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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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醉,妖孽在侧-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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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思过人,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她的主子有时也望尘莫及;他能文能武,功夫身手不下宫中任何一个御林军侍卫;他一身英姿潇洒,所有的皇子都比不上他……
而且,他还年轻,且不恃才放旷,永远是游刃有余,仿佛,他更适合高高在上俯瞰众生。


、斩断最后情分

绯玉凭借临走时做下的记号,毫无阻碍进了夜风别苑,一路狂奔,心,早已乱了。
“夜溟……”一把推开门,屋内冰冷的空气扑上脸颊,才使得她心中稍稍冷静了些。
夜溟被吓得一惊,一手捂着心口,皱眉看向她,然看见她满面仓皇,一身狼狈,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
绯玉顾不得其他,也不知是身体脱力还是想尽快请动夜溟,扑通一声跪倒在床边,“求你,帮我救个人。”
夜溟撑起身来靠坐,看着眼前的绯玉,前一刻见到她的丝丝喜悦荡然无存。
“不救。我如今已成这般,谁来救我?”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负气,他原以为绯玉回来看他,却不想,只是要他帮忙。那么,如果不是要他帮忙,他这般诡异的容貌,她还会见他么?
一句话噎的绯玉喘不过气也接不上话,夜溟的身体确实虚弱到了极点,她确实是强人所难,但是……她不能让封昕瑾死……
“夜溟,求你,只要你肯救他,不管他最终是死是活,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绯玉索性豁出去,一脸的坚定决绝。她愿用她的一切换封昕瑾一线生机,哪怕只是一个希望。
夜溟微微一愣,如浮薄冰的眸子中恍恍惚惚,丝丝裂痕,她说,她为了救一个人,愿意拿所有来换?
心口的旧伤又在痛,她拿一切,换他人一线生机……
他为她掀了天地,改了宿命,几千年前功尽弃,数百年守护,十几年耗尽了心血,她拥有的一切,拿来跟他换别人的性命……
绯玉啊绯玉,原来,不管轮回多少世,我……都是被你无情利用的那一个。
原来,宿命改变,人与人之间的缘,永远不会改变。
清冷的眼眸下掩着痛楚,无血色的嘴唇吐出他的决定,“我死之后,接管夜氏一切,但从此,你我再无瓜葛。”
他要给的,不接受拒绝,然,却斩断了两人最后的情分。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答应你……”
一句话,四个字,其实可以撕碎一个人的心,但是绯玉没有其他选择,哪怕夜溟此刻要她的命,她恐怕都不会拒绝。
她在意的人在逼她,她不在意的人,她的身体在逼她,处处都是死路,从来没给过她选择的余地。
或许,真到了该结束这一切的时候,是生是死,又有谁会在意呢?
绯玉驾着马车一路回北营司,在拼命暗示自己的过程中,心思已经逐渐平稳下来,然,回望马车中虚弱坐卧的夜溟,心中不由一片冰凉。
这恐怕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她和夜溟,是两个世界的人。虽然心中诸多疑惑,夜溟为什么执意将所有家产给她,她问不出,夜溟似乎永远也不会告诉她答案。
夜溟为什么明明帮她,却仍旧狠了心划清界限,甚至要求再无瓜葛,她也想不明白。
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是不是有误会?绯玉百思不得其解。
在她眼中,夜溟一直保持着神秘感,甚至有些不合常理的怪脾气,或许,他在意着旁人都不会在意的事?
绯玉只觉得整个人如同漂浮在空中,左右摸不着边际,就算再敏锐的思考,仍旧抓不到头绪。
一路奔行给不了她太多思考的时间,将马车一路赶到了玉园门前,又将其中众人都遣退出去,绯玉才撩起了车帘。
“我抱你进去。”绯玉仍旧带着些尊重,如若面前是旁人,照她现在的心情,铁定是一把拖出去,但是对着夜溟,她下意识里觉得,不能那么做。
夜溟缓缓睁开眼,瞥了绯玉一眼,拢起长发盘在脖颈上,将丝毫不透光的黑纱斗笠戴上,勉力撑起身体道:“不必。”
看着夜溟苍白修长的手指紧抓着马车一侧,有些吃力却仍然保持着优雅的动作,绯玉突然间明白,为什么夜溟在夜风楼门前摔了一跤都能引得众人瞩目。
那身姿,那份优雅,无处不在。


