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等晓丰清光了那一片毒菇,曾信实的木系一级技能“离合”也及时发动!
轻微的“崩吱”一下,紧连的两株七叶双瓣紫冠文王笔便带着其生长的那小段栎树根完好无损地自动升空,他的手再一晃,它们已被成功地收入天龙戒中。
开门红啊!
曾信实心里很快就生出一份收获的满足感。
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在森林中施展“大地之眼”,但是,岳枫山那种城中之山与莽莽大气的神王山相比,绝对是小湖见大海。而这里,可不是神王山的核心地带,而只是最外层的边缘啊!
居然还能如此轻易地收得两株灵草,这实在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他对于接下来的行程也越发充满了信心!
在他收起两株灵草的时候,晓丰已在附近发现了两株能清肝解毒舒缓神经的紫顶龙牙草和治疥毒的五色梅,当下两人齐心协力,土系一级异能“蓬化”和土系修真者法术“盘根”相互配合,锁定的草药很快就被连根带泥拔起。
之后的不到一个小时,他俩又笑嘻嘻地相继挖出麦冬、玄参、黄精、贝母、天门冬、青天葵、八宝石莲等草本药材,均是一个品种只采集两株,全部收入天龙戒中,由曾宝去处理。
待确定附近范围内再无遗漏,他便意念微动,一招水系一级技能“甘霖术”,空中倏地出现一道手指粗细的清亮水流,两人赶紧冲洗完手上的泥土,再取出两份打包的热菜,相视一笑;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忙了这么一段时间,也确实是饿了!
吃完后略微休息了半个小时,两人继续前进,已达结丹初期的赵晓丰抢先施展轻身术轻盈地跃上身边一棵粗大的树干,朝曾信实得意地招了招手:“来啊,快来啊!”
曾信实莞尔一笑,木系一级技能“攀腾术”,立刻紧随其后,在林间迅速地飞跃,同时继续用“大地之眼”搜索附近的草药资源。
这样周而复始地,到了太阳落山之际,眼前豁然开朗,他俩已来到山顶那籍以出名的鹰嘴崖上。
这是一个酷似鹰钩的断崖,尽头处地形略略升高,状似鹰头,再又巧妙地斜下收拢,钩嘴上宽下窄,中间还空出一个大约能容纳一个成年人抱膝而坐的空洞,远远看去,活灵活现一个碧头鹰钩。
这崖顶虽然也有些绿色植物,但并不似树林里那般厚实,有些地方还裸露出褐红色的泥土和坚硬的岩石,鹰嘴下的山体更是状若刀削,呈皱褶一般。往下俯看,一处宽约数十米、深达数百米的狭窄断谷就在眼前,对面一座稍高数百米的山峰长满了一株株与山体坡度呈七十度斜生的宽叶乔木,便是有名的刺猬峰!
照曾信实的感应,这里有一株很珍贵的灵芝。
赵晓丰一路兴致冲冲地跑来,在崖顶上左瞧瞧、右瞧瞧,眼睛瞪得比牛还大,已小有基础的灵觉也尽情施展,可还是没有看到曾信实所说的灵芝在哪里,在郁闷得原地转了几圈之后,他终于泄气地问:“石头,这里全是一些不起眼的小草,哪里有什么灵芝啊?”
曾信实神秘地笑了:“哈哈,都到了地头,你还是发现不了,看来这灵芝确实是藏得挺隐秘的,难怪没有被那些修真者挖走!喽,就在这下面,鹰嘴的地方啦!”
凭着“大地之眼”,他方才就敏感地察觉这鹰嘴弯钩处的泥土居然与别处大不一样,多了些温热的黏性,还隐隐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也许是因为此,这里才在茂密的杂草下不显山不露水地长着一株数十年生龄的紫盖金线双叶红芝。
“啊!”赵晓丰跑到悬崖尽头,朝下小心地探了探头,眼光到处乱瞄,却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怎么也看不到那鹰嘴,只发现一些纤细弱小的杂草,连一株可以借力的小树或者灌木都没有,底下几百米深的幽谷让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哇,这么远,一点着力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下去?我可没有带绳子!”
“你不是会轻功吗?再说,我记得你还有漂灵符的?”曾信实好笑地问。
“这种鬼地方,再好的轻功也没有用!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报销了!再说,我想这里全是原始森林,肯定用不着那漂灵符,就没有带。”赵晓丰不好意思地扰了扰头。
“那就没有办法了,你安心在这里守着吧,我下去了!”曾信实故意叹息一声,嘴角却现出一丝得意的笑。
一个简单的土遁术,五秒钟后,曾信实已经从那鹰钩处的岩缝中神奇地探出半个身子,一双亮如晨星的眸子里全是欢喜的关注,像切豆腐似的,小心翼翼地向外挖着一大块暗红色泥土的,足球大小圆盘状的奇异植物。
认真地挖了几下,确定这奇异的植物已经连根带泥完整地被自己挖出,他便轻松地笑了,正想先欣赏一下,就听得晓丰在崖顶上急吼:“石头,小心蛇!”
