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怕不怕,这个时候,他俩肯定是只顾着玩了,我有什么好怕的!”樟童满不在乎地摇头晃耳。
那就随便他了。反正真要被发现了,这两个也不是外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曾信实便放开心思地继续走上去,再快速地滑下来,一次又一次地体验着那种旋转的刺激!
玩了数轮之后,他刚跑到平台就看见赵晓丰又在前面趴上了滑雪板,心念一动,笑嘻嘻地上前就是一脚,把赵晓丰踢了出去,正开心地笑着,乐极生悲,脚下突然就是一滑,整个人也直接往下溜去。
“啊!”他惊得本能地叫了起来,右手反射性地往后一抓,似乎扯到一层厚厚的衣服,刚刚反应过来,脑后就响起一声异常高亢的女孩子尖叫:“啊!……放开我!”
糟,抓到其他人了!
刚意识到这一点,曾信实的屁股已经着地,背部也紧紧地贴着雪坡往下滑,心里顿时一跳,还没有来得及道歉,背部已经被某物重重地踹了一脚。他赶紧回头,就看见身后任婷婷那惊慌失措又紧张的脸,一双手胡乱地四处忙挥:“救命啊!……让开啊!”
他刚想笑,就瞥到她紧握的右拳重重地打到了她右侧下角的一个陌生少年的鼻梁上,刚刚翘起的右腿也于慌乱之间踢到前面堂弟曾信侠的右肩,一前一后一两声“哎呀”的痛呼接连响起,让他错愕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这个连锁反应,也太厉害了一点点吧?
被揍到鼻子、遭受无妄之灾的少年反应过来之后就恼怒地使劲推了任婷婷一把,害得她不得不又撞向曾信实,于是,他的整个身体便以更快的加速度向下滑去,没一秒钟,仍在寻求平衡的大腿就不留神地踢到右侧下方的一位陌生少女的滑板,听得她一声惊呼,身下的滑板立刻打了个转,失去了平衡,他就懊悔地捂住嘴巴,一个倒冲,两者面对面地往下滑落,然后倏地一下,一起滚落在雪地上!
“好柔软!---好清新的香味!”那一刻,曾信实压到少女那纤细的腰,心里就懵懵地闪过这个念头。
“啊,快放开我!”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不知道是什么人,精神力居然远无高过常人,差不多能和经过了数年修炼的赵晓丰及白雪相提并论,此时一惊叫,曾信实就感觉到一层明显的幅射力在朝自己冲来。
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依然是惶恐地喊着,声音清脆如黄鹂,倒是说不出的悦耳动人。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就听得晓丰那幸灾乐祸地笑声:“哈哈……,石头,报应来了吧?看你下回还推我不?唉,婷婷,你摔痛了没有?来来来,我扶你起来。啊,这里还有一个漂亮姐姐哦!漂亮姐姐,你有没有摔伤啊,有没有摔疼啊?要不要我帮你啊!”最后面那一句,是对那仍坐在地上的少女说的。
当然,问归问,有任芳婷在,他也只是随便问一问,可不敢真的上去扶她。
这个臭小丰,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重色轻友!
曾信实很郁闷地拍了拍屁股,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赵晓丰,再低低地向刚从地上爬起来、被摔得七荤八素、脸上全是苦笑的任芳婷道了声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那带着懊恼的眼神,再听到这句诚意十足的道歉,正欲兴师问罪,开口大骂的任芳婷就再也说不出一个词来。
人家都已经道歉了,态度还那么诚恳,自己要是还抓着这一点不放,不依不扰的话,好像就有点泼妇骂街的味道了,嗯,不行,自己是淑女,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只是冷静了半天,心里依然忿忿的她还是忍不住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这个害她从雪坡上滑下来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时的曾信实已经闷闷地走向那刚刚支起一条腿,正试图从地上站起来的少女面前,很诚恳地伸出一只手:“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压倒你的,你还好吧?”
他这时才有机会来观察少女,只觉得她应该是比自己还要大那么两三岁,但肤白胜雪,一双美眸黑白分明,像被甘净的山泉轻轻洗过一般,澄净得毫无一丝污垢。五官虽然不似任芳婷那么娇美动人,却别有一番素雅清纯,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雪地里的精灵?
曾信实下意识地想起了这句形容。
在混乱开始就离开了他的樟童这时也轻飘飘地飞了过来,此刻便惊咦了一声:“这闺女不错,居然是天生的冰系异能!”
