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父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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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父偿-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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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用。”江东篱淡淡道。说完他用右手扣住秦逸的咽喉,左手则飞快地点了秦逸的软麻穴,然后探到他的后腰处仔细摸索,片刻后终于摸到了目标物——一柄薄如蝉翼、削铁如泥的匕首。
正是秦逸平素暗藏于身的防身利器。
江东篱握紧匕首,手起刀落‘铮铮’两声将那条南海精铁制成的铁链斩断,然后横持匕首置于秦逸颈间咽喉处,语气极淡地道:“立即下令黑衣侍卫放我出宫,不得阻拦,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咽喉处被自己命人特制的匕首锋刃紧紧贴住,森然寒气刺得秦逸脖颈上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生平第一次,他距离死亡如此接近。
秦逸软麻穴被封后顿时浑身无力,心底却早已如明镜般雪亮,看来江东篱已经恢复了内力,所以才敢对自己猝然发难。
他知道江东篱言出必践,又想到他近日来遭到自己无数次侵、犯折辱,以男人那骄傲刚烈的性子,只怕心中早已将自己恨之入骨。此刻他不取自己性命,不过是为了想要安全脱困。倘若自己稍有犹豫,说不定男人一个激动之下,顺手便如宰掉一只鸡鸭般割断自己的脖子。
幼时的挫折早已使得秦逸明白生命的珍贵,即使在最绝望的时候,他也从未放弃过生存的意志。如今遇上生命威胁,他自然很快便做出了抉择,那就是听从男人的命令。
江东篱跑了还可以再设法抓回来,自己的小命可只有一条,他自然不会傻得在这时候玩什么宁死不屈的戏码。
秦逸看不到江东篱的表情,只得尽量放柔声音道:“父亲大人,您别激动,孩儿这便送你出灵华宫。”
江东篱显然对他的识相十分满意,点点头道:“很好,倘若你敢玩什么花样,我立刻便会割断你的咽喉,咱们不妨来个玉石俱焚。”说到这里他手上的匕首忽然一紧,厉声道:“走!”
秦逸立刻乖乖起身,小心地迈步朝前方走了一小步表示听从,然后低声确认道:“等你安全了,你会放我一条生路的吧?”
江东篱一面用匕首挟持着他朝门口走去,一面冷冷道:“等我出了灵华宫,自会立即放了你。我要取你性命日后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秦逸点点头道:“最好如此,否则那帮黑衣侍卫也不会放过你。”
两人各怀心思地走到门口,江东篱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门口的几名黑衣侍卫早就被秦逸远远地赶到一边,此刻看到秦逸被制,立即全部围了上来。
秦逸连忙抬起一只手吩咐道:“别冲动,立刻传我口令,所有黑衣侍卫放我二人出宫,不得阻拦,只需手持强弩远远跟随。”——他这个命令,自然是防止江东篱出宫后过河拆桥顺手把自己杀了。
江东篱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冷笑一声道:“我答应出宫后放过你,自然不会取你性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秦逸不敢点头,怕被颈中削铁如泥的利刃割破咽喉,只好忍气吞声道:“好。”
说完缓缓举步前行。
江东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手中匕首始终稳稳地架在他的颈间,以防旁边虎视眈眈的黑衣侍卫突然出手。
从秦逸住处到灵华宫大门口约有五百丈左右,这段距离江东篱平日顷刻间即到,如今在强敌环伺下,却走了整整一炷香时分,足见其间凶险。等到走出宫门后,江东篱后背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江东篱站在宫门外,对秦逸道:“命令他们即刻后退一百丈,我便立即放你。”
秦逸闻言犹豫,一百丈已然超出强弩的射程之外,到时倘若江东篱食言立即动手杀自己,只怕众黑衣侍卫想要营救也是鞭长莫及了。
江东篱见他沉吟不语,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冷哼一声道:“放心,我江东篱虽然不算好人,但说的话总还算数的。”
事到如今秦逸也只好赌一把,他咬了咬牙道:“全体听令,后退一百丈。”
心中想的却是,倘若你真的出尔反尔取我性命,这帮被我骗着服下九阳洗髓丹的侍卫和堂主自然会挖地三尺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以泄愤。到时候我们只好在阴曹地府见面。黄泉路上由你陪伴同行,我这条小命丢得倒也不算太冤。
江东篱自然不知道秦逸脑中在转着什么念头,他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整齐有序地后退的黑衣侍卫,神情丝毫不敢放松。
直到那帮侍卫退出一百丈外,江东篱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撤回在秦逸颈间的匕首,然后狠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当中。




