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 第57部分

“很快就会有了。”金龙不再理他，低下头继续对两位神说道：“告诉我，你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个机会？当然，与此同时你们也要接受很多条件。”

“我同意。”两位神同时说道。只要能够让这个世界免于毁灭的命运，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

金龙点点头：“明智的选择。”然后他开始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低声念诵着什么，好像是一篇冗长的咒文。他念了足有十分钟，才将这篇咒文完成。然后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经常用到！”

奥丁和迪阿波罗正在不明所以，忽然发现周围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等到再次清晰的时候，他们发现火焰、空间裂隙突然不知所踪，周围是熟悉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还有一队队怒吼着冲向对方的魔族和神族的战士。不过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就连魔法的光晕都被凝结在空中，形成一种怪异的纹路。

确定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迪阿波罗忍不住问道：“这是魔法的效果吗？”直到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些强悍无比的生物又变成了一个个在空中飞来飞去的蝙蝠，但是经过刚才的噩梦，两位神却一点都不敢轻视这些“小不点”了。更奇怪的是，他们已经耗尽的魔力竟然在这一眨眼间完全恢复了！

金龙变成的蝙蝠扑扇着翅膀，得意地道：“时间冻结，我的研究成果！”

“你用这个魔法把我们带回到……现在？”不管怎么说，都觉得有点别扭。

“啊，那是时间逆流，是创世龙王留下来的魔法。”蝙蝠的声音里透出发自心底的敬仰之情，“我甚至无法勘透这个魔法运行的秘密！”

“创世龙王？”奥丁和迪阿波罗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谓，“他是谁？”事实上他们对龙族的了解本来就很有限，所有的资料都来自于曾经和龙族有过一些接触的精灵王那里。

“他是所有龙的先祖，拥有无尽的力量。”

“他在哪里？”

蝙蝠道：“死了。”

“死了？！”虽然不知道“创世龙王”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但是只要看他的这些“子孙”就可以略知一二。拥有这种力量的存在怎么会轻易死去？

“没错，就在不久之前死掉了。”听起来他一点也不为先祖的逝世感到什么悲哀，“他说自己活够了，想换个活法看看，然后就死了。”

两位神面面相觑，都感到哭笑不得，这位创世龙王的行事也太……没有什么逻辑了。怪不得刚才金龙会问他们是不是　“活够了”。

“现在，我就要提条件了。”金龙慢悠悠地说，“首先，你们要把眼前这些家伙都带回去，并且命令他们不要再次踏足……你们称这里为什么？人界？”

迪阿波罗忍不住问：“为什么？”

“他们——也包括你们，拥有的力量对这个世界来说太过强大，如果在这里发生碰撞的话很容易引起世界的崩溃。而我们需要这个地方保持稳定。”不等发问，他自己解释道，“我们不会介入这个世界的平衡，只是借用一块地方作为栖息地而已。”

“你们不是生活在另外的空间吗？”

“那里总共还没有一条龙大！”这个回答真的是出人意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总要保持这个样子？”

蝙蝠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问询道：“同意吗？”

奥丁和迪阿波罗相对苦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等时间开始运行的时候，你们的魔法就可以发挥作用了。把他们带回去，对你们两个来说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见两位神点头，蝙蝠继续说道：“记得告诉他们，我们之间所作的约定。”然后好像忽然想起来，“对了，至于你们两个打扰我们安静生活的惩罚……就这样吧，你们随便把自己封印到一个别人很难找到的地方，直到龙血的滋润才能得到解脱。你们可以创造分身，但是只有一个！”说到这里，他不禁为自己这个创意而得意洋洋。

对他这种不着边际的想法，两位神只有报之以苦笑。打扰他们清静的生活？可是这些龙看起来都“玩”得很高兴……不过不得不承认，对于毁灭世界的罪名，这个惩罚倒是很合适的。

时间再次开始运行，战士们怒吼着冲向对方，魔法的光辉重新照耀大地……不过下一瞬间，一切都凭空消失，大地再次归于平静。

蝙蝠满意地点点头：“他们比我想象得还要强。”

另一只蝙蝠出现在空中：“大长老，我找到一个好地方。”

“在哪里？”

“这个大陆的北方，那里能看到真正的大海！”

“那好，告诉大家，我们要开始搬家了！”

神域空间。当迪阿波罗从红色的空间之门出来时，发现奥丁早已经等在那里。他们是同时出生的兄弟，也是长久以来势不两立的对手。

奥丁笑了笑：“果然，你选择的也是这个地方。”

