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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到克星 作者:三驴
文案:
谁爱上了谁?谁又辜负了谁?在爱的世界里谁又能说清?
爱情也许在不经意间就悄然在心,只要我们有心,只要我们维护。
又为何不能成就一段千古奇缘。
缘起
首先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个懒人,所以在几年的看书生涯中,从来没有动过写作的念头。一个连短短几百字的信都不喜欢写的人,你怎么能要求她会勤快地写出几万字的长篇小说来。因着这个自认为很充分,既是说给旁人又是说给自己听的理由,我安心地享受着看书的快乐时光。
然而,怎么也没料到促使我提写作的动力竟是一则社会新闻。
一位花季少女,因为父母离婚相互推让自己的抚养权而愤然自尽。放下报纸我唏嘘良久,为少女的遭遇以及她的看不开,可是如果伤害自己的是坦诚以待的亲人,那,有几人能看得开?
就这个问题,我问了同学、朋友,答案惊人的统一:因为是亲人,所以受的伤害更深。
我默然,难道生命就可以这样的遗弃吗?不管怎样,我坚信,女孩肯定会后悔因一时的冲动而放弃了人世许多的美好。
就在此刻,一个念头油然而起:我要写作,重给她一次生命,如果得不到父爱和母爱,那么爱情呢?那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换一个时空,让她得到幸福!
构思和写作花费了我相当长的时间,因为女主角的性格。怎样才能让她得到幸福?当我写到一半时,我开始觉得,单单是爱情是不够的。心灵的枷锁是自己扣上的,由别人来解的机率有多大?
我再一次问同学、朋友,还是统一的答案:很小!只有靠自己,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
我相当受教,回头重写,让她有平和的心来化解内心的苦,送她爱情以抚慰悲痛的伤。每个人都有许多小小的梦想,只要我们不贪心,一个个努力去实现,那幸福不就在努力中吗? 所以我会让她幸福。
这是我写作的初衷,所以我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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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万圣节是传说当年死去的人,灵魂会在万圣节的前夜造访人世与亲人相聚。
楔子
万圣节前一天清晨,美国南部。
太阳隐身于天地一线的空间外,偷偷地探出头,窥视人间的万物生灵怎样的姿态万千,诠释自我,小小的方寸空间有着万千的喜怒哀乐。当浑黄的轮廓一跃而出,瞬时间的阴阳涂抹,将眼前的庄园勾画得美妙绝伦。
路厄放下右手的旅行袋,驻立在庄园的白色栅门前,一向冷凝的脸也不禁透出一丝紧张的神色;晨间的微风轻轻吹抚起肩上的秀发,挡在眼前,让她一瞬间看不清楚面前的景色,视野变幻迷茫。理顺了飘飞的长发,透过长长的通道,凝神望向那幢绿意围绕的白色别墅,再对照了一下手中的地址,仔细确认是否有误。心里却在暗自叹息:这就是“那个女人”住的地方吗?就是为了它,她才把我抛下的吗?
长吸一口气以平静渐渐失控的心脏,胃紧紧地蜷缩,疼痛突如其来的造访。这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么?她能应付得来,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她都经历过,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了,而现在……
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情!
不值得的呀!
她按铃,垂下的手改握成拳,垂在身体的两侧——等待。
身后空寂的灌木丛林内传出鸟儿们欢快的歌声;叽叽啾啾的,在寂静无声的小路上,听在耳内竟是有种异样的空洞,夹着清晨特有的凉气袭卷整个身体,透过毛孔的空隙,直入内腑——透体的冰冷!
稍待片刻,一个高大壮硕的黑皮肤妇人来应门,典型美国南部善良热情的中年妇人,胖胖的笑脸满是笑意。看衣着,应是庄园的管家吧。
妇人带着研究的眼光看了路厄一眼,笑意满面地开口说道:“看看!看看!怪不得今天一大早窗口的百灵就叫个不停,原来来了一位这么美丽的东方小姐,你好!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忙啊?我是这里的管家,大家都叫我柔拉。”
路厄挤出笑,对于管家的热情有些难以接受。忙开口说道:“我找邦德夫人,请你告诉她:故人来访,我的名字是路厄,来自中国的北方。”
路厄平静地接受了她研究的目光,不带丝毫的恶意,在美国南部的小镇,很少见到东方人,从下火车到这儿的一路上她已接受了不少这样的目光了。不是轻蔑;单纯的好奇展现在纯朴的面容上;时而露出友善的一笑。
正如一路上行来所遇到的农人们,在田间的小路上,远远地就会扬起手中的帽子致意,既使是对她这么个刚刚踏上这块土地的外乡人也不例外。
她要见的人是混血,应该没有这类的困扰吧?不象她,虽然也是混血,却生就一付完全东方人的面貌和身材。如果对人说有四分之一的西方血统,肯定引来的是疑惑的目光和不信的打量。
进入客厅,管家请路厄坐下,奉上一杯茶,道:“请稍候,我这就请女主人下来。”
“谢谢!”落坐于厅内的沙发,路厄接过管家递过来的茶碗。用双手围着,只是转着,以驱散体内的寒气。并未啜上一口,虽然茶是好茶,香气弥漫,直透心脾,她只是垂下双眸,看着茶杯中缓缓舒展身躯的枝叶;也未四处环顾厅内的装饰,尽管她心中很明白,以路易?邦德的家产来说,客厅的摆设必定都是大手笔,十足奢华。而这一点,由她坐着的沙发与眼前的茶具就可看出来,一个不知名的陌生客人都可用如此高档的茶具,主人不是有钱,就是爱现。
路厄在心底嗤笑一声,以“那个人”的性格,是两者都有吧。
冒昧前来,“那个人”会是什么表情呢?她很期待。
木制楼梯发出轻响,路厄抬头望去,仍是那位女管家,神色有些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路厄心中了然,掩住唇边的叹息,放下茶杯,起身迎上前:“是不是女主人今日身体微恙,无法见客?”