、缘乃天定

绯玉背着夜溟沉重的药箱紧随其后,终忍不住伸手搀扶起夜溟的胳膊。或许是她太强人所难了,或许正是她这份强人所难,夜溟才想与她斩断了纠葛。
她也终于明白,夜溟为什么不再行医,面容不能让旁人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夜溟背不动如此沉重的药箱。
或许是她太过分了,夜溟身体虚弱到了这个地步,相比之下,她更加关心的是只见过一面的封昕瑾。
一入屋内,满室的暖意,封昕瑾性命垂危,屋子里摆放着好几个火盆,暖得犹如初夏一般。
绯玉不敢再看封昕瑾,生怕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思又被搅乱,听着夜溟的指挥,准备着所要的物品。
夜溟慢步走到床边,当看清床上的人时,突然一个踉跄,堪堪抓紧了床柱,险些就要倒地。
那本就苍白的脸上,本就难以察见的血色,全都退去了。
他怎能不认得他?封昕瑾,他怎么可能不认得?
冥王告诉他,世间轮回皆有缘分可循,既然能在这里找到适合绯玉魂魄的身体,命格相同,那么,与她有缘分的人,也必然在此。
他原本以为命在旦夕的是红殇,他此次来,也算认命,了结了自己所有的念想,就当几百年风雨化为尘埃。
但是他没想到,居然是封昕瑾……
不由得转头看向一旁忙碌着没抬头的绯玉,心中复杂的难以名状。
红殇,封昕瑾……
绯玉,原来就算是没有红殇,也挡不住你与封昕瑾再见,世世轮回,缘分永远不会变,而我,永远是无缘的那一个。
冥王早就劝过他,万事莫强求,缘分这等事原本就是天注定,哪怕改了宿命,逆了轮回,仍旧改变不了什么。
“出去。”夜溟沉声说完,扶着床柱落座一旁,从药箱中取出早就切成片的人参,放入口中细细嚼着。
他没后悔过,做了这么多失去了这么多,直至今日,他仍旧不后悔。


、灵光一闪

绯玉站在院中,看着面色各异的众人,微微叹了口气,“你们都先回去吧,夜溟说过,封昕瑾暂无性命之忧。”
其实,当夜溟说出这句话时,她也感到难以置信,就连御医都说没救了,连北宫墨离都愿意让她轻松带出宫的人,夜溟仅仅轻描淡写一句,无性命之忧。
看着眼前众人各各挂彩,绯玉不禁苦笑,心中那股早就压下去的烦躁顿时又起,拼命抑制,问了问白沐左臂的事,白沐仅是说不小心伤着,过几日便好。
众人纷纷离去,只剩下风碎一人在侧不远处,安静不出声。
绯玉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看着一院子的白雪冰凌,伸手从一旁抓过一把雪,不消半刻,手心就被打湿了。
丝丝沁凉,冷意径直入心。
她还能再等下去么?她还要再忍受下去么?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其实要解决所有的事很简单,只要她身上的毒解了,一切便可以顺理成章进行下去,所有的人都可以自由了。
解药,解药,这世上哪里有绝对的事,万物相生相克,有药必有解。
不,她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给自己的目标太高了呢?算算看,密室内的药,最起码能保证她三四个月毒不会发作,那么……
灵光一闪,世间事就是如此蹊跷,一直认定了一个目标却无解的时候,人往往就钻进了死胡同,但偶然间划过的一个念头,却可以使得死题重解。
绯玉不禁脸上露出了笑意,也不管这个时候风碎看了会不会觉得毛骨悚然,虽然封昕瑾和夜溟让她心中百感交集,但是,自由的希望就在眼前。
如此轻松快意的笑容,居然就在这个时候绽放。
心中最大的压抑被冲破,绯玉顿时觉得人生活着都有了滋味,却又在下一刻,有了心思担心屋里的人。
夜溟说封昕瑾没事,但是他自己呢?算算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他……能否坚持得住?
“风碎,一会儿你送夜溟回去,带着你的人,留在那照顾他。”


、筹谋未来

直至月上树梢,绯玉仍旧坐在房门前的石阶上。
她不是不冷,只是没有地方去。
夜溟临走之时,身体已经虚弱的连站都站不稳,还是风碎搀扶着他上的马车,带着四个手下跟随,夜溟也没拒绝,只是自始至终仅对她说了一句话,封昕瑾无大碍,休养便是。
绯玉也知道,他这一去,日后恐怕没有再见的意思了,也好,省的她突然离开连累了他。
没有起身送,也没多说一句话,她和夜溟不是一路人。
然而,封昕瑾就在她屋内养伤,她千万个不愿意去见他,无数次的暗示终于找回自己的心神,她,不爱封昕瑾。
眼下的情况,她又不能去风碎的房间,可玉园总共就那么大,能住人的房间还真没了。
想来想去,直至月上中天,绯玉冻得受不住,索性起身拍了拍土,向着院外走去。
她还能没地方住?而且,她还真想去看看红殇,虽说那个喜欢嘴硬的家伙不一定想见她。
他软禁了白沐,就因为怕白沐告诉她封昕瑾的情况,自从今日北营司闹开来,她就没见到红殇,之后那么多事,也没见红殇手下任何人露面。
似乎封昕瑾的事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了过来,都过了好几个时辰,居然没有人来告诉她红殇的情况。
红殇的院外站满了人,都是临时调来的信枭,她当初嘱咐过,看着红殇以防万一。
而红殇的房间,此刻熄着灯,远望去一片漆黑,绯玉不禁轻笑,睡了么?这么早?
轻推门,一室的冰凉,却也有人的气息。
绯玉倒也不客气,径自走到桌边,点着了烛火,一室的大红入目,不禁又是一笑,红殇真的喜欢这个颜色么?
远远见得红殇侧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像是睡着了。锦被散落一旁也不盖在身上,里衣半敞,单薄凌乱。
绯玉微微叹了口气,她把风碎都算是交给了夜溟,不打算让风碎再回来,如若夜溟看的中,替风碎解了毒留在身边用,倒是风碎最好的出路。
可是,红殇等人怎么办?


