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醉,妖孽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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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醉,妖孽在侧-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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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大事他没资格多言,而北营司中的事他似乎也没多大的决定权,反倒是灾祸一降,首当其冲就是白沐,至少紫瑛是这么认为。
白沐身上那淡然儒雅总是能令人如沐春风的气息渐渐少了,取而代之则是郁郁愁容,总是在院中负手而立,仰望着天空,有时候一整个下午就这么站着,望着。
紫瑛无能为力,她本就是江湖中人,哪怕身在北营司,对国事政务完全没有什么概念,虽然知道白沐在忧心什么,却也提不出什么可行的建议。
她唯一能做的,是时时刻刻跟着白沐,防止再有人给他下毒,她的作用,也太微乎其微了。
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白沐身后,纵然劝不了,仍旧开了口,“白沐,事已至此,不如……我们一起离开。”
白沐仍旧仰望着一方天空,轻轻摇了摇头,“谁都可以走,唯独我,不能走。”
“为什么?”紫瑛一听就有些急了,“现在这个绯玉必定是要走,之前的主子若是在,偷梁换柱未尝不可,但是,如今也下落不明。谁也不管这个北营司了,现在若是不走,一旦绯玉离开,到时候……”
紫瑛顿了一下,隐隐咬了咬牙,“到时候,北宫墨离会放过你么?”
“绯玉不会就这么偷偷离开,到时,皇上也必知,绯玉离去并非我的过错。”
“迂腐!”紫瑛恨恨说了一句,突然发现,她真的没法跟白沐心平气和谈论这样的话题,“如果他真的是明君,他或许真不会迁怒于你。但是……他平日里怎么对你?这之前桩桩件件哪一件是你的过错?冷在雪地中一等就是两三个时辰,在御书房里一跪又是两三个时辰……”


、所谓宿命

说起白沐曾经遭遇的种种不平,紫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一腔断言道:“将你放在北营司已经是大材小用,而又处处刁难你。我觉得……他本就是嫉妒。”
白沐没有反驳,仍旧怔怔望着天空。
这么多年来在宫中长大,也看尽了些宫里暗地里的事。他纵然一直极力让自己变得不存在,极力在能证明自己不负教养却又不夺了主子们的光彩,但是,太后曾经的屡屡赞言,还是将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么?
其实他早已明白,所以,当北宫墨离派他看顾北营司,他毫无怨言,也所以,当北宫墨离屡屡刁难他,他并不觉得难以理解。
可是,他并非为自己而活,哪怕真要说为谁而存在,那个人,也理当是故去的太后。
“紫瑛,我没有回天之力,但是,如若璟朝还需要我存在,我必不会离开,哪怕只是一枚弃子,哪怕不能为国效力,只要……”
“哪怕成了北宫墨离的出气筒?!”紫瑛愤然打断问道。
白沐这才回过头来,对着紫瑛微微一笑,“也可以这么说,如若我能让皇上消了绯玉离去的气,能让皇上放下儿女情长一心为国,也便值得了。”
“你……”紫瑛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世间还能找到一个比白沐更傻的人么?
“紫瑛,如今璟朝不太平,北营司恐怕也要不太平了。前些日子,绯玉已经将解药给了你,你如今已经自由,寻个机会尽快离开这里。”
“我不走。”紫瑛果断拒绝道:“除非你跟我一起离开,否则,要死陪你一起死。”
白沐淡淡一笑,看着眼前果断坚决跟随他的女子,又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她的情意?可是,在他心目中,他从被太后收留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为自己活着了。
他曾经也苦恼于究竟是该放手携爱人一同游走天下,还是螳臂挡车宁可失了性命也要为璟朝天下一搏,终纠结数月,此刻的他,已经心静如湖。
负自己,负一人,还是负恩情,负天下,他也只能选择前者,这或许就是……所谓宿命。


、万能好老公

绯玉这几日过得极其舒心,红殇终于肯坦言说爱她,终于不再对她冷冰冰的,就连夜半的梦魇也渐渐在缓和。眼看着距离获得自由的日子越来越近,绯玉止不住心中雀跃,仿佛已经见到了曙光。
“又在偷笑什么?”红殇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绯玉,她比之前还要黏人,似乎时时刻刻都不愿再离开他。就连他回红苑沐浴换身衣服回来,都能看见她担忧的眼神。
这样的绯玉,他曾经连做梦……不,连想都不敢想。
绯玉灿烂的一笑,转了个身,直搂着红殇的腰,虽然两人就这么腻在一起已经好几日,仍旧掩饰不住心头阵阵浮上的喜悦,“该笑什么笑什么,什么都能笑。”
见着绕口令一般的答话把红殇逗笑了,绯玉却还觉得不够,手指摸上红殇腰侧,轻轻的挠,一下下捅着,一边观察着红殇的面色。
不一会儿,挫败感油然而生,“不痒么?”
红殇勾唇一笑,“你觉得呢?”说完,一只手也袭上绯玉的腰。
“不痒?”
“没感觉啊。”绯玉一脸得意的笑,她天生就不怕痒。
“你自己都不痒却要挠我?”
“我不痒并不代表你不痒啊。”绯玉一边说着,转移地方再接再厉,她就不信,能有这么巧合,两个不怕痒的人碰在一起。
红殇也真的不躲也没反应,任她几乎找遍了他身上,任她挠,笑道:“别费力气了,就算挠透了衣裳,也不痒。”
绯玉翻了翻白眼,索性不再尝试,又搂上了红殇的腰,枕着他的腿向上看。
这几日以来,饭菜顿顿都是红殇亲下厨,绯玉只在一旁看着,美其名曰……为了未来多做打算。未来的打算,当然是将红殇变成一个十佳好丈夫兼万能好老公,做饭当然首当其冲。
不过,绯玉也并不清闲舒坦,代价自然还是有的。
盐糖不分,酱油醋不分,香油清油不分,可想而知,如若弄错了两样以上,那道菜的味道将是多么的诡异。绯玉甚至怀疑过,红殇的味觉是不是丧失了或与常人不同。