蛇?
他疑惑地左右一打量,没看见什么长足动物,便抬眼上望。
靠!真的是一条长约一丈的毒蛇!
墨黑的身体上泛着两道刺目的银光,尖尖的脑袋上隆起一个一寸的角状物,两眼大如绿豆,大张的长吻两边还飘着两条细细的银须,此时正从对面的刺猬峰半腰疾射破空而来,看上去气势汹汹。
不过,再一凝神细看,他又发现这条墨黑的角蛇腹部有一道长约半米的伤口,数十滴湿热且腥臭的血正随着蛇身从高空迅速洒落,这空谷的气味就凭空多了点腥臊。
赵晓丰这时在崖顶上急得直喊:“石头,快电啊!快电啊!”
第三十三章 林海寻宝(三)
真是他妈的见鬼了!自他和曾信实认识并结成死党以来,就没见过什么飞禽走兽之类的动物敢去主动招惹曾信实的。小猫小狗不去说,岳枫山里大大小小的动物,从来就只敢在自己落单时出现和恐嚇自己,但哪一个不是对曾信实退避三分,面都不敢露一个?
就是今天下午,那百花峪和鹰嘴山下的爬虫走兽,不也是在曾信实凝神发威之后跑得远远的吗?自己当时还明显地感觉到它们急匆匆撤走的动静。
可现在,就在这鹰嘴崖顶,居然会有一条已通灵性但受了伤的黑背银线独角蛇敢如此狂妄欲咬曾信实?那夕阳下森森闪着寒光的獠牙,那血红而流着浓涎的长吻,都让赵晓丰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它的目标是自己这位仍在悬崖下采药的死党。
事实上,就是相信了,他也没有办法。因为笃信曾信实有一种能让飞禽走兽们畏惧走避的特别能力,他身上根本就没有带雄黄粉、引雷符和匕首,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精铁锄头,他刚才已经奋力地投掷出去,但那角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以他如今可以在十米内飞针钉住空中飞蝇的本事,那锄头居然还是与角蛇擦身而过!
若是这角蛇直冲他而来,以他如今结丹初期的实力,再加之玄武宗向来以强横的防御法术闻名修真界,要对付这条看起来凶狠、实则外强中干的角蛇,实则并不困难!
但这角蛇的目标是正在采药的曾信实,赵晓丰一时之下也想不出其他的什么好主意,只有把希望寄托于曾信实那手鬼神莫测的引雷术。
这一方面是他关心则乱,根本就没有想到,只要曾信实将采到的灵草收于天龙戒,再重新施展土遁,一样是可以躲过从天而降的那条角蛇。另一方面,也是他不知道曾信实此刻的采药之举已进行到哪一步。
不用死党提醒;曾信实一看清角蛇的来势就反应飞快地将手里的植物收进天龙戒;并于这一瞬间,立刻发动了霹雳天雷。
再凶狠;再变异的蛇;这七寸之处仍是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何况他这道霹雳天雷虽然只有一次;却是在破坏力上经过一倍压缩的二元剑雷;比起那三星一线连珠雷更具杀伤力!
于是,赵晓丰话音刚落,就发现悬崖的尽头突然瞬间亮起,熟悉这道亮光的他马上松了口气。
石头放电的本事是越来越快了!
一道刺目得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的银色闪电没有丝毫预兆地撕破了虚空;又准又狠地横刺在角蛇颌下那七寸白点之处。
这条看似毒、快无比的黑背银线独角蛇便在离曾信实还有两米之距时,溜滑的身子突然痛苦地颤抖了一下,刷地伸得如长箭一般笔直,一声极其惨厉的嘶叫后,血红的蛇信倏地暴长一尺多,垂死挣扎地地向曾信实脸上吐来,那濒临绝望而极度愤怒的绿豆眼也爆射出两道如正午的太阳一样刺眼的光华。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半秒过后,离曾信实还有三寸之距时,重归平静,不止那绿豆眼变得一片死灰,就是墨黑而粗如儿臂的蛇身也颓然坠下崖壁,失去了原有的速度,只余下两滴腥臭的血,刚好溅在曾信实的左臂上,留下两点鲜红的印记。
紧盯着它的尸身的曾信实吃惊地“咦”一声。
虽然这条角蛇如他所料地被那记二元剑雷术劈死,但它的脑袋却没有像当初那条咬伤奶奶的大蟒一样被劈成两半,也没有被炸碎,依然保持着完整,很了解这“二元剑雷”威力的他便生出几分疑惑。
没道理啊!想当初,自己试验出这种压缩后的霹雳天雷时,可是曾经拿岳枫山上最最坚硬的玄武岩做过靶子,这一记下来,板凳大小的玄武石都会被劈成粉碎,难道这角蛇的头比玄武石还要坚韧?
他不由得对这角蛇的身体多了一点兴趣。
同时,他还有一个问题也想不通:这条角蛇,为何不怕“雷神之威”,就这样突然从对面的高空直冲过来,一声不吭就恶狠狠地攻击自己呢?
