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爱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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禛爱一生-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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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身想对着阿玛欢笑,忽的脑中一空,乌喇那拉·瑾葵就这么向前倾去半点征兆也无。

此刻,费扬古离她有数步之远来不及援助,而胤禛的身影被木门格挡,消失在视线中,想必已经出了转角,追不回来。即便回来,又能指望那个冷漠人儿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美丽女子倒在那日日被打扫显得不怎的肮脏的地上。细腻娇嫩的肌肤在擦地的刹那被划出一道浅长的伤痕。

“瑾葵。。。”惊慌的,禁不住的大声唤道,费扬古的身影又苍老了许多。

脚步声沉沉,回荡在厅堂中。

真的老了,不过几步路费扬古却不知踉跄了几回。

缓缓的蹲下,费扬古没有急着将乌喇那拉·瑾葵扶起,他深深的叹息着,为自己这自幼就聪慧的女儿。干枯的手慈爱的抚上,眼里尽是无奈。

吃力的将乌喇那拉·瑾葵抱进怀中,费扬古张口想要呼唤门外的老人,印入眼帘的血红却窦得刺痛了他的眼,声音中少有的带上尖锐。

“快!请大夫快!”

※ ※ ※

同样是一只干枯如木的手,搭在乌喇那拉·瑾葵的纤腕上久久才离开。说不上亵渎猥琐,摸着山羊胡的老头鼻子不断哼着气,诊病前他可是被压着净手许久才许得碰触这‘病人’的!如今不膈应对方怎甘心。若当真到了快咽气的情况尔等难道还要如此费事尽整些虚招子。就你家女儿贵若千金碰不得,那要他前来作何。

“大夫,我家女儿没什么吧。”不满是一回事,但费扬古还是清楚眼前这老人的本事,手段比不得宫中的御医也差不了几分,是城中出了名的,只是这脾气让人不以为然。非到了急症多半没几个人乐意找他。

“哎。”一贯的叹气声传来,一身褐色大褂的老头装模作样的摇着头。手恶狠狠的在乌喇那拉·瑾葵的纤腕上又是虚抓一把才自以为是的整玩费扬古的心跳后干脆的撤离。

费扬古心中揣着几分明白还不到年老昏庸的地步,只是女儿这突然晕倒还有。。。

身体微微一颤,怨愤之色显而易见,只是片刻又埋入那最深沉之所。

没有证据,不过是巧合,不过是,命。

即便是他们做的。自己,也没有力量去反对抗议,那么就只能够去接受它,这无奈而不公的命运。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啊。。。

至少,顺应他,结局,才不会更悲惨。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呵。

“这年头的年轻人哟,都是不知轻重,有了身子都不知道好好看着,瞧瞧,没了吧。”语气里满是叹息,若是不看他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还真当着老头气愤别人不知福,哪像他光棍一个膝下无儿。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家的媳妇出了事,若不是眯起的眼缝盯着费扬古这老大夫的演技堪称完美。

有了身子!晴天霹雳!

哪怕在看到乌喇那拉·瑾葵晕倒时从□缓缓流出的血红浸染了雪白的衣裤,不到最后一刻费扬古仍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皇上,您当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啊。非我那拉氏的女子无能,而是她没有坐拥龙子的福气。早已安排好的戏剧,您何必非要在旧臣面前上演。。。

一口气血涌上,费扬古强行将它又咽了回去,眼里布满血丝。

老头翘着脚不甚顺溜的写着处方,戏谑的看着费扬古那眨眼多出的白发。

“呵,这是攀上哪家富少爷的亲家公……”

“阿玛……”才想着再刺刺这不懂得尊重医道的家伙,老头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幽幽女声突然在两人耳边乍起,让一直心思不纯想着看费扬古出丑的老头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长发披散,娇艳的唇瓣泛起青白,此刻的乌喇那拉·瑾葵从骨子里透出让人迷醉的娇弱。

一手努力的撑住支起自己身体,才醒来的她只觉浑身无力,那微微晃动的样子莫名使得想要刺两句的老头安静下来。

这女娃子该是新婚燕尔,出了这样的事儿应该,怨不得她吧。行医大半辈子,算的上行将就木的他没有什么事儿是没见过的。如今却也是不愿相信眼前这玲珑剔透的娇弱人儿会表里不一有什蛇蝎心肠才被人坑害活。。。开始被费扬古墨迹的火气不觉散了许多。

“阿玛。”又轻唤了声,乌喇那拉·瑾葵缓缓的仰起头注视着费扬古。

“葵儿。。。哎。”费扬古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女儿说,一时间,父女二人遥相对视竟皆无言。

费扬古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乌拉娜拉·瑾葵讲述着残忍的事实,而乌拉娜拉·瑾葵虽在昏迷却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她知道留在阿玛这的两位丫鬟为自己清理身体,知道阿玛口中那个颇不着调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自己诊脉,知道…自己昏迷的原因。

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含情的眼眸变得一片死灰,她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却没有申诉更没有辩驳的权利。只能默默的接受。

在新婚之夜没有被自己的丈夫接受清白至今,她尚可自欺欺人,但如今臂上的灼热让她无法忽视,那是不比去亲眼见证,也知道有一处嫣红的印记在淡去那守宫砂所处之位。

“当真,无悔才好。”

男人的话在耳畔炸响。无悔无悔,能后悔么,怎么能悔?