“冰系?”曾信实心里一动。
第四十七章 吃醋的强少
认识了樟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指认周围的人具有异能。
意外之余,曾信实的目光里也多了分好奇。
“是的,是冰系,不过她应该是还没有觉醒,眼下只是本能地表现出对冰雪的亲近。嗯,你应该记得,我以前跟你提过,冰系是水系异能的一种分支,可以控制自然界的冰和雪,强大的甚至可以直接利用空气中的水元素直接在一瞬间形成坚固的冰和轻盈的鹅毛大雪,故也算是一种强横的、兼具防御和进攻的特殊异能。”
“嗯,”曾信实立刻地回忆起来:“没错,我记得,你说它的杀伤力比普通的水系技能要强几倍,但治疗能力又差了很多,只能速冻,无法复原。”
“得,知道你记忆好,就别在我老人家面前卖弄了!还是想办法找机会去如何套近乎吧!怎么说,你和她勉强也算是同一类人,何况她还长得这么美!嗯,说实话,我个人觉得,虽然她比你大,但是,如果你选择和她在一起,那成功的可能,绝对比你和天山派那个小闺女的要高!嘿嘿,恭喜恭喜,好好把握啊!”
听他没说几句正经话,就故态复萌,曾信实没好气地扭过了头,懒得理他。
两人的交流一直是用神念,曾信实的动作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正常,所以,这位清雅如精灵的少女,虽然对他方才压在自己身上的行为十分不悦,但对他现在诚恳的态度却还算是满意,见他这么伸出手,她贝齿微咬,眉头微蹙,也没有迟疑多久就选择了握住,再借力一使劲,马上就站了起来,只是脸上还有些不自然。
“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她似乎脾气挺好,并不想追究。
听她声音脆如黄鹂,曾信实原有的一点懊悔和烦燥顿时被驱散得无影无踪,当下憨憨地笑了,只是口头上没有再说话。
他的老实让一边旁观的樟童连连摇头:“喂,小子,这闺女的性情挺好,比你旁边那个白雪和什么任芳婷都要好上几倍,又和你是同一类的人,你还不抓紧机会多跟人家聊几句?”
曾信实当做没有听到,一转头,又朝堂弟看去。
樟童气得在空中直蹬脚:“木头,你小子就是个木头!”
在堂哥关切的目光,曾信侠苦着脸,揉着肩膀,指着任芳婷就向他告状:“哥,刚才她踢我!好痛!”
正愁找不到发泄途径的任芳婷马上就是一瞪眼:“哼,你以为我想踢?还不是你哥他害我摔的!”
他们这里赔礼的赔礼,拉人的拉人,被任婷婷撞到了鼻子的少年也被一帮同龄的狐朋狗友们大惊小怪地围上,一个扁平脸、一字眉,比他略矮的少年就很夸张地大呼小叫:“啊!强少,你鼻子怎么出血了?天哪,是谁家的那么大胆,居然敢打你?你赶紧告诉我,我帮你抽他!”
站在平台上的小李司机听到这话就是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居然是“强少”?看来,这位被撞到的少年,身份很不一般啊!
他本来是方大集团黄雨市分公司总经理的贴身司机兼保镖,只是在姚平过来视察的时候调来跑腿,平时跟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打交道得多了,自然是清楚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在黄雨市,不管是混官场还是混商界,“少”这个字是很有讲究的,纯商界的那些二世祖不管再有钱,都没有资格用,官场上厅局副级以下的官家子弟也是不能用的。
而黄雨市又是省级市,故省部级正副及厅局正级的官场子弟都讲究身份,基本上年龄也大了点,不屑于用,被恭敬地冠以另一种斯文的称呼“公子”。所以,真正能称之为“某某少”的,市里就那么七个:二把手高市长的儿子,常务原副市长的孙子、主管政法委的刘副书记的孙子、人大张主任的孙子、公安马局长的儿子、国土规划霍局长的儿子、工商钱局长的儿子、其他的处级以上干部,或者只有女儿,或者儿子已经二十来岁,也不好意思再称什么“少”。
“不知道这位强少是哪一家的?看上去倒是还算顺眼,气宇轩昂,眼神还算正,不是一个喜欢乱来的人。”小李司机暗中评价。他这会可没会贸然插手的打算,毕竟目前还是两伙未成年人之间的冲突,让他们自己解决反而更好。
不过,虽然暂不打算出手,他还是和幽姐一起滑到雪坡尽头,站在曾信实等人的不远处,冷静地旁观。两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一旦冲突升级,那强少真的要找三位少爷的麻烦,打起架来,自己也来得及出手制止。
被称为“强少”的少年知道撞自己的是个受了惊的女孩,这鼻子虽然被撞得出了血,但脑子里依然还残留着那一刻的微香,又觉得拿女孩子出气也不算什么英雄,心里就有点息事宁人的味道,何况这滑雪场里,还有一个更需要他高度关注和讨好的女孩。
他便摇了摇头:“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
刚说完这句话,看到曾信实把地上那名他一直在关注和讨好的少女拉起,他的想法就立刻变了。
岂有此理,这个愣头青是谁家的?居然敢在我强少面前肆无忌惮地跟清雪套近乎,还伸手去拉她?你不知道那个献殷勤的机会只能留给本少爷我吗?!
