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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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醉,妖孽在侧-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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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这道理呢?但是,就连他都能懂,红殇为什么不明白?
风碎固执的追了上去,“红殇,主子……”
话刚开头,只见红殇突然转身,一道凛冽掌风挥来,速如闪电。
风碎一闪身,仍旧被掌风擦到了肩头,肩头一抹血红缓缓散开。
平日里红殇也曾一言不合便动手,但是今日这速度非比寻常。风碎顿时难以置信看着红殇,他……这是来真的,他在红殇身上,能感觉到浓浓的杀意。


、向风碎宣战

红殇生生咽下那强烈的厌恶,只觉得心肺间翻腾若滚,仿佛他只要心神一松懈,恐怕心肺都要呕出来。
风碎忠诚,他早就明白,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愚忠到这种地步,还要将他……
虽无风,那红衣仍旧鼓动,那纤长的发丝隐隐飘飞,红殇一身的内力伴着杀气缓缓四溢,焚天裂地一般的气势登时逼得风碎后退了几步。
“风碎,警告你,你就算再跟着她,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是你活该!但是,如若你再敢打我的主意,休怪我不客气!”
似是宣告,也似乎向风碎宣战。
一厢情愿居然将他与魅玉相瓜葛,他没直接杀了风碎,已经是念着多年情分了。
没有再理会他,甚至没再回头看,红殇大步回到房间,拎起满满的一坛酒,举起灌向口中,直倒了满脸满身,犹不愿停下。
他不敢停,他怕一停下,脸上那不同于酒的温度就要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他不愿停,他怕一停下,终错过能醉的机会。他不想停,他怕一停下,心中那百转纠缠又一次深深禁锢他。
突然,红殇一挥手,将酒坛狠狠砸在了地上,脑中阵阵眩晕,确是他想要的醉意,但是这醉意终于到来,却没有他想要的效果。
摇晃着双手撑在桌上,红殇又一次望向那从未关闭的窗子,纵然在他重伤吹不得风的时候,那扇窗,从未关闭。
他恨自己……
曾经以为自己的爱情坚不可摧,曾经以为自己的信念固如顽石,曾经以为他对绯玉的爱乃是海枯石烂也不可能有变。
他曾经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爱绯玉的人,他曾经以为,就算是绯玉伤透了他,他仍旧能淡然一笑,仍旧爱她,护她……
他曾经以为他很伟大,他可以爱一个人到那般地步,可以让天地动容,引世人垂泪,他曾经以为,他爱绯玉,乃是这世间最纯澈最美的爱。
但是……但是……
是谁粉碎了他的爱?
是谁用活生生的事实告诉他,他的爱,根本禁不起一个骗局的诱惑?


、谁毁掉了这一切

他恨自己,甚至厌恶自己,他终于看清了自己。
他曾经一直以为自己的爱无比崇高,到头来,他却也只是个禁不起诱惑的白痴!
红殇踉跄着走到窗边,将窗子完全打开,久久看着窗外不远处那棵大树。
眼前渐渐迷蒙,在他最不想醉的时候,偏偏要醉了,在他最想看清那棵树的时候,他的眼睛偏偏看不清。
红殇双手一撑跳出窗,堪堪站稳,拖着虚浮的步伐走向那棵树。
他要的并不多,他只想……只想看清楚些。
他只想看清楚……那上面……有没有……
什么都没有,茂密的大树下仰头,郁郁遮天,这里,什么都没有。
红殇靠坐在树干上,仰头望着,眼睛渐渐没有了焦距。
“红殇,你说我们真要是隐居山林,该怎么活啊?”她那时佯装一脸的为难,眼中却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
“该怎么活怎么活,总之饿不死你。”
“只吃兔子?或者只吃肉?那不跟野人一样了。”她总是没话找话说,给他出尽并非难题的难题。
“如若真的安定下来,倒可以买些菜种,想吃什么自己种。”
“可是种菜很麻烦,浇水松土,对了,你会捉虫么?”她的问题,总是那么古怪。
“我种菜,你捉虫。”
“我不会。”
“我教你。”
“那穿衣怎么办?”或许这便是小女人的话题,唠唠叨叨总离不了衣食住行。
“总不至于让你衣不蔽体就是。”
“你会做衣裳?”
“会些。”
那些日子,她总冒出些古灵精怪的话,总是细细盘算着未来的生活。
“你做饭?”
“好。”
“你洗碗?”
“……好。”
“你打扫房间?”
“可以。”
“你外出采购?”
“也无妨。”
“那你都做了,我做什么?”小女人的思想真古怪,将所有的事都推给了他,反来问她做什么。
“生十来个孩子,你不愁无事可做。”
“你要是能代劳,你就更完美了。”
“知足吧,有了已经够完美的我,你才有的生。”
……
红殇的眼睛清醒了几分,茫然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指缝中露出的淡蓝天空。
到底是谁毁掉了这一切?还是这一切,终究是个梦?


