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的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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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的青梅-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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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苏远面朝下倒在床上,将脸埋在被褥间不出来。
“行了,别闹了,这么大的人怎么还跟孩子似的?脱了衣服睡觉吧,别折腾了。”柯微此时已经卸下了强装的笑脸,这一晚上还真是累人。
“谁是孩子?我都能当孩子的爹了!”某人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txt全本小说最全的网站。。  。。 
“好好好,等我下次回来,给你儿子封个大红包行了吧?”柯微本是想活络一下气氛,结果作茧自缚了。
苏远“腾”一声翻过身,将站在床边的柯微拉进自己怀里,二话不说堵住那张让他烦闷了一晚上的嘴。
“唔——”柯微手脚扑腾着想要反抗,苏远抢过柯微手里的毛巾缠住她的手腕,带点赌气地打了个死结,用身体压制住她的动弹。
“许柯微,我就不该顺着你,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苏远的理智被怒火取代,手上没个轻重,柯微只觉得苏苏麻麻中夹杂着疼痛,想喊,可她的嘴被苏远的唇占领着;想推开,手上的束缚又牢牢牵制住她。
“哦——”苏远的唇被柯微咬破,疼得他不得不松开。
“苏远,你这是干什么!”柯微凌乱的秀发披散在床第间,整个脸蛋儿红彤彤透着娇羞与魅惑,衣领处的扣子早已不知散落到了哪个角落。
“什么都干!”
舔了舔嘴唇,苏远不遗余力又俯下头,动作比刚才更加凶狠。他一手捏着柯微的下巴,不让她再有机会“行凶”,另一只手伸向柯微的裙底。
“别……你弄疼我了,苏远,别这样!”柯微吓得不轻,女人的力气永远比不过男人,任她怎么推拒,苏远仍是将她控制在身下,火热的躯体重叠,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言自明。
“我以前就是太怜惜你了,才让你不把我当回事儿!”苏远一个使力,柯微裙子的拉链发出不太清脆的声响,不看也知道肯定报废了。
“你从来有想过我吗?每次都是我放下尊严去找你去靠近你,生怕时间长了你会再也想不起我。你拒绝我,要跟别人在一起我也认了,起码能时常看到你。可现在呢?你连这点念想都不留给我了……”苏远情不自禁抚着柯微的脸庞,近在咫尺的距离,真真切切的感受,他贪婪地只想要更多更多。
“苏……哦……”柯微浑身一颤,苏远的手掌游弋在她的柔软上,有些暴躁地搓揉着。
“我以为你会看到我的好,只要我肯等,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原来我是这么傻,傻得被你耍了一次又一次还不知悔改,许柯微,这是你欠我的!”
柯微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苏远的唇齿带着惩罚性掠过她的脖颈、胸口,辗转反复,不像以往每一次的温柔缱绻。
客厅里的挎包中,柯微的手机不停地响着,一遍又一遍催促着主人。房间里的两人正在如火如荼地两厢角力,没有人理会这不识趣的打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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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卿凡的车缓缓驶入夏子杏所住的小区,停靠在花坛的旁边。夏子杏解开安全带,调皮地冲古卿凡眨了眨眼:“要上去坐坐吗?”
若是平时,古卿凡也不会觉得什么,可今天的突发事件实在令他应接不暇,脑袋里乱哄哄一片,什么都无法思考。
“呵呵,吓傻了啊?”夏子杏伸手想拍拍古卿凡的肩膀,以前两人动手动脚都习惯了,但眼前的古卿凡犹如惊弓之鸟,夏子杏才刚抬起手臂,他就吓得躲向另一边,脑袋正好砸在车窗上。
“啊——”这动静可真不小。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我又不打你,至于么?”夏子杏将古卿凡拽到自己身边,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还好,没摸出什么异样。
“我回去了,你开车小心。”夏子杏甜甜一笑,百年难遇的温柔,古卿凡只觉得心肝乱颤,似乎是心肌梗塞的前兆。
“杏子,你今天说的话当真吗?”古卿凡隔着车窗问站在车旁的夏子杏。
“什么话?”夏子杏脸色如常,不像是在故意装傻。
“就是,就是咱俩处朋友那话……”
“真的啊,我以人民警察的身份向国旗宣誓,我、是、认、真、的。”
夏子杏来不及看古卿凡的反应,他就已经猛打方向盘将车倒了出去,在擦过花坛的瞬间甚至小小漂移了一下。夏子杏弯起唇角,觉得这个男人挺可爱的,双手交叉托着后脑勺,夏子杏仰望天空,心里想着:把玩笑当真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写了这么久,别说看文的亲们,就连我自己都开始难受了
