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厅押了文牒,差两个防送公人,免不得是张龙、赵虎,把七斤半铁叶子盘头护身枷钉了。分付两个公人,便教监押上路。
云随风对赵文、赵虎道:“我大哥杨家好汉,一路上好生照料!”伸手又摸出一大锭银子递到手上!又朝米蒂暂借二百两,交予杨志。
张龙、赵虎道:“我两个也知他是好汉,亦不必你众位分付,但请放心。”
杨志手腕随风:“多谢兄弟!”
“自家兄弟,何说谢字!总会再与大哥相见!”云随风叹息。
杨志自取京大名府留守司,云随风郁郁不乐做上华轿,这边吹吹大大前去朝见天子!
云郑祺夫妇早已得知儿子中了三甲,金榜题名正要入京面圣,能不欢喜。接着听得儿子惹了官司,赶来事已息平。
云随风见到父亲,下了轿子跪倒说道:“孩儿今番心愿以了,不想面圣!”
云郑祺大惊:“风儿怎能说此混话!换作他人得知殊荣,早已相庆。不去面圣,可是欺君大罪!”
随风暗叹心想:朝中掌权之人,莫过于六贼,想要为官,必定做个大赃官!这番话不敢说出,点头应诺,只好坐上轿子去了。
宫门外,随风状元衣着已经穿戴整齐,那边执事太监高呼:“宣:本科三甲进士觐见!”
云随风与其他二人同时进入朝堂,三呼九叩“万岁”完毕!
却听得云随风独自一声罗拉着长音高呼:“吾皇仙福永享,普天祟敬。寿与天齐,文武仁圣!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风暗道:早知你这个皇帝最爱马屁!我也厚着脸皮试上一回!
他这一语惊得满堂大员脸儿变色,刮目相看。
徽宗先是一变,回味云随风话中句词,良久大喜说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云随风神色自若的再次拜了一拜,口中称道:“小民云随风。”现在他的身份未经官府应正,还算百姓。
徽宗颔首,脸上隐隐露出笑意:“你就是金科年岁十三的云随风!果然有些才华。”
云随风起身看向徽宗,见他神色仪态很是威祥,不想昏君的模样,同时徽宗也在打量着他看,见他面如冠玉,美若女子,神色变幻起来。
云随风叩拜完毕,与其他两位三甲进士一同站到一旁。
殿下一旁一老者,随风看那打扮:两袖竟有黄蟒盘身,青尺玉带,竟是当朝第一宠臣,老太师蔡京,蔡京上启:“吾皇万岁!今番新课三甲各个文采鹤中,举世披靡,真乃我大宋洪福!”
随风惊吓:怎么这老东西素未谋面就上来开始拍起马匹。
殊不知那蔡京却是当代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中之“蔡”也常被人说是蔡襄,蔡京的艺术天赋极高,素有才子之称,在书法、诗词、散文等各个艺术领域均有辉煌表现。他的书法,跻身于北宋苏、黄、米、蔡四大家之中。当时的人们谈到他的书法时,使用的词汇经常是“冠绝一时”、“无人出其右者”虽然随风结拜大哥米蒂掌管教育部,但是层层筛选,最后定下谁是金朝状元,主要掌握在蔡京之手、皇帝之手!
蔡京当日审阅试卷,翻阅到云随风那篇,连呼:“妙哉!”当下拿与圣上定夺,方才举定了随风状元之才!
云随风并不知道此时已经将他内定为本科状元。
“不过光凭状元几句颂德未必大用!”朝班站出一位说道。
“童太尉何出此言?”徽宗说道。
原本童贯与其蔡京狼狈勾结,本是同根,但却勾心斗角,自不想叫别的一方势力做大,新人出台面,就此打压,任人也说的去。
大宋重文,那童贯自然有些文采:“启奏万岁,今日朝堂百官俱在,何不就此机会应试下三甲进士的文辞!”
前排百官站出一位:“启奏万岁!童大人所言有理!”
“既然高爱卿如此说来!朕准奏!”徽宗笑答!
云随风恭然一笑:“还请陛下出个题目!”他说着话,眼光看到其他两位进士一脸惶恐再次跪倒,口称唯唯诺诺连称:“小民不才。。”
云随风心中窃笑,这有什么好怕的,瞧俺的!
他不去问童贯等人,却将手笔投向徽宗,大宋朝这个皇帝,虽然对于国事颓废,但却好大喜功,虚荣心极强,却在艺术上颇有成就,擅长书法、绘画、诗词,在政治上却是昏聩之君。
徽宗听到,心中更是对这个面容貌美形若女子的进士大感兴趣:“爱卿听好:天遥地远,万水千山,以此为意!”
云随风听到:这家伙一语双关!:天遥地远。。我若作词歌赋江山,却冷淡了皇帝,我若只称颂他来,却没了江山!
