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七公子”虽然有那么一点油腔滑调又不太正经,却是有贼心没贼胆的种儿,只敢跟身份不高的丫环、没见过世面的镇姑调**,像调戏女主子、得罪权贵之类的事情,他万万是不敢干的,怎么现在却动到慧夫人的头上了?
刺弧瞄了一眼慧夫人紧闭的房门,里面隐隐还传来哭声、尖叫声和安慰声,显然里面的情况很不好啊,这种时候,她去敲慧夫人的房门,似乎不太合适。
想了想,她走到“七公子”的面前,威严地道:“七公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多人都“目击”到了,她再谴开众人、单独询问反倒显得心虚,不如大大方方地问个明白,如果真是一场误会,就当众还了慧夫人的清白,如果不是误会……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七公子”不敢不回答女主子的话儿,将抱头的双手拿开,抬脸,惨白着脸道,“昨、昨天晚上,沐、沐儿请我过来喝酒聊天,我喝了几杯后就、就醉了,后面的事全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床、床上……”
刺弧咄咄逼人:“躺在了谁的床上?”
“七公子”一脸死灰,不敢说,却又不敢不说,闭了眼道:“慧、慧夫人的床上……”
死定了!真的死定了!他在心里哀嚎着。
躺到谁的床上不好,偏偏躺在慧夫的床上!慧夫人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这下,他怎么样都无法开脱了,被杀一百遍都没得解释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娶了镇上王财主的女儿,当人家的上门女婿算了,却偏偏想着去勾引主子的丫环,想将来沾沾主子大富大贵的光,结果把自己给坑死了……
刺弧倒抽一口冷气,后退两步,擅着指尖指他:“你、你……你竟然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夫人饶命!”“七公子”自知自己犯的是死罪,可是,哪个正常人不是死到临头了还要拼死挣扎?
所以,他也拼命地磕头求饶:“夫人,小的一旦喝醉就全身无力,睡得跟死猪似的,不可能做出什么冒犯主子的事情来!小的有错,但罪不至死,请夫人饶了小的一命啊……”
刺弧沉着脸,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道:“事关重大,待我调查清楚再做定夺!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找慧夫人问个清楚!”
说罢,她大步过去,敲慧夫人的房门:“我命你们马上开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必须要查清楚,谁也不能回避!”
里面的声响停止了,却没有人开门。
她端出女主子的架势:“再不开门,我就叫人把这门给拆了!”
吱呀,门开了,沐儿红着眼睛,垂手立在身门,忍着抽泣声道:“夫人,事情是要查清楚的,但人这么多……”
“人多又怎么样?”刺弧冷笑,“纸包不住火,好看的小说:!再说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什么都没干的话有什么好怕的?如果真干了天理不容的事情,又能躲到哪里去?”
沐儿:“……”
刺弧不理她,大步往屋里走去:“慧夫人,这事你无论如何都得说清楚……”
她才说完,一个丫环就尖叫:“不好了,夫人又吐血晕过去了——”
刺弧在心里暗暗道,这女人吐血晕倒得还真是时候啊,避免了被当众询问和出丑,不过这样也好,“当事人”晕过去,什么都不能解释,那么,解释权就落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爱怎么说不行?
刺弧淡淡道:“让大夫过来给慧夫人看病,你们几个是慧夫人房里的人,一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统统跟我走,我要问你们话,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几个丫环以前不将“伊夫人”放在眼里,现在却是怕她怕得不行,心里虽然不想跟她走,却不敢说个“不”字,一个个只得低垂了头,胆颤心惊地跟着她出去。
刺弧出来以后,对“七公子”道:“你也过来,本夫人要查清楚这件事情。”
然后她对众人道:“本夫人要彻查此事,你们统统忙自己的事情去,莫要打扰。”
府里人早就有了“保住自身”的自觉,听她这么一说,赶紧作鸟兽散。
接下来,刺弧将“七公子”和慧夫人房里的丫环们带到后院花厅,先将四周封死,再将她们隔离开来,然后一个个地问话,一个个地要她们对自己的口供签字、画押,忙了大半天后,才将她们放了。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刺弧“担心”慧夫人的病情,便也跟着那些被“释放”的丫环们一起往慧夫人的房里走去。
慧夫人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来,新请来的大夫说慧夫人心神遭受重创,如果不再承受刺激,安心休养,快则五六年便能痊愈,否则,将会终生郁积,甚至精神失常……
此话一出,慧夫人的丫头们全都慌了怕了,再也承受不住连日来积累的压力和不安,“哇——”地抱做一团,全哭了出来,此起彼伏的痛哭声,就像主子死了似的。
刺弧也是一脸同情,但她的心里,却爽得不行:如果南宫慧如真疯了,她就爽歪歪了!