于是决定一鼓作气勤快起来;争取日更
亲们也出来吧,咱们在最后的日子里多聚聚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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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 。。。
柯微睁开眼,朦朦胧胧的亮光透过窗帘缝射进来,那个逞了一夜凶的男人正鼾声轻浅,嘴角仍旧抿成不高兴的弧度,强势的手臂霸道而占有性地揽在柯微的腰上。柯微的整个身子犹如磨盘子生生碾过一轮般酸麻沉重,有些不受大脑指令的控制,承载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痛。
将自己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柯微检查了一下手腕,虽然毛巾已经被苏远解开,但右手的手腕因为戴着玉镯的关系留下了一圈淤痕,红中透着紫,看来没个三五天是消散不了的。男人果然都有潜在的暴力因子,再温柔也只是平时掩藏的好,一旦暴露出来仍旧是理性全无,让兽性凌驾其上。
回想昨晚的一切,苏远一句一句悲愤的控诉既像铁锤敲击着柯微的心,闷闷生疼;又似一团棉花,堵在胸口让她无法喘息。所有的怨念都被苏远用爱抚化作甜蜜的折磨让柯微铭记不能忘却,在冰火五重天中一点点将她的心融化。柯微想解释,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明白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无力而又势单力薄的东西。她的离开已是不争的事实,说什么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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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柯微打电话回家,顾茗一听见女儿的声音便哑了嗓子,喉头哽咽着啜泣。柯微几番追问之下才知道是许文肃在家出了事。
许爸爸退休之后陪着柯微妈顾茗居家过日子,手抖的毛病一天比一天严重,发作的频率也与日俱增。好在他人比较乐观,在家帮老婆做做家务,出去和友人下下棋,日子过得淡然自在,也没什么可闹心的。
谁知世事难料,某天顾茗出门买菜,许爸爸一个人在家想烧壶开水,没注意到液化气管往外漏气,气体流散到空气里,许爸爸便昏昏沉沉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若不是顾茗及时回家,这下恐怕已经是阴阳永隔了。
柯微听完妈妈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当即买了车票回家,心里“砰砰砰”跳个不停。幸亏许爸爸只是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没什么大碍,医生开了些药就让回家休养了。只是顾茗的脸色一直不好,对自家老公爱搭不理的。
两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还闹别扭,看得柯微无奈又好笑。许爸爸倒是态度良好,耍着宝哄自家的太岁,只是这太岁连斜眼都不屑瞥给他,弄得许爸爸碰了一鼻子灰,还是凉飕飕的。
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柯微当然是瞅准了自家老妈下手,给许爸爸从中当说客。本想调皮的撒撒娇,软磨硬泡逗妈妈开心,哪曾想刚巧撞见顾茗边洗衣裳边抹眼泪,一点儿不似刚才颐指气使的模样。
“妈,您别哭啊,爸这不是没事儿了吗?这只是个意外。”柯微拿出纸巾替顾茗擦眼泪,自己的眼眶也酸涩起来,不知不觉红了一圈。
“柯微,我跟你爸几十年夫妻了,他有个什么想法我一猜一个准。这次虽然是意外,可他自己是真揣着轻生的念头,骗不过我的。”顾茗声音有点哑,柯微从没见过她这么软弱的一面。
“刚跟你爸结婚那会儿,我们住的是人家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条件很不好。有一回我在家做饭,不知什么原因电闸忽然就窜出了火苗,我蒙头蒙脑的愣在原地忘了要逃跑,被烟熏晕了过去。后来是邻居打电话给你爸,他一路从学校冲了回来,也不管火势大小,奔进屋子里到处找我。等我在医院醒过来,看见的就是他那一张黑脸,火苗舔了衣服,他的手臂和小腿上都焦了。可护士说,他硬是要等着我醒过来,不然不肯上药,灼灼的疼了一整天。你爸的意志力惊人,煤气泄漏就能让他倒在沙发里昏迷得不醒人世,这个说什么我也不信,只怕是,他自己不想逃走……”
听了妈妈的话,柯微不禁回头望向房间里的那个人影。虽然许文肃依旧神采奕奕,可那高凸的颧骨清晰可见,他憔悴了,也老了,老去的不是年华,而是一颗没有期待的心。
“妈,您别怪爸爸,他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柯微力图劝慰母亲,父亲还得靠她的扶持走下去,“我爸怎么会丢下您一个人呢?别胡思乱想了。”
“我没怪他,经过了这糟我也想明白了,他走我就跟着,照顾了他一辈子,没人比我更理手了。若是离了我,他肯定吃不下睡不着的。要是他敢忘了我去吃别家的饭,看我怎么收拾他!”
