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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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醉,妖孽在侧-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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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其中究竟什么事,只知道,封公子是虎落平阳了,他就不能让那些狗奴才欺负他。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将军还是将军!
但是,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玉主子再也不来了,没有了玉主子震慑那些奴才,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更加放肆了。
克扣吃穿用度,是宫里挤兑人常用的把戏,但是,御林军守着整个院子,苍蝇都飞不进来一只,他就算是想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替封公子买点什么,一路层层盘剥,连门还没出,银两就没了。
但是封公子冷漠置之,偶尔看不下去了也会劝他一两句。
但是很多时候,封公子是沉默的,那身上总有一种乌云压着大山的感觉。
他知道,封公子心中必有很多事,但他没读过几年书,大道理他不懂。


、不求生,只求死

小安捧着一个托盘一瘸一拐走在回廊上,托盘上有一壶茶,茶壶里一小撮茶叶泡的水,不是什么好茶叶,却花了他两个月的月例银子。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聂公公宣皇上手谕……
封公子不是男宠,绝对不是!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头一次见到封公子愤怒,纵然相处了两年,那怒火仍旧令他不禁双腿打颤。
封公子被废了武功不假,但是依旧孔武有力,两个蔫坏的小太监根本奈何不了他,他以为,封公子就可以安然无恙,哪怕躲过去这几日,再想其他法子。
但是皇宫里对付不听话的人,办法实在太多了。
他眼睁睁看着封公子软倒,任由两个小太监肆意的美其名曰调教……
不!封公子是盖世英雄,英雄是在沙场上流尽了血的,而不是两个狗奴才都能欺凌到头上!
他奋力想去解救,最终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他自出生起第一次愤恨自己的力量如此微小,哪怕是和封公子同样有力气,也不会……
他永远忘不了,封公子回头看他的那一眼。
封公子是英雄,站着死也不会跪着生的英雄!但是那一刻,他的眼睛中,居然有乞求。
乞求他这样一个卑微连狗都不如的奴才,不求生,只求死……
他不明白,残害忠良是昏君的做法,但是现在的皇上,怎么听着也不像昏君。
皇上勤政爱民,哪怕国家缺钱,也压着不加税,惩治贪官,大把的银子给了军队,保百姓太平生活。
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据说市井中都编成了赞颂的歌谣,牙牙学语的孩童都能吐得两句。
连他这样的奴才都知道,封公子万万受不得如此屈辱,为何英明神武的皇上不知道?
小安不懂,也没人来解答他满心的疑惑,但是封公子是他这辈子最崇敬的人,他的心愿,他必要做到!
“两位公公,歇歇喝点茶吧,据说还是今年的新茶……”小安强打起精神,边说边推开了房门。


、愿以命全气节

“你这小崽子倒也有几分机灵气。”高个太监赞赏中仍旧是鄙夷之色居多。
小安将茶放在了外厅,见两人出来,不由得踮脚向里看了看。
又很快收回了心思,殷勤的端茶倒水,讨好道:“两位公公,那个……你们也忙活了好几天了,多歇歇,我去给公子擦擦身子,他爱干净,就这么脏着,会有味儿的,皇上到时也不喜……”
高个太监闻言挑了小安一眼,阴阳怪气道:“呵,这么快就想着法子邀功了?”
“不敢不敢,只是看两位公公总是忙着,想必顾不过来,能帮上点儿忙,让两位轻省了,日后我家公子还得仰仗二位。”
这两个太监在宫里的地位并不高,甚至不能称公公,小安左一个公公又一个仰仗,倒也让两人极其受用,点了点头,示意小安进去。
穿过层层帷帐,小安才看见封昕瑾此刻就躺在床上,仰面平着,虽有锦被覆盖,仍是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听到不寻常的脚步声,封昕瑾才缓缓睁开眼,那双哪怕是被软禁之时仍旧散发熠熠光芒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滩死水,枯槁一般望着小安,那眼睛里波澜不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小安颤抖着双腿走到床边,扑通一声跪倒,极尽颤抖的声音低声说道:“公子,奴才……拿不到毒药,但是奴才懂公子的气节,奴才这条命,愿意送给公子。”
说完,颤巍巍的手伸入怀中,摸出数十块瓷器的碎片。
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被子中偷偷砸碎了一个茶壶,又将碎片掰成指甲大小,他知道,这样会死,只有这样,封公子才能不再受这非人的屈辱。
“公子,奴才没用,救不了公子,只能……保公子完整的身体,如若公子不嫌,还请路上慢几步,奴才随后就到,阴曹地府也愿意继续服侍公子……”
小安已经哽咽得快要喘不过气,眼睛中泪水连成了线,他没用,都是他没用,最终他有的,只有这条命。