、厨艺没天分

生的糊的混着吃了几顿,苦辣酸甜尝了个遍,绯玉也自然练就了一身吃什么都面不改色,甚至能够满脸幸福的灿烂笑容。
不过,想想也怪异,红殇对于酒可是异常敏感,不管是什么酒,他哪怕不尝,略微一闻便知何地产是何种酒,这也足以证明,他的味觉嗅觉均没有问题。
唯一的可能性……红殇对厨艺完全没有天分?
不过,绯玉绝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开口问道:“晚上吃什么?”
“萝卜煮白菜。”红殇答得异常干脆。
绯玉顿时一脸苦相,好吧,自从她抗议了炒糊的菜,红殇就改用水煮,最起码不煮干了是不会糊。
“能不能换一个?”
“白菜煮萝卜?”
绯玉顿时一脸悲愤看着红殇,那演技颇好,硬生生居然逼出些泪花在眼中滚动。
红殇哈哈一笑,伸手将绯玉抱起来放入怀中,“那就……”红殇挑着调,眼看着绯玉眼中又有了兴致听,“仅煮萝卜?”
绯玉登时磨了磨牙,几根手指如铁钳,直掐红殇的腰。
“要么就煮白菜。”
绯玉更加用力,两人顿时笑做一团,笑声震飞了屋顶的鸟儿,就连外面守着的人都依稀听见了。
直到两人都笑累了,红殇紧紧抱着绯玉,突然问了句,“绯玉,可还会离开我?”
“不会。”绯玉信誓旦旦道,心中也异常甜蜜,红殇终于不那么嘴硬,想问什么,脱口便能问。
“如果我让你不高兴呢?”红殇的问话似有些模糊。
“那我就让你也不高兴。”绯玉一脸恶狠狠道,随即又笑开,“如果误会无法避免,那就尽早说开,不要嘴硬,又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如若不是误会呢?”
绯玉敏感的感觉到红殇似乎想问什么,却不知为何不直言,略微想了想,又是灿烂的一笑,“我信你就是,你总不会做什么伤害我的事。”
红殇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将绯玉又一次揽在怀中,“我不会害你。”
绯玉也点了点头,可是,她此刻并不知,仅差一字,害与伤害之间的差别,到底有多大。


、地府冥王

“绯玉,今晚陪我饮酒如何?”
绯玉不知道红殇为什么突然来了兴致要喝酒,猜测着恐怕也就是那句信任,让红殇感到高兴了。爽快点了点头,又加了个条件,“有酒要有肉。”
“好。”红殇这才放开绯玉,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回头道:“你等……”
然,话没说完,只见红殇突然身体一僵,毫无预兆。木然着缓缓闭上了眼,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
“红殇!”绯玉一惊,赶忙扑身去接,与红殇一同倒在地上。
没有半点预兆,方才还是温馨甜蜜,瞬时间,红殇……就这么倒下了。
绯玉一边呼唤着,一边轻拍红殇的脸颊,却不想,红殇就像直接昏迷过去,怎么也叫不醒。
脉搏依旧强劲有力,绯玉着实想不到红殇身上能有什么突发的病症,更不大像中毒。
突然,屋子中凭空陡然降低了好几度,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窟一般。
绯玉抱着红殇猛地抬起头,仅有她们两人的屋内,一条黑线似乎划破了虚空,从中,走出一个人。
一身漆黑衣袍无风而动,那一身的漆黑却不似绯玉身上穿着,那黑色,如宇宙星空,又如不见底的深渊,仿佛多看一眼,人的魂魄都要被吸了进去。
长发随着衣袍舞动,那张面孔犹如被千年冰封,却隐然能见,那冷凝下,汹涌着怒火。
这个人不是人类,那身上却有着绯玉熟悉的气息。杀气,他身上附着的是浓浓杀气,仿佛整个人,是从幽冥地府而来。
绯玉猛地回神,后怕着方才居然被那杀气所震慑,沉静开口道:“你是什么人。”
“地府冥王。”
那人的声音也如千年寒冰一般,包裹着杀气袭来,四个字,仅是语气,就足矣令人心胆俱寒,更何况他说,他是冥王……
冥王……是夜溟的朋友。
绯玉看向昏迷不醒的红殇,再看向冥王,“是你下的手?”
然,冥王并未理会她的问题,仿佛此刻正压抑着什么,冰冷吐出几个字,“去救夜溟。”
绯玉一惊,遂又是一愣,下意识答道:“夜溟在公主府……”