本就无力的手完全放弃了抵抗,仍自己倒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暗,好暗。眼前的世界为何一片漆黑。

无助地嘤嘤哭泣,乌拉娜拉·瑾葵扯起被角将自己埋进黑暗中,也不理会屋内尚有他人存在,她只是想放任一次自由的哭出心中哀伤。因为,她不会留在阿玛这太久,她终是要回去的,要,守在爱新觉罗·胤禛的身边!

到了此刻,她竟还是无法去恨那个男人。第一次她痛恨起自己的聪慧。

“瑾葵,还会有的。”

绝育药有缺陷并非没有再孕的可能,这样的事罕见却并非没有发生过。外人尚不知内情,私密之事乌拉娜拉·瑾葵此前也不可能与费扬古一介男人细说,哪怕二人是亲父女亦然。费扬古不可能想象,自然只是将它当作一场上天的玩笑。

他怎么可能清楚在片刻之前自己的女儿仍是完璧之身!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对自己的儿媳下绝育药,这已经算是前所未闻,他又怎会想到这位当朝天子对待最爱的儿子时会下这样的手断子绝孙。不给胤禛留下子嗣的可能也绝不会留下诟病让人诋毁胤禛无能。胤禛不用继承大宝,没有必须拥有子嗣的必要。给乌喇那拉·瑾葵一个霸爱独宠的名义如何,康熙在意的只有胤禛,只要他自己明晰就好。

而选择在此时在此地在费扬古面前表露出来。原因,只有康熙明晰吧。然,有区别吗?

“你且好好休养过几日在回去相信他会体谅的。”没有直言四阿哥其人,费扬古一是碍于外人在场二也是不愿此刻在再乌拉娜拉·瑾葵身上撒盐。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乌拉娜拉·瑾葵的一颗心已经系在了胤禛的身上。

蛛丝虽细却坚韧不拔,宝剑断之每每缠其身,情丝韧比蛛丝,但世间有何剑可断这虚无缥缈之物,挖心掏肺,不过,至死方休矣。

“嗯。”久久的,才从那阵阵的呜咽声中传来一声轻应。

一切的一切他心中早有预料,如何会不体谅。。。

这般想着,乌拉娜拉·瑾葵的泪再次汹涌而出,没有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痛哭徒惹他人心厌,只是这样默默的呜咽。

她只有她自己而已。明晰的答案,却花费了沉重的代价才看清,这一刻,乌拉娜拉·瑾葵的心破碎,变得坚硬无比。

胤禛偶尔的怜惜,只会在镜花水月之前。

不能完全了解其中全部内情的费扬古只能期望自家女儿可以早日走出‘丧子’阴影。。。

※ ※ ※

“四爷。”云叶哀唤的怨,眼看着对方从自己面前走过却对自己视而不见。某人翻了翻白眼隔着半步认命的为他举伞。

肆虐的风有停止的一刻吗。

感受着,云叶上翻的眼突然正经起来,动作顺捷无比的低头躬身一礼表示自己的逾矩。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何时允许放肆,这也是他能一直呆在胤禛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适才主子横来的淡淡一眼竟使他身体一沉,空气都被冻结的错觉。

他的心情不好。这是,很显然的事儿。

主子偶尔避过所有人消失,从很久前的一夜开始不再对任何事表现诧异激动的情绪。这回,也一样。但不表示这一切他都乐意接受。

云叶最不懂的也在此处,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可以破坏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以撼动圣上对主子的宠爱。不然不会在初建粘杆之时就清楚的表明了爱新觉罗·胤禛才是他们要跟随的,粘杆处的恐怖不会有人比这两位主子清楚。但,皇上的命令以不能在指使他们。

否则第一个处决他们的人就是‘刹’从粘杆有的一天就同时存在的只执行处决粘杆违令之人的组织。

康熙此刻身边的影子卫绝对拦不住粘杆的刺杀!因为,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被选进粘杆处。

那,为什么他们此刻会像被一条鸿沟分隔开来?

