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带着人将那被定罪贼人的带走了。围拢着看热闹的人也早早的散了,而那五个大汉也在县丞离开后。就在人群中一起离开了。
景岚撇了下嘴,今天这事情,要说没猫腻,她一点不信!可是这群人闹成这样为了什么,她也还是全无头绪。烦躁啊烦躁!这样不好,很不好。
景岚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回转身准备关门不营业了。她可没心情再应付客人了,还要去看看,她的屋子里到底有什么被人惦记了呢。
回转身,正对上身后的灌铭,两人四目相对,景岚忍不住眼角一抽,上下扫了扫他:“完事了,你不走?”
灌铭看着景岚,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胸口闷的慌,神色一禀,语气就有些不好:“你就说这个?”
景岚一挑眉:“不然。哦~~谢谢啊。帮我捉到了那个小贼。恩,你在哪捉到的他?”
灌铭沉默了下来,一丝不晃神的盯着景岚看了半晌,却见她眼神一丝闪躲也没有,但是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想法。最后只说了一句:“卧室。他很有目的性,那五个人也是目的不纯,怕不止讹诈那么简单。你……”你如果有什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收好的好。
后半句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灌铭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便鬼使神差的住了口。
“是吗。”景岚扫了灌铭一眼,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想了一下,便说道:“总之,多谢了。”
灌铭心底有些烦闷,便不想看到景岚,原因不清楚,但是他却确认如果再和景岚一起,他会更加难受:“我先回去了。你最近小心,如果有事需要帮忙,但说无妨。”
“你也是。对了,这些给你,放过了今天也坏掉了,明天降价卖也值不了几个钱,还不如送人。记得了好,也省了心。而且,给别人,又不如给你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似是而非的说完,景岚手下已经将台子上摆着剩下的菜一股脑的在篮子里装了大半,塞进了灌铭的手里:“别客气,拿去吧。算是感谢你的。”
灌铭爱武胜过习文,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武夫,如果是这样,他也不会被做这么需要考验人的任务了,而那一位再和他亲近信任,也不会放心将这样细活的任务,交给一个粗心的人。
但是此刻灌铭却拿捏不准,景岚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说菜,单纯的感谢?还是,意有所指?想到后面的一种可能,灌铭忽然发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去看景岚的脸色,而且,甚至担忧看到他不想看到的神色出现在那双眼睛里。这样的念头一出现,惊的灌铭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从尾椎开始窜起的凉气直冲脑门!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是什么,他应该想的是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而她的话是不是代表着要和他合作,而不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
只是灌铭却发现,她的表情太冷了,就好像是从来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一般,就算是刚才那样的场景,她也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哪怕有时候她的语气里多有感情表现,但是,她的脸上,却从来没有对应上符合的浮动。这样。真的很难猜测,她只是随便说说的。只是巧合,还是,她真的意有所指。
灌铭压下心底的疑惑,准备上报,然后等待定夺。他最近的反应有些奇怪,心脏有的时候会不舒服,一会儿就去医馆看一看吧,别是前些时候的伤没好全,还有暗伤未愈。至于那些弯弯绕绕需要七窍玲珑心思才能明白的猜谜话。还是交给脑子比他活泛的陛下来决定吧。
灌铭握紧了篮子提手:“那就多谢了。”
景岚也没想着这个人可以立马想明白,做出决定,于是点点头:“恩,不客气呢。改天见。”
灌铭点点头:“改天见。”说完。离开了小店。景岚在他走后,上门板,关了门。
而灌铭走到自家门口的时候忽然想起最后道别的话。觉得有些别扭,他只是顺着她的话才说了改天见,可这个改天见,怎么听怎么觉得有约定的意思。难道她真的知道什么了?!
灌铭这样一想,立刻坐立难安了,进了屋子里。想了想,还是拿起笔来。长长的写了一封密信,折叠好装起来,密封上,如果真的如他想的那样,那么必须上报了。
景岚回到卧室里,就开始检查起来,明显的,被翻腾的很乱,而且多数是隐秘的地方,甚至床底,床板,橱柜夹缝,房梁上,甚至被子枕头里面都被搜过了。
可惜,景岚知道,就算她手里真有他们想要的东西,就是把屋子搜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找到。她所有贵重的东西,可都在空间里收着呢!只要这东西不落入别人手里,安全上就不必担心。他们找不到,就不可能对她做什么。
但是,景岚转念一想,这个时候不对自己做什么,是怕做了以后东西再找不到。但如果他们没有耐心了呢?不想暗着来了呢?到时候,绑了自己,严刑逼供……想到这里,景岚就忍不住浑身一抖。她可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境地。
正想着,忽然空间里一阵波动,景岚一个猝不及防竟然脑袋里嗡的一声刺痛,闷哼一声,眼前一黑,险些痛昏了过去。脸色更加苍白了,紧咬着嘴唇,深呼吸几次才缓了过来,还好只是疼了那么一下,不然,她不死也得晕过去。
待到脑袋里的疼痛轻了,摇了摇头,将晕眩的感觉甩掉,意念已转,景岚闪身进了空间。
跌坐在贵妃榻上,老黑感觉到了景岚的到来化作一道黑影冲进了竹屋,扑到景岚脚边,呜咽了一声,拱了拱景岚的腿。
纤长的手指揉着额角,景岚坐直了身子看向老黑:“怎么回事?”
