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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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醉,妖孽在侧-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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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死的?何时?”
“还在北辰的时候,具体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封昕瑾问的平淡,仿佛在问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绯玉答得平淡,之前的绯玉如何,真真与她无关。
“那你是什么人?”


、原来是个倒霉鬼

绯玉倒是信封昕瑾,她本就与封昕瑾没什么交集功利关系可言,也不怕被人抓住什么把柄。更何况,封昕瑾的遭遇,那代价她不想背,把话说清楚了,反而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借尸还魂,掩盖自己没有记忆的弱点,与众人周旋,一切一切,绯玉只要是能说的,都告诉了封昕瑾,只掩去了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操控,只当是不知道为什么阴差阳错成了这样。
然封昕瑾静静听完,突然一笑道:“原来是个倒霉鬼。”
绯玉翻白眼耸了耸肩,确实够恰当,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处处都倒霉。
不过……
绯玉不禁瞥了一眼屋内靠坐着的身影,她倒是由衷佩服封昕瑾的修养和气度。从一个盖世无双的将军,两年来被迫害到这个份上,丢命是小,其中的屈辱,她极尽想象,也只能窥得冰山一角。
然而,封昕瑾得知一切内幕,得知之前的绯玉已死,得知借尸还魂这么诡异的事,第一句话居然是玩笑她的倒霉。
他只通过寥寥几句,就得知她不是真正的绯玉,但是通过众人的表现,他应该也明白,她已经代替了绯玉。
这种强大的落差感,她没有从他身上找到。
他没有想过报仇么?她不可能问出口。
他就不恨自身这些遭遇背后的始作俑者?她真的想知道,但又不愿打破封昕瑾身上那份不合情理的祥和。
“你怕我向你复仇么?”封昕瑾突然淡淡问道。
“你想复仇我也认了,毕竟我只是个灵魂,身体是她的,一半对一半,就算栽在你手上,我也只能认倒霉。”绯玉答得异常坦然,不管是不是这个身体在操控她,她此刻只觉得封昕瑾不是陌生人,而真的是昔日故友。
“那既然已被识破,为何不现身?”
绯玉惆怅的脸上露出些许苦笑,封昕瑾说话,果然针针见血,既然真相大白,她还在这躲着不露面,常理来说,绝对说不通啊。


、此生已无心愿

“实不相瞒,你对我来说,算陌生人,但是对这个身体来说,可不算陌生人。”绯玉委婉且实话实说,如果不是怕勾起封昕瑾伤痛的事,她可以索性说,我不爱你但是这个身体爱你。
“原来如此。”封昕瑾淡淡一声,继而又道:“绯玉临走时差人送我一个药方,据说,如若有朝一日她不在了,凭借那个药方,会有人救我。”
“什么药方?”绯玉如今对药方一类可是甚感兴趣。
封昕瑾的思维果然清晰,想了想,将药方报出,但是,也仅是绯玉密室中那一份,一模一样。
终于,有些事能够串联起来了,之前的绯玉或许预料到自己有去无回,或者以防万一,将北营司红殇他们所需的解药药方给了封昕瑾。
一旦她出事,众人哪怕是为了保命,也会竭尽全力营救他出宫。
但是,之前的绯玉却算漏了一点,风碎固然忠诚,但是无巧不成书,落到了红殇手中,而后……风碎失忆了。
“很抱歉。”绯玉这一声歉意更加真诚,虽说她是不知者,但是要说不怪也真难辞其咎,毕竟风碎如果不失忆,兴许这一切不会发生。
封昕瑾又轻笑了一声,毫不避讳该仇恨的一切,开口道:“你果然和绯玉大不相同,她永远不会向任何人道歉。”
绯玉有些汗颜,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袖,其实,她更多的歉意并非是觉得自己有错,而是真的在替封昕瑾惋惜。一代名将,一介英豪,一个不管是性情还是容貌都完美连瑕疵都没有的人,居然毁灭的这么匪夷所思。
“我……能为你做什么?”绯玉开口问道。
“我此生已无心愿,要说能做什么……呵……”封昕瑾轻笑,“找一处干净的地方将我埋了便是。”
绯玉止不住一阵揪心,不只是这身体还是自己。抛去封昕瑾对她的影响不说,她最怕的一点,封昕瑾不想活。
一个本应前途无量的人,却被无端打入尘泥中,一副铮铮铁骨被敲碎,封昕瑾看得开,却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痛彻心扉