天上的云层厚实的予人以压力,京城的冬日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烟尘。

云叶与胤禛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到两步之遥。

嘴角撇开一个细微的弧度,云叶收拢了手中为他挡风的伞。

因为,那个男人不需要。

这是云叶觉得自己最失败的地方,作为粘杆最优秀的人他没有接过一个‘命令’为这个男人分担过什么。

胤禛走在前面,云叶见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挺拔的背影上感觉这个男人的冷然坚毅,以及,似永世无法磨灭的孤独傲世。

风止了,雪依然下。不过百米远地上已积了不浅的雪层,踩一脚,嘎吱嘎吱的作响。

这,不是回宫的路。

※ ※ ※

风雪来临,街上许多店铺都闭了门房,偶有几声敲门声响也很快息了下去。

只是有一家客栈却是异数,许是仗着门外搭了个数人宽的棚子挡了不少风雪的侵袭。不仅店门打开,内里滚滚热气不断向外逸散让匆匆路过的行人经不住的都转头看去,心痒难耐。

兜里有几钱的犹豫几番便转了个向回身进了这客栈。倒使客栈的生意不减反增,更加热闹几分。

“哟,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大冷天来碗酒暖暖身子吧。”殷勤的小二一见人进来就立马迎上,势利的眼神不落痕迹的扫过,见来人一身的锦衣华服眼里闪过满意之色。毕竟他在的客栈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眼界自然低不到何处去,往日来来往往的公子绝不在少数。

前面的青袍男子脚步微微一顿向身后的男子示意,那过分俊俏的冰冷面容让人不经感叹,是那漫天寒霜冰封了俊容还是那人满身冷气逸散改变了天气。

店内的其他客人在来人踏进的瞬间皆不经裹了裹身上的衣物。也只有店小二在工钱的感召下能自若无事。使得男人本因他事阴沉的心也滑过一丝莞尔笑意。

户部那些人对钱的热衷还远不如面前这个小二,那个男人的眼光也着实不怎地么。心底冷笑,刀削的冷峻脸庞似被这屋内的温度暖化,渐渐松开。

“一间上房,先备上雅间弄些上好的酒菜来。”

随后跟进来的男子随手抛了锭银子给小二,同样的俊逸不凡却只是下人身份,倒是让在场几位被前面那男子冷颜惊到的小姐扼腕不已。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店小二眼前一亮忙不达的接着对方抛来的银两飞快收起,‘噼啪’,将挂在臂上的巾条打了个响亮,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两位贵客上楼。

到了楼上,小二的步子本还准备往前却见疑似主子的那位停在了左手第三房前,眼见对方的视线飘过来,小二反应迅速,他没有收回了前迈的步子,反而又小跨了半步再一个转身轻轻伸手推开房门,整个动作流畅无比,可取之处仅在于开始小二就离二人极近再迈开一步半转身也不觉突兀,反而给人以别样恭敬。

自然,若是此间有人就不知这区区小二能有何良策了。

这客栈的雅间分梅兰竹菊,第三间正是有君子之称的竹居。

“客官您稍坐,酒菜马上就来。”小二弓着身子笑得像朵花儿似地道,说完见二人无其他吩咐也不拖泥带水关了门就出去了。

当整个空间只剩这疑似主仆的二人存在,像冬日里最后的一缕暖阳消散,空气更加冷凝,肉眼可见的水珠漂浮被凝结。

默然无语间,男子率先动了。

于一个男人而言,他的手或许不能用五指纤纤来形容,但那骨骼分明形体比例完美的手端起小炉上的茶壶为青袍男子倒水,明明那么平凡普通的一幕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窗被打开,风席着雪飘进。落在青袍男子身上不过眨眼便被体温融化。一手接过身后男子递过的暖茶,轻吹了记,那冉冉的热气配着冰霜的寒,片刻就在男人轻扇的黑翼上结出水珠,朦胧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人窥伺的目光。

“爷,六阿哥和十三阿哥怕是要等急了。”小二进了又出,窗子开启至今,屋内虽不至积上一层薄雪,温度却低的可以,男子不经心急。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手中依旧端着那杯冷却的茶,出神的望向窗外。

指尖沿着杯沿律动,狭长的眼角上挑起一个弧度显出漠然。

那又如何,自然有人会代替自己‘招待’他们。

而自己呢?

这飞雪漫天的日子,可有人与自己同饮?

门外马蹄踏踏,是何人到了,到的人,又是否寻他而来。。。心底的空荡有谁知?失落的心,在寻不到归家之路。

唇畔不经逸散出飘忽的叹息,那么的轻,那么的,不经意。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放任的倚靠在窗栏前,握着杯子的手垂下,剩余茶水倾泻。

自己,到底何时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

好,累。。。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冰儿不说很多,坏消息,下周灰常可能断更。
从下章?下下章?总之四四和康康转阵地下江南培养感情去了,中间冰儿会夹一章番外把四四的情况说一下。冰儿脑子现在乱乱的,写出来的都不对味儿,已经努力开始调试了,只能说新年第一天更那么多都不能带来好运气,真是,白搭!!!啊啊啊。瓦真是太苦逼了!




、四十九

万家灯火暖春风。

在这风雪交加的夜,京城之内四处都亮起了盈盈灯火;家家户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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