说起来,想让南宫慧如现在就彻底疯掉,真是小事一桩,她要不要这么干呢?
正在思忖呢,目光不经意一扫,就触到了沐儿哀求的目光,于是心里一软,不着痕迹地冲她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实践对她的承诺,在慧夫人身败名裂之后放过她一马。
没错,她和沐儿达成的交易就是:沐儿设计让慧夫人身败名裂,被赶回娘家,再也无力跟她争,而她则给慧夫人一条生路,再也不找慧夫人的麻烦!
慧夫人跟“七公子”酒后乱性的事情,就是沐儿一手设计的,沐儿狠下心来做了这样的事,她也该说话算数,其实,就算她说话不算数,沐儿也拿她没有任何办法,不过,谁叫她立下再也不杀人的誓言呢?
听着周围一片哭声,刺弧觉得自己也该演一下戏,当下抹了抹“眼泪”,哀伤地道:“慧妹妹真是太可怜了……”
“你们在干什么?”突然,一声严厉的冷喝,打断了众人的哭泣。
正文 绿帽?惊世骇俗的神发展
凤将军?凤将军回来了?凤将军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回来了?
不仅那些丫环被吓得眼泪和哭声都退回身体里,连刺弧都愣了一下:他怎么回来得这么巧?
唔,她并不是觉得他此时回来不妥,而是觉得他此时回来真是太妙了——如何处置慧夫人,最终还是要听将军大人的嘛,他不回来,她就得等了!
凤琉瑛已经换了便装,看起来俊美如玉,却冷如寒冰。
他寒冰一般的眸子,扫了在场的女人们一眼后,落在刺弧的脸上:“发生了什么事?本将军一回府就听到哭声,在咒本将军死了不成?”
刺弧哈哈两声:“将军若是死了,笑声一定比哭声多……”
“放肆!”凤琉瑛暴喝,一掌拍在桌面上,吼道,“竟然对本将军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机啊!刺弧在心里暗忖着,收起笑容,冲他曲膝行了一礼,严肃地道:“将军,这府里是出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儿,请随我到另一边说话。”
凤琉瑛绷起脸,一脸不爽地跟她进入侧室。
只有两个人后,他狠狠地道:“别忘了我名义上是你的夫君,你别在众人面前没大没小的,折了我的颜面,我可不能轻饶了你!”
“是是是,将军大人,我对不起了。”刺弧不以为意,给他倒了茶,悠然地道,“你就别计较这个了,还是好好听听这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吧。”
而后,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被老婆戴了绿帽,凤琉瑛却几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刀子一样的眼睛盯着刺弧,不冷不热地道:“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他虽然不喜欢南宫慧如,但他也知道她是很迷恋和崇拜自己的,她再怎么擅长心计,毕竟也是名门千金,接受着严格的贵族教育,不可能跟一个远远比不上他的小白脸做出那种事情来,何况还身处对她极为不利的条件和环境之中?
刺弧一回来,府里就出那么大的事情,而且还是能彻底毁了南宫慧如的事情,不是刺弧搞的鬼,打死他都不信。
刺弧啧啧:“你把我想得也太狠了吧?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看最高兴的,其实是你吧?”
凤琉瑛冷笑:“我怎么想不重要,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怎的?”
刺弧反问:“她是你老婆,怎么处置她,你说了才算。”
凤琉瑛冷笑:“我说了算?你安排这样的事情,一定早就有安排了,何必再让我浪费时间去想怎么处置?”
刺弧看他满嘴是刺,懒得跟他斗嘴,直接道:“我先声明,我本来可没有这样的计划,是她的丫环沐儿来求我给她一条生路,我这才提出拿她的名声换取她的性命这个交易,没想到,沐儿居然就答应了。昨晚的一切,全是沐儿安排的,我只是旁观而已。”
凤琉瑛又冷笑:“旁观?明明是主使,还把自己说得这么清白,无耻!”
“喂,你做什么一回来就对我冷嘲热讽的?”刺弧窝火了,拍桌子,“一回来就有好消息给你,你还不爽了?你再吼我我就不管了,你自己管去!”
凤琉瑛抿了抿唇,不跟她斗气了:“说吧,你想怎么处置她?”
其实,他对这样的事情也是乐见其成,要不然他若真对南宫慧如痛下杀手的话,很难摆平舆论,对己不利,但若是南宫慧如自己惹出天大的麻烦,他处理她就名正言顺,谁都不会说他半点不是了。
不过,看到刺弧那副天塌下来她自己都能扛的模样,他就是来气!