22

22、隐匿 。。。 
 
 
就在江东篱挟持秦逸与众侍卫对峙时,秦逸便隐隐猜出他的功力可能并未全复,而是只恢复了一小部分。
否则的话,江东篱大可以直接扯断铁链扬长而去,甚至可以闯到灵华宫主殿内杀掉自己重新夺回灵华宫的掌控权——以他的功力,即使那些黑衣侍卫全体一涌而上也不够他练手的。
而江东篱没有这么做,那就说明他的功力只恢复了少许,或许只有两三成,所以他才不得不等到自己放松警惕时才出手突袭,挟持自己以求脱困。而秦逸对自己炼制的九毒化功丹也有足够的信心,他相信以九毒化功丹的威力,即使是可参天地造化的灵华神功,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恢复功力。
不过即使当真如此,秦逸也不敢冒险命令众侍卫上前,毕竟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对方手里。
唯今之计,只能等自己性命无虞了才能下令抓人。
秦逸是这么打算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的软麻穴一被赶上来的黑衣侍卫解开,便立刻翻身而起,转头对着身后上百名侍卫吩咐道:“快追!谁也不许乱放箭,务必将其生擒!”说完自己率先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众侍卫连忙应了声“是”,然后纷纷拔脚追了过去。
然而,江东篱距离众人本就有百丈之遥,一身轻功又惊世骇俗,高出众侍卫不知几凡,待秦逸率领众人追过去时,他的人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秦逸带着一众黑衣侍卫沿着江东篱消失的方向盲目地追了半个多时辰,最后还是没有追到人,只得垂头丧气地回灵华宫了。
江东篱虽然成功脱身,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他将轻功施展到极致,一口气狂奔出数十里,转头看看没有人追过来,一颗始终提着的心才放下一半,但他仍旧不敢稍停,转而向北行去,又继续发足疾奔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开始微微发亮,自己也累得快要脱力时,才停下来稍事喘息片刻,然后沿着大路徐徐前行。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然大亮,江东篱借着天边的曙光,远远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城镇的轮廓。
这个城镇江东篱还算得上熟悉,知道它名叫青石镇,虽然仍旧属于灵华宫的势力范围,却因为它实在太小了,没什么利用价值,灵华宫便没有投入过多的人力对其进行管辖。不过由于这里有条官道通过,交通较为便利,所以镇上鱼龙混杂,不时有三教九流的人物经过或滞留小镇中。因此,这里倒也不失为一个藏身的好去处。江东篱想。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秦逸定会以为自己肯定要逃得远远的,找个隐蔽之处躲起来,恐怕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藏身到距离灵华宫不过百里的青石镇内,所以他应该只会勒令灵华宫各分堂在他们所辖各处严密排查,却不会对仍在灵华宫势力范围内的青石镇太过详查。
抱着这个想法,江东篱大步走进了青石镇。
一走入镇内,江东篱便发觉路人诧异的目光纷纷投注在自己身上。顺着他们的目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秦逸给的那件黑色亵衣,下摆仅仅达到膝盖处,一双修长笔直的小腿毫无遮掩地露了出来。
这样的装束走在街上无疑是十分奇怪的,无怪那些路人纷纷对自己侧目而视。
江东篱虽然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却不想因此而暴露自己,只得悄悄转入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子里避人耳目。他本打算买套衣服换上,然而伸手入怀,却发现怀中除了从秦逸身上抢来的那柄匕首之外别无它物。
江东篱这才霍然想起,之前他只顾挟持秦逸以求脱困,全部心神都放在防备秦逸和一众黑衣侍卫身上,自然没能想起银钱衣饰这些无足轻重的小细节。然而如今他逃离灵华宫了,这些问题便不得不设法解决了。
这青石镇上虽然有灵华宫开的钱庄,但是现在所有堂主已然被秦逸所制,自己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去钱庄提款。而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那把秦逸请专人打造的匕首,虽然价值不菲,然而却会暴露身份,因此绝对不能拿去当铺。
江东篱无奈之下,只得做了一回梁上君子,找了一家朱门深院的大户越墙而入,偷偷摸进他们的库房窃取了数百两纹银,这才解决了衣食住行的切身问题。
然后,他先到镇上成衣店转了一圈,买了套普通的青色布衣换上,再找了个十分偏僻的小巷子钻了进去一通寻觅,终于被他找到一家招牌十分破旧的小客栈。
走进去之后,他才发现这个客栈不但小,而且又脏又破,里面不论掌柜还是跑堂的小二都是一副懒洋洋没睡醒的模样,见到客人进门表现得也不是很热情,仿佛有没有生意都无所谓的模样。
江东篱看着屋内陈旧掉漆的柜台,以及表面满布油垢的桌椅,还有张着嘴打哈欠、肩头搭着看不出颜色毛巾的小二,不由得暗自皱眉。
他自幼养尊处优华衣美食,无论去任何地方,都要住最大的客栈,摆最豪华的排场,像这样的小客栈,以往他经过时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没想到如今却迫于形势,不得不屈身于此。