就顾茗这一句话,柯微的眼泪瞬间决堤,不管不顾地往下落。如果世上最亲的两个人就这么相携离去,那么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当晚,柯微向父母说了调任上海的事,顾茗没说话,许文肃却一反慈父的常态,说什么也不答应让柯微一个人去那样远的地方。
“爸,您家闺女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上海那种繁华的大城市呢,您就让我去开开眼吧!”柯微拉着爸爸的手柔声恳求。
“我知道你是操心我的病,丫头,爸这病就听天由命吧,你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爸,我也不撒谎,您的病确实是我答应调任的原因之一,既然有办法治疗,我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您看看妈,若是您不能照顾她了,她这被您宠坏的性子,一个人肯定过不好。”
看了看坐在床边低着头削苹果的顾茗,许文肃继而沉默了。这是他心疼了一辈子也宠了一辈子的女人,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她依然仿佛还是昨日槐树下倚在自己胸膛娇羞的小姑娘,永远那样温婉动人。许文肃闭了一会儿眼,如果没有来世,至少今生再给他多一点时间,陪着他的茗儿一起老去吧。
柯微从老家回来之后直接去了学校,对于调任上海的事宜做了最后的确认。为了工作尽快上手,上海那边的领导希望柯微能立刻过去实习一段时间,柯微别无选择,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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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抬起苏远的手臂,柯微没有惊醒他,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离开之前,柯微将客厅里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清扫干净,留了张字条在茶几上:我走了,不要偷偷抽烟,珍重。
门锁“卡擦”一声响,苏远没有睁开眼,只是将被子拉高蒙住头,翻了个身抱住柯微刚才睡过的枕头。
拿出手机看时间,屏幕上赫然显示的十几通未接电话全部来自同一个号码,柯微犹豫了一会儿,终究只是按下了“返回”。 现在才凌晨五点,她不想打扰到父母的休息。
回到自己的公寓,柯微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一箱子行李,除了衣服,别的基本上都带不走。下午三点的飞机,这空下来的几个小时对她而言漫长得似乎永远不会过去。
拨弄着手机,柯微无意识地按下了一串号码,本以为不会有人接听,却在“嘟”声之后传来了应答。
“喂?”一个女人的声音。
“喂?请问……曹敏在吗?”柯微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这是曹敏上次打来的号码,柯微以为是公用电话,从来不曾回拨过。
“曹敏和贝贝出去了,我是曹敏的妈妈,请问哪位找他?”
“我是他的……朋友,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一听到沈贝,柯微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们去给亲戚朋友送结婚请帖了,你是曹敏的朋友啊,呵呵,实在不好意思,下周星期五曹敏和贝贝结婚,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的。”隔着电话,柯微也能感受到曹妈妈的喜悦,“要不我给你传个话,有什么事儿吗?”
“哦,不用了不用了,没什么重要的事,那就不打扰了,阿姨再见!”慌乱地挂断电话,柯微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无力地靠在沙发上半天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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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大厅里,柯微站在一群送行的领导面前微笑着聆听寒暄,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或忙碌或惜别,只有她独立在一切之外,神思恍惚不明。
“许老师,一路多保重啊!”云校长带着几个校领导和蔼可亲地与柯微握手道别,上级体贴关怀下级的场面与现下的和谐社会相得益彰。
“谢谢校长,去了上海我会好好工作,定不辜负学校对我的栽培。”柯微此时很佩服自己的虚与委蛇,虽然脸上僵硬,倒也显得严肃认真,对于领导的交代一一谨慎记下。
“学期末的工作本就紧张,没想到沈老师请了假,许老师这又要走,还真是搞得我们捉襟见肘啊。不过许老师能去总校学习是我们学校的光荣,好好干,年轻人有前途啊!”惯常的长辈口气,云校长还真是官场上摸打滚爬出来的,任何时候都无懈可击地摆着官派。
广播里传来登机的通知,柯微拉着行李箱朝领导们鞠了一躬,转身向登机口走去。
“许老师,等等!”响亮而着急的喊声突然传来,柯微一回头就看到苏杭满头大汗冲了过来。
“苏杭,你怎么来了?”柯微不无讶异,除了领导和父母,她所乘坐的航班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相熟的人,柯微小小有些失落。
“我来送送你啊!”苏杭喘着粗气,脸上稚气未脱的笑容里承载着得意。
“谢谢。”柯微拿出纸巾递给苏杭,语气真挚而诚恳。与这个孩子相处的一年是她教师职业生涯里的起笔,时间虽然不长,感情却是假不了的。
“许老师,这个送给你,上了飞机再拆哦。”淡紫色的小盒子上系着同色系的缎带,包装得雅致而大方。
广播里再一次提醒乘客登机,柯微抬手摸了摸苏远的头发,道了声“再见”。苏杭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影远去,回头朝门口大理石柱后的男人比了个“OK”的手势。
苏远双手插在口袋里,斜靠着大理石柱目送柯微,只是那个纤细的人儿没有回头,没有看见在这一角落还有他的不舍和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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