绯玉不知该怎么劝封昕瑾,她其实不擅长安慰人,平常安慰红殇的时候,她做的最多的无非就是抱着他,在她眼中,一个人的拥抱给予他人的力量,胜过千言万语。
但是,她不可能去抱封昕瑾。
刚要开口先铺垫几句废话,只听门外传来了说话声,“主子……”
绯玉顿时松了口气,红殇来了,不由得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红殇还是不放心她,他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红殇推门而入,回手关门,看见绯玉坐在椅上,晶亮的眼睛望着他,并无异色,也松了口气。
但是,他并非只是来看看绯玉,而是径直走向内室。
封昕瑾看着一身火红几分妖艳的男子,倚靠着未动,转头看看绯玉,微微一笑,眼中已经明了。
红殇走到床前,一撩衣襟,居然毫不犹豫,双膝跪在封昕瑾面前,“是我阻止风碎救人,之后陷害你也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红殇……”绯玉顿时一惊,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封昕瑾不寻仇只因为她并不是绯玉,但是红殇所为,可都是针对他的。她直接将自己的事全部告诉封昕瑾,也是为了掩盖这其中是红殇……
“那你大可自行了断便是。”封昕瑾淡然道。
他不是圣人,虽说保住了性命,但是,自己一腔热血抱负化为灰烬,软禁两年之久,而之后,那些太监对他所做之事,他能不怪罪毫不知情的绯玉,但是,他又如何能淡然?
绯玉也不管此刻看见封昕瑾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几步进了内室,挡在红殇面前,看着封昕瑾。
心中的痛再一次袭来,痛彻心扉,仿佛面前仅有几步,却因为有他人阻隔,伸出手,永远也触摸不到自己的爱人。
她这时看见的封昕瑾,甚至比之前见过的还要虚弱,卧床养伤,昏迷了太长时间,那脸颊已经凹陷下去,苍白如纸。她原以为封昕瑾真正是豁达之人,看开了,然,面对她的那双眼眸中,空洞得仿佛一口枯井。


、闹吧闹吧闹吧

“瑾……”绯玉又一次不禁唤出那个能震颤她灵魂的名字,却在下一刻,咬破了舌尖,“大错已经铸成,杀了他不能弥补你……”
封昕瑾感觉到绯玉那不寻常的反应,挣扎着伸手,将床幔放下。
“他是你爱的人?”
“是。”天知道绯玉答出这一个字,要压下心中多少翻腾。
封昕瑾轻轻一笑,“好生珍惜。”
绯玉深深舒了口气,转身将红殇拽起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对封昕瑾道:“安心养伤,北宫墨离短时间内还不会做些什么。”
说完,一把拖了红殇出门。
“你就闹吧闹吧闹吧,就这么去给人认错,他若是不松口,你还真要任他千刀万剐不成?”绯玉一想起红殇方才犯傻的举动,就气不打一处来。
红殇任由绯玉拉着他匆匆走,笑得一脸灿烂,还有什么能比在情敌面前听到表白肯定更加令人喜悦呢?可是说出的话……
“你若真由他将我千刀万剐,那也是死而无憾。”
绯玉回头又瞪了红殇一眼,见对方越是挨瞪,那脸上的笑容快把冬日暖阳比下去了,不由得无奈泄气。红殇的心思她还能不明白?他怕封昕瑾为难她,怕封昕瑾万一要报仇闹起来,她这个不受控制的怪毛病,恐怕要自行了断的是她了。
猛地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红殇,封昕瑾被软禁,那他之前那些丰功伟绩,北宫墨离下令销毁了?”但是问完了也发现不合理,仅仅是秘密软禁,怎么可能大肆消除封昕瑾存在的痕迹呢?
“怎么可能?”
绯玉不禁想起了在夜溟那里看到的书,说是史记,但是其中只有卓凌峰,包括北宫墨离也有,众位大臣官员,她的痕迹甚少却也存在,为何……唯独没有封昕瑾?
前思后想之下,绯玉突然得到一个甚是诡异的答案,天下人写天下书,那书,是夜溟刻意给她看的,封昕瑾的存在,是他刻意删去的,可是,为什么呢?


、皇上赐婚

“什么?!”一声惊呼,院中麻雀四散,扑棱棱撒着雪。
绯玉一脸难以置信望着前来报信的冉清羽,如若不是看在冉清羽只是个文弱书生,她恐怕此刻已经提起他的衣领了。
冉清羽此刻也是一筹莫展,从衣袖中抽出一卷明黄来,递给绯玉叹息不语。
绯玉展开,那是一早宫中在夜风楼宣读的圣旨,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皇上赐婚,平月公主下嫁夜溟,年后入春完婚。
千算万算,偏偏遗漏了这一件,她原以为北宫墨离要赐婚给夜溟,多少是因为她与夜溟走得太近,引起了北宫墨离的猜忌。
而之后大小事件频发,更何况夜溟已经摆定了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她更加没办法把这事放在心上。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北宫墨离或许真的对夜溟有所猜忌,但更多的……国家,国库,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北宫墨离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夜溟与她毫不相识,一个体弱多病的富商,一个毫无家族背景又能赚大把银子的商人,明摆着就是块任人宰割的肥肉。
绯玉深深沉了口气,问道:“夜溟知道此事么?”
“事情来得突然,夜溟自从上次,再未来过夜风楼,我怕这等消息若是告诉了他,他……所以,稳妥起见,还是先找你拿个主意。”冉清羽无奈道。
绯玉看了看手上明晃晃的一卷,圣旨都下了,还能有转圜的余地么?圣旨一下,各方都已经知道了消息,更何况嫁的是公主,牵连甚广,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皇帝把颁出来的圣旨再塞回去呢?
愁,愁到不能再愁,她也知道冉清羽的顾忌,夜溟那副虚弱飘忽的样子,万一知道皇帝把这明晃晃抢钱的主意打到他头上了,万一一口气上不来……
“冉清羽啊,其实……夜溟也没那么脆弱,你先差人将这圣旨送去给他,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我的人在那照看着他呢。我即刻进宫,探探口风再说,毕竟完婚也得几个月以后了,不急这一刻。”


