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有道:“云儿,你觉得朕是一个昏君么?”
云溪赶紧答道:“当然不是,皇上你是一个好皇上。”说着还郑重的点点头,以示自己说的真实性。
“那这么说,你答应了留下,可不准食言啊。”
云溪看了看慕容言冰霜的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皇上倒是神定气闲。
慕容言静了一会儿,才道:“这样吧,以三天为限,三天后,我再来你就自己决定走还是留。”
皇上沉吟道:“二十天。”慕容言道:“十天。”
皇上默认,云溪也表示说好,事情就这样定了。
皇上对十天限期表示了很大的重视,不在要求她早早起床,对她的安排如下,睡觉可以睡到自然醒,吃饭可以和贵妃的标准一样,其余的时间再来值班当侍卫,累了还可以歇歇,有事可以准假回家,并表示如果十天后,继续留在皇宫,这种做法还可以继续延伸下去,要什么别的要求,都回尽量满足她。
云溪听了实在汗颜,这条件简直不是当侍卫,是来享福的呀,看样子皇上和慕容言的冤仇不浅,竟然这么舍本也要把她留下来。
皇上说道做到,果然第二天没人过来打扰她,她睡醒了之后,吃完了早餐,想着换上侍卫的衣服,去皇上处去看一看,看有什么要忙的,虽然吧,皇上并不缺她一个人,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么也要例行公事走一遭。
刚把一头青丝放下来,准备挽起来,就听门口的小桌子大声叫:“梅妃娘娘,你怎么来了。小的给娘娘请安。”云溪还未来得及把头发藏好。人就进了屋。
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哎吆,我听人说,皇上身边多了一个俏生生的侍卫,原来是一个女子啊。”
云溪转头看见一个绝色女子站在面前,掩着嘴打量着她,这女子确实像一朵梅花一般,娇艳欲滴,额头上还画了一朵梅花,衬着雪白的肌肤,像一幅景一般。云溪忙跪下行了大礼。
梅妃娘娘芊芊玉手伸过来,把她扶起:“既然是女子,便没那么多忌讳,起来吧。”
云溪心里直打鼓,这梅妃娘娘似是有备而来,应是早得到消息,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不然,以一个皇上妃子的名义万万不会踏进这里,大大方方的来见一个侍卫,一点也不避嫌,看来她的消息很是灵通,她不过来了两天的时间,她就查出自己是一个女子,云溪很是疑惑,她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啊。
云溪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两只手端起来恭敬地递给她,不动声色的道:“娘娘是找臣有什么事吗?”
梅妃娘娘笑颜如花:“没事,只是过来看看,妹妹有什么难事,尽管来找我就是,我定会帮妹妹的。”她喝了一口,放下,似有深意的看着她。
云溪也笑笑:“那就多谢娘娘了。”
梅妃站起来:“我也不亦久留,改天我再来看你。”
云溪也站起来:“臣是皇上的侍卫,好像不太方便,怕对娘娘影响不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那恭送娘娘了。”云溪恭敬地对着她。
、第二十八章
梅妃走后,云溪无意识的转着茶杯,沉思了好一会,如果说她男扮女装的事是皇上透漏出去的,那皇上当初大可不必费劲周章的让她女扮男装,再有高公公,娘娘们在皇上身边安插个眼线好报告皇上在后宫的行踪,也在情理之中。慕容言不在皇宫之内,应该不知道此事。所以云溪觉得最大的泄露她行藏的嫌疑人应该是高公公。想到此,她便站起来,打定主意,以后要多留意一下才是。
她步履轻松的往御书房走去,刚走到御花园,便看到有几个丫鬟太监急匆匆的往南边而去,只听迎面而来的一个丫鬟大声哭涕着喊:“救救我们家娘娘,快救救她。”
云溪听此,便觉得一定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便也紧跟着他们赶了过去,只见荷花池旁有一个团团转的靓丽人影在绝望的喊:“救命啊,快来救命啊。”
显然是有人掉了下去,还没有救上来。云溪看过去,池中果然有一个人影在浮浮沉沉,她没有多想,就跳了下去,救人要紧,池水并不深,想必是被淹的人太过紧张,忘了该怎么办,也是,这些娘娘们平时养尊处优的哪经历过这阵仗,以前做大家闺秀的时候更是三寸金莲,步步生辉。云溪把她从水里救出来,人已经晕了过去,刚才的那个丫鬟大声喊起来:“娘娘,你醒醒啊,你可不能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呀。”
在池边的那个靓人一脸的惨白,无意识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而她旁边的丫鬟紧紧地搀着她,不让她倒下去,并说:“是宁妃娘娘自己跳下去的,不管我们娘娘的事。”
那个丫鬟大声嚷着:“我们娘娘怀着身孕,平时一百个一万个小心,怎么可能自己跳下去,你们欺人太甚了,还敢倒打一耙。”
