的名字一模一样。
耶律姓氏可是辽国大姓,王公贵族才有的,这点不光云随风这个未来人知道,云郑祺多少也知道一些,大辽国宰相耶律楚材名声实在显赫!
云郑祺半响问道:“耶律莹莹。我来问你为何来到中原。”
耶律莹莹岁数约莫五六岁,小脸粉悄悄的,眨巴着眼睛说道:“阿爹带我来说是谋生的。。”
云随风心中暗笑:这个鬼丫头,不说自己知道什么,反而搬出老子的话。
云随风不愿意做声,扭身回到自己屋中,阿爹也不是傻子,人都进门了,再赶出去还不是一样,总的想出应对办法。
晚饭时间,果然看到耶律莹莹静悄悄坐到一旁,云随风好像没看到她一般,端起饭碗吃起,芸娘用手肘碰了下随风,悄声说道:“随风,她也在呢。。”
云随风嘴里唔咽几声,继续吃饭中,芸娘气道:“你看不见啊!”
她的这句话嗓门大了点,云郑祺瞪目一眼,芸娘吐了下舌头,低头吃饭,秀云看看眼前这三个冰雪可爱的孩子:“孩子他爹,你打算怎么办?”
云郑祺寒着脸说道:“还能怎么办,还不是你那宝贝儿子招惹来的!”
秀云讪笑:“儿子又怎么啦,这么大点就有这本事了,可比你强上太多。。”
云随风听到呛了下:这哪跟哪啊!
云郑祺看看随风,再看看两个女娃:“这个孩子也是可怜,做爹的说跑就跑了,我看不如这样。。。”
云随风竖起耳朵等待下文。“不如一起将她许配给风儿,也好堵住众人的嘴,就说远房来的表妹,也是父母指婚的。。”云郑祺慢悠悠的说道,眼光瞟向自己儿子。
随风暗暗叫苦,脸上不动声色:“阿爹。这个办法不行。耶律莹莹未必答应!”
“她一个孩子懂得什么?”秀云说道。
“我愿意。。”饭桌那头传来耶律莹莹低语声!
云随风一口饭差点呛了出来,噎的满脸通红。心道:怎么搞得像似老外结婚的场面。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老子没打算娶任何人。
嘴上说道:“孩儿吃饱了!你们愿意就。。就愿意吃吧,父亲母亲孩儿退下了。”
这样随风身边又多了个媳妇,现在的耶律莹莹改名换姓了,叫做郭莹莹,云家确实有个远房亲戚是姓郭的。
而在这个时期正是哲宗死后,徽宗即位,大宋国在司马光革新之后,新的改革政令也随之停顿之时。
“六贼”独揽大权,朝政一片混乱。
公元1100年,宋哲宗在位15年后病逝,他没有儿子,由其弟端王赵佶继承皇位,这就是宋徽宗。宋史上说,宋朝中期之后的祸端,“章、蔡为首恶。蔡京以獧薄巧佞之资,济其骄奢淫佚之志。”
“自古人君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鲜不亡者,徽宗甚焉。”
赵佶是历史上有名的风流天子和昏君。
他吟诗咏赋,能书善画,宋人说他文采风流胜过后唐李后主百倍。他对玩乐特别嗜好,声、色、书、画,奇花异石,飞禽走兽,乃至踢毬、谐谑等等,他无不喜好。凡能投其所好的人,不论朝中大臣、宫廷宦官,还是市井流浪汉,都能得到他的信任和重用。
高俅,因为长于踢毬,宋徽宗就很赏识他,当上皇帝后不久,就升高俅为殿前都指挥使,让他统领禁军,并且很快就授予高俅“使相”的头衔。
宋徽宗常常微服出宫,夜宿娼门,还在宫中设小市场,宫女们扮成商贩卖酒卖茶,徽宗扮成乞丐挨门行乞,大家取乐,昏君心中早已不存大宋二百年家国,数千里锦绣河山。
在宋徽宗在位的二十五年之中,最受信用的是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等奸臣。
蔡京长期被任用为宰相,中间虽然曾经三次罢相,但三次都很快复相。蔡京儿子六人、孙子四人同时担任执政和从官,其党羽也个个飞黄腾达。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五人,连同后来为宋徽宗搜刮发财而干尽坏事的宦官李彦,被时人称为“六贼”。他们互相勾结,排斥异己,广树党羽,贿赂公行,甚至公开标价卖官。当时曾有“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的歌谣,揭露蔡京等人公开卖官的行径。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势,“六贼”投宋徽宗之所好,助纣为虐。大兴土木,在江南收集花石运进京城。“花石纲”的沉重压迫,终于激发了宋朝中期两次最大的农民起义,即宋江起义和方腊起义。
此时慢慢知晓自己所处时期的云随风却时不时心中窃笑:越混乱越好,这样才能有我的立足之地!