管家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轻吁口气,点点头,既然客人把她想好的托词先说了出来,她也不用再为难了。只是心中有些疑虑,这可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女主人竟拒客人于千里之外!再者说,两人都来自东方,又是故人,更应该多亲近啊,为何……?
眼前之人一脸明了理解的笑,不禁让她心生愧疚。开口道:“如果您还没吃早饭,就请到后面厨房用些点心。”
路厄摇头不语。
仍是笑,温温柔柔地掩住眼中的冷意,拿出一件物什——是一块金锁,递了过去。
“请转交你的女主人,并告诉她,我不求什么,只是来看一看送这块金锁的人的相貌。既然她身体不适,那就告辞了。”说完,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好奇怪;她竟没有意外的感觉。也许内心里老早就告诉了自己这个结果。她不相信,任由自己亲身来验证这个事实。也任自己的心再度染上暗的灰色!
自虐啊!
走出大厅,穿过花园,路厄始终觉察有一束目光追随着自己。弯起嘴角上扬的弦度,心里却在冷哼。她知道是“那个人”,可是她并未回头,就这样走下去,直到脱离那道目光的范围,她依然不回头地走下去。
想见她却不想认她,所以才会站在二楼正对着甬路的阳台上等她回头吧,可笑!她又不是去贪图什么,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一个打小就存根于心里的愿望。可是……路厄背对着楼台冷冷的笑,她不会回头,不会如“那个人”的愿。没有付出,怎么会有得到?
这,就是她的原则。
可是她心里的失落又怎么解释?
不是告诉自己结局就是这样么!
不是说好了不会在意吗?
那就不要感到失落,不要觉得难过啊!若是无法遗忘这种苦,那就要有化解的力。若是连化解的力都没有,那就只能生受这种苦了。
很明白的道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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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前夜,深宵,妖魔尽出!
挤身于纽约喧嚣的街头,路厄随人流向前,毫无目的。
出来狂欢游行的人群把纽约街头挤得水泄不通,一个个千奇百怪的妖魔横行于大大小小的街上,喧天的声浪、色彩夸张的服饰与面具衬着大街小巷的霓虹,明明是一种欢乐的气氛,阴影暗处,却有股诡异的气息在游离。
路厄心一动,是否这世上的妖魔在这一天中来到人世,与人们共同狂欢呢?这本来就是个真假难辨的世界。只有这一天,人鬼妖魔不管真假,一律平等。
假作真时真亦假!
不是吗?
可是,她的心却不平啊!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啊?
为何人一定要听任命运的摆布?
生她的人为了自己,为了一个贵夫人的头衔,把她丢掉,十岁痛失养父母,以后十多年来就自己一个人在尘世间摸爬滚打,见多了人们前后不一的嘴脸,她的心也麻木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啊!
想追随养父母而去,却有一件未了心事。当年年纪小,活下来唯一的目标是挣钱,到地球的另一面找到“那个人”痛骂一顿。然而,随着年龄的递增,那个理由已是一个笑料了,但依然是她生活的目的。冷透的心要有一簇小火焰才能让生命之火燃烧下去。
如果这簇火焰注定是仇恨的话?
无所谓啊。只要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是否,脱离这个世界所有的愁与怨就会离她而去?
如果是呢?
她可还有停泊驻留的空间?
蓦地,路厄仰头朝天大喊:“如果真有妖魔鬼怪,带我走吧,去我所不知道的时空,让我重新开始生活吧!”