这时池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云溪看了看宁妃的眼皮,并未有什么大碍,掐了掐她的人中,宁妃咳了几声,便悠悠转醒过来,云溪派人去传御医,有人说已经去了,御医和皇上一会都会到。
云溪让人把宁妃先搀回寝宫,让大家都散了,她怎会看不出,大家都报了一颗淡定的心,看样子这是一桩蹊跷事,皇宫应该见怪不怪,贯看着风云起伏,时间久了,便习以为常。
宁妃向她道谢,并说:“多谢姑娘的仗义相救,要不然我死了不打紧,万一皇上的血脉有了闪失,谁也担当不起。”说着,还狠狠地看向吓傻了的美人。
云溪很是莫名其妙,怎么这么快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女子身份,不可能高公公被那么多娘娘收买啊,难道是自己扮的不像,哪儿露出了破绽。
直到皇上急匆匆的赶来宁妃的寝宫,御医已经诊断过了大人小孩都无恙,还给她开好了保胎药,宁妃见皇上来了,哭的肝肠寸断:“皇上,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上阴沉着脸,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云溪一眼,说到:“你先回去换换衣服吧。朕会论功行赏的。”
她告辞回到浣花庭才发现,为什么宁妃看穿了她是一位女子,为什么皇上的眼神那么意味深长。原来秋天穿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刚才又经过池水的浸透,便把她凹凸有致的身形显漏了出来,云溪一阵脸红,现场可是围观了很多人呢,想必大家都知道了,真是欲哭无泪啊,估计明天又有很多版本的八卦流传出来。而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舆论的中心。
云溪换好衣服,不太放心,如果真是有人推了宁妃,想必一定有不少人因此而倒霉吧,看另一个美人怎么看也不像会陷害人的人啊,况且趁没人的时候把宁妃推下去,不是明摆着要之自己于死地吗,不至于有这么愚蠢吧,其中一定有隐情。
云溪又赶回了宁妃处,美人正大声喊:“冤枉。”两个太监各拖了她一只胳膊,往外拉。
“皇上你听我解释,不是我干的,我冤枉啊。”美人喊得一声比一声凄惨。
云溪心念一动,隐隐觉得不是美人干的,像皇上恳求道:“请皇上饶过她,待查明真相在惩处也不迟。”
皇上吩咐道:“先打宸嫔十大板,等事情水落石出在行定夺。”
云溪看到宸嫔绝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请求到:“皇上不如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
皇上睨了她一眼,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一个太监急匆匆进来满头大汗的说:“皇上,不好了,宸嫔小产了。”
皇上霍的站起来,怒道:“什么,怎么回事。”
“御医说,宸嫔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被打了之后,就保不住了。”
皇上又忙忙的干了过去,云溪也随之而去,她看到宁妃一闪而过的狠厉。
云溪怀疑自己看错了,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宁妃已是刚才楚楚可伶的模样,她怀疑自己花眼了。硬是揉了揉眼睛。
云溪赶过去的时候,皇上正哄着她,宸嫔正哭得伤心:“都怪臣妾,怀孕了都不知道,害皇上失去了一个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才一个多月。”
皇上也是痛苦不已,是他自己亲手下令扼杀了这个孩子。
这件事情表面上看是宸嫔要害宁妃,可到最后吃亏的反而是宸嫔。到底真相如何,皇上下令不在追究,这件事便不了了之,只是大家私下里都传:“宸嫔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得不偿失啊。”
云溪觉得没那么简单,梅妃剥了一个橘子,放进樱桃小嘴里:“妹妹猜对了,事情当然没那么简单。”
云溪疑惑的的看着她,自己亲身经历的,都看不出怎么回事,难道她一个旁人看出门道来了。“此话怎讲?”
梅妃嫣然一笑:“这种事情多了去了,肯定是有人诬陷宸嫔。”
“可是她为什么要诬陷她啊,不至于拿自己孩子的生命开玩笑吧?”
“可是她的孩子有事吗,荷花池又不深,再说她会游泳又当别论。”
云溪很是心惊,轻轻地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啊?”
“在后宫之中,宸嫔最受宠,宁妃家世好,倘若她知道宸嫔怀了孕,这样做冒一冒险便可以得了宸嫔的恩宠,又可以除掉她的孩子,和乐而不为。在加上皇上没有立后,以后凭着母凭子贵就可以扶摇直上多合算的事啊。”这种奸诈的事被梅妃云淡风轻的说出来,愣愣的令云溪打了个颤。
“可是皇上要追查出真相呢?”
“这种事情哪有什么真相,你说它真,它边真,你说它假,它就假。追究下去,只会牵扯更多的人。”
云溪突然想起来问道:“可是连宸嫔自己都不知自己怀孕,宁妃怎会知道?”