不过,当他再一次仔细地检查周边环境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便自动地跳出了一半。
他方才只顾着欣赏刚刚到手的那株罕见的紫盖金线双叶血芝,却没有发现,就在这鹰钩石下的两米处,一片繁茂的杂草丛中,还隐藏着一个散发着与方才那条角蛇如出一源的淡淡腥味的洞口!
“举凡灵草所生之地,必有灵兽相守,待其成熟之际恃机而食,以图己身进化之举。”这是《灵草经》上的第一句注释。
曾信实刚刚收入天龙戒的紫盖金线双叶血芝因为拥有了三圈金环,实际已生长了三百年,称得上是未成熟的灵草,只是不知为何,它表面并没有任何的灵气波动,故这来往于神王山的修真者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倒是让这条已有灵性的角蛇无意中发现,并从此耐心在此筑巢守候。所以,估计是它看着自己想移走这株血芝,才大发狂性,不顾一切地攻击自己。
至于它为何负伤,曾信实懒得去想。反正现在胜利者是自己,想那么多干嘛?
他再次凝神感应着那处隐蔽的洞口,不多时,脸上已露出欣悦的笑容——里面还有一张已经褪下有段年月的蛇皮。
若说是普通的蛇皮,他也并不放在眼里,但就冲着这角蛇那不同寻常的头,他觉得,或者这角蛇的旧蛇皮还有那么一点点价值呢?
从鹰钩岩处缓缓爬出,他先是用“大地之眼”往下极目搜寻,不到十秒就在对面峰体上一棵宽叶乔木树干上找到了赵晓丰刚才丢出的那把精铁小锄头,又看到已跌落在崖底乱草丛中的角蛇尸体,当下眼珠一转,昂起头,朝崖顶上的赵晓丰大喊一声:“我没事,等一下就上来。”便再次施展出土遁术快速地落至崖底,先把那条仍有些温热的死角蛇收进天龙戒,再不慌不忙地爬到它生前的洞穴旁站稳,右手朝身后的刺猬峰上一招,金系一级技能“御剑术”发动,精铁锄头已经平稳快速地自动飞回。
一锄在手,他便拨开洞口的乱草,向里面一伸,再轻轻往回一钩,一件长约一尺,看起来皱巴巴、黑不溜秋的蛇褪就被他顺利地拨拉了出来。
“还好,不是很脏!”略一端详,他莞尔一笑,将两样东西都收入天龙戒中,再抬抬头,望望那高高的崖顶,再次身形一晃,又是一个土遁术,他已回到了正坐在稀疏的草地上左张右望的赵晓丰身旁,喜滋滋地拍拍后者的肩膀:“小丰,看什么呢!”
赵晓丰惊跳起来,先是脸色一变,紧张地盯着他左臂上的两点血迹不放,待确定那只是无意溅上的蛇血,浓而宽的眉头才稍微放松,又从上至下仔细地检查了他的全身,确定没有一处的伤口,这才着实松了口气,嘴里开始哇里哇啦:“石头,快说,你在这里又得到了什么好宝贝……。”
………………
当两人仔细地欣赏完这株紫盖金线双叶血芝,正想就此离去时,一直沉默的樟童突然和曾信实沟通起来:“小石头,先不要走,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这里恐怕会有好东西诞生!”
第三十四章 植物的异变
“什么?”心中已充满了欢喜的曾信实闻言一怔:“好东西?还有什么好东西?”
刚才他在搜索这死角蛇和精铁锄头的时候,可是已经又一次仔细地检查过周围的环境,没再发现什么特别啊?
“应该、可能、按道理,据我的判断,会有!不过,要到晚上才能完全确定!反正你又不急,就在这里等一晚上嘛!”别看樟童前面说的那几个词都是属于不确定的范围,但是,曾信实却从他表达的波动中听出了至少八分的把握!
他登时好奇起来,再抬头看看那已经慢慢黯沉下来的天色,略一思索就接受了樟童的意见。
接下来的时间,赵晓丰径自找了一处稍微阴凉的地方打座修炼,曾信实便和坐在他身旁的樟童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意念交流。
“哎,樟童,你今天怎么一声都不出,是不是觉得这里的植物种类太多了,千年生龄以上的一抓一大片,自惭形秽了?”
“切,怎么可能?我可是又英俊又睿智的樟老先生,虽然势单力孤,但是,要论单挑,方才走过的那一片樟树里,年龄最大的也才八百三十五岁,根本就比不过我!其他的那些千年老兄们虽然是比岳枫山上的多了好几倍,不过,我们不是同族类,我们樟树也不是凭着外形的好看与否来立足,争不争都无所谓!”
听着樟童那骄傲十足的语气,曾信实心里就暗自偷笑。这么几年来,他认真地研究着木系的异能术,与那些有灵觉有意识的植物相处得极其融洽,甚至已达到一种融于血的亲切自然之境,深知这植物类一般都比较诚实和本分,故世俗中才会有一句俗话,把那些脑筋转不过弯来的人戏称为“木头”。不过,他所认识的樟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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