老黑呜呜了两声,咬住景岚的裙角,后退着扯了扯,对着外面扬了扬头。
景岚一愣,随即看向那个方向,恍然间想起来一茬子事情,眼底闪过惊喜的神色:“该不会是源头的果子熟了吧?”
老黑点点头,便有些不耐的催促着景岚快过去看看。
景岚也很想知道,从她拿到这个空间开始,除了后来种上的菜和果树,养上的一些家禽,布置了这个竹屋之外,空间里拥有的其他东西,那都是空间原本就有的。景岚有的时候会想,这个空间肯定是有主的,恐怕还不止一位。不过这些不重要,认主的东西,主人不死,别人便不能用,她既然得了,还认了主,那么只能说明前主人不是死了,便是不要了的。
虽然后一种可能很小。
而自从景岚有了这个空间,她便只用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另外养花赚点钱改善生活外,还从来不曾想过利用它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她总觉得,自己得了这个空间,已经是天大的福祉,如果再奢求,怕就是祸不是福了。所以对于空间应用,会不会进化,从来没有在意过。
而如今,景岚站在竹屋外,看着扩大了一些的空间,有些无语。该不会,是那棵不知道什么果子的植物弄的吧?她没觉得这个时候空间进化对她目前的状况有什么益处,她又不能在这里面过一辈子。但是对于那棵植物上结出来的果子,景岚还是很好奇的。
第四十一章
“陛下,有密信到。”庄严肃穆的大殿中,暗沉的声音轻轻响起,即便压得很低的声音,在这个略显得空旷的大殿中也还是激起了回声。
一杯清茗,淡淡茶香,斜卧在卧榻上的男子,一身黑色常服,平常一丝不苟束起的长发此刻披散下来,长长的在金色缎子的铺面上散开一片。温润如玉的脸庞淡淡的没有一丝表情,上一秒还是朦胧仿若快要睡着的眼睛,在听到暗卫报告后,蓦然,闪过一丝利光。
“拿上来。”
“是。”黑色锦衣暗卫将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恭敬的呈了上来,在胡亥接过后,退了下去。悄然无声,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未曾出现过。
打开密信,细细的阅读过后,胡亥坐起身来,嘴角微微一笑忽然说道:“来人!”
“喏!”
“出宫!”
“喏!”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此处花园雕廊画柱仿若世外桃源一般,清新雅致。湖面上,微风拂过,带起阵阵荷花清香,湖心小亭里,四周垂挂着竹帘被卷起,薄薄的淡烟色轻纱却放了下来,朦胧的罩住了小亭中两个对立而坐的人影。
小亭和岸边以石板廊桥相连,离着湖心亭十米外,三步一岗,俏丽的婢女,英挺的侍卫肃穆而立。即能保证主人安全,随时应对主人的传召,又在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听不到湖心亭中主人的谈话。
赢婴提起酒壶,给赢君斟上了一杯酒,赢君双手举起酒杯,神色恭敬。他此刻虽然还是沉静的脸庞,但是眉宇间因为官场的历练或者是这些日子的熏陶。虽仍然坚毅不屈,却多了许多的圆滑和事故。早就没有了作为颜鸿君时的桀骜不驯。他就像是被驯养了的苍鹰,可以飞,但是却有了束缚,少了鹰击长空的气势,可以称为鹰,却不能叫做苍鹰了。
“今天我请你来,是要介绍一个人与你认识。”
赢君一愣,有些好奇,问道:“哦?能入得了大哥的眼。毕竟是能人异士,君倒是想要见识一番了。”
“呵呵,肯定是个惊喜。”
“大哥如此说,我倒是更加好奇了。只是。怎不见人?”
赢婴执起酒杯。遥遥与赢君示意,两人将酒水一口闷下,然后赢婴带着些许神秘的说道:“莫要着急。还要捎带一会儿。我还有件事,要与你说。”
赢君神色一禀,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但很快就松开了,轻轻将酒杯放下,微微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说道:“什么事?”