迪阿波罗同样以微笑回答：“这是我们诞生的地方，也最适合长眠。只不过能通过精灵界来到这里的人肯定不会太多，我们这一觉醒来就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奥丁点点头，忽然问道：“你不恨他们？”

“谁？那些龙？”迪阿波罗肯定地摇摇头，“我认为他们虽然有点……疯狂，但是并没有恶意。”

奥丁点头表示同意：“错的是我们，总是想把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强加给对方，这才弄到这付田地。”

“我们是罪有应得？”

“也许吧！”说到这里，两位神同时爆发出不可抑制的大笑。

良久之后他们的笑声才停下来。迪阿波罗说道：“别忘了，我们还可以创造一个分身。”

“但是只有一个，也就是说它只能是光明与黑暗的矛盾体。我觉得这更象那条龙为了挤兑我们开得一个玩笑。”

“光明与黑暗共存，你不认为这个主意不错吗？”迪阿波罗狡猾地笑着，“我们可以让这个分身拥有和我们相同的力量，同时还拥有我们的记忆，这样在我们长眠的时候他就可以替我们照顾神界、魔界还有人界的孩子们。”

“那些龙会同意吗？”

迪阿波罗说道：“分身不会以我们的形象出现，我们没有违反任何约定。”

奥丁同意他的意见，他举起右手，纯白的魔法能量在手中聚集，缓缓说道：“我的分身应该忠实勇敢，遵循绝对的秩序和道义。”

迪阿波罗回应道：“我的分身应该执著坚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同时一个纯黑色的魔法球在他手中成型。

白色和黑色的魔法球缓缓飘起，在空中混合在一起，成为一团朦胧的灰色。

“处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他的名字应该是——黄昏。”

第一百零八章　分别时刻

　当非龙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面前站着两个高大魁梧的身躯。并不需要做什么动作，他们只是站在那里就在散发着不同寻常的威严。这两个人他并不陌生，就在刚才，他还在梦里——水晶的记忆里见过：光明神奥丁，黑暗神迪阿波罗。

“你就是解开封印的龙族？”首先开口的是光明神奥丁，比起身边的黑暗神，他给人的感觉更容易接近。“谢谢你。”

“小事一桩。”非龙应付道，然后向四周张望，“其他人呢？”

佛朗西斯看来早就醒过来了，现在正在远处对那条黑狗“黄昏”不停地抱怨。仔细听听他唠叨的内容，竟然是在说这座宫殿的架构如何不合理，空间如何不协调，还有采光和通风都欠考虑。听得那条可怜的黑狗哈欠连天，却也没法阻止这个兴致勃勃的超级矮人。

见非龙醒来，阿牛对他点点头，打个招呼。至于其他人却都踪影不见。“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都已经回到自己的世界。”回答他的是黑暗神迪阿波罗，“这里并不适合他们。”

“对了，”非龙忽然想到在罗格城的那场战争，“你不准备回到魔界看看？你的子民们可是在那里打得热火朝天呢！”

迪阿波罗回答：“我已经知道了。”看起来他并不太紧张，接下去的话就说出了原因，“不过我建立的平衡并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破的。”

“哦，”非龙对这件事并不太关心，现在他关心的是：“关于萨隆城的事情……”眼前这两个可以说是神族和魔族的最高领导人，如果在这里说完了，连天界都不用去了。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奥丁的回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关于这件事情，以后不用再提起了。”

“我就说嘛！”非龙喜于形色，“就这点小事还需要这么认真？”这句话让两位神哭笑不得。

非龙问道：“那么说，我就可以走了吧？”出来这么长时间，不知道爱蜜丽的情况怎么样，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请便。”迪阿波罗点点头，“我可以把你送到任何地方。”

佛朗西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对非龙嚷嚷道：“你得跟我走，做我的见证人！”

非龙讶然道：“什么见证人？”回想来，上次赛门也是为了一个战士的升级测试，非要把他们带回黑石部落。不过这个已经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不会需要升级吧？

“我要让那些愚昧的族人承认，我能够用自己制造的机械穿越空间，”矮人的神色狂热而执著，“而你就是我的证明人！”

根据过去的经验，这种时候的矮人是没法讲道理的。非龙在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的“请求”。

佛朗西斯兴奋道：“我们现在就走！”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飞船弄到这座宫殿的大堂里，占了一大片地方。

