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债父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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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父偿-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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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篱心中有事,自然无法安眠,遂和衣躺在床上等着秦逸过来和他一起睡。
过了一柱香时分,秦逸终于回来了,然而却没有进里屋,而是直接在外面的软榻上躺下了。
江东篱心中愈发生疑,这些日子一来他们夜夜同床共枕,怎么今晚秦逸只出去了一次,回来就主动跟他分床而睡了?
莫不是……
江东篱心中正胡思乱想,却听秦逸在外面低声道:“东篱,我今儿个身上倦得很,恐怕没办法满足你,所以只好睡在外面了,你可别在心里疑神疑鬼啊。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在外面胡来。”
江东篱听他这么一说,一张俊脸不由通红,当即哼了一声道:“谁要你满足了,你爱睡哪里便睡哪里。”一句话说完才惊觉不妥,顿时后悔得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江东篱在床上翻来覆去,身边少了秦逸陪伴,只觉冷清清得十分得不习惯,再加上脑中始终在思忖着秦逸今日的反常行为,竟然一丝睡意也没有。
倒是秦逸,躺在床上不过一会儿便传来熟悉的鼻息声,显然已经睡熟了。
江东篱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疑惑,决定趁秦逸熟睡时去他身边仔细察看一下。他又等了一会儿,等他确实陷入熟睡后才悄悄自床上爬起身,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秦逸睡的软榻边,借着屋角的长明灯仔细凝视他的脸。
只见秦逸睡得很沉,仿佛疲倦已极,脸色却有些苍白,显见方才他走进来时并非自己的错觉。江东篱目光下移到秦逸脖颈处,忽然发现秦逸半露出的锁骨上有个浅浅的齿痕。
江东篱知道那个齿痕绝非自己所留,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强烈的酸意来。
他强忍着醋劲伸出手去,悄悄地掀开秦逸身上的薄被,然后又撩开他所穿的中衣,朝着他身上看去。
这一看之下,江东篱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秦逸的身上竟然密密麻麻全是凌、虐的痕迹,有些是鞭痕,有些是齿痕,还有些形状奇怪,也不知是究竟什么东西留下的,看上去甚为可怖。
江东篱见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原本的醋意全部化成了对秦逸的心疼,以及对那个凌、虐他之人的恨意。
他放下秦逸的衣角,转而拉开秦逸的袖口一看,竟然在他手腕上发现了被绳索捆绑的红痕。
再拉开他裤脚去看他的脚踝,果然发现那里也同样有绳索的勒痕。 

作者有话要说:



44

44、苗疆蛊王 。。。 
 
 
江东篱怒得红了双眼,当即不顾一切狠狠推醒秦逸,对着他大声道:“是谁?那个人究竟是谁?”
秦逸睡得正香,却忽然被江东篱摇醒,顿觉满心不爽,勉强张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迷迷瞪瞪道:“东篱,我好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江东篱怒火正盛,哪里容他等到明日,当即一把扣住秦逸的肩头咬牙道:“你身上这些伤痕究竟是谁留下来的?不说清楚不许睡觉!”
秦逸直到这时大脑才完全清醒过来,闻言嘻嘻一笑道:“东篱,你的口气好酸啊,真的好像盘问晚归丈夫的泼辣媳妇。你是在吃醋对吧?没想到你竟然会为我吃醋,逸儿真的好开心呢。”
江东篱俊脸一沉:“别岔开话题,立刻回答我!”
秦逸闻言知道无法靠插科打诨蒙混过关,只得正色道:“你确定真的想知道,不后悔?”
江东篱皱眉道:“少废话,快说!”
秦逸做个鬼脸道:“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我今天到城里最大的小倌馆看热闹,顺便嫖了一把,那里的头牌小倌实在太热情了,简直如狼似虎……”
江东篱闻言额角青筋直跳,磨着牙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伤痕都是小倌留下的?”
秦逸勉强打哈哈道:“都说了那里的头牌小倌很热情了……”
江东篱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道:“你以为我是白痴么,竟然连这么拙劣的谎言也会相信?”
秦逸见他一副不问出实话来誓不罢休的模样,知道自己如果不把事情一五一十和盘托出,江东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只得叹了口气道:“要我告诉你实话也可以,但你须得答应我,知道真相后不许发火不许冲动,更加不许轻举妄动鲁莽行事,否则我的小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江东篱见他说得如此严重,不由拧起好看的眉峰道:“你说什么,什么小命不保,由我在,谁敢动你?”
秦逸脸色变得十分严肃:“你得先答应我。”
江东篱深吸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便是。”
秦逸这才缓缓道:“你可听说过苗疆蛊王?”
江东篱点点头。
苗疆蛊王四十年前便以一手出神入化的养蛊放蛊之术闻名江湖,死在他手下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江东篱自然听说过,知道这是个极为难惹的人物。只是此人十多年前便已退隐,不再过问江湖事,却不知秦逸为何提起他来。
秦逸并没有让江东篱疑惑太久,很快地接着道:“我身上的伤痕,就是他留下的。”
江东篱闻言一震,道:“竟然是他?”
秦逸苦笑着点点头。
江东篱蹙眉道:“你又怎么招惹到他了?”
秦逸深深叹了口气,道:“还是让我从头说起吧。你离开灵华宫之后没几天,灵华宫南疆分堂的堂主便与南疆万蛊门发生了火拼,副堂主和几十个弟子都在火拼中丧生,另外还有上百名弟子中蛊。南疆分堂堂主飞鸽传书紧急求援。我初掌大权,为了做出些功绩来给那些不服我的元老们看看,遂亲自带着数百名黑衣侍卫昼夜兼程赶到苗疆,夜袭万蛊门。结果万蛊门的门主被我打成重伤,门人死伤无数,但我也不慎中了他们门主放的蛊。当时我并未察觉,等回到灵华宫后才发现手腕上多了条黑线,问过宫中见多识广的元老之后,才知道自己中了绝命蛊,最多还有十日之命。”
江东篱闻言沉下脸道:“你也太鲁莽了,万蛊门岂是那么好惹的?他们和南疆分堂的不和由来已久,我素来都是由着他们自行解决,你好好的跑过去添什么乱?——然后呢?”
秦逸道:“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遂派出侍卫四处寻找高人救命,也是我命不该绝,在第三天时便被我查到,苗疆蛊王正隐居在数十里处的一座小镇上。我亲自上门拜访,请他出手为我除蛊,并开出请他做灵华宫供奉的条件。谁知道苗疆蛊王根本不稀罕做什么供奉,却看上了我。他对我言道:若想让他出手,我必须答应他,每隔一段时日就要到他那里去,任他肆意凌、虐玩弄,否则便不必再求他,自回去等死便是。”
江东篱闻言眼都红了,咬着牙道:“于是你就答应了他?”
秦逸道:“我迫于无奈,只得忍辱答应。虽然我并不怕死,可是我却不甘心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便这么默默无闻地死了。我当时就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哪怕再看你最后一眼然后再死掉也好。”
江东篱见他说得哀婉凄凉,心中对他屈从苗疆蛊王的恼恨不由烟消云散,然而想到秦逸竟然躺在苗疆蛊王身下任他凌、辱,江东篱便觉一股强烈的耻辱和怒火自心头升起,当即咬了咬牙道:“苗疆蛊王虽然难缠,却不过仅仗着一手蛊术,武功却并不高强。只要于深夜偷袭,要杀他并非难事。”
秦逸苦笑道:“如果这么容易便能杀了他,我岂容他活到今日?”
江东篱听他话里有话,遂目光一闪道:“怎么?”
秦逸道:“苗疆蛊王早就防着我过河拆桥,因此他在给我解除绝命蛊时,顺便在我身上下了子母穿心蛊。母蛊在他身上,子蛊则已进入我血脉之内。也就是说,他死的那一天,也是我命绝之日,然而我若死了,于他却无任何妨碍。”
江东篱闻言大惊,担心地道:“这可如何是好?”
秦逸见他神色担忧,遂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顺其自然便是。我这条命已经是捡回来的,多活一日便赚了一日。而且苗疆蛊王也答应过,只要他能得以善终,定会在临终前解除我身上的子母穿心蛊。至于我答应苗疆蛊王那个糟老头子的事,你也不必担心他会给你戴绿帽子,那老家伙已年近古稀,那东西就算用筷子撑着也硬不起来,所以他对着我也只能摸两下啃两口再抽几鞭子过过干瘾,完全干不了别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江东篱想起秦逸那一身凌、虐伤痕却心疼已极,再想起今后秦逸每隔一段时日就要主动送上门去给苗疆蛊王揩油,虽然那老变态做不了什么实际的事,但是一想到他野狗般伏在秦逸身上到处啃、咬的模样,江东篱心中便升起一股压抑不住的强烈妒火,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苗疆蛊王隐居之处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然而,再一想到苗疆蛊王万一横死,秦逸也得跟着陪葬,所以在未找到解决的办法之前,不但不能杀他,反而须得派人暗中保护,江东篱只得强忍着心中发狂的嫉妒,心中憋闷不爽到了极点。
秦逸见江东篱脸色阴沉双目冒火,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遂伸手过去揽住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东篱,你别生气了。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受人摆布呢?早在被苗疆蛊王下了子母穿心蛊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寻找解除子母穿心蛊的法子了。目前虽然进展不大,但也并非全无所获。我曾在萧灵柩房间的秘密藏书里发现几页蛊术残书,里面记载的全是如何破解蛊术的方法,只可惜并未记载子母穿心蛊的解法。不过根据书中记载的其他解法举一反三,对子母穿心蛊的解法也可窥知一二。我们只要用药物将苗疆蛊王体内的母蛊诱出,然后再用母蛊召唤出我体内的子蛊,这子母穿心蛊就算破了。唯一为难的是,我对子母穿心蛊母蛊喜欢什么药物不得而知,只能设法从苗疆蛊王身上旁敲侧击,不过那老家伙狡猾得紧,我曾经数次借机套话,他都不露半点口风。所以只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
江东篱起先听秦逸琢磨出子母穿心蛊的解法,心中不由一喜,然而后来听他说出为难之处,刚升起的欢欣之情便消退下去一大半,皱着眉道:“萧灵柩可能知道,你真的把他杀了?”
秦逸听江东篱问起萧灵柩,生怕他因为自己陷害萧灵柩之事不快,连忙悄悄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道:“我把他交给了何韬,本意是让他关着人就好,不料何韬却误解了我的意思,为了讨好我竟然给他用刑,萧灵柩受刑不过,最后趁何韬不备,服用私藏的毒药自杀了。”
江东篱本对萧灵柩还活着一事就没抱着什么希望,闻言不过微一皱眉道:“你那时候太胡闹了,萧灵柩好歹和你有师徒之谊,你怎可授意何韬对他大加刑求?”
秦逸见他责怪,慌忙抱着他连连认错。
江东篱本未打算寻他后账,便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蹙眉道:“萧灵柩一死,要得知子母穿心蛊的秘密便只能从苗疆蛊王身上着手了,只是……我又怎么忍心让你被他一次次侮、辱凌、虐?”
秦逸轻抚着他的后背道:“那老东西就是条野狗,我就当被野狗咬了两口便是。而且我回来之前,和他定好下一次再去的日子是一个月之后,说不定到那时我们已经寻到子母穿心蛊的破法,可以把那老东西像宰杀一条狗般的杀了。”
江东篱明知秦逸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抱着一抹希望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道:“那本残书呢,我陪你参详一下,说不定能多看出些什么来。”
秦逸道:“我藏在房间里了,现在就拿过来给你看看。”说完披衣下床。
不过一会儿功夫,秦逸便取了残卷过来,两人参详半夜,却没什么新发现,最后只得一起回床上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