、甘愿做个替代品

当夜溟醒来,仍旧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梦回五百年前。
可是他早已不是那张白纸,他不会骗自己,绯玉已经知道五百年前发生了什么,她也知道他爱的并非是他,仍旧对他如此。
五百年前的她对他,是否也仅仅是这样的心思呢?
不忍伤害,只能暂时欺骗?直到有一天,彻底的……摆脱他……
“别动,你在发热。”绯玉紧了紧手臂阻止了夜溟的动作,抬起另一只手,理了理夜溟垂在脸颊上的发丝,明知他就是神医,仍旧不放心的探上他的额头。
“要你别喝酒,你自己还真没分寸。又是醉酒又是昏迷,再加上内伤,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了。”绯玉的声音还如往常一般,只是稍显疲惫而已。
一天一夜,几乎未合眼,看着夜溟痛,感受着他那眼不可见的伤。纵然思绪纠缠成一团,也早已想通了,纵然纷纷扰扰仍有太多不明白,也早已想开了。
见着夜溟没回话,绯玉两只手臂搂着他,轻声道:“夜溟,怎么才能让你不再痛呢?”
一天一夜,夜溟就算是昏迷,也几乎没有片刻的安宁,他的痛苦,他的挣扎,她都看到了。
只要她不装傻,她必能知道,夜溟究竟是哪里在痛。
“不会太久了……”夜溟的声音薄如轻纱,旧伤发作,再加上饮酒,昏迷两天两夜,还能醒的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你说什么?”绯玉听得不甚明白。
“没什么。”夜溟艰难伸手,将绯玉向怀中靠了靠,“陪陪我,不会太久……”
绯玉无声轻点点头,或许,这就是夜溟要的,他等待了五百年,几乎付出了所有,无非就是等爱人相伴。
而如今……她暂时做个替代品,夜溟……活得太难、太苦了。
“别走了,你如今病着,还是安心休养。如若真有什么必要做的事,风碎和夜月……别怪他,他没做错,我也不放心让你走……”
夜溟没有回答,只是手臂紧了紧,将绯玉搂入怀中。
他知道,此刻的绯玉只是心软了,一夜间,他的伤痛暴露在她面前,如此也无可厚非。
他明知道这心软并非他想要,可是……可是……
究竟是谁在骗谁?
还是都在自欺欺人?


、天大的事

风轻云淡,红殇就在树下睡着了,沉沉睡着,似乎难得安逸。但是虽然行宫中四季如春,毕竟是冬日,就这么睡着仍旧不妥。
不过,没人敢去打扰,更没人敢去劝阻。谁都知道,红殇喝不醉,一旦有人敢近身,那便是刀剑相向非死即伤。
如果不是天大的事,红一也不敢靠近。
他跟着红殇时日最长,深知他的性子,也知他心中所苦,见他难得安逸,更不忍去打扰。
但是,天大的事就在眼前。
“主子……”红一离得远远的,沉声唤道,却不想,红殇仍旧睡得沉,一点儿警惕性也没有。
不由得向前走了几步,又唤了几声,仍旧没有回应。
红一顿时觉得有些诧异,若不是见着红殇呼吸匀畅,恐怕就要怀疑其他了。
“主子?”
红一一边唤着,一边绷紧了身上所有的筋骨小步缓慢上前,直到站在红殇身侧,他早已如临大敌一般,根根经脉都绷到了极致。
然,红殇仍旧没有反应。
那身上的酒气,红一早已经习惯,蹲下身来,甚至伸手推了推红殇的肩,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样都不醒,那若是……
恐怕这回真的是喝醉了。
红一暗暗唏嘘着,仍旧带着防备,将红殇扶坐起身。若是平日,红一大可将红殇抱回去任他睡,但是……红一不禁惆怅,怎么睡得这么是时候呢?
索性将红殇抱回了房间,踢开一地的酒坛碎片,不禁又皱了皱眉。这房间一日打扫数遍,可是,酒坛酒壶的碎片,仍旧随处可见。
“红二,找些能醒酒的来。”红一吩咐完,又觉得他能想到的醒酒法子太慢了,如今事不等人,“算了,你拿些凉水来。”
红二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没法子,特地从井中打来沁凉的水,满满一大碗,递给红一。
红一看着倚靠在椅子上仍旧睡的沉的红殇,咬了咬牙,一碗水兜手泼了上去。
红殇微微一动,无知无觉的偏过了头,仅此而已。
“再来一碗。”红一此刻已经豁出去了,接连四碗水,几乎将红殇整个人湿了个透,这才看见他迷蒙着睁开眼。