“一起走吧？”非龙招呼着站在一旁的阿牛，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保持着不同寻常的沉默，和她平时的习惯相去万里。

出乎非龙的意料，阿牛摇摇头，说道：“我……我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

“在这里？”非龙忍不住问道，“你留在这里干什么？”心想难道她和这两个怪物也很谈得来，要在这里和他们聊天？

阿牛犹豫着说道：“我可以不说吗？”

非龙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会，理解地点点头：“可以。”

阿牛有点感动：“谢谢。”

非龙耸耸肩，笑着摇摇头，“那就再见吧。”

“请你记住我说过的话，不要忘记。”阿牛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非龙愕然道：“你说过什么？”

阿牛不再理他，转而对佛朗西斯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一笔欠账没有结清吧？”

佛朗西斯从来没有赖账的习惯，干脆地回答道：“没错，你什么时候要？”

“等你回到人界之后，将这笔账还给水蓝祝福的持有者就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水蓝祝福就提在她手上。

佛朗西斯倒是无所谓，反正对他来说，还给谁都一样。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赶快回到人界，向那些放逐自己的族人证明自己才是正确的，至于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舱门关闭后，飞船缓缓升起，漂浮在空中。飞船外壳充斥着的能量不时闪现出五颜六色的火花。然后所有的能量开始向飞船的前部集中，形成一团亮白的巨大能量球，脱离飞船悬浮在飞船的前方。同时飞船周围张开巨大的绿色球形结界，将整艘飞船包围在里面。能量团与结界接触之后沿着结界的边缘逐渐扩大，变成一个逐渐扩大的能量环。能量环扫过的地方，飞船和结界都消失在虚空中。这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当能量环再次聚拢的时候，整艘飞船不见了。

奥丁点点头表示赞许：“不错，这个矮人造出来的东西竟然能够穿过这周围的能量屏障，比普通的传送魔法还要优秀。”

迪阿波罗问还在发呆的阿牛：“我说过随时可以解开你身上的变身禁制，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离开？”

阿牛回过神来，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接着问道：“现在可以为我解开这个禁制吗？”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曾经见过龙族的大长老，为什么不让他解开你的禁制？”

这句话让阿牛愣了好半天，虽然曾经说起过这个可能性，但那只是为了“敲诈”佛朗西斯随口说说而已，从来没有当过真。也许是因为先入为主的缘故，她满心只想着要找到黑暗神才能解决问题，现在想想真的是不太明智的选择……“亏了！”她喃喃自语道。但是现在却也没有必要后悔，不管怎么说，现在她的愿望已经就要达成了。阿牛有点担心：“你能把我完全复原吗？”虽然怀疑神的力量有点杞人忧天，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黑暗神摇摇头，说道：“我并不能将你的身体完全复原。”

阿牛吃了一惊：“为什么？”

“你身上的禁制曾经被强行解开过一次，但是解封并不完全，所以当后来这个禁制再次形成的时候，所记忆的是你身体在当时的状态。”

“好像有过这样的事情……”阿牛记不太清楚当时的情况，担心地问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应该不会与你原来的身体有太大的区别。”

阿牛咬咬牙：“来吧！”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迪阿波罗说完，一团黑色的烟雾从阿牛脚下的地面上升起来，笼罩在她身体周围。开始还没有觉得怎么样，但很快黑烟就开始侵蚀她的身体。首先是牛头人驾驶的皮肤开始一片片的剥落，伴随着锥心刺骨的疼痛；紧接着，无孔不入的黑烟从每一个孔隙中里钻进去，腐蚀着筋骨和肌肉……此时阿牛已经早已在剧痛中昏厥过去，失去了知觉。

魔法开始运行之后，迪阿波罗转过身对奥丁说道：“我准备回魔界看看，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我来处理一下。”

奥丁回应道：“我也一样，已经上千年没有回到天界，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

黑狗“黄昏”回答了他的问题：“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天界过于遵循既定的秩序，创新的尝试少之又少，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听了它的话，迪阿波罗绕有兴趣地问道：“魔界呢？”虽然刚才已经知道魔界现在的混乱，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不太清楚。另外，这个“生活在光明与黑暗之间的生物”所看到的事情总会与单从其中一方看过来有些不同，更何况它已经用这双眼睛看了上千年。

黄昏实话实说：“魔界的变化很大，但是并不都是进步。因为魔族崇尚力量的天性，导致他们之间的争斗接连不断，这样虽然能通过竞争带来进步，但是同时也给他们自身造成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