、囚犯放风

不过,话又说回来,绯玉此刻还真的不想进宫去跟北宫墨离争辩,夜溟被赐婚,从一定角度上来说,虽阴险卑鄙了些,但也是国事。她没有立场劝得北宫墨离放弃,但站在与夜溟这等关系的份上,她又不能坐视夜溟沦落皇权。
更何况,这个节骨眼上,万一惹恼了北宫墨离,她虽说没抱多大希望北宫墨离真的放过她,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然,正当绯玉犹豫不决,必须要做却无法做得漂亮的时候,信枭突然带来消息,皇上临时起意,远赴行宫泡温泉去了。
明显,北宫墨离已经算准了她要为夜溟说话,躲了。
绯玉不禁笑得莫名其妙,能让一国皇帝忌惮她如此,倒也很光荣。
算算也还真没什么要紧,反正时间还长,夜溟要真不想娶,恐怕也有的是办法。更何况,就凭着夜溟那容貌,再凶悍的公主恐怕也成了小猫,不怕不怕。
绯玉悠哉悠哉想着,一想到北宫墨离如今不在京城,不禁有种囚犯放风的感觉,虽说免不了仍旧有人监视着她,但也感觉轻松。
兴冲冲一路走进红苑,绯玉眉眼都带着喜色,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容易知足。
“红殇……”
人未到声先至,红殇慵懒倚靠在软榻上,挑了挑眉,他可是听说了,平月公主下嫁夜溟,绯玉这么高兴?
“红殇,走……”绯玉一把拽起红殇就往外走。
红殇沉着身子未动,问道:“去哪?”
“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玩两天。”
“呵,这京城方圆几百里,就行宫那处有山有水有温泉,别告诉我你想去跟北宫墨离凑堆儿。”红殇笑着调侃。
“随便找处骑马。”
“我的主子啊,外面冰天雪地,体谅体谅属下。”红殇一声哀号,又往软榻内倒了倒。
“找个茶楼坐坐什么的,总之别老在这。”绯玉一门心思就是想出门走走。
“丢不起那人。”红殇毫不客气,还在编排绯玉几日前的作为。


、懒惰的下场

绯玉拽了几次,都没能将红殇拽起来,一点儿都不配合,她也不能用强的不是?
不由得有些疑惑,伸手摸上了红殇的额头,“不舒服么?”
红殇半身趴在软榻上,眉眼高挑看着绯玉,就是不愿动,“太冷。”
绯玉也知道,红殇没那么容易生病,恐怕是毒暂时解了,身上不热了,但是……
“你也是习武之人,居然怕冷……”
“习武之人为何不能怕冷?”
一句话噎的绯玉没词了,绷着脸道:“一句话,去不去?”
“不想去。”
“像你这样连动都不愿动的人,最容易老。长皱纹,长眼袋,掉眼角变三角眼,皮肤暗淡发黄,头发干枯分叉,还会长赘肉,肌肉松弛,水桶腰,萝卜腿……”说着,绯玉还向着红殇的腰处扫了一眼。
一长串的话听得红殇眼角直抽,甚至不由得也向自己腰处扫了一眼,他自从等同于软禁在北营司之后,差不多两年了,一直如此,也没见得怎样。
一双媚眼瞄向绯玉,那眼中的意思分明就是,你危言耸听。
“不信你就等着过早年老色衰,腰上无力,体内虚空,那东西可就真的不中看也不中用了。”绯玉的表情极其认真。
红殇微皱了皱眉,“你懂的真不少。”
“为你好。”绯玉一脸关切。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红殇突然问得莫名其妙。
绯玉倒真能听出红殇的意思,答道:“我不是嫌弃你,只是独自出去太孤单了,想拉你做个伴,也不想留你一人在这。”
“好吧。”红殇拖着长声起身换衣服,“对了,最近天靖叶虽然明面上没闹事,但是私底下小动作却是不少。天靖叶乃是一派门宗顶秀的弟子,近日从师门招来了不少师弟师侄,硬碰硬的倒不怕,怕就怕他玩什么怪力乱神之类的东西。他毕竟有些不同常人的手段,对付你也好,对付你那只狐狸也罢,总之,小心点没错。”


、风云乍起

夜溟从风碎手中接过随着饭食送来的圣旨,草草扫了一眼,漫不经心一转手,将圣旨丢入一旁炭盆中,旁若无人一般,继续喝他的药粥。
明黄绸缎的卷布见火就着,夹杂着布帛烧焦刺鼻的味道。风碎赶忙将炭盆端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换了新的进来,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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