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王传 (注定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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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王传 (注定成魔)- 第4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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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罗秀盘膝坐下,轻轻闭上眼睛。

金色的莲花在他身下绽开,透着柔和勃然的气息。

逸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掠到了远方。

“你也要开始了吗,最后守护着天界的人。”逸风的眼睛变得很亮。

轰!

天界干枯的土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苍白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

电光很快消散,可一条裂缝却留在了天空中,强大的能量从中汹涌而出。

轰鸣声不绝于耳。

无数岩石碎快飞了起来,被吸向了那条裂缝,这片土地霎时间,仿佛置身于一个能量漩涡中。

逸风抬起头,望向了那条空间裂缝,目光骤然凌厉。

……

唰,撒加右手一张,一柄黝黑无光的长枪便飞回了手中。

**的上身血迹斑斑,黑金相间的腿甲上也挂着凝固的血条,他落在了心台上,朝那道深壑走去……

步履如铁,战靴踏在裂口的红色岩石上,就像他心跳的节奏。

这心台,就是他的心;这心台上所有的创口,都是他的心伤!

蓦地,心台晃动起来,接着深壑又裂开了一点,轰的一声,炸开了一个缺口,席瑟怒吼一声,落在了撒加面前。

“怎么,心在痛?”席瑟的脸抽*动着,凌厉的眉头死死皱着,可嘴角,却挂着笑意,“魇化……没想到你也有这种能力。”他看着撒加,“很不错,你真的很不错,用六道之狱的前五狱消耗了我的力量,然后用极大的痛苦在这第六狱逼迫自己,从而领悟魇化,让自己的实力最大程度的接近我……很好,很好!”

锵!

焚天架住了天剑。

“可惜……实力就是实力。”席瑟狞笑着,“我还是比你强!”

轰!

席瑟猛地挥剑,将撒加震开。

哗哗,撒加在心台上划过,后背被尖利的岩石带出了深深的血痕。

“你的心又痛了吧?”席瑟朝被碎石掩埋的撒加走去,“身体的痛楚加上心痛,我看你还能支撑多久,魇化又怎样,还不是要输给我席瑟!”

轰!

又是一剑!

碎石炸开,撒加弹向了天空,凌厉的气劲从身后爆出,将心台深深割裂。

哗哗……

红色的碎石纷纷落下。

然后是血滴,洒在红色的石头上,使得那色泽更加妖异。

席瑟抬起头,看着那个没有落下依旧四肢垂下漂浮在空中的男人。

“呵。”撒加抬起头,满脸是血,嘴角却弯起了,“继续。”

血一道道的从撒加额上的黑色弯月印记上流下,赤红的双目就像是被那血染红了一般……

看到撒加的表情,席瑟怒不可遏,“那我就成全你!”

轰!

撒加砸进了心台,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洞。

呼呼,席瑟立在空中,双手持着天剑,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紧贴着剑柄的手指也微微颤抖着。

啪,一只手抠住洞边的岩石。

席瑟的脸抽搐着,猛地落下,坚硬的战靴狠狠踩在那只手上!

心台红色的岩石又裂开了,凶猛的气劲扩散,表面就像被平平削去了一层……

尘埃落定。

席瑟深深吸了口气,移开了脚。

“什么!”他眼神直了。

陷在坑中的手在动,手指缓缓卷缩,然后张开。

“谁?”席瑟像是感觉到有个人出现在身后,猛地回头——

空无一人……

席瑟的眉间在颤,他狠狠挥剑,唰,气劲割裂了空气,也割裂了心台。

气劲没入了心台周围漆黑的空间,发出沉闷的响声,带来了波动后,很快平静,就像石沉大海。

一切都很沉静,只有那只手在缓慢的收缩然后伸展。

“都给我去死啊!”席瑟突然狂吼一声,身体猛震,灿烂之极的金光爆发出来,方圆数百米的心台剧烈的震动着。

心台裂了,无数条缝,碎石飞起,无数块,几乎是同时从心台表面脱离。

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坚持了几秒钟后,从洞口滑落。

“毁掉这里……把一切都毁掉就没事了……毁掉!”

金光越来越灿烂,最后竟然变得模糊。

心台,陷入了那一片璀璨到模糊的金色……

当金色散去,一切成了一片漆黑。

心台消失了。

也就是说,撒加的心,消失了。

席瑟立在漆黑的空间中,天剑环绕在他身边。

“结束了,烦人的家伙。”席瑟满意的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

蓦地,柔软的感觉从眼皮上掠过……

席瑟浑身一颤,睁开了眼睛。

白色的花絮……

在他周围纷扰的飘落。

“樱树花?”席瑟愣住了,那白色的花瓣微微泛光,在漆黑中,宛如发光的雪,在冬夜凋落。

一个人影渐渐清晰。

席瑟看着人影,那人影有点小,至少比他矮小多了。

是个孩子,一个几岁大的男孩。

“你是谁?”席瑟发现,以他的灵识,竟也无法看清楚那男孩的脸!