、下地府找你算账

“他爱你如此,你纵然不爱他,却连一点儿心思也没有放在他身上?”冥王终于动怒,伸手一指红殇,“他做了些什么,你早已被甜言蜜语迷了心,居然一点儿都不曾察觉?!”
绯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觉得此刻心惊胆战,心中说不出的恐惧紧紧压着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去救他,否则,你们所有的人,都需给夜溟陪葬!”冥王说完,奋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却掩不住那肆意杀气。杀气肆意居然已化成型,席卷了一屋子的零碎,一阵乱响,屋中一片狼藉。
“他现在在哪?”
“凌月楼……”
绯玉一听,顿时脑中一片炸响。看看昏迷的红殇,身体止不住颤抖,他……夜溟……
“那红殇……”
“女人,我警告你,如若夜溟再遭此等无端祸事,再受半点委屈,他……”冥王一指红殇,“我定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绯玉一听这话,倒是突然放下了红殇,闪身就向门外奔去,一边道:“冥王,我也警告你,红殇若有不测,我必拉着夜溟下地府找你算账!”
扔下一句话,绯玉几乎使出了全部的能耐,初学的轻功加上自己飞檐走壁的本事,直奔凌月楼。
她能断定,冥王不会伤害红殇,他对夜溟的关切与维护溢于言表,她若是出言威胁,最起码,冥王在这个时候不会孤注一掷。
她如今更担心的是夜溟,不知道这其中又发生了什么事。
夜溟本应该在公主府,却为何在凌月楼?而冥王言之凿凿,都是……红殇?
夜色蒙蒙,绯玉一路狂奔,却不敢再猜测下去,红殇……夜溟……他们两个人……
红殇,你到底又做了什么?你做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平日里此刻已经灯火辉煌的凌月楼漆黑一片,没有喧闹的宾客,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
绯玉飞身闯入,径直揪了个人问话,夜溟那一头的白发,凌月楼乃是北营司的地盘,她是首领,何其简单。
仓皇奔走,推开内院隐秘小屋的房门,扑面而来的媚香几乎熏痛了眼睛……


、一切根源

一室的烟雾缭绕,直能呛得人喘不过气,熏得眼睛直想流泪。触目的桃色粉红,轻挑暧昧,是人都能知此处是什么地方。
绯玉猛地闭了闭眼,不禁咳嗽了一声,才看向被惊动的人。
宽阔的大床上,两个不着寸缕的女子俯卧着,遮掩了床上躺着的人,却无法遮掩那披散在外的三千白发,散乱在金丝华被之上,明是妖娆之态,此刻见却触目惊心。
躺着的人一动也不动,间隙中能见得露出的皮肤,甚至比那些女子更加白上几分。
绯玉的头脑此刻已经木然了,脚步也木然,心……在一阵剧痛之下,也木然了。
两个女子或许是见人来,或许也认出了绯玉,有些怯怯的避向一边,露出那床上直挺挺躺着的人,紧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那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此刻却不带一丝暧昧的影子。
绯玉只觉得头渐渐发晕,也不知是否是那些浓重的香气所致,直到木然走到床边,旁若无人一般的淡然,将散落一旁的长袍盖在夜溟身上。
夜溟缓缓睁开眼,死水一般的眼眸中掀不起点滴波澜,哪怕是看见绯玉,看见有人来救他,仍旧无动于衷一般。
“对不起。”绯玉沉声痛语,或许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相信,眼前一幕发生的根源,是她。
夜溟静静眨眼,身体动不得,动了动嘴,没说出什么。最终,脸颊似乎动了动,缓缓闭上了眼睛。
绯玉没法替他穿衣,也只能就着锦被将他抱起,仍旧是轻飘飘的,她甚至可以不用内力,也不会觉得沉。
看了看一旁两个女子,早已跪在地上,吓得不知所措,“今日事,莫宣扬。”
绯玉只留下这样一句,这样如此宽容的一句,抱着夜溟转身离开。
不用问什么,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她有几分面熟的人。她见过的人必不会忘记,那个女子……曾经是红殇身边的红三。
夜幕已落,绯玉小心的抱着夜溟,尽量避人耳目一路走向北营司。
夜溟一直很安静,一动也不动,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一碰就会碎

风吹去了两人身上浓烈的香味,绯玉不期然抬头看向天上明月,亮得耀眼,在眼中那朦胧闪动之中,更加刺目。
红殇,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难道,还是她的错么?她连关心一个人,也会给他招致灾难?她连爱一个人,也会给其他人,找来无端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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