45

45、子母穿心蛊 。。。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江东篱都在派人秘密调查江湖内的用蛊高人,希望能找到会破解子母穿心蛊之人,然而却屡屡失望。最后江东篱只得派人接触万蛊门,并开出将灵华宫南疆分堂所有的地盘和生意全部转送给万蛊门的优厚条件,以求换取子母穿心蛊的解法。
万蛊门门主对他开出的条件垂涎三尺,奈何万蛊门流传百年,到这一代的门主时已然没落,很多高深的蛊术均已失传,万蛊门门主对如何解除子母穿心蛊也是不得而知,只得忍痛拒绝。
于是,一个月后的下午,当秦逸再度看见那只讨厌的金翼送信蛊虫时,尽管内心万般不愿,也不得不悄悄离开灵华宫,骑上马朝着苗疆蛊王隐居的小镇而去。
他走时虽然刻意瞒着江东篱,然而江东篱却知道今天就是苗疆蛊王要求他过去的日子,又怎么可能不留心他的行踪?
于是秦逸前脚刚一出宫门,后脚便有侍卫及时禀报给江东篱知晓。
江东篱得到消息,内心顿时纠结成一团。
这些日子来,他对秦逸早已爱之入骨,把他看成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满心只想着完全独占他,就连别人多看秦逸两眼他都会不快,简直恨不得把他关在一个只有自己能去的地方,再也不让他被任何人看见才好。
如今秦逸却要主动送上门去给别人凌、虐玩、弄,让他如何能压下心头疯狂的嫉妒与愤恨?
可是秦逸如果不这么做,只要苗疆蛊王催动潜伏在秦逸体内的蛊虫,秦逸立时便会有性命之忧。
因此,江东篱便是再如何嫉妒不甘,也只能放任秦逸出宫而去,完全不加阻拦。
可是,不加阻拦并不代表他心里不会痛。
江东篱挣扎良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骑上自己的爱马出了灵华宫,沿着早已派侍卫打探好的路线朝着苗疆蛊王所居的小镇而去。
苗疆蛊王隐居之处距离灵华宫不过五六十里,骑马多半个时辰便能赶到。
江东篱在一间绿瓦粉墙的大宅子前勒住马头,静静看着眼前紧闭的黑色大门。想到秦逸便在这院子中承受苦难,心中不由一阵刺痛。
片刻之后,他飞身下马,然后提气跃上墙头,脚尖一点落入院内。
院内十分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影。

江东篱一间挨着一间房屋找过去,终于在走近一个房间时,隐隐听到秦逸压抑着的呻、吟声。
江东篱顿时心中一紧,几步上前一脚踹开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刚一走到内室门口,便看见秦逸全身赤、裸,双手被绳索高高吊缚在房梁上,白皙修长的两腿大大分开,一个头发花白身子佝偻的人影正将头凑在他腿间,看样子正含住他胯、下之物吞、吐含、吮。想来此人便是苗疆蛊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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