第五百一十九章 赌注(七)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张开双臂。

席瑟睁大了眼睛,一抹抹的红色映入了眼帘。

血,从男孩衣衫褴褛的身体里流出,红色的液体仿佛脱离了引力,飘飞着,沾在了白色的花絮上。

樱树花越来越多,男孩的血也越流越多,每一片樱树花出现,就有一滴男孩的血落在上面,将其染红。

席瑟只是看着,威严的脸上,竟流露出朦胧的神情。

过了很久……

血红的樱树花几乎充满了这个空间,像是要将席瑟淹没一般。

席瑟的手伸着,他想抓住天剑,可是指尖始终离剑柄很近很近,却无法触碰。

“这就是你的距离了。”男孩突然笑了。

席瑟看着他,眼神居然有几分呆滞。

“为什么抓不住剑?”男孩浑身是血,手指轻轻从脸上划过……

“你是?”席瑟惊讶无比。

“想起我了?”男孩笑道,“在那心软的一瞬间?”

席瑟的手指在颤,天剑华丽的剑柄就在离指尖还不到一毫米的地方。

“那微妙的距离,就是你心中真实和掩饰的距离。”男孩朝席瑟飘去,“如何啊,我的父亲,是不是很近?手指只要在往前一点点,就可以跨过这个距离了。”

席瑟睁着眼睛,死死咬着牙齿。

“你在努力吗。”男孩抱住了席瑟的腿,“爸爸,抓住剑吧,只要你抓住了剑,我就消失了,从你的心里彻彻底底的消失了,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再也不会影响你不顾一切的野心……”

席瑟低头看着男孩仰起的脸,那张小脸很可爱,却沾满了血,金色的头发软软的盖住小耳朵,却凌乱不堪。

手指和剑,只有一丝的距离,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清楚。

可是,就是这么近的距离,席瑟却僵在了那里。

男孩抱着席瑟的腿,小脑袋高高抬起,一直在天真无邪的笑。

席瑟僵直的眼神突然柔和了下来,露出了笑容,那只伸着的手臂放了下来,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

“炫奂,忘记了没,爸爸给你取的名字?”

男孩笑道:“当然没忘啦,那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名字,我一直不用,就是为了将那个名字珍藏在回忆中,我害怕如果用了那个名字,爸爸留给我的那一点点温暖也消失了……”

“是么?”席瑟的笑容僵了一下,接着他眼睛竟然变得很亮,再也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威严和冷漠。

“爸爸……”男孩把小脸埋在了席瑟腿上,呜呜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我的儿子,爸爸其实……”席瑟蹲下身,将男孩搂入怀中。

“我想妈妈……”男孩在席瑟怀中呜呜的道。

“妈妈?”席瑟眼中出现了疑惑的神色,“她是谁?她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想不起来?佛洛斯,你知道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男孩仰起脸,“你不是给我取名叫佛洛斯吗?那难道不是一种祭奠?当你从那开满红花的路上走过,你不是在用回忆祭奠着遗忘?你和她,就是在那片叫佛洛斯的大陆上相遇的……”

男孩挣脱了席瑟的怀抱,慢慢的飘远。

“佛洛斯……佛洛斯……佛洛斯!”席瑟伸着手,手掌的方向,朝着男孩远去的方向,再也没有伸向天剑,伸向他威震神界、代表着**和征服的天剑!

……

“你爱我吗?”

席瑟耳边回响着温柔的声音。

“我叫碧儿,你叫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你意外遇上的一颗棋子,那个时候遇上你,你只是利用了我,把你的敌人引出来,将他们杀死……其实我和被你杀死的人是一样的,都是你的敌人……也许,你的心里根本不存在敌人,只有绊脚石,只有阻碍你前进的绊脚石而已……”

席瑟眼神剧烈的波动起来,肩膀猛烈抽*动,威武华丽的肩甲金光乱晃。

“可我还是爱你,就算只是作为一颗终究会被你抛弃的棋子,也心甘情愿的爱着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哪怕那些事对你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我心里一直都只存在着一个想法,那就是爱你,不管多苦,不管多难过,不管我的命运是否悲惨,爱着你就好……”

席瑟流泪了。

至高无上、冷漠至极、为了自己的**可以抛弃一切、将野心当成执着的神皇席瑟流泪了!

……

充斥在漆黑的空间中,被血染红的樱树花旋转起来了,慢慢的集合成心脏的形状。

心台……

原来,心台没有被席瑟毁掉,撒加的心没有被席瑟破灭!