、兵马至行宫

“主子,出事了。”红一直接捡最重要的说,若是从来龙去脉说起,恐怕不出几句话,红殇又睡过去了。
见话头似乎有点用,继而马上道:“主子,行宫外围的人来报,一队兵马正直向行宫进发,似乎是……平月公主。”
红殇迷蒙着眼还恍惚着,回了回神再回神,这才迷糊看向红一,“我睡了几天?”
“主子,两个多时辰而已。”红一惆怅万分答道。
“不可能……”红殇仍旧迷糊否定道,也不知否定的是平月公主到来,还是否定红一说的几个时辰。
怎么可能这么快?要按红一所说,那么他放出信鸽也就短短几个时辰,别说信鸽此时可能刚到京城,平月公主就算是收到了信,插上翅膀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更别说还带着大队兵马。
红殇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眼眸中酒意瞬间消散,“你再说一遍,带着兵马?平月?”
“主子,恐怕无假。”
红殇这才将前后思绪都串联了起来,不可能这么快,也不可能带着兵马,他信中只是已匿名的方式提及夜溟可能在行宫中。
虚实不定,他只是想……
然,平月这个时候带着兵马来,就必定收到的不是他的消息,来得如此突然,他还未能有所准备。
兵马……那事就非同小可,那……
红殇一闪身直奔门外,“红一,调令所有闲置人手,死守行宫外围,剩下的人跟我去宫门。”
平月公主居然带着大队兵马前来,乍听起来似乎是断定夜溟就在行宫中,前来迎接驸马以便护卫也好,还是另有企图也罢,似乎都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但是,兵马相向,恐怕性质就不同了。
一石二鸟,并非是他想要。
红殇一身是水站定行宫门外,行宫大门外已经出了温泉地界,略有薄雪在地上残存,不一会儿,红殇一身红衣一头披散的长发就结了冰。
红一跟在红殇身后,看着那不再随风摆动的衣衫及长发,深深埋着头。
直站了许久,才见得远处渐出漆黑一片,那兵马数量大的惊人,到了眼前,京城御林军,各各是精兵悍将。


、扣押驸马者尽数围剿

“平月公主驾临,奴才等怠慢了,还望恕罪。”难得红殇自称奴才,难得对人毕恭毕敬。他在北营司地位确实不同,但是,不管有什么样的不同,对外,他仍旧是个奴才。
兵马中一辆轻便的马车,显不是公主该有的依仗,一路急行军,这样的马车才能赶得飞快,两天两夜,足以将金枝玉叶般的公主颠散了。
平月深吸一口气,支撑着走下马车,也不让众人平身,劈口便道:“北营司绯玉扣押未来驸马,皇上已经下旨,若是不释放驸马,行宫中众人尽数围剿!”
正如红殇所预期的,这罪名,大了。
夜溟是未来驸马,不领旨不露面,如若让人发现他藏匿于行宫中,派人揪出来,数罪并罚也好,即刻捉拿回宫也罢,这都是他乐于看到的。
可是,扣押驸马,性质便不同了。
扣押等于胁迫,夜溟一系列的不领旨不露面,可就完完全全成了无辜,而这些罪名前前后后加起来,就全扣在了绯玉头上。
围剿,红殇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会准许平月带兵围剿绯玉,而再想想平月来得出乎意料,一些事倒也想通了。
“公主恐怕误会了,未来驸马并未在行宫中。”红殇顶力否认道。
“一个奴才也配与本公主说话?绯玉现在哪里?命她交出人来,否则别怪本公主不客气了!”平月丝毫不信红殇半个字,望着身后三千御林军,再越过红殇看向那行宫红墙金瓦,不禁有些焦急。
未来驸马的身子不好,如果被人囚禁……那真是要受苦了。
一阵心紧,平月对着身旁御林军首领挥了挥手,“皇上有旨,即刻接驸马回宫大婚,如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公主……”红殇上前一步,挺身便挡在了刀剑前,恭敬却不屈道:“我主子也同奉旨于行宫中养伤,恐怕皇上也不想惊扰了她。为了免除不必要的误会,还请公主将圣旨赐予奴才一观。”
平月一颗心焦急的如焚烤,也不愿与个奴才争论,抬抬手,身侧服侍的宫女就将圣旨递与了红殇。


、搜查行宫

红殇一本正经展开来看,内容所差不多,但是圣旨上明明写着接夜溟回宫,其他人等不的阻拦,但是到了平月口中变成了围剿与杀无赦。
不过,看着御林军这阵势,皇上要将扣押驸马的罪名戴在绯玉头上的意思,也异常明显。
“公主,奴才等人虽未见过驸马,但若公主不信,大可在行宫中搜查一番。只求公主大人大量,高抬贵手,莫伤了奴才手下之人,奴才保证手下人无一……”
“来人,给我搜!!”平月再也受不了这个奴才居然如此啰嗦,眼看已经耽搁了时间,一挥手,身着铁甲手执刀剑的御林军鱼贯而入,纷纷从红殇身边跑过。
红殇立着未动,一副坦然任搜的神态,躬身道:“公主,此处寒意颇重,如若公主不介意,还请移驾行宫中,免在大婚前感了风寒。”
平月见这个奴才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又罗里吧嗦没完,心中本憋着气,但是一句话中一个词,便让她顿时收敛起了那股骄纵与蛮横。
大婚,大婚前,对啊,她不仅不能感了风寒,更不能在未来驸马面前这般张牙舞爪。自己虽是来营救他,但是若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更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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