于是,他就带着七八个同样是十四、五岁,脸带倨傲的少年们气势汹汹地朝任芳婷和曾信实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大声喝骂:“死丫头,撞到人,连声道歉都不说一声,你就想溜?还有你,撞了清雪妹妹,你以为一句抱歉就可以了?”
只是那气势凶归凶,他的声音却还有点瓮里瓮气,听起来就颇有些滑稽。
曾信实哪里知道,自己无意中压到的这位身属冰系异能却尚未觉醒的少女,就是这石清湖山庄的幕后大老板,那位身家上亿,黄雨市商、政两道都很牛B的梅家梅老爷,最最疼爱的孙女,梅清雪。
第四十八章 无视
别的豪富家里都是孙子值钱,可这梅老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六个孙子,好不容易在老夫人八十大寿后,长子梅应和的媳妇才生了这一个灵秀逼人的女儿,从小就是乖巧懂事,经常逗得梅老夫妇开开心心,又每每在老人们大发雷霆时,别出心裁地想出些办法来给老人消减火气,故此,她在家里从来就跟个宝贝似的,还没有成年,名下就已经划拉了整个家族3%的股份,这滑雪场也是专门为她而建,由她全权负责,收的门票钱在投资回收后就全归她零用,小小年纪,资产不少啊!
梅老爷跟本省的一把手省委书记关系很不一般,互相串门和喝茶是常事,梅清雪也备受省委书记的喜欢,顶了一个干孙女的名号,所以,只要有合适的经济来源,黄雨市的几位大“少”就会在父母的默许下,正大光明地往石清湖这里玩。而其中,身份最尊,在梅清雪身上花的心思也最多的就是这个被撞了一鼻子血的强少。
这会见到曾信实和梅清雪开始接触,这位强少又哪里会善罢甘休?
隔得远远的,听到强少的话,正要反唇相讥的赵晓丰一看清他的脸,就指着他的鼻子乐不可吱地笑了起来“哈……!”
白雪和任芳婷也随后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似是想笑又不好意思笑,腮帮立刻现出可爱的两个酒窝;空中的樟童,更是毫无顾忌地一边指着强少的鼻子,一边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曾信实微一侧头,便见眼前是一张还算英俊的脸,只是那正中的鼻梁有点青黑,鼻孔和人中处仍残留着鲜明的血迹。一眼看去倒是跟某个岛国的代表形象非常相似。他刚想发笑,想想不对,似乎这张脸的模样是自己方才在慌乱中引发的一连串事件的“杰作”之一,赶紧抿嘴憋住笑,再有些爱莫能助地看向任芳婷。
没错,他是不小心把任芳婷带下了雪坡,不过,打中这人鼻子的,却还是她啊!
如果只是一点点青黑,那倒也罢了,偏偏这位受害者还流了鼻血,这后果就有点严重了,现在人家过来要个说法,自己也不好阻拦,那,任芳婷虽然是女孩子家,她亲自赔礼道歉还是很合情合理的吧?
鉴于赵晓丰在去年一年,为了任芳婷而忍受了许多无端的委屈和误会,曾信实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太好。
只是,他的想法虽然合理,却委实低估了任芳婷此女的骄傲程度和死党对此女的爱护程度。
强少走近后已看清任芳婷和白雪的容貌,惊艳之余,本来十分恼火的眼神很快就缓和下来,自忖就是被其中任一个美女撞到,其实也没什么,传出去也不会很丢脸,说不定还有人认为他是怜香惜玉。
但他身后的这帮少年本来就比曾信实和赵晓丰大了两三岁,又高了差不多半个头,成群冲过来的气势让任芳婷多少有点心虚,只是少女的骄傲不容她迅速低头,又不喜这位强少刚才的口气,很快就撇了撇小嘴,硬着头皮地白了他一眼:“喂,你那么凶干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在她看来,这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道歉了!
赵晓丰则在她说完之后,神色一肃,十分坚决地上前几步,挡在了她的前面,明摆着要做护花使者!
刚刚消下一半火气的强少便被这强硬的回嘴和赵晓丰的回护动作又重新挑起了怒火!
只不过,他自矜身份,不想就这样跟一个女孩子家对上,便眼光微收,把所有的气和怒都发泄在挡在美女面前的赵晓丰和敢和他抢女人的曾信实身上。
他阴沉着脸,冷冷的目光在曾信实和赵晓丰身上来回打量:“臭小子,你以为把清雪妹妹撞倒了,一句道歉就想了事?还有您,胆子挺大啊?居然敢取笑本少爷,还想学人家当护花使者,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话里毫不掩饰其自傲和威胁之意。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看错了人。
曾信实有些反感他这种口吻,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