心台一块红色的岩石上,撒加坐在上面,单手支着下巴。**的上身血迹斑斑,夹杂在战斗留下的许多伤痕中,看上去有些狰狞可怖,双目赤红,如同鲜血染就。弯弯的月,漆黑闪亮,印在撒加的额间,一道伤疤横在右脸,淡淡的,却无法抹去。

血眼,魇月,阿修罗王魇化的标志。

“感觉到回忆的滋味了吗……”撒加微微抬头,望着天空中那个正在发抖的男人。

“不知道你的眼泪是不是也是冷的。”撒加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伸手一抓,一柄黝黑无光的长枪便横在手中,枪尖上的红纹昭示着这高傲无比的元器曾经饮尽了敌人的血。

“不会再被你破坏了,这心台。”撒加将焚天扛在肩上,“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正在心神混乱中的神皇陛下。”

呼!

强横无比的力量从撒加体内爆发出来,甚至要将心台周围漆黑迷茫的空间驱散一般!

“我的力量超过你了。”撒加抬起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明白了吧,心痛是最痛苦的痛,心伤是最难治愈的伤,当我的心只剩下无法被摧毁的坚强,当我所有的心伤变成了我抗争的希望,你便不能再……”

“让这心台产生一丝的裂痕!”

霎时间,撒加出现在席瑟身后,焚天从他的后心刺入,将其贯穿!

“啊!”席瑟狂叫起来。

他感觉到了穿心的痛!

然后,霸道强悍的力量从他的经脉中掠过,将他所有的经脉尽数摧毁!

席瑟抓住了焚天……

撒加松手了。

僵了几秒钟后,席瑟缓缓坠落在心台上。

撒加落在他身边,低头静静地看着他。

“要不是……”席瑟死死抓着焚天那图纹都被磨平的黝黑枪身,话还没说完,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血不停的灌满他的嘴,然后从他威严英俊的脸上流过。

撒加将焚天拔了出来。

席瑟身体猛地一颤,血从口中和胸腔内疯狂涌出。

“要不是我的‘元力’被那家伙封印,赢的人是我,一定……一定是我……”席瑟虚着眼睛,目光散乱。

“这叫‘元力’?”撒加摸了摸自己额上的魇月,点点头,“我的元力就是魇化。”

席瑟挤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你居然……居然不知道……可笑……可笑啊……我更可笑……输给了你这样的家伙……”

撒加又点了点头,血眼中透出一抹光芒,“是啊,在你心里,连回忆都是可笑的吧。”

席瑟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回忆。”撒加收起了焚天,“你的灵魂实体马上就要被我的力量吞噬了,为了让你不留下遗憾,我就告诉你吧。”

席瑟的脸微微抽*动着,看向撒加的目光越来越涣散。

“第三狱。”撒加轻声道,“你最轻视的第三狱,就是你致命的开始。在彼岸花的影响下,你的心神出现了第一次微妙的松动,而当你从忘川上走过时,我便发现了你心里的弱点。可这个弱点太微小,你太自负,太骄傲,对野心也太执着,对你来说,这的确成为了你前进的最好动力,也是你将神界最简单的法则修炼到至高程度的理由。可是,这也是你最大的弱点,所以,我便从你的这个弱点中,找到了一线生机,在实力差距巨大的情况下,战胜了你,赢得了这场赌……”说到这里,撒加叹了口气,“你觉得六狱诀的最后一式应该是什么?”

“最后一式……六狱诀……至高六道的奥义招式么……”席瑟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断断续续说出了几个字。

“六道最难领悟的奥义真髓,就是第六轮,至情轮。”撒加道,“要领悟这最后一轮,必须要拥有一颗至情之心,最坚强的心。情到极致,心再无憾。一颗无憾的心,就是无法被摧毁的心,就是用至情至爱抗争到底的心。”

席瑟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落在撒加脸上。

“只有这坚不可摧的心,才能释放出那六狱诀的最后一式——真魔破心!”撒加冷冷的看着席瑟,“你以为在第三狱轻而易举的破掉了我的‘幻魔碎心’,的确,幻魔碎心不过是六狱诀的第三式,只是针对心神弱点的攻击,可以让对手产生短暂的幻觉,那幻觉是放大的,所以也是不真实的,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那种程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这一式才被叫做‘幻魔碎心。”

席瑟死死盯着撒加,仿佛神魂俱灭前,还要做出最后的挣扎,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在气势上处于下风。

“而真魔破心……”撒加看到了席瑟的表情,不禁心里赞叹,这个自己赌上一切打败的男人的确执着,也的确出色。深深呼吸了一下,撒加接着道:“是和幻魔碎心完全不同的程度,因为真魔破心产生的幻象,都是真实的。那并不是将你心神弱点放大之后的幻觉,而是你心底深处真正难以割舍难以忘怀难以放下的回忆!”

席瑟的身体颤了一下,接着眼睛缓缓闭上。

陨落了……

神界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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