、抛却公平

绯玉轻轻坐在床边,看着红殇脖颈上还未退去的淤青,身上已经烧得泛红的皮肤,微微有些心疼了。
弯腰俯下身,抱着红殇滚烫的身体,心在这一刻,突然泛起一阵酸。
“我以为你应该直接掐死我。”红殇不带半点睡意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绯玉轻轻一笑,毒发归毒发,武功没废啊,红殇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她近了身都不醒呢?更何况,这么大的事,红殇能睡的着么?
她知道,红殇在等……
“我承诺过,不会再伤害你。”
红殇的身体微微一颤,却仍旧未动,声音也平淡着,“是我派人去杀封昕瑾,引得皇上猜忌,白沐得知封昕瑾要侍寝的消息,是我软禁他,我还用谎言欺骗你。”
绯玉抬起头来,看着红殇那微挑的眼眸中闪动着焚天一般的火光,久久望着她,却似要将他自己燃尽。
“我知道,红殇,你心中所想,我都懂,我不怪你。”
天塌之事结于寥寥几句,红殇一心都已经准备赴死,却全然没有想到,绯玉只是淡淡几句,轻言带过。
仿佛他只是做了件连错都不算的事,她只说,她懂。
他要杀的是封昕瑾,而之前有人来报,绯玉见了封昕瑾以后,神色异常,满脸泪痕,哪怕没了记忆,刻骨铭心的爱也能没了么?
他迫害的是她的爱人,她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她不怪他?
“你懂什么?”红殇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绯玉凑上前,轻轻在红殇脸颊上落下一个吻,“我爱的是你,不是他。你在吃醋,所以我不怪你,只是,这么做确实过了,以后不这样可好?”
绯玉脸上笑得甜蜜,虽然对封昕瑾来说不公平,但是,做过的事尘埃落定,她本着公平去怪罪红殇,一切就可以挽回了么?
公平,她早已不要这公平。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个裁决的角色,她维护不了所有的公平。


、红殇旧事

她要的是她爱的人心安,而不是本着自己心中的公平去责怪他。
爱一个人,有什么错?除掉自己的情敌,虽然手段她并不认同,但是红殇心中所想,她明白,他是爱她,他怕失去她,他在用他所有的办法守护自己的爱情。
一句爱,将红殇的世界快要炸得粉碎,那心中的震颤已经传递到了身体,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应该在梦中。
他在做梦吧?绯玉居然不爱封昕瑾了?
绯玉曾经为了封昕瑾和皇上大动干戈数次,引得北营司哪个人没受过牵连?皇上软禁封昕瑾的时候,她甚至策划要逼宫了。哪怕封昕瑾从不见她,但是无华苑的探望,风雨无阻。
现在,绯玉居然说不爱封昕瑾了,更重要的是,绯玉说,她爱他。
……
他不知道自己生于哪里,更不知父母是何人,从他记事开始,他就已经被人四处买卖。
他从未喊出过一声爹娘,那些人并非他的继父,他只是他们手上的货物,倒买倒卖。买下他的指望有朝一日能卖个好人家,卖了他的仅仅为了手头缺几吊钱。
只是,随着他一天天长大,那些买了他的人眼中,一种诡异的东西渐渐多起来。
他不知道那些人心中肮脏的想法,直到有一天,又有人买下他之后,就在回城的途中,将他拖入草丛。
四个男子将他身上褴褛的衣服撕碎,那眼中狰狞的一切直至今日还历历在目。
他奋力的挣扎,拼命的叫喊,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他掩不住心中的恐惧。
而就在这时,他的命运开始转变。
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女子,却有着他比不上的能力,一人出手,便将四个男人统统杀了。
但是,她没有多看他一眼,仅是从包袱中抽出一件衣服扔给他,等他再回神,女子已经不见了。
只不过,命运只是开始转变,他身无一物,仅有件衣服遮体。他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他只能是个乞丐,但是这个世上,有些人能做乞丐,有些人连乞丐也无法做的安宁。


、疼就老实点

当他被人从街角打昏带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青楼。
那里是达官显贵消遣的地方,那里所卖的均是男女皮肉。
他试图逃走,屡屡不成功,但是就算是被打得皮开肉绽手脚断裂,他仍旧一次又一次尝试,他宁可做乞丐,宁可被饿死冻死在街头,也不愿学那些男人摇尾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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