江东篱强压下转身走出去的念头,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大丈夫须得能屈能伸,然后大踏步走到正懒洋洋拨弄算盘珠的掌柜面前,付银子开了间上房,又让小二送来份早点过来。
早点不过是普通的豆浆油条,而且味道十分难以下咽,江东篱皱着眉头勉强吃完,这才抬步在小二的带领下上楼进屋。
小二站在门口问道:“不知客官还有何吩咐?”
江东篱摇摇头命他离去,然后关上房门,盘膝于床继续运功调息。
经过半夜奔波,此刻的他已然疲惫不堪。此刻尽量平心静气,调动着体内残余的真气缓缓运行一周天,这才感觉到疲惫稍减,然而功力却仍旧保持在三成左右,再无法多恢复一丝一毫。
江东篱心中十分清楚,若想完全恢复功力,唯一的办法便是取得九毒化功散的解药,因此倒也不焦急,俯身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一会儿便进入浅眠状态。当然他也不敢放任自己睡得太沉,即使睡眠时亦保持着应有的警觉,随时留心秦逸派来的追兵查到这里。
中午时分,江东篱醒来,起身简单洗漱后,下楼唤来店小二,塞给他一小锭银子,吩咐他将午膳送到自己房间来,小二得了小账,欢天喜地地去厨房置办饭菜。
晚饭时江东篱仍旧不下楼去大厅,只命店小二将饭菜送入房间,避免楼下人多眼杂万一有人认出自己。店小二虽然心中疑惑,不过这位客人出手大方,他得了好处自然不会多嘴多舌问东问西。
江东篱用过晚膳后,照例运功调息一番,结果自然又是徒劳无功。
这时他心中已经盘算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因此毫不气馁,让小二打来热水沐浴之后便躺下休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得多了,到了晚上真正该休息的时候,江东篱反而丝毫睡意都没有了。
他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在脑海中将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反复回忆了数遍。然而任是他想破了头,却始终想不明白秦逸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肮脏扭曲的性、欲究竟从何而来。最后只好无奈地想,或许这孩子真的是在小倌馆待得太久了,接触的变态实在太多了,导致他近墨者黑,潜移默化之下心理也出现了问题。
如果他自幼跟着自己一块儿长大,或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周围环境对一个人,尤其是还处于一张白纸般的小小少年,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合理的解释。
毕竟,任何一个心理正常的人,都绝对不可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怀有那样肮脏恶心的欲、望。
当然,江东篱并没有因为这个推论而愧疚自责,更加不会因为这个推论而原谅秦逸的所作所为,他还没那么圣母。
不过,当最初那股咬牙切齿的痛恨过去之后,江东篱渐渐冷静下来,心中的想法便从一开始的‘一定要把这个逆子碎尸万段、让他受尽酷刑而死,为自己的忤逆行为付出生命的代价’,变成了现在的‘这孩子虽然性子狠毒心理扭曲行事荒唐,但毕竟是我的亲生骨肉,还是要手下留情饶他一条小命,不过一定要狠狠地惩戒一番,然后废掉武功投入地牢囚禁一生,好让他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明白有些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
这样的话,自己虽然不能完全解恨,不过总算是对得起两人间这一点至亲血脉,以及他九泉之下的娘亲了。
江东篱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子时左右才有了一丝困意。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陷入混沌,便感觉到小腹内隐约有股微弱的异样热流涌动。
江东篱察觉出异常,立刻便警醒过来。
他张开双眼翻身坐起,感觉到小腹内那股热意开始越发明显,同时心中隐隐有股难言的燥热与空虚感升腾起来。肌肤仿佛变得比平时敏感许多,而且心底竟然有些期待他人的爱、抚和蹂、躏。
江东篱不由暗自心惊,这分明是中了春、药的症状。
他连忙仔细回忆自己近期的饮食,在客栈中的两顿饭都是用银针试过的,绝对没有问题,所以问题一定是出在灵华宫的饮食上。
一定是秦逸那个小兔崽子出于某种龌龊心理,故意命人在自己的饭菜上动了手脚!
想到这里江东篱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暗自懊悔不久前自己还对他有一念之仁。
——这个该死的逆子,等自己抓到他以后,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23

23、易容 。。。 
 
 
江东篱暗自磨牙,然后盘膝坐好,缓缓调动体内残余的真气极力克制体内的药性,大约过了一盏茶时分,总算勉强压下了体内那股汹涌的热意,让自己恢复了常态。
还好,这春、药药性不算太强烈,靠着三成功力倒也能勉强压制住。
江东篱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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