宋徽宗啊宋徽宗你不就是喜欢玩嘛,等着啊!等我再长大点,我来陪你玩!
五岁的他已经练就一手及其出众书法,但是在绘画音律等造诣上,就算听懂看会了也无从下手,这几点不像武艺,没有名师指点确实不成。
对于武艺,给云随风最大得益的就是耶律莹莹也就是郭莹莹的父亲那日逃亡对战的招法。
五岁的他拿不动铁剑,和芸娘、莹莹出门玩耍之时,自己做了一把木剑,木剑虽是木制,剑刃做的同样锋锐。
云郑祺夫妇对他及其宠爱,除了衣食生活小事之外基本不管不问,秀云看着自己儿子有模有样的耍动手中木剑,神采奕奕的对着云郑祺说道:“孩子他爹!你看咱们风儿耍起剑来多么威风!”
云郑祺经过这五年的所见,此时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说道:“学武不如读书!”
“咱们儿子什么都懂,你那些书籍,你看看,问问哪一本都是知晓的。”秀云不满意的说道!
云郑祺的话还是有他的一番道理:北宋时期,由于高祖赵匡胤未经黄袍加身之时,极重兵权,因为手中掌握了兵权,才做了皇帝,之后惧怕手下大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杯酒释兵权”从此开始重文轻武的政路。同样也造就了日后在对辽国和金国的作战一败涂地!
随风听到父母辩论,停下舞剑,说道:“父亲,孩儿并非要以武艺博得功名,只是闲暇之时强身锻体罢了。”
云郑祺点头:“这就好!对了风儿,今日为父给你请了一位名师。”
“我才不要!”做贯了孩童的随风自然有了些孩子的脾气!
这时下人跑来一位口中喊道:“老爷!夫人,门外有一人昏倒家门口!”
“哦!还不快进抬进来,去叫大夫医治。”云郑祺说道。
这个时代虽然不是家家富庶,但是京城叫花子都是有口饭吃的,云郑祺猜想这个昏倒的人不会是本地人。
云随风跟着走了过去,却见已经抬到厢房的人衣着倒也鲜亮,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子弟,正纳闷的时候床榻上的人悠悠转醒:“我的画啊。。呜呜。。”大哭起来!
渐渐等到这人脑袋清醒,一问之下云郑祺顿时吃了一惊,但是云随风更是惊骇无比:此人名叫米蒂,正是誉满京城的大画师米蒂。
也许很多人不知米蒂是和人,但恰巧云随风读过关于他的记载:米芾是石痴,行为特立,书画俱佳,其实他的鉴赏功夫也与他的字画一样,名重当时。一件古代名迹,如果没有经过米芾的过目和首肯,在市场上是肯定卖不起大价钱的。
这是因为,米芾的书艺画技独领风骚,又精于鉴赏。一生又酷爱收藏名迹,嗜古成癖,他曾被宋徽宗任为“书画学博士”,“赐对便殿”。内府所藏,无不遍览,熟谙掌故,所阅甚广。对鉴赏自然有独到的眼光。仅他所著的《宝间待访录》一书,就记述了他与当时画家如李公麟、苏轼、王诜、赵令穰以及李玮、冯京、丁谓、文彦博等一百多位士大夫的交往情况,而这些名家手里都握有不少名迹,多请米芾指点。
第四章 疯狂地米蒂
刘经〈臣泾〉是熙宁进士,也好收藏,初始鉴别知识几近于零,所买多为赝品,遂向米芾请教,渐成行家里手,后来也收到不少佳品。由此可见,米芾在书画界的尊崇地位,俨然一巨擘,士庶阶层多愿与之交往与求教。
但是,米芾这人嗜古嗜到了不健康的地步,甚至可以说是走火入魔,凡他认为是好的东西,似乎理所当然就应该属于自己的了。他利用自己书画名家的优势,和人们对自己鉴赏能力的信任,常常采取坑蒙拐骗、李代桃僵或者无耻耍赖的伎俩,把晋唐以来的书画名家的作品,如王羲之父子、唐江都王李绪、韩晃、王维等多人的字与画,都被他糊弄到手了,手段很不地道,深为世人和后人诟病。
他曾把自己的部分家藏,分编为《书史》与《画史》两书,虽非全部,亦可见他收藏之丰了。米芾宦游外出时,往往随性所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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