他是男人,又是将军,还是超级高贵的皇族,本该被自己的女人崇拜、爱慕、迷恋、依靠……的,但是,他从这个女人身上永远得不到这些东西,很让他泄气,男人的自尊心和虚荣心总是得不到满足,郁闷之至!
刺弧唇边露出诡异的笑容,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了数句。
凤琉瑛看到她那种偷吃了鱼的野猫般得意的笑,心里更不舒服了,听了她的想法后,满心不舒服:“你这么做,就没想过我的面子?”
其实,伤他面子的不是南宫慧如,而是眼前这个死女人!
为什么她总是能把复杂而麻烦的事情办得妥妥的?为什么她总是不留给他一点发挥和表现的机会?
有她在,他总感觉自己有点多余,根本就派不上用场什么的,着实可恶!
刺弧捧着茶杯,微笑:“她早就不给你面子了,不是吗?”
这话,又戳到了凤琉瑛的痛处,凤琉瑛眯了眯眼,又抿了抿唇,挥袖:“一切由你来处理,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府上还有两个他还没玩腻的、千娇百媚、百依百顺的美人儿,他在外头大开杀戒了整整三天三夜,将对方弄得连尸身都没有留下,所有的作案现场也都清理得干干净净,真的累了,看着她就更累了,还是去找温柔乖巧的美人儿“放松”来得痛快。
刺弧翻翻白眼,也挥挥手:“去吧去吧,请将军一定要雄风大振,把面子挣回来,家务事我来处理就好。”
她是看不惯他一有空就纵情女色这点啦,不过,她也不太敢管这事,免得被他抓到床上,又要晚节不保了。
对不起谁都行,唯独不能太对不起伊帕儿,谁叫她欠她呢?
“死女人!”凤琉瑛骂了两句,恨恨地离开。
刺弧随后出来,走进慧夫人的房间,把“七公子”和慧夫人的所有丫环也召进来,命令众人把门窗关紧,而后摆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宣布她和凤琉瑛的命令:“经过本夫人的详细调查,并和将军商谈过后,我和将军决定成全慧夫人与戚怀雅,好看的小说:!明天,将军就会下达休书,然后给两位准备婚事,再送两位回京拜访南宫大人!”
说完以后,她也不管全场人的目瞪口呆,又笑眯眯地补充一句:“放心吧,我和慧妹妹姐妹一场,将军和慧妹妹也是夫妻一场,嫁妆一定不会少的!”
然后,她就捧着茶杯,一边品尝碧螺春的美妙滋味,一边欣赏众人彻底石化的表情。
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她们的表情真是太有趣了!就算是周星星的电影都没有她们的表情来得有喜感!
那种呆若木鸡、仿佛天方夜谭的表情,出现在这些动不动就念礼数、规矩的人的脸上,真是说不出的搞笑!
是啊,在这个时代,将军夫人与下人酒后乱性,被发现后非但没有被浸猪笼,反而被将军和将军正妻“成全”,还是当众宣布“好事”,真是惊世骇俗之举,她们都是豪门丫环,惊吓过度,实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们的表情也太……哈哈哈,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
好久,才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丫头做了n个深呼吸,颤着声音开口了:“夫人,昨晚的事只是、只是一场误会,夫人病成这样,跟戚怀雅什么事都不可能发生哪,怎、怎么能让夫人跟、跟他……跟他……”
她的脖子都红了,这种事……她连想都不敢想,怎么说得出口?
她开口后,早就吓得失禁了的“七公子”戚怀雅终于回过神来,冲到刺弧面前拼命磕头:“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小的绝对没有轻薄过慧夫人,小的有错,小人的认错,但小的绝对不敢对慧夫人图谋不轨,杀了小的,小的也没那个胆子……”
“啪!”刺弧重重地拍桌子,“戚怀雅,你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敢做不敢当么?”
戚怀雅被她的气势给吓到了,话都说不出来。
刺弧盯着他,又盯着其他人,甩了甩手中的“口供”,冷冷地道:“这是你的口供,还有你们的,上面明明说得很清楚,戚怀雅是慧夫人的护卫,两人日久生情,互相爱慕,因为碍于身份,两人只得私下来往,暗通曲款,本夫人难道还冤枉了你们不成?看看,上面还有你们的签字和手印,你们想矢口否认,愚弄我和将军吗?”
众人一听,脸色又彻底白了:这些话,明明是你引诱、威胁咱们说的,不说就不让咱们休息,不让咱们离开……
没错,刺弧上午和中午“询问”了这些人那么久,就是为了让她们这么说,她们有的一开始还在抵抗,但刺弧只问了一句“你想像良妈一样不告而别,擅自返乡吗”,她们就噤若寒蝉,乖乖地认了。
当然,刺弧在“询问”那时也向她们保证,慧夫人家大业大,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至多就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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