、有些消息……

有些消息可以瞒天过海,比如封昕瑾被软禁,唯有那么几人知道,还都能守口如瓶。
对外宣称封昕瑾秘密为皇帝办事,明察暗访居多,寻常人见不着,而其被软禁的消息,就连卓凌峰都没得到。
有些消息可以瞒得滴水不漏,比如封昕瑾被宣旨侍寝。守院子的御林军中也有不忍心的,甚至也有怒不可遏的,但是,相比自己脑袋上这个人头和仅远远仰慕的人来说,孰轻孰重,谁都能掂量的明白。
然,有些消息是瞒不住的,比如,一直以来服侍封昕瑾的小太监,居然不知道错了哪根筋,下了杀手,丧心病狂的将无数瓷器碎片塞进封昕瑾嘴里,迫其咽下去,封昕瑾无力反抗,命已垂危。
最起码传出来的消息是这样。
而这一消息通过信枭传到了北营司,北营司如今算群龙无首。
蓝弈重伤一直未醒,紫瑛暂离,白沐闭关,玄霄从不问事,风碎形同个摆设,红殇更不用说,毒已经发作,懒散着连人都不愿见,碰巧的是,就连绯玉也不知去向。
偌大一个北营司,连个像样的主子也找不到,没法汇报任何消息。
但是蓝二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出了这等大事,必要向上汇报。
但是他没能力将重伤的主子唤醒,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找帮助白沐闭关的蓝一拿主意。
然也就是这样,蓝二才后知后觉发现两人被软禁的事实,当即调动了尚在北营司的信枭,誓要将二人解救出来。
红殇的人和信枭打成了一团,白沐听到消息也终于愤怒至极,屡屡面对自己人的阻拦,也动了杀机。
风碎做对了一件事,在面对北营司前所未有的浩大内斗情况下,点燃了信号。
数百人的内斗,死伤近百,当绯玉心急火燎回到北营司,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明明都是自己人,如今却刀剑相向,犹如世仇相报,一向温文尔雅的白沐,脸上尽是愤恨焦急,一把细剑挥舞,再也不见一丝怜悯。


、强强相撞

红殇手下虽说都是俊男美女,但武功也不在众人之下。
强强相撞,损失难以估量。
“住手!”破天一声,不自然用上的内力,震人心扉。
白沐见是绯玉回来,微微松了口气,一个腾身,到了绯玉身边。
仅有一只手臂,白沐身上也伤痕累累了,北营司打起架来,均是不要命的主,这一点,许多人都见识过。
“怎么回事?”绯玉皱眉问着,眼睛却看向白沐一直以来垂着的左臂,难道,她又漏了什么?
然,听白沐简洁利落说完一切,她已经没心情去猜测白沐的手臂是怎么回事了。
整个人几乎愣在了原地,似乎……不相信自己耳中的一切。
封昕瑾……无华苑……侍寝……
一时间,曾经略有在意的地方统统连成了线,封昕瑾,之前的绯玉心爱之人,卓凌峰的故友,璟朝曾经的将军,原来,他就在无华苑……
但是那侍寝是怎么回事,绯玉现在还没空计较,白沐说,封昕瑾被害……
脑海中的信息渐渐交汇起来,突然灵光一闪。
“白沐,带人看住了红殇,风碎,跟我走。”绯玉急匆匆交代完刚要走,又忍不住回头一句,“我说的是确保红殇完好,不是囚禁。”
自从得知封昕瑾的存在,绯玉就做好了多种打算。
如果说之前的绯玉和封昕瑾并非两情相悦,那正合她意,就当不认识便是。
但是,她没有想到,北宫墨离居然还有牵制之前绯玉的筹码,他不仅仅用北营司众人的性命牵制,还软禁了她爱的人,就为了不让她断然离去,恐怕还是,要她时常入宫。
毕竟一入宫,不可能直奔他人,必要先去见过北宫墨离。
而现在,北宫墨离为什么突然打破这种平衡,加之他之前种种试探,绯玉只觉得心中沉闷得只能喘出一丝气来,他一直在试探她是否还在意封昕瑾,如若她真的不在意了……