赢婴看着赢君,那张与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的脸庞相似的眉眼。无一不是在说明这,这个人与他之间的关系,心底轻叹一声,血缘兄弟,他何尝不想要护着他,可以让他凭心行事,堂堂皇家贵公子,何须如此……只是,这本该是天下最尊贵的人,如今,也不过要屈居人下。他何尝甘心?!若是正当的也就罢了,可那人明明是从他们父兄那里抢夺来的!抢了也就算了,成王败寇,他又有什么好说的。可是,那人却如此狠得下心,残害手足!
这个仇,总归是要报的。
“前些日子为兄受王大人邀请,与王府赏花宴,却见到了王家大小姐,似乎面色不太好看,可是病了?”赢婴语气一转,轻声叹息:“是为兄的不是,前些日子将你派出去几月不曾回来。如今王小姐还是你的妾侍,我知道你与弟妹少年夫妻,又是从小的情分自然心中伤痛不已。只是,你为她如此也尽够了,如果弟妹知道,定然不忍心你如此过活下去。找个时间,将王小姐扶正吧。宴请的事情不用你担心,虽然是为继夫人,但也该好好热闹一下。”
赢君眉头微蹙,赢婴为王嫣说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他叫自己有事要说的时候,总归都会带上几句,可是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话里话外都是不容拒绝。可是……赢君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握拳,他的岚儿,退让如此,却不得善终,如今条条证据说明是那个女人在幕后指使!他因大哥不能报复已经够恼恨了,如今,却要他扶她做正室夫人?!
不可能!他颜鸿君的夫人,只有景岚,也只能是景岚。别人,特别是那个女人,没有资格!
“大哥,最近公事繁忙,你交给我的事情如今有了眉目,我正准备去一趟做个了结,王嫣的事情,还是等等再说吧。”
赢婴一听,沉吟了一会儿,眼睛一瞬不眨的落在赢君的身上,良久之后,叹息一声,说道:“王嫣的父亲是御史大夫,当今陛下年幼,多有仰仗,可谓朝廷重臣。你该知道,如今我们兄弟就是那人心上的一根刺,不拔不痛快。如果你有王御史这个岳家,他想要对付你,就需要考虑考虑。也有利于你在咸阳站住脚。算了,我不逼迫你。你说那件事有了眉目,可是找到灌铭了?”
“是!我收到消息,那人在恒山郡一个小镇出现,虽然改了名字,但是,灌铭为陛下近臣侍卫,看到他的那人正好是在宫里见过灌铭的,**不离十,就是他!只是不知道,他为何在那个小镇上一呆数月。”
赢婴似乎是无意识的转动着手中的白玉酒杯,空空的杯子,并不着急斟上酒,嘴角勾着笑意,眸光流转间轻声问道:“消息可靠吗?是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刺中传出来的消息。”赢君如此说着,抬头看了眼赢婴,然后又低下头,拿起酒壶,为赢婴斟上了酒:“刺的情报很准确,我想,九成就是那人了。”
“哦?”赢婴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有些意味深长,看着酒杯中微微晃动的清冽酒水,缓缓靠近唇边,唇瓣微启。抬手,仰头。酒水划过喉咙,**而醇香:“那个组织可是神秘的很,大哥一直再想办法弄清楚它背后的主人何方神圣,这么多年了,却连组织的中心都靠近不了。你的朋友竟然能够给你如此重要的消息,看来在刺里的身份不低。你是如何认识这样的人的?别是有人给你设了套,想要设计你吧?姓甚名谁,家里有何人,所言是否属实。可有认真求证?”
赢君一笑,对赢婴说道:“大哥不必担忧。那人是我还在江湖上时偶然救下的,对他有活命之恩。我又不要他背叛他的主子,不过是借着他的便利打听一些消息罢了。忠诚上。大哥尽可放心。”
“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小心为上,我们所图谋的事情不容许半分闪失。这样,你告诉我那人住处。样貌身份,你平常如何与他联系,我在咸阳的势力总归比你要深一些,好好的查一查才好。”
赢君一听,面上流露出感激和孺慕之情来,点点头:“如此多劳大哥了。那人叫成戌。我有事找他便在醉仙居的雅颂厅留下一个梅花标记。三天后的午时,便会在那里碰头。”
“呵呵。倒是严密的很。”
“让大哥见笑了。”赢君听出赢婴话中多有调侃,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说道:“我准备明日便称病告假,大哥为我遮掩一二。至于那人,如果确认了,大哥的意思还是……”
“灌铭虽然只是个私生子,在灌家也不受宠,但是自从他成为那人的近臣侍卫,官拜郎中令后,灌家对他的态度全然翻转,如果灌家因为他倾向了那人,对我们不利。毕竟,如今朝堂上能够上战场领兵的,只有灌婴了。灌铭死了,等于断了那人与灌家唯一的联系,所以,他必须死!只是,在他死之前,我要知道,他这次究竟给那人传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