不算小的呐喊声被光怪陆离的城市吞噬,抛到不知名的地方。耳边传来一声轻悠的叹息,似在感喟世事无常。
“你信命吗?”明明是喧嚣塞耳的声浪,却有那么温柔清晰的问话压盖住所有的吵杂,在她脑海中徊响。
眼前一个无人投以注意力的暗黑小巷,深幽幽地似无底的洞穴。
身后是闪烁的灯景,明明灭灭,灭灭明明;总是黯了又浓,浓了又黯,似华美的梦变幻的背景。
一位碧发银髯的老人在巷口处微笑以待。
而夜,才刚刚开始。
……
第一章
哈瓦大陆,东之国神殿。
类似十七世纪法国典型的古典主义建筑,平面呈正方形,中央顶部覆盖着有三层壳体的穹窿,外观呈抛物线状,略微向上提高,顶上还加了一个高挑的采光亭。穹窿顶下的空间是由多个圆柱支撑,立面紧凑,距地面过百米的穹窿顶端,是整座建筑的中心,方方正正的神殿本身看来像是穹窿顶的基座,更增加了建筑的庄严气氛,气势磅礴、恢宏壮观。
神宫大殿内,挑高的穹庐下,层层幔纺掩映着一个高挑的身形。东之国的大祭司,梅瑞狄斯,身着黑色祭司长袍,腰上系着促使能量汇集的“源晶石”,手持命运之轮——“法鲁那”,身形不动,注视着殿内大壁上正缓慢旋转的法器。绝美的脸上一片严肃,静静伫立良久。银色的长发无风自动,在在都显示出他内心的激荡。
良久,静寂的大殿内只闻一声悠悠长叹。
“两人的命运之轮,连带着身边其他人的,已经开始转动。而以我一己之力,能否改变这场浩劫,端看天意若何了。”
沉吟半响,梅瑞狄斯转身走向内殿,停在门前,对身后的耶巴摆摆手,“我要做法,此次做法需四十九个日月时,你和其它人在殿外守候,任何人不得进出。”清亮的嗓音有着一丝别人听不出的担心,不知为何,他就是有一种事情不会进展顺利的预感,而他不喜欢这种预感,一点也不喜欢。
身后众仆齐声答“是”,退出殿外。
时间缓缓流逝,众仆如平常一样俱在外殿守候,无一离开,眼看时限将至,耶巴暗悬的心才放下,长吁了一口气,心头突地一跳,阵阵的不安,似潮水一波波上涌,有事即将发生!身为大神官的助手,他的预感一向很准。想至此,心更是一惊。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从眼前掠过,直扑向身后神殿的大门,耶巴大惊,急翻身挡阻。黑影骤停,双手负后,桀傲而立。
耶巴定睛细看,忙曲身跪拜,急道:“耶巴见过西王,请西王留步,大神官在殿内做法,吩咐不可入内惊挠,请西王殿外稍候,大神官即刻功成。”他状似平静地说完,心里却暗自惶然,西王白极一向喜怒无常,不听人言,此次冒然前来,必有要事要办,能否挡住,他也没把握。可是大神官的祭法却不能有人惊扰,这……
西王一声冷哼,浓眉上挑,细长的黑眸蓦地冷凝,不待耶巴有所感应,突然发难。身形微晃几下后,众仆俱被撂倒。不看一地的仆人。他伸手弹了弹衣衫,昂首跨入神殿。耶巴心内大急,却苦于身体被制,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西王推开外殿木门,步入殿内。
西王推了推内殿大门,嗯?不动,一心想见到梅瑞狄斯的他没有多想,运气缭绕于右掌,“啪”的一声,殿门开启处,一束强光夹着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他反射性地御气抵挡,反击回去。蓦地,耳边只听“哇”的一声闷哼,压力骤失,白光也逐渐黯淡,终于,殿内恢复宁静。
西王凝神细看,只见梅瑞狄斯趴卧在地,身体周围阵势散乱,已然昏迷不醒,地上一大片血渍。西王忙上前一步,扶起梅瑞狄斯,右掌按在他的后背,输入灵力。一会儿功夫,怀中的人动了动眼皮,慢慢睁开双眼。西王心中一动,梅瑞狄斯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已不复先前的空灵,莫非……他不敢往下猜想。心一急,口气也变差。
“阿莱雅刚刚发病,你马上跟我走,不管怎么样,你答应过我的事就不要给我毁约。我找你救人,你快跟我走,再迟就来不及了。”
梅瑞狄斯苦笑,“原来是西王殿下,怪不得能闯入我布下的结界,天意,天意!”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不管你什么天意不天意,赶快跟我去救人。”西王眉一挑,改扶为拎。的确,以两人的身高,说拎真的是太恰当了,梅瑞狄斯苦中作乐,拨开衣领上的大手,顺了一口气。
无力地说道:“你的妹妹,阿莱雅,现在已经没事了。上次我已经说过,十天后的闇之月,才是根治她的最佳时机,到那时,我自会亲往西国,为阿莱雅公主医治。”
西王沉吟半响,终于想通,放开一直扶着梅瑞狄斯的手,点头道:“我也是一时急昏了头。我信得过你,十日后,我亲自到国境去迎你。”转身大步而行,已不复来时的慌乱与戾气。留下身后一句威胁话, “别忘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