、图谋已久的逃离

无华苑中一片沉凝,聂如海一路小跑,轻轻进了房中,在北宫墨离身边小声禀报道,“皇上,人已经处置了。”
北宫墨离没什么表示,一双眼睛深沉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那人闭着眼,紧锁着双眉,口中一直汩汩流淌着血,他知道,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封昕瑾是他自小挚友,与卓凌峰不同,他心思细腻,知他所想,懂他心中的抱负。能文能武,一些治国行军之略,甚至比他这个一国之君还要高明,他哪怕已经功高震主,他不在意,但是……你为何夺人所爱?
一同将权力命运握进手中,一同坐看大好河山,如若不是绯玉心系此人,他们……理应是一生一世的完美君臣。
然,如今此人奄奄一息,他丝毫不觉得快意,御医来过,说此人已无生还可能,他的心乱得一团糟,无丝毫报复之后的释然。
将全部的罪责推在那个小太监身上,纵然是乱棍打死了,他也没觉得替封昕瑾报了仇。
或许,他并没想要封昕瑾的命,或许,他只是想借用手中的权力羞辱他,出多年来的一口恶气,这么多年来,绯玉的眼里只有他。
他是一国皇帝,普天之下什么是他得不到的?然,他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绯玉仍然不爱他,她爱的是封昕瑾。但是他如今除去了封昕瑾,却隐隐明白,就算没有封昕瑾,绯玉也不是他的。
只是,做过的事无法再回头……
“厚葬。”北宫墨离久久叹息一句,虽然封昕瑾还未咽气,但是他已经不想再面对了,是对是错,已经到了不可能挽回的地步,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对着封昕瑾忏悔,不可能在他临终前乞求原谅。
他直到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众叛亲离。
卓凌峰在金殿之上当众指责他,绯玉越来越不愿意见到他,封昕瑾要死了,墨殒直到现在还跪在御书房,坚决不肯娶和亲的公主……
他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么?


、至爱之人

绯玉没有想到,进宫将封昕瑾带走会是这么容易的事,她原本已经做好了准备与北宫墨离大谈特谈也罢,甚至动起手来也好,她势必要将封昕瑾带走。
然,出乎她所料,一个被北宫墨离软禁了两年当做是筹码的人,他居然连面也没露,仅仅是让个小太监传话,封昕瑾遇害,御医束手无策,他也无能为力。
遇害?!鬼才会相信!
但是绯玉不敢多耽搁一刻,让风碎抱起封昕瑾一路出宫,人还没死,御医束手无策,但是她仍旧抱着一线希望。
名医,神医,夜溟号称自己就算是断了气的人都能救回来,他是她最后的希望。
只要能来得及,只要能来得及……
可是,当绯玉看见封昕瑾的脸,脑海中轰然一片,欲要离去的脚步再也迈不开了,身旁白沐等人焦急的话语,一个字也听不见。
她一直当封昕瑾是个陌生人,如若北宫墨离没有打破这种平衡而是软禁封昕瑾一生,她恐怕永远不会去猜测无华苑中住着的男宠是谁。
她从没见过封昕瑾,从没见过……
但是那心中的剧痛是为何?那眼中的酸楚又是为何?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居然全是封昕瑾英姿潇洒的音容笑貌,挺拔若竹,威风不可一视,那眼睛分明紧闭,她居然能记得他当初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
“瑾……”绯玉轻轻吐出呼唤,这一声呼唤,情意百转,这么亲密的呼唤,仿佛早已成为了习惯,刻进了心里,渗进了生命。
她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但是心中撕裂的痛,脸颊上划过的湿意,那仿佛撼动了她灵魂的悸动都在告诉她,他是她至爱之人,她是他生命中唯一在乎。
她爱他,爱到可以抛却脸面,爱到可以为了他的自由放弃生命,她爱他的一身英姿,她爱他满心的理想抱负,她爱他……
这一切仿佛命中注定,仿佛冥冥中早已有了定术,她生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爱他。


、不属于她的记忆

绯玉猛地回了回神,满目浓情顿时化作了惊恐,不,她不爱封昕瑾。
这不是一见钟情,不是宿命注定,而是之前绯玉留下的唯一执念。
她起初伤害红殇的时候,她会心揪,面对北宫墨离的时候,她会压抑。
她原以为这些执念已经是极限,却不想,面对封昕瑾,她的身体居然能影响她的情感她的思考。
“我去请人来。”绯玉似逃命一般奔出门外,后背已经遍布冷汗,仓皇尽显。
一路骑马飞奔,绯玉伏在马背上,只剩下大口的喘息,那心中生生撕扯一般的痛,似快要呕出血来。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不去想,却也无法忍受,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纯澈的爱情感受,居然是这样一个诡异的情形。
心在颤抖,身体也在颤抖,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都在为了这份莫名其妙的爱情颤抖着。
不属于她的情感在渐渐侵蚀她的理智,侵蚀着她的内心世界,一时间,脑海中挡不住那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只是个影卫,在皇宫中,她的存在价值就是保护她的主子。
她活在旁人见不到的阴暗角落,时时刻刻注视着主子的一举一动,旁人的微小动作,随时准备出击,然,从未有人注意过她。
但是,她也是人,她年纪尚幼,她也有疲惫的一刻。当她从屋梁上掉下来,封昕瑾飞身接住了她。
仅一眼,仅一个动作,仅一句话……
封昕瑾将她护在怀里,那眼中的温暖她仍旧记忆犹新,“墨离,影卫也是人,何况还是个女孩子。”
她是个奴才,是个不能让旁人见着的奴才,然,在封昕瑾眼中,她仍旧是人,一个……女人……
他才思过人,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她的主子有时也望尘莫及;他能文能武,功夫身手不下宫中任何一个御林军侍卫;他一身英姿潇洒,所有的皇子都比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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