满朝文武百官,眼中目光神情不一,看着这个年纪弱小的进士。
云随风思索片刻,有了主意,朗声作答:“
丹心腹到京都城,忠成登封道上行。
心入轘辕秋更险,君收太室雨初晴。
一重灌木满山碧,为道飞泉绕涧鸣。
片访巢由渺何许,国余颍水照人清。”
一语说得满朝皆惊,朝堂下众大臣满目不信神情:年纪如此,口出成章不说,此诗竟然连同江山君王囊过兜进,一同赞扬!
那高球不懂诗词,不好说些什么,却见文武百官俱是激赏,心中转而暗恨,上前一步奏道:“万岁,依微臣看不见得好!”
徽宗听得随风词句,陶醉其中正在暗自琢磨,听到脸上一沉:“爱卿原是不懂,不可发问!”
童贯本是聪明人,早就听出词句中隐喻,每句开头第一个字偶顺读下来便是:丹心一片;忠君为国!仰头畅叹:“果然好文采!千古绝句!”
那蔡京满脸红光:“启奏万岁,云随风大才!词句含有。。”
“爱卿莫言,朕来说说!这横看词句只为称颂大宋江山秀丽无边!这竖看却是:丹心一片;忠君为国!果然太师有眼识得大宋人才!”徽宗摇头晃脑闭目说道!
本文来源于: 刚做太傅就杀人
徽宗此时诗意大发:“众爱卿听朕这首诗词:
大士传心要,诸方叩道元。
至今卓锡地,莹澈有遗泉。”
云随风一听急忙叩倒高呼:“吾皇万岁!多谢皇上!”
高球纳闷不已暗道:你谢什么?!
云随风听得明白:将自己比做了大士不说,还要自己辅佐太子不成?
蔡京一样听出诗中含义,微微笑道:“皇上英明,云随风正可册封太子太傅!”
童贯此时不能再阻挠,开口说道:“皇上词句里句句勉励褒奖,云随风你可好自珍重!”
蔡京继续道:“启奏圣上,微臣这里有感而发。”
徽宗急忙道:“太师快快奏出!”
蔡京对着徽宗躬身道:“
仙人掌上芙蓉,涓涓犹滴金盘露。轻妆照水,纤裳玉立,飘飖似舞。几度消凝,满湖烟月,一汀鸥鹭。记小舟夜悄,波明香远,浑不见花开处。”
他念完眼光看向云随风,随风知道这是考自己!词句却笑貌自己女儿般颜容。
徽宗也是颇有笑意看着云随风。
云随风对着徽宗躬身道:“
应是浣纱人妒,褪红衣被谁轻误?闲情雅淡,冶姿清润,凭娇待语。隔浦相逢,偶然倾盖,似传心素。怕湘皋佩解,绿云十里,卷西风去。”
他的后阙却是形容自己:就算相貌如何,退却红衣,依旧好男儿,管他西风卷去!
蔡京听到,惊为天人,竟对随风一躬身:“云随风当为状元!本官不及!”
米蒂出班笑道:“启奏万岁!我与云随风结义兄弟是也!往日不曾见得义弟文采,今番也想试他一试!”
徽宗大喜准奏。
云随风看着米蒂,暗骂:哥哥!前番搜刮肚肠想来词句,已是满身汗水,现在找茬啊!
脸上含笑:“大哥请言!”
米蒂背手略一思索:“兄弟听好!
凿破苍苔作小池,芰荷分得绿差差。”
云随风瞪着米蒂,恨不得吃了他,口中念道:“
晓来一朵烟波上,似画真妃出浴时。”
米蒂双眼泛光:“兄弟果然大才!字句工整,柔情似水,却又满腔豪气!
云随风暗笑:亏得你能说出豪气二字,分明是在损你女子洗浴!婆婆妈妈找自家兄弟麻烦!
米蒂不管许多:“兄弟再听来!
冷彻蓬壶,翠幢鼎鼎生香。
十顷琉璃,望中无限清凉。
遮风掩日,高低村、密护红妆。
阴阴湖里,羡他双浴鸳鸯;”
云随风见给的上阙甚是刁钻,笑道:“大哥纯心为难小弟。”
徽宗笑道:“云随风可是应答不上!”
云随风躬身:“启奏圣上,并非应试不上,只是我大哥这人才华横溢,却又心高气傲,我若全部做出,岂不折了大哥锐气?”
徽宗笑道:“尽管答来!”
“大哥听好!
猛忆西湖,当年一梦难忘。
折得曾将盖雨,归思如狂。
水云千里,不堪更、回首思量。
而今把酒,为伊沉醉何妨。”
徽宗听到,忍不住叫道:“好词!真乃千古罕有!”
米蒂、云随风跪倒:“微臣小做,荣圣上称颂,感恩戴德!”
宋朝本就轻武,满堂欢喜,就给云随风定为本朝新科状元,同时册封了他为太子太傅。
三甲殿前会试竟然成了云随风一人的独角戏,其他二位进士,就连头都没抬起。
下了朝堂,云随风立即想回家中。
却让蔡京等人阻挡,相约米蒂府上。
云随风坐定看着三人,高球脸上阴晴不定,倒是童贯换张笑脸:“云太傅,朝堂之上万望莫怪!”