梅妃神秘一笑:“这有什么,不过收买人的老把戏罢了。”
云溪一阵恍惚,这也太可怕了,怪不得慕容言一再强调,她不适合皇宫,看样子如果是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知如此,不管怎么着,都应该随慕容言走的,如今困在这里,走也走不得。
梅妃看着云溪一脸哭相,便安慰道:“妹妹放心,有什么事情找我便是,自保还是没问题的。”
云溪向她道了谢,便回到自己的浣衣庭,离赌约还早着呢,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务必谨慎行事,心里突然有些怨慕容言,你说当初他坚持坚持,她不就跟他走了吗?
或者三天也行啊,现在要呆上十天,她心里诽谤者,都怪慕容言不坚持。可是她想不到,慕容言不是万能的,尤其面对的是皇上,怎么也应该给皇上一点颜面呢,不能处处跟他作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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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令云溪想不通的是,梅妃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呢,为什么要和她套近乎呢,又有什么目的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第二天,刚刚梳洗打扮完毕,宁妃又过来了,云溪皱了皱眉头,要是宁妃有什么闪失,她可担待不起。想着便要行礼,宁妃说什么也不让,落座后,云溪边说:“娘娘身体可好些了?”
宁妃笑道:“好多了,我特意来谢谢妹妹的救命之恩。”
云溪赶紧站起来:“臣不敢,这是臣的份内事。”
“别那么客气,快来坐吧。”
云溪坐下来,长了个心眼,自己亲自斟茶,还率先喝了一口,客气道:“娘娘莫见怪,臣有些口渴了。”
宁妃见此,会意一笑:“妹妹明明是个美丽的女子,就不要一口一个臣了,叫我姐姐就是。”
宁妃的眼睛通透干净,眼神温柔级了,像要滴出水来。
云溪想如果前两天的话,说不定还真被宁妃的一片真诚所感动,接着就喊了,自从经历了昨天的事之后,她已经知道宁妃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柔无害,便强迫自己镇定,想想慕容言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会怎么样。
她如坐针毡,心里着急,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就好,小心的说:“臣是皇上的御前侍卫,怎么能称娘娘为姐姐呢,这可是大不敬呢。”
宁妃笑出声来:“原来妹妹还是个巾帼英雄啊。也罢,那我就不勉强妹妹啦。”
云溪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那请娘娘以后就称呼我名字吧,臣李云溪。”
宁妃满意的点点头,似乎对她的回答很满意。啜了一口茶,便告辞了。
云溪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宁妃绝不是来单纯的感谢她的,一定有什么目的,只是以云溪的心思猜不出来而已。
宁妃到底存了什么心思呢,丫鬟巧儿搀着宁妃走到僻静处,看了看四下无人,压着声音道:“娘娘确定她不是来迷惑皇上的吗?”
宁妃早已没了刚才的温柔,转而是一脸的狠厉:“她应该没存那个心,就看皇上那儿了。回来你去禀报一声,就说我不太舒服,要皇上来看我,我再试探一下皇上是不是有这个心。”
巧儿道:“要说没有,皇上干嘛要把她放在身边当什么侍卫,咱们梁国还缺侍卫不成,分明是皇上找的借口。”脸上带着和稚嫩的年龄不相符的笃定的神情。
午膳的时候,皇上陪着宁妃用过膳,宁妃便跪下来恳求道:“臣妾想求皇上一件事。”
皇上忙把她拉起来,微责怪道:“这是干什么,有了身孕应该多注意才是。”
“谢皇上。”她流露出天真的娇态来:“是这样的,臣妾今天去感谢云溪妹妹来着,才得知,原来妹妹是个大美人啊,便想着,她在皇上身边当侍卫怪辛苦的,便想替她求个恩典,不知皇上喜不喜欢,不如让她和我一起侍奉皇上吧。”
皇上显然没想到她是想说这个,出神了好一会,才道:“是你的意思?”
“是臣妾斗胆了。”说完看皇上没有生气的样子,便又说:“难道皇上不喜欢?”
皇上悠悠的道:“不是朕不愿意,恐怕她不会愿意的,还有就是慕容言也是个问题。”
宁妃奇道:“这是她的福气,她还有什么不愿意的,皇上尽管下旨就是。”
皇上意味未名的看了她一眼:“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朕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皇上走后,宁妃的眼中浮出狠意,巧儿上前道:“皇上果然存了这样的心思。”
宁妃“哼”了一声,把手帕捏的皱巴巴的道:“等着瞧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过了两天,云溪在御花园里散步,最近皇上命人把菊花堂的菊花全搬了来,说是要供大家一起欣赏。云溪完全没有赏花的兴致,右眼皮老是跳的厉害,不是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两天相安无事,难道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而且还和自己有关?
她心神不宁的来回逛着,在考虑要不要回去,大门不迈在浣花庭呆着。皇上也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