“童大人哪里话来!下官岂敢!”云随风急忙拱手答道。
想不得大哥米蒂竟然和蔡京关系非同,见他拉着蔡京手说道:“今日义弟高中,又得圣上恩宠,不如就在官府上,歌酒辞赋全来应对!方才爽快!”
蔡京缕着胡须:“如此也好!叨扰!”
蔡京下了朝堂,倒有一番老者愚智风范,问道:“今个见云太傅大考提卷,一手好书法!”
米蒂来了兴趣:“如何好?”
云随风见古人说话完全的不唐僧、不啰嗦,心情倒也不烦闷:“早就耳闻目睹蔡太师乃当今第一书法大家,下官小才!”
这句话说道蔡京心坎上:“米大人,你以为?”
米蒂颔首:“当今依我所见,蔡太师书法第一,其次乃太师袍弟蔡卡,方才轮到下官!”
米蒂果然出语惊人,毫不含糊称自己当今书法第三!
蔡京摇首:“我看未必,未见云太傅书法,本是认同米大人所言。”
童贯笑道:“既如此,何不请云太傅就此一笔,方才知晓!”
云随风推诿不过:“如此献丑!”
纸笔伺候上来,云随风“哗哗”几笔下来。
雪白纸上呈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以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快乐寻找。
米蒂惊呆:“好字!好字!果然好字!快乐到哪里寻找!”
蔡京看着字中词义不解:“云太傅年少有为,何曾心思消廖?这词句完全不妨当今任何一中诗词,更是难得其解!?”
云随风笑道:“只是有感而发。见笑!”
这个时代文字狱很是常见,云随风不想被抓住手脚,随意写下后世的一首歌谣,却见他们惊奇莫名。
歌儿舞女的上来,米蒂发了狂,竟穿上后世的服装,和那些个舞女一起舞动,众人都笑,云随风不敢笑:曾经说过:别人笑我太痴狂;我笑别人看不穿,现在笑他,岂不是自找无趣。
酒也喝了几杯,看看时辰将近响午,众人都高了退,随风也溜了,留下米蒂一人尽管发狂。
三三两两拱手告别,云随风一人向自家走去,路过间壁岳庙,很多个女使妇人还乡愿,不去看,匆匆走过。
耳旁听得一女子说道:“清平世界,是何道理把良人调戏!?”
最叫云随风见不得就是此事,听到如何按耐得下,几步走了过去,看到那叫嚷的女子果然美丽,脸儿红的正在纠缠。
调戏她的是个样貌倒也清秀,只是一脸猥琐的少年,正在那动手脚,身边几个家丁一旁哄笑。
云随风冷不丁走上前去,挥手一掌劈向他的咽喉,这花花太岁手捂口鼻,口中“咔咔!”几声,脸色铁青,仰天跌倒!
冲来一人,拉住那女子说道:“不曾被这厮点污了?”
那女子羞愤:“不曾!”
那男子过来对云随风谢道:“多谢仗义相助!”脸看向地上之人,猛然脸儿失了血色:“高衙内?!!”
云随风心中大笑:真是个巧!!
衙内家丁轰然上前搀扶,却见高衙内上下哆嗦,口吐白沫,眼见不能活了!
云随风暗骂:这厮身体早被女人掏空,轻挥一掌就要了命去,看样子老子太傅只有当一日的命。
一旁冲来一个僧人,形体彪悍,身上刺着刺青,近看宛如魔鬼髯,飕飕的把动臂膀飞奔过来:“教头!歹人却在何处!?”
云随风拱手抱拳:“却被在下一掌不小心打死了!”
僧人吼叫:“果然死得好!”
被唤作教头的说道:“师兄如何笑得出!这死的人可是高衙内!”
那恶僧道:“管他甚衙内,光天白日调弄嫂嫂,本就当死!”
对云随风抱拳喝道:“看不出你娃儿般身骨,一掌就能死了人?”
云随风苦笑起来,现在真的死了人,这高球自然放不过自己,须是连累了父母。。
“敢问小哥大姓?救的内人身洁,却害小哥惹的身皂!”林冲愁眉道。
云随风急忙说道:“小弟云随风!”
林冲惊道:“莫不是新科状元,新任云太傅!?”
那恶僧却叫道:“敢问小哥正是独斗二龙山的云随风?”
云随风笑道:“正是在下,敢问二位哥哥何许人?”
那僧人大笑:“恨不得早日相识云小哥!洒家鲁智深是也!”
那男子抱拳:“在下林冲!”
云随风故作惊态:“敢问可是三拳两脚死了镇关西的鲁提辖?这位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林教头?”
鲁智深嗬笑:“比不得小哥一掌就叫人了却身死!”
林冲苦笑:“现在死了人,可曾想出法子?!”
高衙内手下家丁早已报了官,知晓了高殿帅高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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